一早就聽著信兒了,六皇子妃難產而亡。


    不知內情的人,可能感歎惋惜一句。唉,本來挺好的一件事兒,結果成了這個結果。知道內情的……


    “先是回報說生了個男孩兒,父皇和陸皇後都很是高興,結果緊接著就有位太醫出來揭破了這事,還有接生的婆子證明……父皇震怒,命人徹查……”


    這還有什麽好徹查的,明擺著。生沒生過孩子,這還能查不出來麽。


    “那……”就成了現在這樣,母子俱亡。


    潮生歎口氣。


    雖然已經預見到這個結局,還是為皇帝和陸皇後出手的狠辣震驚。


    本來潮生想,也許會象當初對待溫氏一樣,把她送到方山或是什麽地方去“養病”的。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難產身故。


    這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皇帝和陸皇後聽見得了個孫子,六皇子後繼有人,那一刻必然喜出望外。可是就在這時候迎頭被澆了一盆涼水,被告之這個兒媳壓根兒是一直裝著有孕,那個所謂的孩子是不知從哪兒抱來充數的。


    這個時機挑的真好。不知出手的人是誰,一直隱忍不發,直到這個時候才揭破,真是鐵證如山,無可抵賴。


    不過想來想去,幕後人也並不難猜。能有這樣的勢力手段,又和陸皇後過不去的,還能有誰?


    難產而死在這時算是十分不吉的,六皇子妃隻匆匆停了一夜,都沒有設奠給人吊唁的機會,就倉促的下葬了。對這一點,倒沒有什麽人有異議——估計就算有,也不敢吭聲。


    這件事牽連的人不是一個兩個,連六皇子妃的母親都因為傷心過度而“重病”了。


    六皇子妃一個人做不來這事兒,尤其要找個一個初生的男嬰來,這個六皇子府裏的人都不便去做,還還能替她去做這事?


    這世上最疼孩子的,永遠都是母親。


    六皇子妃的母親……欺君之罪是那麽容易逃脫得麽?隻怕她這病,沒幾天也要不治而亡。


    潮生又歎了一口氣。


    這下手的人真狠。給皇帝和陸皇後這一擊夠重的,破壞力堪比那年溫氏在年宴上病發。要是早揭破,殺傷力不夠。晚揭破,又錯過了最佳時機,可能弄巧成拙。


    溫氏那一次,皇帝是麵子受傷。


    六皇子妃這一次,估計是內傷更重些。畢竟這件事隻在小範圍內有人知情,不象溫氏那時候,鬧得那麽大,想捂都捂不住。


    等再進宮的時候,潮生發現,皇帝竟然一下子,老了那麽多。


    過年的時候,皇帝還是精神熠熠,年富力強的樣子。隻是短短數日,皇帝鬢邊竟然有了那麽多白發。陸皇後受的打擊也不小,原來風韻楚楚的臉龐,看上去枯瘦蒼老,臉上用了不少脂粉,可是脂粉都象是浮在臉上的,她說話的時候,潮生都怕她的粉會掉下來。


    幾位妯娌一打照麵,就知道各人心裏都有數。


    誰家還沒幾個探子?沒自家的消息來源?


    但是這事兒,就得揣著明白裝糊塗,不但不能顯露出自己知道內情,還得特關心的安慰陸皇後。


    畢竟她盼的孫兒沒有了,兒媳婦也“病亡”了,怎麽能不安慰?


    感覺這些安慰,都象一把把刀子,反複的在陸皇後身上戳了一下又一下。


    朱貴妃她們,更是不遺餘力的“安慰”過陸皇後了。


    女人們之間的爭鬥如此殘酷,心裏頭已經撕扯得血淋淋的,還一點兒不能露出來。


    不過這接連不斷的事情,不但耽誤了十公主的婚事,也耽誤了宮裏往外麵放人。


    本來,要是沒有意外,三月四月裏內侍監就該把名單擬出來了,各宮再核過,刪減調整,到六月能放人就算快的了。可是現在……一樁事兒接著一樁事兒,樁樁都讓人糟心。宮裏今年還放不放人都兩說了。再說,就算單子擬出來了,象現在這麽個情形,誰也說不準還會不會有變數。


    暫時耽誤就耽誤吧,采珠現在的情形也還算穩當。徐美人不受寵,也有不受寵的好。不招眼,也就不招禍。


    潮生暫時放下心事,全神戒備陸皇後。


    不知道陸皇後現在是不是還沒緩過勁來,多一句話都沒說,就把她們都打發出來了。


    到了外頭,正好見著十一公主要進去。她親手拎著食盒,身後跟的宮人倒是空著手。遇見她們妯娌幾個,十一公主謙和有禮的一一招呼過,才領著宮人走進殿裏。


    “瞧瞧,好歹還有個女兒是貼心的。”


    潮生沒應聲,梁氏接了句:“是啊,我就羨慕三弟妹,兩個女兒都乖巧伶俐。”


    王氏抿了下嘴,梁氏又問:“聽說你們府裏,兩個妾都有消息了?”


    王氏不能不說話了:“是啊。”


    梁氏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潮生倒是頭一次聽說。


    昌王還真是挺勤懇的,一下就倆……


    看來他是真的很想要個兒子。現在府裏連王氏生的,連妾侍生的,已經三個女兒了,花開了好幾朵,也得結個果了。


    這幾天潮生還有一樁心事。


    天氣漸暖了,路上的冰雪也都化了,大公主在京裏過了個年,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回昆州去了。


    丈夫兒子都在昆州,大公主難免心裏牽掛。


    潮生當然舍不得。


    大公主笑著說:“這有什麽,要不,你同我一道走,到昆州住幾個月再回來?”


    潮生低頭笑了:“哪走得成啊。”


    又不是一個人,無牽無掛的。她要走了,四皇子怎麽辦?更不要說兩個孩子了。


    丈夫孩子都在這裏,女人能去哪兒?易地而處,大公主歸心似箭也就不足為奇了。


    潮生替大公主打點行裝,來時塞得滿滿當當的馬車,又重新塞得滿滿的。還有皇帝的賞賜,其他人送的禮,比來時又多出幾輛車來才將將裝得下。


    帶著這麽多行李,路上也走不了多快。阿永很舍不得阿羅,對那個遙遠的昆州也十分向往。大公主笑眯眯的說:“要不要跟著姑姑去昆州?你還沒見過你表兄吧?你們兩個肯定玩得來。到時候你們倆一起騎馬,打獵,虎哥還殺過一頭狼呢,剝了皮做了圍腰……”


    阿永眼睛亮亮的,殺狼?虎哥也不比他大多少啊,還不到十歲呢,他就能殺狼了?那自己呢?


    當然,再向往,阿永也沒能去成,隻能眼淚汪汪的和阿羅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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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月居然有二十九天,四年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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