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蔡小娥也看到了青龍的淒慘落魄模樣,不過這妞心狠,竟然當作沒看見。高長恭問:“剛才那是青龍?我去,怎麽搞的那麽慘。你們為什麽不去救他?”


    苗苗拿起個飯團咀嚼,“不用管他的啦,那個爛人管了也是白管。”


    “可是那家夥還是有點本事的,你不能扔下他不管。”高長恭雖然很討厭那家夥,可是對人家的功夫還是頗為佩服。


    方奇邊吃羊肉邊說:“本事再大也不能說明什麽,那個家夥人品很差的,啊油撕蛋的?”


    黑水妖敲打著桌子:“吃飯的時候別說話,會影響食欲的好不好。”高長恭隻得閉嘴不再說什麽了。待他們吃完走了,方奇在桌子上擦擦手:“我去見見完兀兒。”苗苗翻翻眼皮,“不說等他徹底悔過嗎?這麽快就起變化了。”


    “當然不是,我怕完兀兒會拿他當槍使,要是用他來對抗忽必烈,就失去控製了。”牽出馬來朝著部落首領的住處奔去,完兀兒並沒有住在鎮子上,而是離鎮子有一裏多路的一個村莊。


    這個村莊全是搭建的帳篷,打探到完兀兒的地方翻身下馬朝中間最大的帳篷走,又遇到那幾個穿著百搭結衣的家夥,方奇抱拳施禮:“我要見你們酋長。”有人帶著他過去,青龍就用鐵鏈子綁在帳篷外的大石頭上,一見方奇就叫:“快救我!”


    方奇視而不見,撩起門簾進去,大帳之中有個木床一樣的軟榻,上麵躺著個肥胖老頭,一名侍女正伺候他抽水煙袋。方奇上前施禮:“見過酋長。”完兀兒示意侍女走開,放下水煙袋:“你就是那個要去安息的漢人?”


    方奇指指外麵:“那是我的仆人,他的腦殼,呃,有點拎不清。”說著指指腦袋瓜子,“前幾天偷了東西被人捉到官府去受了很重的刑,我還以為他回不來了呢,沒想到人家還把他給放了。”


    完兀兒嗬嗬:“我說他怎麽會這麽大的氣力,原來是個傻子,既然你來領,那就帶走吧。可別再讓他惹事生非了,聽說他快要死了,你還得給他找個郎中看看。如果你不嫌麻煩,我讓人給他看病,如果救活了,正好我有一千頭牛就交給他放了。”


    我去,這個土財主倒想的好,想把青龍拉過去給他放牛,你可知道他丫的是什麽身份?


    方奇抱抱拳:“不用勞煩酋長,這廝有把子傻力氣,正好一路上的重活髒活少了他還真不行,多謝酋長了。”出來對青龍說:“酋長有一千頭牛想找個人放放,你要是願意就留下。”


    青龍做夢也想不到,他這個震懾敵軍的邊關大將竟然要轉變職能當小放牛,尼瑪,這個心理落差可是有點太大了,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使勁搖晃著鐵鏈子:“帶我走,我不做牛小二!”


    方奇抽出煙袋來裝上一鍋子煙,伸手趕走身邊的蒼蠅,一臉的嫌棄:“說實話,我還真不要帶你走,你瞧你現在,身上爛肉都生蛆蟲了,還帶著一波小跟班的,酋長都說你要死了。聽說他們的牛糞治療術很強大,把你塞進一千隻牛的糞便裏,就像種土豆似的,過幾天把你挖出來,身上的傷就好了。很是奇妙,我也想試試,如果你真好了,我也算多學了樣本事。”


    青龍再不要臉再沒人品,也不想被栽進牛糞裏去,沒讓他病死,也會給惡心死的。慌忙說:“不要啊,我知道你恨的牙癢癢,這樣吧,隻要你救我回去,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聽你的。”


    方奇呲呲牙:“給我當牛當馬的人實在太多,你要想……也隻能想想,你排隊都排不上。我很想知道牛糞治療術有多奇妙,先栽上試試效果。”起身問那幾個奴仆:“聽說你們用牛糞治病,要不把這家夥栽進牛糞裏看能不能治好。”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他說的牛糞治療術是什麽鬼,不過既然酋長都同意了,那就栽進去試試吧。過來十幾個人拖動著鐵鏈子便走,青龍已經給折騰的精疲力盡,身上還有這麽重的傷,現在簡直是欲哭無淚哇,昏昏沉沉嘶啞著嗓子掙紮:“我,我不要栽牛糞!”


    拖到牛欄之外的山坡下,就看見那麵山溝裏牛糞堆積如山頗為壯觀,奴仆們把鐵鏈子給他拿下來,方奇見這家夥已經都站不起來了,整個人已經抓狂,一個勁地喊不要栽牛糞。方奇覺得太特麽搞笑了,你狗日的也有今天!


    對那些奴仆說:“不用勞煩你們了,呆會我把他推下去。”奴仆巴不得趕緊走呢,這貨臭氣衝天一身腐肉上蛆蟲亂拱蒼蠅哄哄,這陣子把牛糞上的蒼蠅也給吸引過來了,趕緊捂住鼻子快速撤退。


    待他們都走遠了,方奇才在青龍的大屁股上踹了一腳:“別裝死了,快起來吧。”青龍如遭電擊,頓時又來了精神,睜開血紅的眼問:“帶上我了?”方奇把他那杆巨粗無比的大槍扔在地上,翻身上馬:“走吧,我帶你去洗澡。”


    青龍拄著鐵槍跟著方奇來到一處臭水溝,方奇指指:“下去吧,把這個蒼蠅和蛆蟲都淹死。”青龍直皺眉:“大爺,這水得多髒啊,蒼蠅沒淹死,先把我給毒死了。”方奇笑:“那正好,這叫以毒攻毒,下去吧。”朝他膝蓋彎踢了一腳,青龍一個倒栽蔥紮進臭水溝。


    方奇當然不會是真是以毒攻毒,而是以真氣封閉他的要害部位,讓臭水衝掉他身上腐爛的臭肉,隻有去除腐肉才能生出新肌。佛說不淨不垢,垢可以是臭水,也可以比作青龍的壞品德。治療的不僅是他的身,更是他的心!唯有如此,此人才值得他去救。


    青龍從臭水溝裏伸出手來,水麵上飄浮著一層糜爛的臭肉、白色蛆蟲和綠頭大蒼蠅,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把青龍給惡心的對著臭水哇哇狂吐。其實不光是惡心的,還有就是他倒栽進去灌了一肚子的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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