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倒是不想召集舊部造反,而是說這些人都是奇人異獸,根本是不能留在人間的。之前留下是因為他們倆也有事在此羈絆脫不開身,現在要辭別燕京城,這些人自然都得帶上。反正去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可能會回來了,他們必須作好最壞的打算。


    出城三十裏便是子聰的監造府,雖然城池已經造好,可是水利風水格局等等諸多方麵還需要善後,不是一年兩年能辦好的。果然看到高長恭和黑水妖兩人,這兩人見到方奇和苗苗很是高興,倒是方奇心裏酸酸的很不好受。


    這倆可是鞍前馬後保護了月烈好幾年,未了竟然給扔在這麽個地方不管了。方奇心裏有氣,“回去我找月烈說說去。”高長恭忙說:“不必,是我們倆願意跟子聰和尚在一起的。”


    黑水妖也說:“在燕京城很沒意思,月烈讓我們進府,可是我們不習慣那裏,就跟著子聰來這裏了。”


    方奇來到山邊的石頭上坐上迎著夕陽抽煙,苗苗坐在另外一塊石頭上:“我們來是要安排好你們的。已經向陛下請辭,不久就會離開中原,去追查關於一種神秘生物的事情。你們要是願意離開,我們送你們走。當然,必須辦好我們的事,取了楊璉真迦的鬼魂才能走。”


    高長恭沒說話,隻看著黑水妖,他倆大概也聽了子聰說過方奇兩人的打算,但他們並不知道他倆到底要查什麽線索。便問道:“不知道你們要查些什麽。”


    苗苗便把他們失蹤之後的經曆原原本本說給他們聽,兩人驚訝莫名,根本沒想到他倆失蹤那麽多年竟然有這等奇遇,而且他們的時間也僅僅是過去半年都不到。更為奇妙的是人類還經曆過如此之多的災難。


    夕陽很快消失在山下,夜幕越來越濃,暖風習習。四人一時沉默不語,方奇抽完一袋煙,在石頭上磕磕煙灰,“本來我們隻是想離開這裏,不再回來了。如果你們不想走,我會給你們在城裏開個小店養家糊口,你們……”說到這兒,自已都覺得好笑,一鬼一妖,居然還替他們想著養家活口的法子。


    “不用,我們跟著你們走,不過,高將軍的魂體已經不夠穩定,我很擔心他支持不下去。”黑水妖說道,“反正已經活了千年,我也活夠了,能見到那麽多奇怪的事,也不算白活。我可沒打算成仙,就這麽著吧。”


    方奇招手讓高長恭坐在旁邊的石頭上,伸手給他把把脈搏,他是可旦木做的,當然不可能有人的脈搏,方奇主要察看的是他的鬼魂還能支撐多久。


    一查之下,果然不容樂觀,經過幾年的使用,這具可旦木棺材已經有泄露現象。他的鬼魂已經不太穩定,如果強行勾留,很可能根本無法進入輪回。對高長恭說:“目前來看已經不太妙,是不是我讓兩個地府的朋友來接你上路?”


    高長恭原來便是受世間之事羈絆不能進入輪回的,有罪業的幹擾,他的輪回之路還頗費周折,據方奇所知還得去四十四紅蓮業界消除罪業才能順利進入地獄。


    可是高長恭卻說:“你是神醫,神鬼能治,我也不想去甚麽地獄輪回了,如果能跟著你們去各處走走,也能長長見識。”


    見高長恭如此說,方奇隻好重新給他搭脈加持,至少能撐上一段時間,等到他找出定魂之術自然也就好辦了。現在他和苗苗已經修煉成六十四大明咒,原先這咒語就是結合了藥氣修煉的,自然真氣裏也含有天靈地寶珍貴藥材的靈氣,真氣調和之後,高長恭大顯精神,狀態也好多了。


    子聰派人來叫他們回去吃晚飯,自從監造府大部分職能部門搬進京城之後,這裏空了許多房子出來,子聰霸占了兩間屋子,一邊是會客一邊是臥室。飯廳也是會客室,照例又是野物肉和酒。


    方奇在意念中和苗苗相商了一陣子,決定留下來參悟出拯救高長恭的辦法,因他隻是個鬼魂,要麽附體要麽奪舍,不然就是運用傀儡術,這樣封存在可旦木中終究不是個事兒。


    苗苗原則上同意,可是無論附體還是奪舍都有風險,高長恭的靈魂已經存在幾百年,相對來說已經很弱了,附體和奪舍兩項基本上可以排隊。剩下的就隻有傀儡術,普通的傀儡術就跟可旦木的原理一樣,也未必就能長久。


    方奇忽然想到胖子,胖子可是一隻史前劍齒虎,是個活物,就算他的腦殼裏已經寄居了一個無主魂的靈魂,說不定把高長恭這個主動可以添加進去。隻是如此一來,很可能真的會鬧精神分裂了。不過劍齒虎的是獸,他最多也隻是一個獸魂罷了。


    想到此處,便來到屋子外,衝著夜空打了個呼哨,這種超浪的聲波也隻有劍齒虎那種靈物才能聽到,果然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卡娃和胖子就雙雙來找來。


    接下來幾天時間裏,方奇就不停地給胖子做靈魂移植工作,當然這種移植並且是他獨自完成,還需要苗苗在一旁護法和加持。沒人護法很容易招來不好的東西。


    把秦青陽的魄和高長恭的鬼魂鑲嵌在一起確實挺合適,這樣就是一個完整的靈魂了。雖然二者兼容性的問題還有待方奇去修補bug,但至少能讓胖子變的博學多才又武藝高強,還是隻靈獸,幾強相加未必會非常強,更有可能會相互抵觸。


    剩下幾天裏,方奇就不停地給他做治療,治療包括靈魂和本身的融合、心靈撫慰、真氣的灌輸等等很多項,還用上生長了兩千多年的仙草,比起真正的治病救人可複雜的太多。神醫可不是白叫的,幾天之後,胖子終於從昏睡中蘇醒過來,睜開眼睛看看他們,怎麽都有點不相信:“我是真的高長恭?可是我腦子裏還有個聲音叫秦……秦青陽,劍齒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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