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盡是愕然,回頭看去,就見王主薄指著方奇說道:“如何能說風府之鬼不是你所為?你進去才說有鬼,為何這些郎中都沒能看到?難道一個人眼睛瞎了,這七位郎中眼睛都是瞎的?”


    孟大小姐氣的柳眉豎:“舅舅!爹爹生死關頭未見你拿出個主意來,現在卻來風言風語,你到底想幹什麽!”


    方奇和苗苗頓時明白了,我說這王主薄怎麽這麽囂張,原來他是孟昭的郎舅,方奇嘿嘿笑道:“好吧,你說是我所為便是了,你厲害,我服了。”對他拱拱手,有仆人端著半木盆汙穢之物來到外麵,那東西一見太陽便“嗤嗤”燒起一團火焰,化作縷縷黑煙長,眾人皆捂住口鼻閃避開來。


    “諸位,借光。”方奇對眾從抱拳,對苗苗使個眼色,“孟教主大德大義,但是總有人想取而代之,白蓮堂之事其實與我無關。無論是誰在位,我都是奉大長公主之命前來招撫的。咱們走!”


    誰知那王主薄倒是來勁了,“慢!你演這麽一出是給誰看?莫以為你給了元韃子作了走狗,便可以頤指氣使,這裏是微山湖,不是你的宗正府!我要是說出來,白蓮堂的教眾都會知道你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方奇站住:“好啊,你說出來,我看看誰會反對我。”


    王主薄走到堂前,揮起手:“昨夜發生了一件大件,但不是教主中毒之事,而是仁波上師被人滅了。”眾人皆是驚訝不已,仁波喇嘛的本事大家可是都看見了,他不止一次使出神通,這些教眾也很是折服。雖然對這人有點恐懼,但人家是真有本事,現在他居然被人殺了,這是怎麽回事?


    王主薄見大夥都是愕然的表情,大為得意,“昨夜,我不放心山中的事務,便想起來四處察看下,卻聽有人來報仁波上師奪了一艘般往東麵去了,我帶人去追趕,可是到了白花蕩附近卻看見仁波喇嘛的那條船被一條水怪卷翻,那水怪長愈十丈,把船絞翻。幸好仁波上師有本事在身,從水中浮現出來。我們剛想去救人,也不知道打哪來了一黑一白兩個大漢,這二人甚是凶惡,衝上前便把幾個咒士打的吐血。仁波上師本事再大,也架不住二人一怪的攻擊,最後,最後慘遭黑白二人撕吃了。”


    方奇搖頭:“啊呀,開局一水怪,東西全靠搶,這個故事編的好,繼續編,我也喜歡聽故事,我要是打斷你算我輸。”


    王主薄一指方奇:“你倆就是那個壯漢,那個瘋子就是水怪,別當我不知道!”


    魔和尚一指自已鼻子:“幹我屁事,如果能揍的過他們,昨天就把他們全揍死了,還要這麽費事嗎?”


    大夥腦洞不夠大,根本跟不上王主薄的節奏,甚麽十丈長的大水怪,還有一黑一白兩個壯漢。那幾個咒士和仁波的本事可是大夥都看見過的,就算是昨天比試,這位苗大人也僅僅是略占一籌罷了。那個瘋癲的魔和尚跟另一位咒士也隻是打個平手,怎麽被一個大水怪和兩個壯漢就打死了呢。


    王主薄見大夥都半信不信的神色,對外麵一招手:“我帶了十多個人,讓他們進來作證。”外麵呼呼啦啦進來十幾個,這些人也是教眾,不過他們是專門負責劃船的水手。


    “你們看看清楚,那一黑一白兩個壯漢是不是他倆?”王主薄一指方奇和苗苗問水手們。


    那十幾個水手仔細打量著方奇和苗苗半天,一個矮個子端詳半天,直咂嘴:“倒是挺像,可是比他們個子還高,也壯實……”王主薄大怒,抬手揍他一個嘴巴子,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再看清楚,是不是他倆!”


    矮個子被揍個耳光,嚇的趕緊說:“像,又不像。”王主薄抬腿踹他一個跟頭:“滾!”一抬手招過下位,“你來看看是不是他倆。”


    第二人精明多了,馬上順杆子爬:“沒錯,就是他倆,我們十幾個看的清楚著呢。”


    孟大小姐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攔在方奇麵前:“舅舅,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是嫌咱們白蓮堂還不夠亂嗎?要不是我及時趕回來,我爹也許就不在了,對吧?”


    王主薄大怒,“死丫頭,你意思是說你爹爹是我害的?!”


    方奇插話說,“我看你們也不必吵了,既然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好了。但是我醜話可說在前麵,我是上支下派,是公務在身,跟白蓮堂和孟教主沒有任何的私人恩怨。你要是肆意想把殺喇嘛的罪名安在我身上,我可沒那麽容易就承認。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你不能僅憑幾個手下就說我們殺了喇嘛吧。”


    “是啊,你看我像隻水怪?”魔和尚扭著屁股走在王主薄麵前,顧盼自憐的樣子:“是不是看我扭的像水怪,可惜你說那水怪十丈之長,我可沒那麽大的個子呢。”


    魔和尚打扮的像個要飯的,扭腰的樣子也著實滑稽,逗的眾人一陣爆笑。本來唇槍舌劍的緊張氣氛瞬間給衝的無影無蹤,指認現場變成了一出鬧劇。王主薄氣的臉色發青,一抖袖子走了。


    孟大小姐扭過身來一抱拳:“兩位大人,小女懇請你們別走。”對仆人說道:“快快去備酒席,我要宴請二位大人!”這妹子倒頗有其父的風範,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對另外三位主薄又一拱手:“三位也一同來陪陪二位大人吧。”


    酒席就在孟府廳堂擺開,除去女眷中的孟夫人,其餘人一律不準入席,姬妾庶子什麽全靠邊站,就連孟昭的兩個半大兒子也隻有到一邊去吃去。


    席間,孟大小姐舉起碗來敬酒:“二位大人,家母生性懦弱,所以才有了這麽強勢的舅舅,請勿見怪。”


    方奇卻沒在意,“看起來令尊也未必會希望跟喇嘛能走的長遠,實話說吧,那護國寺的楊璉真迦乃是忽必烈封的國師,本意是想聯合回鶻人對抗阿裏不哥。可是這楊璉真迦卻包藏禍心,勾結山賊流寇要攻打薊州城,還要殺月烈公主。現在又來山東造反,拉你們下水,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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