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端來醒酒湯服侍方奇喝下去,“大爺可是做官了嗎?”


    苗苗道:“別說了,公主讓他做官他不做,現在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不知道怎麽忽悠他的,他就答應人家了。”


    彩雲收起碗,“二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話說萬丈高樓平地起,大爺是個中原人,猛然做個大官,好多蒙元人都不服氣呢。”“屁!”苗苗說道,“他才不是呢,他就耳朵根子軟,誰說話好聽,他就聽誰的。”


    次日一早,方奇洗漱完畢,方安跑進來稟報道:“大爺,外麵有幾個元兵站在門口跟樹樁一樣。”


    方奇想起鬱布給他派了四名校官的事,擺手道:“不用理會,”方安剛要走,苗苗叫住,“人家就算是給你站崗,天這麽冷,你也得讓人家進來吃個早飯吧。”


    方安出去,一會兒又回來,“爺,這四人不肯進來,我讓方祿拿了幾個大饃給他們吃了。”


    方奇吃了早飯出門,四名校官一齊上來施禮:“見過主薄大人!”


    方奇看他們凍的青頭紫臉的,“讓你們進屋子暖和暖和,為什麽不進去?”


    一校官答:“大人,您的不發話,咱們不敢進去。”


    我去,這腦子秀逗了,必須我發話才行,便說道:“行啊,吃飽了沒?”


    校官答:“飽了!”


    方奇嘿嘿笑笑:“成啊,中午我讓家人給你也準備一份飯。”讓彩雲通知老安,中午送飯時多準備四個人的飯菜,夥計們沒回來,也沒人開火,午飯還得讓仆人送去。


    到了店前開門,讓燕星先放一掛鞭炮以求開門大吉大利,進去之後各做各事,三個丫頭仍然要從基礎學起,可是方奇已經沒時間手把手教她們了,隻揀學的最快的韻墨教她們切脈、紮針、推拿什麽的。小秀和燕星在一旁看著,屋子裏點起炭火,方奇讓燕星脫掉衣服,在他身上指出各大經絡和穴位,還讓她們晚上回家對照自已的身體找穴位。


    如此講解了一番,又說哪些大穴各起什麽作用,輔助什麽樣的藥物起到什麽效果,說的幾人連連點頭,紫菊還用個小本子記下來。


    外麵有個校官進來稟報:“大人,提督府來了位差官,說請大人去府上議事。”


    “哦,”方奇出來,果然看見提督的一名差官手拿貼子,帖子上廖廖數字:“方主薄台鑒,今公主殿下陳屙複發,請前往醫治並議事。”


    雖然是敬稱,但以上示下的意思卻是一目了然,他現在是方主薄,提督召他本不用客氣,更不用帖子,但耶律還是很客氣。


    方奇把帖子收下:“你們四個守在此次,有事去提督府通知我。”騎上馬跟著差官徑直去提督府,公主確實不爽,不過不是月烈,而是耶律的老婆不知道怎麽遇了風頭疼的厲害,還有低燒。


    方奇給夫人切了脈,問了才知道她是半夜小解招了寒氣,這次沒給她紮針,現在自身真氣充足,他想用一種全新的手法給人治療,於是兩手使勁搓揉,直到兩手之間升騰起一層乳白色的毫光,以手接觸夫人的幾處穴位。


    雖然是隔著衣服,夫人仍然感覺到那兩隻手灼熱異常,連聲呼道:“方掌櫃的,你的手好熱。”


    方奇答道:“熱就對了,我幫您把寒氣逼出來,把舒活下經絡,不用再吃藥了。”


    夫人:“如此甚好,吃藥吃的我苦不堪言,再不想吃藥了。”


    提督在旁邊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病還可以這樣治的。”


    方奇收回手,“治病和作文章一樣,沒有一定之規,要做到自然天生,不知不覺得就治好了病,那才是至臻境界。”


    提督拍手:“好,好!說的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這種境界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出來時,這個迂腐的家夥又拉著方奇扯文章上的事,甚麽文無章法兵貴詭奇啊,說的頭頭是道。月烈說道:“一個文人,一個郎中,居然也能談的這麽熱火。”


    方奇抱拳:“下官給殿下見禮。”實際上他也就作個樣子罷了。


    月烈哪有不知道他的意思,“罷了,召你來,是為議一件大事。”


    耶律說道:“方主薄,你可記得有次咱倆聊起燕京需要一個特殊機構的事?”


    方奇點頭,“說過,你說要建立個機構,能監督上下。”


    月烈接過話茬,“我也正想這麽做,原來大汗有一個機構就是兼做這種事,大宗正府,那是大汗親自設立的機構,是處理皇家事務的,兼監管上下官員,咱們要設一個,就叫宗正府,負責監督官員武將,你覺得如何?”


    她說的這個機構跟cia差不多,也就是特務機關。遂說道:“這個自然是有必要的,不然像薊州出這麽大的事,你們竟然還不知道,萬一要是成事那麻煩大了。”


    “好,就這麽辦!”月烈終於下決定,又對耶律道,“姑父,你把監國寺附近的空房子撥給我吧,立即成立宗正府!”這月烈辦事相當幹淨利落,說幹就幹,讓耶律把監國寺旁的一處大宅劃撥給她,讓人去收拾。又看看方奇,“方主薄,我升你的官,你不會不聽吧。”


    方奇啞口無言,前麵已經接受了主薄之職,現在再升官,這也太快了吧。現在才想通,搞了半天這就是個套路,月烈幾次三番讓方奇跟著她都被拒絕了,現在調任而已,並沒什麽不同。


    宗正府最高長官用蒙元話來說叫“劄魯花赤”,若按南北宋舊習來說就是“皇城司武德使”,其實就是個大特務頭子,可以直接向皇帝稟奏。官職為正六品,品階雖然不高,但權利極大,上可幹預皇族紛訟,下可彈劾朝中大臣。


    月烈沒讓鬱布領這個職位,反而讓方奇這個中原人擔任第一位大劄魯花赤,直接向大長公主負責,也就是說月烈便是他的直接上司。真是城裏套路深,俺想回農村。繞半天還是歸月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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