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烈擺手:“都起來罷,現在是什麽情況,給我說說。”方奇和苗苗見人家談公事,他倆不便呆在屋子裏,便要出去,月烈卻說道:“你倆別走,留下聽聽。”


    兩人隻好找個地方坐下,就聽回答說已經控製住全城,除發現通判通匪之外,還在知府的府上發現一隻密函,說罷打開密函把裏麵的東西呈給公主,公主展開一看,竟然是一個叫胡二的寫給知府的信函,約定在初六晚上兩廂夾擊,奪取城池。


    月烈放下信函:“初六就是昨晚,那些人當真就是山匪?”


    哲別一進還真不好回答,鬱布說道:“送信的人確實就是山匪,我已經把此人抓住了。”喝令把那人帶進來。方奇怎麽樣也沒想到,通匪的居然會是知府,而不是通判,這又是怎麽回事?


    那人一進來便跪下叩頭:“饒命,我全說了。”把事情原委竹筒倒豆子全說出來,這人並不是山的匪徒,而是城中的內應,是某個店鋪的夥計。知府通匪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牆頭草兩邊倒的那種,跟通判不睦是真,但是跟通判並不是一條心。兩人各懷心腹事,都想獻功。


    知府才是楊璉真迦要聯係的人,而通判不過是倚仗著堂兄的勢力想作亂迎接阿裏不哥的大軍罷了,是以他才會跑到巡城營攛掇劄哈魯。劄哈魯受知府引誘也不是一次了,不過這人很陰險,亦知道知府和通判兩人麵和心不和,對誰也不表態。


    知府遇刺這事使得事情尖銳起來,不久楊璉真迦便派出幾百喇嘛兵進駐燕京城,知府雖有心卻力不足,躺在床上沒法動彈,更談不上策應山匪攻城了。鬱布把保密工作做的極為細致,城內的聯係人也不知道知府遇刺,但是大長公主月烈進城他們卻得到消息,趕緊去送信,這邊催促知府作好內應。


    援兵趕來十分及時,喇嘛兵半路上伏擊,確實擊殺了很多人,但是終未能阻止住增援。他們向薊州城集結,卻得不到城內回應,埋伏在城外等了一夜,結果就是等來近兩千的大隊人馬,錯過了最佳攻城機會,無奈之下也隻得撤回到山上。


    一直隱藏在城中黑喇嘛準備逼劄哈魯就範的,但是關鍵時刻劄哈魯卻大開營門,黑喇嘛隻好暗中施法想除掉月烈公主。不料方奇出手相救,現在總算控製住了局勢。


    結合這個送信的夥計,方奇總算理清了事情的前前後後。心說,月烈膽子也是夠大的,萬一知府沒被刺殺,鬱布沒盯的那麽緊,知府和黑喇嘛逼著劄哈魯就範,裏應外合,月烈真是凶多吉少了。


    原來忽必烈的大後方也不太平啊,難怪會派出月烈來整頓人馬,還把孛兒貼的人馬分成兩股,真是人心難測。蒙哥汗一死,稱霸世界的蒙元帝國傾刻便土崩瓦解,這兄弟三人你不服我不服你,各自稱帝討伐對方。目前來看這忽必烈占了劣勢,旭烈兀暫且不提,單單就是忽必烈恐怕也無力對抗阿裏不哥。


    方奇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但是也知道曆史是不會重寫的,忽必烈後來是繼成吉思汗後又一位偉大的君王。


    月烈當然不可能允許城內還有一幫懷有異心的家夥,問鬱布:“全城搜捕了嗎?”


    鬱布回道:“托公主的洪福,盡數拿到,已經拘下。”


    月烈說:“那好,處死,一個不剩!”又對哲別說:“讓那幾位總兵來見我。”


    不大會兒兩位總兵進來,月烈命令道:“你們馬上把巡城營的兵卒收編,帶他們去攻打虎踞嶺,雞犬不留!”兩位總後領命出去,月烈還有點不大放心,“哲別,派幾個人去督戰,回來向我稟報。”哲別也領命出去。


    方奇和苗苗對視一眼,心說這丫頭手可夠黑的,山上五六百土匪呢,全殺死?方奇起身道:“公主殿下,那山上不少人呢,真正作惡的就那麽幾個頭頭,小嘍囉也就是窮苦人混飯的,不如抓來做苦力。燕京城還沒建好呢,大冬天又累死了不少,正缺少人手。”


    月烈冷笑:“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是中原人?”


    方奇心道,你奶奶的腿,讓老子殺你一千人,你不恨我?黑下臉來,“如果你想做個暴力公主,我也攔不住你,苗苗,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走!”


    兩人走到門口,月烈在後麵喝叫道:“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


    方奇扭過臉來,“怎麽,你還想強留下我嗎?你好好的都打不過我,現在身負重傷還想打我?來呀,我站著不動給你打。”


    月烈歎了口氣,“算了,我還真沒打算跟你掰下臉來。來人!”門外進來名侍衛。


    “傳我的令給兩位總兵,把山上土匪盡數捉來,頭目交給鬱布審問,餘下人拘壓,等候處置!”


    侍衛抱拳退出去傳令去了。


    月烈瞅瞅二人,“這下滿意了?”見兩人不吱聲,又說道:“方掌櫃的,你和我那姑父還真是一個臭脾氣,他也跟你一樣,老說少殺人。當年耶律楚材給大汗進言,少殺人多做事,祖上十分推崇。”


    苗苗說道:“公主殿下,我可不是打擊你哈,你要是再耽誤半年,燕雲十六州就成別人的了。”


    方奇心說,這還不算打擊?月烈要是以前的脾氣,肯定又得跟你掐上了。這妮子一見月烈就想方設法想刺激她,也不知道是看她哪兒不順眼。


    不過月烈顯然對苗苗的打擊深有體會,“是啊,這些人都是跟著父王身經百戰的,所以父王才派他們來鎮守這裏,可是讓人傷心的是竟然會想著謀反。”又問方奇,“方掌櫃,我多久才能下床?”


    方奇來到床前,示意她伸出手腕,二指搭在她的皓腕上,閉著眼感覺了下,“少則十天,多則三個月吧。”


    “我呸!”月烈氣的差點沒吐血,“我怎麽能躺在床上三個月,三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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