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係統上線,先把教學視頻看了一遍,又把書找出來翻翻,開始做題目。一沉下心來做就沒有時間感,待他全部做完交卷,天已經大亮。


    方奇疲憊地伸了個懶腰,真是累成狗。


    妹妹剛剛從後花園朗讀回來,方奇招手:“走,給我拍幾張照片,劉璞玉說我吹牛,我非讓她看看牛不是吹出來的。”


    梅子:“我網購了個相機,帶廣角鏡的,比你的手機像素高多了呢。”跑進房間拿出個小巧的數碼相機,對著方奇照了幾張,還裝上收縮杆和哥哥合影。


    倆人跑到街上又照了幾張,當然把醫院也照下來,還跑到小石拱橋和漱玉亭那拍了個全景照片。回來時碰到王富貴夫妻倆帶著孩子大包小包拎東西,“富貴哥,嫂子,辦年貨呢。”


    王富貴嘴巴咧的跟瓢一樣:“奇子,有功夫來咱家喝酒去。”


    方奇打個哈哈:“成啊,小貴今年下半年要上學了吧。”


    妹妹又在旁邊給他們拍照,回來傳給劉璞玉,娘已經端上包穀稀飯和包子油條,沒看見老爹,娘說他半夜就去看藥材去了,怕雪大壓壞了草簾子。


    方奇剛端起碗苗苗就又蹦又跳跑進來,“到山上去玩不?”看到包穀稀飯便叫嚷:“啊呀,我還沒吃飽呢。”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吃。


    娘給她夾根油條:“天冷,你多吃點。”


    方奇嚼著包子,“梅子,你和苗苗去玩,我還要去醫院看病人呢。”


    苗苗嘟嘴:“算了,我也不去了,跟你一齊去醫院。”


    方奇便問她幾個舅舅都到了沒,苗苗扳手指頭一算:“還差幾個,原來還覺得家裏挺大的,現在吵死了,屋子裏全是人。”


    妹妹問:“那怎麽睡覺的?”


    “地板上唄,反正暖氣開到最大,他們還嫌熱呢。姥爺姥姥最高興,哪年也沒聚的這麽齊過,等六舅一家和表哥表姐全來,那就齊了。”


    方奇吃完,妹妹還要做作業,做家務自然一時沒法玩,苗苗看見數碼相機先樂了:“三舅他們都帶相機了,就是不給我玩,那先拿你的相機,我拍我拍我拍拍拍!”出來走一路拍一路大呼小叫,把飛到雪地上覓食的麻雀驚的四散飛開。


    到醫院,苗苗又粘在電腦上繼續闖關。方奇在各病房裏巡視一遍,沒看見黃仁清,葛老爺子說幾房幾號床病人有發燒的跡象,帶著他去綜合樓看了下。


    方奇切了脈搏,讓人取來他服用的藥看了看,原來這個病人即將出院,但是方奇開的藥已經用完,後來的藥都是黃仁清根據他的配方重新配的,藥沒問題,但是藥的配比會有所不同。先讓值日醫生吊水降燒,接著重新開了份藥讓護士拿去配藥。


    如果是葛老爺子配藥可能不會出現這種問題,早晨仍然有個討論例會,方奇就不參加了,讓葛老爺子主持。自己回辦公室時老豆子要下來上班了,他是兼職醫生,方奇讓他去會議室聽老爺子講經。


    不大會兒葛昭昭就回來了,一進門就抱怨雪下的太大了,把幾種藥給他:“你就等著去拍馬屁去吧,我也沒想到她脾氣會這麽倔。”


    這些藥已經剔除了藥材本身的致敏致毒成份,是病人後期保養的長期用藥,自然跟方奇看病配出的藥方不大相同。無論什麽病都不可能藥到病除,尤其是重大疾病,前期治愈穩定,後期藥物一定要跟上。否則肯定會有複發交叉感染的危險。


    葛老爺子開完會回來,方奇把成品藥給他:“這些是已經研製成功的藥,即將出院的病人讓他們都帶上,吃完再回來拿藥,還要做好反饋工作。”


    他剛要走,方奇又說:“一定要做好反饋工作,跟實驗室組長幹了一架才拿出來的,我不想出命。”


    葛昭昭捂住嘴裏的茶偷笑,“你什麽時候跟組長幹架了?當我麵就撒謊!”


    方奇聳聳肩膀:“怕你爺爺沒當成一回事,那我可就慘了。”


    葛昭昭玩著手裏的茶杯,“希望它們能起作用吧。”回頭看看正玩的不亦樂乎的苗苗,“晚上我親自下廚燒飯菜,宴請你和那位小美女,來吧。辛苦忙碌了半年,我想好好休息幾天,過個溫馨年。”


    她目光柔和讓人無法拒絕,方奇點頭,“好,我沒問題,那個喜歡蹭飯的家夥估計肯定沒意見,她在家吃飯得排隊。”


    恰好其時,有人打來電話,方奇看是個陌生號碼不想接的,可那電話頑強地響個不停,隻得按開,“我是鄰縣的刑警隊長,呃,我想請和你聊聊,有空嗎?”


    方奇看看手表,“ok,給你五分鍾。”


    隊長:“我辭職了,又被臭罵了一頓。可是我心裏還是不輕鬆,那人到底是什麽?”


    “嗯,這個問題我沒法解釋,隻知道你永遠也沒法捉住他。今天好像又送來了一個吧,如果從常理上找對方弱點,你肯定找不到。”


    隊長:“好吧,我相信你的說法,但是我沒法相信那是鬼魂。”


    “如果有空,歡迎你來咱們神農山絕壁寺來,這裏有個老和尚叫智禪,他也許能給你解惑。”


    窗外是一遍銀妝素裹的世界,雪花紛紛揚揚,如千萬隻白蝶飛舞。


    葛昭昭站在身邊,巧笑嫣然端著茶杯看著他,“又在忽悠誰來玩?”


    “調查砍人案的警察,回去辭職了。我知道砍人犯不是隨機的,而是選擇了有病症的人才下手。他迷惑,我也是,無法理解這個砍人者是在救人還是殺人。”


    “哦耶!我贏了!”苗苗忽然摘掉耳機蹦起來大叫道。


    葛昭昭看看手表:“不早了,我回去做飯,別忘記了,晚上來吃飯。苗苗,晚上來蹭飯哦。”


    方奇想起苗苗記的“九字真言”,“苗苗,把九字真言解釋給我聽聽,我要把那個練熟。”坐在沙發上用手比劃著,苗苗就坐在一旁邊說邊糾正他的手勢。


    正練習著,突然腦子嗡地一聲,閃過段畫麵來,暗夜人揮舞著砍刀迎麵砍來,方奇不由做起手勢“靈!”暗夜人一刀走空反手又是一刀,“陣、行、前、列、皆、鬥、兵!”一連串的口訣念過,暗夜人便如墨水一般化作黑煙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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