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姥爺姥姥都在縣裏呢。”


    “哦,難怪呢。”方奇搔搔下巴,“苗董,我想問點私人問題,可以嗎?”


    苗董警覺地瞅他,但是沒說話。


    “您閨女跟誰……談戀愛了,您知道嗎?”


    苗董盯著方奇看了半天,方奇隻覺得心裏發毛,這神碼眼神兒?懷疑我想追苗苗?哈哈,拉倒吧,我有麗子,你家那小乒乓偶沒興趣。


    “沒有,至少我知道沒有,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方奇嘿嘿道:“不知道我判斷的對不對,我覺得苗苗應該是有人求愛不成,因愛成恨。”


    苗董臉色和緩:“追苗苗的人多的是,你應該也知道他們懷的是什麽目的。苗苗雖然有點瘋,但她不笨。”


    方奇點頭,沒哪個媽會說自己閨女笨的像豬,可是苗苗跟一幫混蛋去飆車,這算是聰明?


    忽然,病床上的苗苗抽搐了下,儀器響聲立即高昂,方奇站起來看儀器,就見那波浪跳的更大,顯然是病人的心情不穩定心跳加速才引起的。


    苗董跑過來握住苗苗那隻慢慢蜷縮的手,“苗苗,媽在這兒呢。”


    苗苗的頭動了下,但是被固定在支架上,根本無法移動。方奇跑到病床另外一側,苗苗確實是醒了,睜開兩眼看看苗董,又看看方奇。


    但是她眼睛睜的很困難,想說話根本不可能,那手指動也是身體本能的肌肉抽搐罷了。


    可是她隻動了下眼睛,苗董就止不住眼淚又撲簌簌流下來。


    方奇拿出手機來看:“苗董,藥性退了,她肯定很疼,咱們還得給她喂藥,您就別難過了。”


    “嗯嗯!”苗董雙手揍著苗苗那隻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看著方奇拿瓶蓋倒滿藥丸湊到苗苗的嘴邊,但現在她雖然能開眼,但卻張不開嘴。


    方奇騰出左手捏住她的小下巴倒進嘴裏,又倒了幾小蓋子水喂下去。


    不久,苗苗又緩緩地閉上眼。


    “方奇,”苗董怕攪擾苗苗,悄悄對他招招手,兩人來到稍遠的窗台前。


    “我爸媽很疼她,現在我還隱瞞著呢,怕他們看到苗苗這樣受不了打擊。”長出口氣,“我想請你帶著苗苗去嶽州,全心全意照顧好苗苗,你看,行嗎?”


    方奇扭頭看病床上的苗苗,這妞太讓人牽掛了,昨天若不是緊緊攥住他的手,還流出眼淚,他可能也沒有如此深刻的感觸。但是縱然苗董會許諾給他金山銀山,張老蔫還在病床上躺著呢,老棺材都已經是癌症晚期了,把麗子扔下去陪豪門千金,他仍然不會去這麽做的。


    更何況公司那屁事多的很,機關槍小妞還一個勁地對他搖控呢。


    “實在抱歉,我知道苗苗處境危險,但是我是濟善堂的老總,我們葛總還在省城,這攤子事我還得照應,我們村的人是胰腺癌,已經晚期了,我要不盯著點,我們村裏人也能罵死我。”


    本來苗董想盡快離開縣城這個是非之地,放在自己身邊也放心些,但聽方奇這麽一說,根本不可能成行。


    在屋子裏來來回回踱了幾步,“好吧,我另外想辦法。”推門走出去。


    估計那幫子所謂的“好手”也不過是從武校裏挑出來幾個能打的,後來苗董帶來的人除律師之類的文職人員外,還有兩個是真正的保鏢。


    就連給苗董開車的那個叫“家福”的司機也非同尋常。


    從開始時的低調到現在的強勢,就連方奇也看出苗董在嶽山縣貌似不太有人脈,要不然也不至於會被人整的如此狼狽。她想把苗苗轉移去嶽州也有道理。


    可是方奇沒法遷就她。


    趁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方奇又趴在椅子背上眯了會。


    天色微亮時,清醒時苗董並沒在屋子裏,推門出去就見苗董還在跟那幾個人比劃著說什麽。


    苗董見方奇出來便說道:“給你準備了個房間,你好好休息下吧。”


    方奇搖頭:“不用,我去看看我叔,現在苗苗需要打點滴維持身體機能,這個時間應該可以了。那藥一天喂六次,每次八粒。”


    下樓時沒看見武校所謂的“好手”,方奇搓揉著幹巴巴的臉,站在微涼的小花園裏伸伸腿彎彎腰,做了幾個活動關節的動作,然後往前麵走。


    這苗家也是奇怪的很,苗苗差一點兒死掉,她爸爸竟然沒露麵,連其他親戚也都沒出現,完全不合人之常情。


    到張老蔫病房時,達子的病床上又住進來一位,是個體壯如牛的大媽,嗓門粗啞洪亮,進來時她正跟坐在一邊男人說話,她那根本不叫說話,應該叫訓孫子。那男人低著頭可憐地萎縮在方凳上,屁都不敢放一個。


    沒看見麗子,大概是去洗漱去了。


    張老蔫傻了巴嘰地瞪著兩眼數羊,看他這付鬼樣子,根本沒人會想到老棺材會忍辱負重幾十年,布下一個個圈套去坑他主子。


    方奇摸摸他的手,二指順勢搭在他的脈搏上,雖然跳動十分緩慢,但能感覺到還算平穩,這是已經控製住病情的征兆。生病好像開車,再好的刹車你也不可能踩下去就能刹住,還得緩行一段時間。


    虧得求助及時,不然這老棺材現在恐怕已經下地獄了。


    接下來,藥性揮發就能修複他硬化腐爛的腸道。


    方奇正搭脈,張麗端著臉盆進來,從床頭櫃上抽出牙刷和臉盆牙膏給他,讓他也是洗洗。


    兩人下樓吃早飯,到院子時,張麗仔細看看他的臉:“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


    方奇使勁眨巴著眼:“我的經曆比好萊塢大片還好看,又刺激又驚悚,一般人扛不住。昨天做個手術,一直到晚上才結束,我現在對醫生算是看明白了。”


    張麗挽住他的手臂,小鳥依人般依靠在他肩膀上,“你可別太得罪你了。”


    “沒呢,”方奇的胳膊肘兒給張麗抱著,那種觸覺馬上從手臂傳導到大腦,電流走到手臂,手臂就得麻癢,走到肩膀,肩膀都塌了。


    “我還不知道你?逞能唄!”張麗撇嘴道。


    “呃,”方奇不想說話,隻想這麽讓她抱著胳膊,麵前是永遠也走不完的路。


    這簡直是充電寶啊,立馬就能充電,隻覺得腦殼裏好像有個動態圖標,綠色能量條不斷向前滾動。


    那叫一個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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