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念惜的心情好了起來,身子也恢複的快,她閑來無事,練習武功,倒也自在。那些嬪妃們聽說太子妃的母親竟然打了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就此容忍了,都暗暗敬畏這太子妃。


    慕容玦從未出現在她的庭院裏,也在淩念惜意料之中。經過這段時間,她想明白了許多,隻盼的兩年後七心蓮花盛開,她的容顏就可以恢複了。舞兒出現在七公子麵前,會是怎樣的情景?他會接受嗎?


    門外有宮女抽泣著走過,淩念惜有些好奇,隻聽得幾位宮女在歎息:“太子爺又發脾氣了。咱們都跟著遭殃。”


    慕容玦?他的脾氣果然不好,淩念惜笑了笑,或許他隻對舞兒一人脾氣好吧,但願吧。自從知道舞兒是慕容玦心中的唯一,淩念惜不再計較什麽了。


    “太子妃很是清閑啊。”八王子慕容植走了過來,淩念惜施禮,慕容植在幾位王子中年齡最小,跟慕容玦也最親近,所以經常來太子府,跟淩念惜也熟識,也知道慕容玦和淩念惜的關係不太好。


    幾句寒暄後,慕容植眉頭緊蹙,“早就聽聞淩家大小姐文武雙全,聰慧過人。我現在遇到一難題,不知可否賜教?”


    淩念惜對慕容植印象不壞,自然樂意幫他,“賜教談不上,說來聽聽吧。”


    慕容植道:“最近我的府上總是被盜,雖然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都是些私人物品,被人偷走了,總是心裏難受。最重要的是,他偷了我的東西送到我對手那裏,讓我每次都難堪。太子妃,我要如何才能抓到是誰偷了我的東西?”


    這算什麽難題?淩念惜看向慕容植,“多找些人去抓他就好了。八王子不會連個打手都沒有吧?”


    慕容植悄聲道:“我就是不想驚動任何人啊。”


    淩念惜看他表情神秘,知道絕非如此簡單,她心思敏捷,忽然想到八王子身份特殊,絕對不會就此時問自己,莫非他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太子府?慕容玦?怪不得聽說他幾日來愁眉不展。


    “蔣幹盜書你不會沒聽說過吧?”淩念惜幽幽說道。


    慕容植神情狐疑,忽然拍手稱妙,“多謝太子妃。”歡喜跑走了。淩念惜分明看到他跑進了慕容玦的書房,看來這真是慕容玦遇到的難題,隻是那人是誰?


    秋風吹落樹葉,看著地上的枯葉,淩念惜忽然覺得淒涼,自己一生一世便要在這宮裏了嗎?想起曾經這個時節,和哥哥們馳騁草原,多麽快活,可是四個哥哥,如今隻有三哥一人在了。她忘不了父親和大哥二哥還有四哥慘死的樣子,那是怎樣的殘忍,如果不是自己,那一場戰爭不會如此殘酷。如果不是因此,她不會離開七公子。這一切是自己錯了嗎?


    淩念惜不禁淚流滿麵,父親,哥哥,是我害了你們。這是她心底永遠的痛,她不敢告訴母親,她愛上七公子,不敢讓人知道,她為了兒女私情,耽誤了一切。而這一切隻有墨寒知道,也隻有墨寒為她保守秘密。


    淩念惜,活該你受如此痛苦,這一切都是你選擇的,你要嚐下自己釀的苦果。如果不是那日救了七公子,何來今日的苦呢?淩念惜忽然很享受遭受的這些不公。


    兩天後,慕容植又來了,自然是感謝淩念惜,“多虧了太子妃,冰雪聰明,想出如此周全的辦法。”


    淩念惜知道他的難題解除了,可是到底是什麽事情呢?她雖然不關心,可是也有點好奇。


    幾句話後,慕容植又滿麵愁容,“太子妃,我又遇到難題了。”


    淩念惜看他一副可憐樣子,暗暗想笑,不知這難題是慕容植還是慕容玦的,可是休想讓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還要幫他出謀劃策。於是


    輕歎了一聲,“幫來幫去,還不知道幫到了誰,我可不想隻是幾句道謝的話。”


    慕容植一愣,隨即笑道:“這個自然,太子妃想要什麽?隻要我能辦到的,自然全力以赴。”


    淩念惜忽然笑了,“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不如你就給我講一個蔣幹盜書的故事啊?”


    慕容植語噎了,他自然明白淩念惜的意思,如果不講,恐怕新的難題她是不會相助了,於是一五一十講給了淩念惜。原來最近江南多雨,鬧起了水災,皇上一籌莫展,讓太子和幾位王子想對策。慕容玦忙了三天三夜,終於和謀士們想出辦法,可是次日想向皇上稟報時,才發現二王子慕容拓的建議不但和自己的異樣,而且更全麵。慕容拓得到皇上的欣賞。慕容玦意識到自己的身邊有慕容拓的人,他抓不到是誰,所以懊惱。沒想到一計蔣幹盜書,讓他鏟除了身邊的這個人。而且不露聲色。


    淩念惜暗想,那個人必然是慕容拓的人了,沒想到兄弟兩個人明爭暗鬥如此激烈。看來慕容玦的日子也過的提心吊膽,太子不好當啊。


    慕容植看到淩念惜恍然大悟,便想讓她幫助自己解決下一個難題,於是道:“你久居塞外,可聽說過冰魄寒針?”


    淩念惜忽然一驚,冰魄寒針?多麽熟悉,瞬間又恢複了平靜,可是慕容植卻看到了,“不知這寒針有多大威力?”


    淩念惜不知他怎會問起冰魄寒針,“怎麽?你從哪裏聽說的?”


    慕容植卻不肯說,淩念惜道:“你若不說,我就不答。”


    慕容植無奈,道:“我的一位朋友曾經中了這個毒針,昏迷了一個月,醒來後就自然好了。他想知道是如何好的?”


    淩念惜心頭一震,看向慕容植,咬咬牙,“不知道。”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就這般模樣了?”望著淩念惜嚴肅的神情,慕容植驚訝道。


    淩念惜隨口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她已經猜出慕容植說的那位朋友就是慕容玦了,他怎的對著冰魄寒針好奇了?難道他想把往事弄個清楚嗎?那是淩念惜不希望的,過去,隻是個血淋淋的故事,他能接受嗎?


    慕容植顯然不相信,忽然問道:“那你知道冰魄寒針是誰人使用嗎?”


    淩念惜繼續不知道,她想要早點回房休息了。


    “你在塞外那麽久了,一定知道。”慕容玦走了過來。


    慕容植和淩念惜都嚇了一跳,慕容玦盯著淩念惜,“你一定知道冰魄寒針,是不是?”


    淩念惜看著慕容玦堅定如炬的雙眼,仿佛他看透了她的內心,淩念惜不禁打個冷顫。慕容玦發覺自己嚇到了她,神色緩了緩,“告訴我關於冰魄寒針的事情。”


    淩念惜想拒絕他,卻又說不出口,遲疑中。慕容玦補充道:“請你告訴我。”第一次,他對她這麽客氣。淩念惜看向他,“你為什麽想知道呢?”


    自從上次說出舞兒的名字後,慕容玦現在也沒必要隱瞞淩念惜,“剛才八弟口中的朋友就是我,算來已經三年了,那時我中了冰魄寒針,昏迷不醒,醒來後已經是一個月了,也回到了京城。我想知道是誰救了我?”


    淩念惜心中一動,當年是自己帶他去的塞外寒宮找的墨寒,可是這塞外寒宮隱蔽,隻有淩家的人知道,外人知道的極少。不能告訴他墨寒,更不能告訴他這冰魄寒針的主人是誰。於是冷冷道:“不知道。”


    慕容玦看她神色堅定,以為她怪自己沒有全部相告,於是繼續說:“我中冰魄寒針的時候,正是等待舞兒的約會。可是當我醒來後,就一直沒有見到過舞兒。我想通過冰魄寒針,找到舞兒。另外也想知道當年是誰暗害我。”


    淩念惜聽到他是想找到舞兒,心中有所觸動,可是又聽他想找到背後指使人,她隱隱覺得與墨寒有關,難怪墨寒當初不肯救慕容玦,或許他早知道七公子就是太子。墨寒畢竟是淩念惜認識多年的朋友,她不想他與慕容玦有過節,所以又是搖搖頭,這些事情就讓它埋在心底吧,慕容玦一輩子都不要知道才好。


    慕容玦有些失望,忽然說道:“在塞外的時候,你可見到過一位與你年齡相仿的女子?長的很美,個頭比你略低一些,她是舞兒。”


    淩念惜一驚,沒想到他竟然向自己問起了舞兒。她的眼神詫異,慕容玦和慕容植都收在眼底,隻是在慕容玦看來,這是她淩念惜在吃醋了。淩念惜搖搖頭,“太子殿下還惦記著舞兒?”


    慕容玦隻當她是吃醋了,“自然,我也不必遮掩,還有兩年,便是我與舞兒相約之日,到時候,我會帶她回來。”


    淩念惜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慕容玦這一切?而他還記得兩年後的約定,這讓淩念惜有些慌張。


    慕容玦看著淩念惜,感覺她今日有些異樣,可是這女子倔強如他,她不肯說的自然打聽不出來,於是道:“冰魄寒針,遲早有一天,我會查出來。淩念惜,如果你知道的話,還是早點告訴我的好。”與慕容植離開了。


    淩念惜孤零零的站在庭院裏,她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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