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弟作為‘蓮心寶色瓶’的主人,對它的了解自是極深,畢竟這東西本就歸他所有,自從得到這東西後,申玉弟便幾乎把這東西摸了個通透,而作為這寶貝的數個功能來說,困人隻是其最為普通的一個


    但就是這個最普通的功能,卻也非同小可,別說隻是一般人,申玉弟就試過用這寶瓶活活練化一個修士大能,對方在裏麵根本連一絲反抗之力也無,最終也隻留下了一堆骸骨罷了


    而申玉弟數次出手用這器物對付能力者,是從未有過失手,不拘是何等階的能力者,隻要被這‘蓮心寶色瓶’吸入其中,便再沒有一個能夠從中逃脫出來的,一個也沒有過


    正是這個原因,聽得多羅說有人竟能從‘蓮心寶色瓶’中逃脫,申玉弟臉上終是露出一絲驚容


    “真的,老兄,如果不是小弟我見機的早,隻怕此時便是連這絲元神也不能保住,如今雖然失了金丹與,倒總算還是留住一條性命,就算是小弟再怎麽樣對老哥的寶貝有所窺探,也斷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見申玉弟的模樣,多羅還不待他再說些什麽,他自己便已搶先開口,這申玉弟看上去雖長了個好人模樣,但性子如何,隻看他平時喜好怕也能猜出一二,萬一要真是引起他的疑心,隻怕自己的下場會比之現在還要淒慘百倍


    聽了多羅的辨解後,申玉弟也依舊還是一副不言不語的模樣,隻是臉上的神色卻依舊不怎麽好看,“……就算他逃脫‘蓮心寶色瓶’又能怎麽樣?他會不知道你與我的關係”


    “呃,我的‘儲物指環’也在肉身上,隻此怕是也一並留到了那小子手裏?裏麵有你我之間的信往來,這次事情的信件也在裏麵……”


    “……”


    如果說先前申玉弟的臉色隻是稍不大好看的話,此時聽了多羅的話,隻用臉色鐵青怕也是很難再形容出他此時的臉色了,漆黑如墨倒是十分貼切,“你說什麽?你既然還留著你我間的信?不知你此舉是何用意?”申玉弟也隻是稍頓了頓,便盯著多羅的豬頭沉聲問道


    多羅自然能聽出申玉弟話語中頗有些不善,但他也知此次是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如果不是兩人幾千年的交情,換作是平時,隻怕申玉弟此時早已動手了,哪還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老兄不要誤會,我之所以留著你我間的信倒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隻不過是留個念想罷了”


    “此話何意?”申玉弟手中本已聚力,隻等多羅開口,不論是何解釋,他都會行雷霆手段,立即轟殺對方,因為任何的借口從多羅嘴裏說出來,在申玉弟聽來都絕不會相信但如今真的聽到了對方的話,申玉弟手中卻是突然一頓


    見此良機,多羅也知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自己再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隻怕自己很難活著從這間屋中走出去,是以他雖然心中膽怯,但臉上卻也不見有多慌張,“老兄有所不知,我先前並未對你說實話……但您也千萬不要真的怪我,畢竟此次之事,事關重大,如果要是不留心走漏了風聲,隻怕到時免不得天大的喜事便會成了天大的禍事,到時隻怕就有些不美了”


    “……”


    見申玉弟聽了自己的話後,身上的氣息終於稍鬆些,多羅心下才總算稍安,這才又繼續往下說道:“你也知,這次與我交易的人正是昆侖觀背後那幫自以為是的家夥,如果要是換作往常,對於他們我倒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就是利益再大又能怎樣?如老兄所說,保住性命才是最緊要的,但這次畢竟不同以往,因為這利益別說是我會眼紅,隻怕換作是老兄你也一樣會為之動容”


    “哦?”


    見申玉弟聽自己話後,終於露出一絲感興趣模樣,多羅心下便完全鬆了下來,說話也比之先前利落了許多,“想必老兄也還記得,我們手中的東西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你的‘歸元鼎’、‘蓮心寶色瓶’,還有小弟手中的‘天陰幡’,這些別說是現在的人認做至寶的好寶貝,就是連早些,那些修真大能也都驅之若鶩的極品法寶,本來的來處恐怕老兄時至今日也必不會忘記?”


    “你是說……”聽得多羅如此說法,申玉弟終於正了正神色,露出了極為感興趣的表情


    “沒錯,就是‘歸墟’”


    “”


    雖然申玉弟早已猜出對方嘴中會說出的那個名字,但真的聽得這個詞從多羅嘴裏說出來,他也禁不住身上一寒,“我看你是瘋了難道你真的活夠了不成?”不出多羅所料,申玉弟聽了自己的話後,終於還是失聲痛罵起來


    多羅既然對此情況早有所料,自然也不會覺得有何意外,就是聽了申玉弟罵自己,一張豬臉上也是堆滿了笑意,待申玉弟口舌稍歇,多羅這才繼續往下說道:“想當初,你我再加上其餘諸人,一共也不過十人之數,待真的逃得性命的,算上你我也不過隻得三人,便是如此,你也失了雙腿,我也失了原本肉身,不得已下這才把元神附到這隻豬妖身上,而毛三那瘋道士也不會失了雙目,按理來說,我本不該再提及那裏,也難怪老哥會我是瘋了……”


    見多羅所說之話甚有條理的模樣,申玉弟這才捺下性子,打算聽多羅接下去還想要說些什麽


    多羅也隻不過是稍一頓,竟也像是不管對方是不是在聽自己之言,隻是自顧自的往下說道:“如果要是在之前,不用老兄提醒,我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想到那處所在的,但今時不同往日,我手中有‘歸墟’的地圖”


    “什麽?”如果不是此時的多羅沒有身體的話,他敢保證,此時的申玉弟一定會提起自己的身體,但如今申玉弟能做的也隻有捧起自己的豬頭……


    此時的申玉弟雖然看上去模樣甚為嚇人,但多羅卻再沒有先前的懼意,臉上反倒連上一絲得色,“怎麽?老兄不會是不相信?要知道我便拿什麽去跟你開玩笑,也斷然是不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的,畢竟要說性命我也隻有一條,你不想想,如果我不是手中真的握有此物,哪會做如此模樣?就算真的想去‘歸墟’如果沒有你幫忙,我也斷然不敢獨自一人行動,也隻有真的手中執有此物,我才會有如此信心”


    “……”聽了多羅的話,申玉弟雖然猶自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但臉上的神色總也算是稍稍和緩一些,“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聽得申玉弟如此問法,多羅就知,申玉弟恐怕已信了七成,“真的,自然是真的,小弟我就算會拿任何事情來開玩笑,對於此事也是絕無半句戲言”


    “‘歸墟’的地圖……標明了幾個點?”認真盯視了一陣對方的眼睛,申玉弟終於還是決定再相信多羅一次


    “總共有三個,但有一個是我們上次去過的那個,還有一個位置有些不能確定,但還有一個點卻是標注的極為清楚,我敢肯定那個點還沒有人去過,我們如果能夠到達那裏,必定會有所斬獲”多羅說起手中‘歸墟’地圖,豬臉上也滿是興奮神色,看模樣竟好像已經在那裏白撿到了許多神話時代遺失的法寶了一樣,便是連一旁的申玉弟在這一瞬間,也像是受到了他這般情緒感染一樣,臉上露出一絲神往之色,但也不過是轉瞬即逝,“便是有地圖又能如何?想當初我們手中不也一樣是有地圖?”申玉弟也不知是想起了何種恐怖事情,臉上竟露出極為驚恐的表情


    多羅本來膽量比起申玉弟還要稍有不如,此時見申玉弟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因為那也正是他心中的惡夢,是以臉色也變得極為不好看的模樣,“上次是我們準備不夠充分,但這次卻有些不同,這次我從‘那些人’那裏得來的好處正是保證我此行安全保證的關鍵……”


    “嗯?難道是件法寶?”隻聽了多羅半句話,申玉弟便隱約有所猜測,見申玉弟已經猜出,多羅就也不再多說什麽,坦然承認道:“不錯,就是件法寶,一件可以分浪避水的好寶貝”


    申玉弟見多羅臉上表情認真,便知他所言隻怕非虛,但還猶自有些不能疑惑的問道:“想當初咱們幾人手中也不是沒有那般寶貝,但在那一次最終卻也還是一件也沒能剩下,‘歸墟’之地畢竟不比凡俗,一般的避水法寶根本沒辦法真的能拿來運用,頂多也不過是稍能有所阻礙罷了,最終免不得還是一樣的下場,倒是不知對方應承你的是何器物,竟讓你有如此信心”


    多羅此時早已再不懼怕對方,他也知,比較起來,‘蓮心寶色瓶’固然重要,但畢竟也隻是旁物,如他們這般絕世強者,手段著實不在少數,可對他們來說最為根本的卻也不是這些


    不同於現在的能力者,在他們看來最重要的隻是各自的真實修為,因為隻有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他們才能達到延壽的目的,對他們來說,任何事情其實都比不過生命來的重要,別的倒還好說,可要是命沒了,就算手中東西再好,到時也隻是浮雲一般,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般說法對他們來說最為貼切


    多羅與申玉弟之所以能活上幾千年,除了他們天賦異稟之外,最重要的原因自然也是靠了運氣,如果不是當初在他們年輕時,兩人曾一同探過‘歸墟’之地,隻怕如今也像與他們同時代的那些人一樣,早已化為一捧黃土,哪還有現如今的享樂生活?此時‘蓮心寶色瓶’雖被多羅給意外弄掉了,但要是真有機會再探‘歸墟’,也許到時便又能再得靈丹妙藥,如果有此機緣,隻怕多羅與申玉弟二人便是再活上數百上千年隻怕也不過等閑事,與之相比,‘蓮心寶色瓶’當然也就再算不得重要了


    所謂‘歸墟’,其實隻是一地而已,但這個地方卻非比尋常,傳說中,此處不但藏海之深處,而且雖是一處所在,卻終沒有一個固定的所在,總是在時常變幻著位置,如果沒有地圖,隻怕便是找上數年也不一定真的能夠有緣得見


    當然,也不會有人閑的無聊,真的想要見到那處所在的,要說原因倒也十分簡單,隻因為那裏實在太過危險


    如今大陸雖早已整合為一體,但還是有些地方並不受這些外界環境的變化而改變,‘歸墟’身為幾大頂尖絕地之一,自然也當屬其中


    既然被稱為絕地,自然也就有它值得被外人稱道之處傳說‘歸墟’之地其實並無型體,每當它出現之時也隻是海中一個巨大漩渦般模樣的東西,傳說這個漩渦在海麵上並不能得見,也隻有深入海水之中憑了機緣才有可能見到,而這個漩渦也並不是無故而成的,乃是‘天河’倒卷,與海中本源力之力對撞所產生的,兩人天然形成,互依互存,如果不是有海中本源之力與‘天河’相交,到時海水便會直墜虛無之所,‘天河’之水便會從九天傾泄而下,無論是哪種結果,世間萬物如今所在之處都必然會落得個崩塌毀滅的下場


    所以‘歸墟’所在不同於他處,不但是絕地,也是個根本之地,如果沒有了這處根本所在,別管這裏是不是早已成為了遺棄之地,所有的生靈也都將不複存在


    世間無數次大戰中,不論萬物生靈使用何種手段,又或是何種算計,都沒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歸墟’的頭上,便是再瘋狂的人也是如此,正所謂越是危險的地方也就越安全,說起來應該也正是這般情況


    因為‘歸墟’的特殊性和必須性,是以真正的大能之輩就都喜歡把自己的一些東西安放在那裏,如果有一天自己身遭不幸,倒也算是給後輩留下些東西,萬一運氣好了,投胎轉世重修,待有一天修行有成開了靈識,能知自己數世前事,到時是能把這些東西取來,作為己用


    無數個歲月下來,‘歸墟’之所也早已成為了一個寶地、福地,其中法寶、法訣、內外丹及各色材料都多到了難以估量的程度


    便是那處所在比之現在危險十倍或是數十倍,也依舊還是有無數人前撲後繼的四下探尋‘歸墟’所在,以期能在那裏獲取一些機緣,法寶一流的倒也還是次要,大多數的人最想要得到的還是功法、法訣以及能夠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對萬物生靈來說,當然是什麽都比不得生命長久最為實際


    申玉弟與多羅他們所在的那個傳說時代正是修行者最盛的時候,比之早的神話時代,傳說時代的大能們雖然在天賦、實力上要差了許多,但手段卻為繁複、精妙那時的兩人頂多也隻能算是三流高手,甚至也可以說根本就不入流,如果他們想僅憑了自己的實力,斷然不會有機會存活至今


    說起來倒也算是他們有大機緣,竟能無意中得到一張‘歸墟’所在的地圖,這才有了後來一行十人的探險之事,最終兩人與另一個人是極為走運的得到了些好處,最終還活著從裏麵走出,這才使得他們能夠活到今時今日


    如今數千年過去了,二人便是靠了那當時所得那靈丹的藥力,此時也已是命在旦夕間了,恐怕確實不會再有幾年的活頭,如果不是這樣申玉弟也不會搞來這些惡心的殘肢斷臂,以期能夠從中得到延壽的目的,而多羅也不會如此貪財,這麽瘋狂的想要攬得所有天材地寶,方法雖然不同,但其實目的卻還是相同的


    見申玉弟正在暗自思量,多羅便直言道:“此時與我交易那人應該是昆侖觀中慈航院的院主,丘洛先前正是他的手下與我進行聯係的,據說他們後麵那人能給出‘辟水舟’”


    “”


    ‘辟水舟’雖也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但其作用卻非同一般,可以說那事物是當今能找得到的最好的避水法寶,如果有那東西在,再做萬全準備,申玉弟也認為會有些希望


    冷不防從多羅嘴裏聽到這個消息,便是申玉弟也沒了往夕的從容,數隻長腿在地上不停劃拉開,在房間裏輕鬆自如的跺動起來


    多羅見他如此模樣,也不去催促他,隻是安靜的落在窗邊,時不時的看看外麵是否有所異動,再時不時的扭過頭去看身後的申玉弟,他此時並不著急,他是個生意人,自然知道自己放出的這個‘誘餌’有多大的作用,想申玉弟接受也不過隻是時間問題


    “那地圖難不成也在你的儲物指環裏?”


    “……對”


    好一會兒申玉弟才想是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而多羅給出的答案也使得他的眉頭又皺的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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