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院先前受到了連番轟擊,雖然都未能攻擊到它的本體,但引起的震動著實不小,院外多少還是受到了些損傷,一眼看去,有好些建築已然倒塌了下去,隻有一些相對堅固的建築還保存完整,其中保存的最完整的還要算是院內的那些個教室,除此之外就是院長大人居住的地方也未能幸免於難,雖然倒塌的並不嚴重,但也能看出,已經不再適合人去居住了


    眾人在院長大人的引領下,最後總算是來到了一個相對來說保存的最完整的地方,一進到裏麵見到兩側而立,直像是要鋪滿整個空間的無數架,才知這裏正是白鹿院的藏室


    顧隨緣雖然有那道玉帶水流之助,度已是極快,但一路上還是不可避免的被一些人追了上來,這些人也正是院中的各係係長,“那小子怎麽樣了?”


    當先的一人正是司徒不打不相識的那個老相識,司馬無敵


    身後跟著的一幫人,雖然先前與司徒關係較好的並不算多,但一眼看去也能分辨出,這些人也都是些熟悉的麵龐,其中最為熟悉還不是這些個係長,而是其中的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的樣子,但卻穿了一身黑衣,一眼看去除了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竟全都是黑色的,甚至左眼上還罩著一個黑色的眼罩,看那模樣,應該是已經瞎了一半了


    這人本來長的倒也算不得難看,甚至於還十分有男子氣,但眼罩所在處兩端卻都各有一道狹長傷痕,看上去他的眼睛也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一道傷痕才瞎的,如果司徒此時要是醒著,一定能認出這個年輕人竟與左傾城有著同樣s級下階的實力,這人居然是當初沒少找他麻煩的趙山


    “司徒老師怎麽樣了?”見司馬無敵發問,趙山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本該是院藏室的地方本就不是住人的地方,顧隨緣無奈也隻得把司徒安放在了一張長桌上,“沒有大礙,休息一陣應該就能恢複”顧隨緣雖是隨口答著兩人的問題,但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月柔,這次為什麽蘇櫻家主沒有來?”


    “……”


    慕容月柔也沒想到顧隨緣開口竟是這個問題,一時間也有些發愣,待看顧隨緣古怪看著自己,這才驚覺,臉上也是不好意思的稍稍一紅,“蘇家主本來是要來的,隻是……”慕容月柔竟有種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費了一番心思才極為含蓄的把司徒與蘇櫻二人的關係點出,“……正是這樣,依我看司徒城主應該是不想讓蘇櫻家主以身犯險,這才獨自前來”


    “……”


    寂靜,慕容月柔本以為眾人聽到二人的關係後,第一反應必然是嘩然,可沒想到的是,這些人聽完她的話竟是再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成了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


    要說心理素質最好的當然還是非院長大人莫屬,一幫人中正是他最早反應過來,“你說蘇櫻家主與這小子有一腿?”


    “”……


    任誰也沒有想到院長大人的嘴裏竟會說出這麽有‘深度’的詞來,如果說剛才他們是在發呆,那現在不用看也知道,這幫人隻能發傻了


    “咳……原來司徒城主是顧忌了蘇家主的安危才沒有讓她來此,這番情況倒也是難怪,人之常情嘛”院長大人難得的老臉一紅,也知自己說錯了話,他也算是知錯能改,接著口風就又是一轉,直像對兩人的事毫不在意一樣


    “……”眾人對他這副作派又哪裏有空去管,俱都還沉浸在這個消息帶來的驚訝感中,“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啊”這也許正是眾人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在場這些老熟人對於司徒都算得上是十分了解,畢竟司徒曾經在這裏待了那麽長的時間,說他是熟人一點也不為過,但他們所熟知的那個司徒卻是幾年前才剛剛露出鋒芒的那個年輕人,與眼前這個足以跟聯合議會正麵相抗衡的年輕人相差實在甚多


    待眾人的表情都稍自然些時,顧隨緣反倒再不開口說話,隻是在一旁沉吟不語,要說還是年輕人最沉不住氣,趙山在一旁沒有開口,左傾城卻是忍不住了,“接下來怎麽辦?您看聯合議會那邊會不會再來犯院?我們繼續留在這裏怕是有些不大妥當?”左傾城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把在場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一看便知,這也是他們心中擔憂的


    顧隨緣聽了左傾城的話便醒覺過來,抬頭看到的便是眾人殷切的目光,心裏沒來由得也有幾分煩躁,“本來是指望這小子的,如今看來卻是需要把計劃做出一些調整了……”


    顧隨緣看著眼前這幫家夥就頭疼,很明顯這些家夥對他的依賴實在太過頭了些,雖然從上任院長手中接過這個爛攤子的時候他就有所預料,但成百年下來,他的耐性也早已被磨的一絲不剩了,現在他隻要一看看到他們頭就疼的厲害,如今的他倒是真的很羨慕司徒,可以無拘無束的自由往來一任何地方,想打就打想跑就跑,也不用管身邊的這些‘包裹’


    “蘇櫻家主手中有一件法寶,是一件可以布置定向傳送法陣的東西,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法陣,而是可以傳送在型建築的那種,恐怕她的青丘山就是用那東西搬過去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搬到艾絲翠德去我本來想的是直接用她那東西把白鹿院也整個搬走,但如今看來好像不大可能了,隻得讓眾人輕裝撤離了”顧隨緣調整了一下心態,好不容易才平靜下心情


    “……也就是說白鹿院保不住了?”聽了顧隨緣的話,一些個年紀大些的老家夥就一下跳了出來,一看他們的表情,顧隨緣就知道這些老家夥想說些什麽,畢竟他對他們已經太了解了


    “白鹿院可是好幾代前人費盡心血才好不容易建造出來的,你怎麽能說扔就扔了呢?我們誓死與院共存亡”


    見這幾個老東西如此模樣,就是以顧隨緣之能,心中也是泛起陣陣無力感


    這些院老家夥的話是他們一貫的口頭禪,顧隨緣雖然早已見怪不怪,但每次聽他們這般說法依舊還是有種聽到緊箍咒的感覺,他想來想去也沒辦法真拿這幫人怎麽樣,打不尊老,罵不尊老,講道理,人家跟你說人生經驗……


    “雖然我也知院是幾代人的心血,輕易如何也不會放棄,但如今情況確實非比尋常,可以說與往常的哪一次都不相同,要說也隻能怪在座諸位倒黴,正好趕上這個大時代的變遷,眼下的天下大勢發展下去,難保不會引發過‘虎落平原之戰’時的大混亂,沒準還會甚之,如果要還是死守在院,最終的結果隻會是真的與院共存亡你們難道真的覺得那樣做有意義?依我看隻要人在,院早晚還是有重建的一天,就如同‘虎落平原之戰’後,我們的先輩不是才造成了眼前這個院,之前他們怕也是沒辦法保住院的舊址?”顧隨緣雖然心中已是極為不耐,但還是不得不苦口婆心的跟他們講道理,畢竟院中不論是老師還是學員,有不少可都是他們的鐵杆弟子,要是他們不走,或是不同意自己的見意,隻怕顧隨緣除了大開殺戒就再沒有別的手段了


    “不行,院對我們來說就像是我們的家,如果要隻是個教育人的安身之所倒也算罷,但卻沒聽說過誰會把自己當成家的棲身之所給丟棄掉的老話講的好,生不挪窩、生不挪穴我們是說什麽都不會走的”


    “……”看著眼前吹胡子瞪眼睛的一幫小老頭,顧隨緣心中真的有種衝動,一種想要把他們‘卡卡’全都捏死的衝動,如果不讓他那麽去做,他真的覺得自己恐怕會被他們氣死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顧隨緣也確實不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麽好了,隻得低頭不語,年輕一些的雖然有心想要同意顧隨緣的話,但看著幾個氣的‘呼哧呼哧’大口喘氣的老頭們,也隻得選擇默不作聲,開玩笑,院長大人都拿這幫家夥沒辦法,他們要是敢說一個字,怕是那些老頭立即就會衝上來,拿手中的拐杖狠砸自己的腦袋


    “你們真是麻煩,不走就死在這,反正我對沒有一絲求生的人也沒興趣,你們就抱著這些破牆爛瓦死去”


    “”


    正在眾人陷入僵局的時候,冷不防響起的這聲話語雖然不重,但眾人也都能聽得一靜二楚,待尋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正看到司徒吃力的從桌上坐起來,雖然看上去還有些疲憊的模樣,但與先前比起來氣色已經好了許多,而他的身上此時是一絲強者氣息也無,看上去竟如同隻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也難怪直到他開口這些人才發覺


    “小輩,你說什麽?你敢不尊……”


    “死一邊兒去,真是羅嗦”


    司徒可沒顧隨緣那般‘好興致’,隨手一揮,也不見他有什麽別的動作,話說到一半的那頭兒就被綁了個結實,也不知司徒是出於什麽目的,竟把這老頭給綁的如同粽子一般直挺,竟是連站都沒辦法站穩,隻一被纏結實就倒在地上,這一下狠摔就讓這老頭兒已是出氣兒多、入氣兒少了


    本來一旁的幾個老家夥看模樣還有心想要說些什麽,可見了砸在地上這倒黴鬼這般境況哪裏還敢開口?一個個都愣在那裏,像是不敢相信司徒真的敢對自己對手一樣


    司徒見這幾個老家夥老實了,也再不去理他們,隻是狠狠搖了搖頭,看那模樣還像是有些不清醒似的,“你們可別把我當成那家夥,他需要考慮院長的身份什麽的,唔,你們甚至可以把我當成與聯合議會一樣的人,我也隻是想謀圖毀掉你們院罷了”司徒見幾個老家夥不說,抬頭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也覺得有趣,臉上邪邪一笑,說出的話卻是把這些老家夥嚇的不輕


    司徒這次莫名奇妙的失神,再醒過來後,人雖然沒有進階,但他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又有了的變化,竟像是……比原來又精純了許多對於他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精純,司徒自己當然比其他人要清楚的多,正是因為足夠清楚,他才有些不敢相信,本在他看來應該已是極為精純的力量竟還有進一步的可能,確實讓他有些沒想到


    雖然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司徒自己也不甚了解,但卻不妨礙他用這股力量用出狠辣的手段


    此番變化後,司徒的模樣雖然沒有什麽改變,但眼中的神采卻是與先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一眼看上去竟像是兩個漆黑的黑洞般,從中竟看不到任何的光彩,直像能把人的靈魂從中吸進去似的,那幾個老頭隻是看到了司徒的眼睛,人便先矮了一頭,尤其是看到地上那個摔的昏死過去的家夥,哪還有人再去廢話?不錯,他們是不怕死,但是他們怕疼……


    “你沒事了?”眼見司徒醒過來,顧隨緣表現出的熱情比起所有人加起來都大,當然,司徒可不會認為這個老狐狸是看上自己了,估計他也隻是暗爽自己剛剛的手段罷了,“沒事,我能有什麽事?有院長大人親自來救,我要是還能有什麽事,那也隻能是怪自己的實力不濟了”司徒陰陽怪聲的開口說道


    “嗬嗬,看你說的,就算是沒有我出手,以你的實力,恐怕也不會這般輕易有事的,頂多也不過受點輕傷罷了,聯合議會那幫人哪會是你‘妖王’大人的對手?”顧隨緣像是一點也聽不出司徒話中的不滿之意,反倒順杆爬了上去


    “……這老家夥這麽久不見還是這麽難纏,早知道剛才就先不開口,讓那幫老家夥把他折騰夠了再說……”司徒看著顧隨緣暗暗想道


    “嘿,算了算了,先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如今你能醒過來可是件天大的喜事想必我先前的話你也聽到了,不知有何意見?”顧隨緣見司徒目光不善,急忙開口,生怕司徒真的再‘暈過去’,把自己留給這幫老家夥


    司徒本意還想拿先前的事做做文章,待見顧隨緣暗暗吃憋,心下總算是稍爽了幾分,也就不願再跟他去計較什麽了,畢竟他可沒功夫在這裏久留,艾絲翠德那邊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呢


    司徒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顧隨緣,暗自把他先前遲遲不出手的事情記在了心裏,“走,為什麽不走?難不成等著聯合議會再派第二批、第三批的能力者來這裏,難不成你們真的以為聯合議會真的隻是隨便逛逛?”司徒雖然是在答顧隨緣的,但話到一半卻又看向了那幾個老頭


    “來就來,我們不怕死,誓死與院共存亡”一個老頭見司徒輕藐的神情,終還是忍不住大聲嚷道


    “喲,總聽說有些人不怕死,我原來還不信,今天一看果然有骨氣的人也還是有的啊,看來倒是我的不對,確實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這幾個老頭兒雖然心中還是害怕,但聽得司徒的話,卻是比原本精神了許多,直像是要把司徒誇他們的每個字都記得清楚一樣


    司徒也隻是稍一頓,待把這些老頭臉上的得意表情都盡收眼底後才‘嘿嘿’一笑,直笑的那些還自顧自得意的老頭們心中又是一突


    “原來所謂不怕死的竟全都是一些眼看就死掉的老家夥啊”


    “……”


    “你……你個小王……”“嗖”


    還不待這個吹胡子瞪眼睛的老頭把話說完,便也先像先前那個老頭一般摔在了地上,要說這家夥的運氣比先前那個還是要稍好一些的,起碼他摔倒時還並沒有暈過去,看他在那不停掙紮蠕動,司徒也有些於心不忍,是以又輕揮了揮手,一股無形之力量便直直的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這下他便也老實了


    司徒可不會認為這老頭嘴裏會說什麽‘小王子、小王爺’之類的好詞,哪會對他有什麽客氣,讓他暫時張不口已是對他極為照顧了


    “不怕死?好啊你們盡可以用盡辦法去自己找死,與人無憂就好,卻是為何還要拉上整個院的年輕人給你們陪葬?沒錯,也許你們是沒有什麽私心,畢竟眼看就要入土了嘛,但你們又怎麽能看出旁人就也願意陪你們一起入土?就因為這些破房爛瓦是什麽祖宗傳下來的?你們就知道你們祖宗希望的就是你們全都死絕?再沒人去把院繼續下去?”司徒一連幾問,每一個問題這些老頭看著都想要作答的模樣,但還不等開口,司徒就又是一問,待所有問題之後,這些人竟是再不知從何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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