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身旁這位風兄的語氣是否有問題,畢索加很明顯沒有打算深究的意思,隻是皺著眉頭看著遠處塔外依舊在混戰的雙方,就在他看的這會兒功夫,已然見到一個s級中階的能力者自暴,還看到一個s級上階的古妖被一群能力者的攻擊轟至屍骨無存,此時林奇家能力者正把一顆半徑十幾米的球形能量彈扔進人群,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有幾個能力者像是下餃子似的,撲撲嗵嗵的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而先前出能量彈的那個能力者一時不察又被一道寒光斬在身上,隻一下身外的防禦罩便被一斬兩半,人也隻是稍一頓就一分為二的從空跌落下來,死前甚至哼都未能哼上一聲。


    王玄勤手執‘秋水’也不去看那個被自己斬成兩半的倒黴鬼,扭過頭去又把目標定在了另一隻看上去不弱的古妖身上,臉上帶著近似病態的笑容,直直的飛了過去。


    “雖然明知道想加強血之力把封印破開的更大些,肯定是需要不少的犧牲,但看著王家這幾兄弟這麽肆無顧慮的亂殺,心裏還真是有些不舒服呢。”畢索加本不欲再看王玄勤,但一扭頭又看見王星眸正手執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站在半空,一雙詭異的眼睛正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心髒,而心髒的主人此時正雙目圓睜的掉往地上,待王星眸輕輕握碎手中的心髒時,那古妖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恐懼的表情,看那模樣分明是才死。對於王家這幾兄妹的變態,畢索加雖然早有耳聞,但親眼見他們出手大殺四方,心裏也還是一樣的不舒服。


    “放心吧,他們都不過是一些被人飼養的寵物罷了,對於大局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威脅,反倒是王家的一些陣法、秘術之類的手段不得不防,再有就是王敖天那個小子,恐怕就是道格拉斯家主此時對上他也隻有慘死身亡的下場,恐怕也隻有肥遺、窮奇兩位大人出手才有把握,畢竟這小子現在身上的血脈之力實在太強,早已出了現代人的標準,再去用能力者的標準去衡量他的實力,恐怕也隻有那傳說中的sss級甚至是x級的能力者才有可能與之匹敵!”‘風兄’的目光雖然不敢看向王敖天,但感應中卻是清清楚楚,王敖天就算是見到了新加入的生力軍,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過多的變化,更別提出手了。


    “……那小子真的有那麽厲害?記得當初兩家交往密切的時候,他不過是與我相差不多的實力,這才不過幾年的時間,他怎麽可能進步如此神?”畢索加雖然對身旁這人十分信服,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王敖天竟有如此實力。


    “血脈之力的強大遠非你能夠想像,別說是你我,就是該隱大人親臨,恐怕也未必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收拾這小子,要不然的話你當議會為什麽這麽久還不對永恒之城出手?這個所謂的能力者正統在議會眼中其實比起鋼鐵之都都要礙眼,拉起能力者正統的虎皮,骨子裏卻根本是另一套東西。”


    “上古的血脈之力正是現在能力者進化道路上最大的障礙,如果不掃清這個障礙的話,能力者的揮很有可能會出現不可預知的變數,這樣的變數絕不是‘他們’所樂於見到的。”


    “……”這鬥篷人雖然說王敖天的血脈之力厲害,但卻死活不說厲害在哪裏,畢索加知道並不是他忘記了,而是他不想說,而這個不想說的原因恐怕就是他口中的‘他們’。隻要是一牽扯到‘他們’就連該隱那樣的存在都會有所顧慮,又何況是自己二人,是以畢索加十分乖巧的沒有再去深問,隻得靜下心來,不再去想王敖天的事情,他知道此時的王敖天與自己根本就是兩個層麵的人,別看他們年紀相當,但真有資格與他交手的肯定不是自己。


    “蒙飛和久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脫困了,準備一下,讓你的手下去布置法陣,準備迎接肥遺和窮奇兩位大人。”


    “嗯。”


    聽了這‘風兄’的話,畢索加也不再廢話,瞥了眼遠處依舊靜立的王敖天,一轉身就離開了此處,也不知是去往了何方。對於畢索加的離去王敖天雖然有所感應,但卻沒有太過在意,甚至於沒往那邊多看上一眼,依舊是那副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的模樣。


    “難不成這小子有所警覺?”神秘人感應著王敖天此時的舉動,心中也有幾分猜測。


    這個風姓男子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舉動根本就瞞不過人,別說是王敖天,就是與李應雄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也是一樣,“風不留,當好你的窺探者總指揮就好,手不要伸的過長,王敖天和李應雄不是你能管的了的。”


    “嗯?”


    聽著腦中突然響起這一把聲音,風不留把視線輕移,這才現了先前站在李應雄身旁的那個女子,細看她眼中跳動的黑焰,風不留也隻覺得身上一冷。


    不說這兩個同樣神秘,也同樣在裝著神秘的家夥,此時的拚殺確實沒有很高的技巧含量,在這種正麵衝突中,所有的技巧都不如力量的直接轟擊來的簡單有效,是以打鬥起來也確實沒什麽觀賞性,尤其是有王氏兄妹那幾個變態般的存在,古妖一方雖然在低端戰力上與永恒之城的抵抗力量不相上下,但在高端戰力上卻少的可憐,先前那個百辟邪雖然實力不弱,但好漢也是架不住狼多,交手不過片刻,還不等他享受一下高端戰力屠戳眾生的快感,就被王星眸和王玄衣二人給纏得死死的,再無法脫身。


    本來以百辟邪的實力,怎麽也不會如此不濟,主要還是王星眸與王玄衣二人的手段太過古怪的關係。


    百辟邪一手執槍,另一手卻拿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明黃石塊,手中槍鋒所指就是道道空間撕裂,其上還帶著一絲隱晦的炎熱之力,而那個明黃石塊卻是像司徒的‘燕翎石’一樣,是一件用來投擲的暗器,看他手中扔出幾次,並不像是帶著很大的威能,但每次麵對他那長槍也毫無懼意的兩人卻都不願去碰這石頭分毫。


    本來有這兩樣利器,百辟邪就算取勝不易,想占盡上風恐怕也是不難,可惜他此時卻一絲上風也占不到,仗著自己實力非凡,加上手中兩件寶貝這才勉強與王氏兄妹打了個平手,“真是活見鬼了,難不成這小妞兒懂得密宗那些喇嘛的‘他心通’之術?怎麽總是能預判到我的進攻手段?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對於王玄衣那副‘紫霄雷電錘’百辟邪還不怎麽放在眼裏,落下的雷光雖厲,卻也都逃不過他手中神槍,幾乎槍鋒所指,雷電光芒必散,可是對王星眸的能猜出自己動作的手段,他確實沒有什麽特別好的應付方式。


    王星眸手中也不拿什麽法寶神兵,一直也隻如王沐芸一般空手應敵,但百辟邪卻不敢輕視自己眼前這雙玉手,先前他未加入戰局之時就已見到王星眸用這雙並不算大的小手硬生生的掏出許多古妖的心髒,其中有一個自己的得力部下,一身銅皮鐵骨,就連換做是自己,想不用手中的‘騰炎槍’也別想輕易破開他皮肉,而王星眸的玉手插進那古妖身體中的時,百辟邪甚至連一絲費力的表情也未能在王星眸臉上看出,可想而知這小妮子的一雙手有多厲害。


    百辟邪刺向王玄衣的長槍還有機會逼得對方手忙腳亂,而對上王星眸的時候卻隻能撞在她的手掌上,或是被其閃開,絕無其他任何的可能。


    百辟邪久攻不下,身邊的古妖和林奇家的幫手卻在王家幾兄弟的手中不斷隕落,要說沒有絲毫心浮氣躁也是不可能的,久攻不下更是令他心情煩悶異常,“不好!”


    心理的因素直接導製的就是百辟邪的失誤,雖然他腦中算準了這一槍會逼退王衣玄,扭過頭去再對付王星眸也一點不遲,可沒想到心神不屬之下,手中的神槍居然稍稍偏差了幾分。


    高手過招講究的就是拚那一線之機,著實容不得並點馬虎,更別說是失誤。一次攻擊偏差幾分換作是平時倒也無妨,但換作是眼下立時就是形勢逆轉。


    王玄衣得此良機哪會放過?他本也不是個話多之人,臉上依舊是那個木無表情的模樣,但手中動作卻是不慢,麵對這一流光若火的飛來一槍,竟是閃也不閃,任由它輕鬆的撕開了自己的身體。


    麵對此情此景,百辟邪心中最後那一次僥幸心理也終於蕩然無存,臉上不隻是沒有絲毫傷敵後的喜色,反倒臉色蒼白了幾分,因為他能感覺到手中的槍已然抽不出來了。


    幾乎是在同時,身後的王星眸也沒有錯過如此良機,一隻玉手輕輕的摸向了百辟邪的後背,手未臨身,百辟邪身上所有的毛就同時站了起來,那無孔不入的危機感絕不僅僅是種感覺,百辟邪毫不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被這隻玉手穿透自己的身體,而這隻手收回時,恐怕自己身體裏也一定會少上一些零件,他有心反抗,卻突然覺一切的行動都為時已晚。


    正當百辟邪打算拚盡全力自暴之時,王星眸卻突然抽身飛退,本已離自己背部不過幾寸的手掌竟收了回去,百辟邪本以為是這小妮子又一次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但又有些疑惑,因為他知道比較起自暴,王星眸的手掌還是很有可能先一步穿透自己的身體,她確實沒有道理在此時收手。


    百辟邪一槍震退王玄衣,扭頭看去,果然,一道寒芒幾乎擦著王星眸頭皮掃了過去,百辟邪看得真切,王星眸的秀甚至被這一擊斬落了幾絲,可以說這是百辟邪自從看見這小妮子後看見她受的最‘重’的傷。


    “畢索加!”


    突然出現在百辟邪與王星眸之間自然就是畢索加,他聽了百辟邪叫自己的名字,也不回頭,依舊死死的盯著前方的王星眸,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別廢話!快把那小子打了,她交給我!”


    百辟邪本來對畢索加還有幾分感激,但見對方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也是瞥了暼嘴便地再不去管畢索加了,“嘿,你小子倒是不錯,可惜卻是生在了王家,不然的話長命百歲肯定是不成問題的,現在嘛,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百辟邪一見王星眸那個難纏的對手讓畢索加纏住,再麵對王玄衣的時候就少了許多顧忌,一個ss級的強者雖然極為強大,但還並不能被百辟邪看在眼裏,他甚至還有功夫輕輕撣撣身上那件不知是何材質的道袍。


    “……”王玄衣對他話自然聽得真切,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低頭弄著先前的傷口。


    “嘿,別白費心機了,我這‘騰炎槍’上有丙丁神火之力,無物不溶,你現在隻傷不死已經是個奇跡,難不成你還妄想……這不可能!”還不等百辟邪把話說,王玄衣已把一襲勁裝撕開,**上身的王玄衣比起先前少了幾分儒雅,多了幾分剛強,穿衣時並看不出,他其實有一副不錯的體格,身上的筋骨皮肉雖然都不是特別誇張,但卻十分勻稱,竟是連一絲多餘的脂肪也未見。


    如果隻是一副好身體,百辟邪還不至於如此驚訝,令其驚訝其實另有原因。


    本該被穿了個大洞的王玄衣此時身上非但一點傷也沒有,身上更是散出一陣烏黑亮光,在他胸口處刻畫著一副奇怪圖畫,看上去竟像是一件衣服。


    這圖案上的衣服並非是現代的服飾,而是一件頗具古風的鶴髦,這鶴髦雖然隻不過是一副畫,但卻極為生動,用肉眼看去,甚至會有種它是‘活’的一樣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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