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離開義和島後,雨化田在船艙中見了黎川的師兄弟們。


    聽完黎川的解釋,他難得的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萬誠老先生不愧是德高之人。”


    “既然你們願意投誠殿下,本督主自然歡迎,你們放心,等回到山海縣後,你們的家人和弟子一定會得到妥善的安排。”


    “不過有些醜話說在前頭,既然已經加入了殿下麾下,那就拿出絕對的忠誠,若是有人三心二意,別怪本督主心狠手辣。”


    周四海幾人不了解雨化田,對於雨化田的話有些不喜。


    可黎川了解雨化田,知道雨化田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屬下不敢。”黎川說道。


    雨化田點點頭,說了句‘你們好好休息’,就離開了船艙。


    等他離開後,周四海忍不住說道:“這位雨督主似乎不是善茬。”


    黎川滿臉苦澀的笑道:“師弟莫要妄言,記住以後千萬不要得罪督主。”


    周四海聳聳肩,問道:“三師兄是不是該給我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一會事,到現在師弟還稀裏糊塗的。”


    從接到萬誠的召見到現在,他一直感覺莫名其妙。


    實在想不明白萬誠為何要讓他們去山海縣。


    “哎~”黎川微微歎息一聲,將前後始末解釋起來。


    當他們得知山海縣有一品高手時,皆大吃一驚。


    同時他們心中多了一些期待。


    那可是一品高手,難得一見的一品高手。


    能夠見到一品高手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榮幸,若是能得到一品高手的指點,那就是一番機遇。


    上品武者,一品一層天,一品的差距都是天壤之別。


    落羽群島內有接近二十位三品武者,卻沒有一位二品武者,這就是差距。同時也是因為受到了功法限製。


    功法這東西,有高有低,高等級的功法不但修煉效率高,且終點也高。


    像移花宮的明玉功絕對是頂尖的功法,憐星隻是修煉到八層就是一品武者,若是修煉到九層,必然是先天宗師。


    一種可以突破先天宗師的功法,在整個大璃皇朝都是非常稀有的存在。


    ……


    一場秋雨一場寒,秋風蕭瑟,層林盡染枯黃。


    山林之中,秋風一吹,枯黃的落葉旋轉的飛揚起來,又均勻的鋪在山間小徑上。


    一行路人騎馬踩在落葉上,時不時會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大人,我們出山了。”


    路人們聞言頓時精神振奮起來。


    他們已經在山中走了四天了,行路之難,皆是苦楚。


    路人之前,是一個身穿靛青色袍服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一雙眼眸沉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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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山海縣還有多遠。”他問道。


    “還有二十裏。”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走吧,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隨後,十幾人騎馬緩緩朝著山海縣的方向行去。


    踏過一座山穀,他們終於見到平地,一眼望去,皆是灰褐色的土地。


    田地之中,有不少農夫正光著膀子拉犁耕地。


    中年男子一邊騎馬前行,一邊打量著周圍。


    同時田地中的農夫也好奇的看著這些陌生的外人。


    “老人家,你們這是在播種?”中年男子突然停了下來,像一個頭發花白的農夫問道。


    農夫似乎有些拘謹,說道:“回大人話,我們正在種小麥。”


    “哦。”中年男子看了看農夫手中的麥種,好似隨意的問道:“這些是你們的田地?”


    “不是不是,這都是郡王爺的田地,我們隻是佃戶。”農夫連忙說道。


    中年男子又問道:“那你們一年的佃租是多少?”


    農夫微微一愣,遲疑的看著他。


    山海縣凡是鄭銘的田畝,佃租都是兩成,這是鄭銘自己定的。


    而除了佃租外,其餘賦稅皆不收。


    也就是相當於用佃租抵稅。


    “兩成。”


    農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中年男子的神色有些詫異。


    大璃皇朝官府對佃租有規定,最高不超過四成,而民間一般的佃租也就是四成。


    像山海縣這樣隻收兩成佃租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中年男子還想問些是什麽,但是農夫似乎覺得他有些古怪,扛著自己的農具走了。


    “兩成的佃租!五皇子這麽好心?”


    他有些懷疑的說道。


    隨後,他再次上馬朝著山海縣行去。


    王府中。


    鄭銘在書房中伏案書寫著,柔軟的毛筆落在白紙上,留下了一個個方方正正的小楷。


    有前身的習慣,在加上這兩個多月的練習,鄭銘這字也算是能看了。


    旁邊,宋寶寶有一下沒一下的磨墨,小小的嘴巴撅的老高。


    “怎麽了?這是誰惹你了?”鄭銘好笑的問道。


    “小福子。”宋寶寶立即說道。


    “他怎麽惹你了?”鄭銘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小福子,問道。


    宋寶寶惡狠狠的瞪著小福子,說道:“他把我給師父做的點心偷吃了。”


    鄭銘眉宇一挑,看向旁邊執筆畫畫的憐星。


    煙紗裹青衣,秀發如瀑布,神態悠閑、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說不盡的溫柔可人,讓鄭銘不由的看呆了。


    可惜憐星似乎完全沉浸在畫作中,沒有注意到他的關注。


    “殿下!”宋寶寶輕聲喚道。


    鄭銘身體微震,頓感汗然。


    哎,本王前世三十年的定力都去哪了?


    曾經本王可是坐懷不亂的單身狗,如此貪念,實屬不該。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憐星太美了,最近他心裏總是有些成年人才能有的想法。


    甚至昨天晚上,他還做了一場美妙的夢。


    “啊,怎麽了?”鄭銘回過神來,又問道。


    “小福子偷吃了我給師父做的點心。”宋寶寶不滿的說道。


    鄭銘嗬嗬一笑,說道:“那我們罰他今晚上不吃飯好不好?”


    “好。”宋寶寶頓時笑逐顏開,眼眸彎彎,宛如月牙。


    門外,小福子聽著兩人的對話,頓時心感悲涼。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殿下要罰小福子晚上不能吃飯,嗚嗚,小福子心裏苦啊。


    正當小福子自艾自憐的時候,一名護衛突然跑來。


    “福公公,有人來訪,說是北邊省的監察禦史。”


    “監察禦史?”小福子撓撓頭,說道:“等一下,我去向殿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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