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幫的弟兄手裏的那六根鋼筋可不是鬧著玩的,朝樓梯扶手的柵縫裏麵杵進去,戳樓上那些刀手的小腿,凡是被戳中的,立馬要慘呼一聲,手上也沒有了分寸,頓時就被樓梯上麵的蒼龍幫少年殺倒。


    錢遠鵬的手下節節後退。


    不過,錢遠鵬六十多歲也不是白活的,看見手下的弟兄撐不住,他果斷地下令,讓手下的弟兄退上樓,然後吩咐樓上的弟兄,把二樓的座椅什麽的都往樓梯上麵堵。


    錢遠鵬的手下得令之後,立馬搬起桌子椅子朝樓梯上麵扔,還砸倒不少人。


    陸雲青見狀,隻能退下,讓手下的弟兄清理樓梯。


    看見蒼龍幫的進攻終於停止,錢遠鵬鬆了口氣,他估摸了下,蒼龍幫的人想要殺上樓隻能走樓梯,自己的人也不去和這些瘋狗殺了,凡是酒店裏麵的東西,不管是座椅還是碗盤,統統用來堵樓梯,應該可以耗上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雲縣的弟兄就能趕過來,那時候,陸雲青跑了也就算了,要是不跑,自己就算是拚了半個家當,也要弄死陸雲青。


    錢遠鵬是一個很小心的人,暫時沒有危險之後,他摸出電話,打給了正趕過來的手下。


    “鵬哥。”


    “到哪裏了?”由於現場亂哄哄的一片,錢遠鵬說的很大聲。


    “還有十來分鍾就到收費站了,最多四十分鍾,就能趕到天南市。”


    聽到那弟兄這麽一說,錢遠鵬的臉色好看了點兒,大聲道:“你們快一點,陸雲青現在就在我麵前,他帶了很多人過來殺我。等下你們過收費站的時候,直接衝卡,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掛了電話之後,錢遠鵬也不走開,隻是站在原地,用陰冷的眼神盯著陸雲青。


    陸雲青也不急,手握滴血的長刀,站在一邊,麵色格外平靜。


    看見陸雲青這個時候還沉得住氣,錢遠鵬心裏咯噔一下,不過,這種時候,也容不得錢遠鵬多想,他怕死,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手下能夠趕到,不管能不能殺陸雲青,最起碼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


    差不多等了十五分鍾,錢遠鵬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錢遠鵬掏出電話,看見是雲縣的弟兄打過來的,立即接通,大聲道:“怎麽了?”


    “鵬哥,不得了了,兄弟們趕不過去了。”電話那頭,那漢子的語氣聽起來略有些惶恐,“我們被堵在了收費站,是蒼龍幫的莫永泰帶人堵住的,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全部是用槍,打的兄弟們根本下不了車。”


    “你說什麽?”錢遠鵬震驚了,手上的電話差點兒沒掉地上。


    “我們被蒼龍幫的槍手堵住了,四處都是打槍的,我們根本下不了車。”那人似乎也很害怕,語氣略有些顫栗,“鵬哥,蒼龍幫的人是瘋了,他們好像不受降,你快叫人帶槍過來,否則兄弟們……”


    “啪嗒!”


    錢遠鵬的電話終於掉在地上,額頭的冷汗滾滾而下。


    天地良心,錢遠鵬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


    這還是第一次,錢遠鵬真正地感覺到大難臨頭。


    錢遠鵬也很怕死。


    在真正的生死麵前,錢遠鵬明悟了許多。


    眼下,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下去,眼下,錢遠鵬也終於想通了,自己是一個很怕死亡的人,在真正的死亡麵前,金錢、地位、權勢、亦或者是兄弟統統都算不了什麽。


    這一刻,錢遠鵬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如何才能活下去?


    錢遠鵬已經顧不得道上的規矩,蹲下去撿起手機,強自鎮定地走到一邊的角落裏麵,撥通了天南市市公/安局長兼政法委書記舒小兵的電話,顫聲道:“舒局,我報警,你快帶人來,陸雲青要殺我。”


    電話那頭,舒小兵麵色陰霾。


    錢遠鵬的腦袋是被門擠了吧?身為天南市地下勢力的大佬之一,他會不知道規矩?既然知道自己不方便插手,還給自己打電話,這不是讓自己難堪麽?


    一句話也沒有說,舒小兵就掛了電話。


    聽到舒小兵直接掛了自己的電話,錢遠鵬嚇的打了個哆嗦,沒有猶豫,他立即翻出了天南市普雲區地下勢力的帶頭大哥,江河,的電話,並飛快地撥通。


    “什麽事?”江河的語氣有些警惕。


    “江老弟,我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陸雲青現在正帶人在我的老巢,”剛剛舒小兵掛錢遠鵬的電話,把他嚇了一跳,也讓他警醒了很多,他強製沉住氣,道,“想必你也知道,曾經葉仲仁命令手下刀疤臉去雲縣鏟平金碧輝煌的時候,陸雲青竟然帶人進攻陽光假日酒店,迫使刀疤臉帶人回防。這次,陸雲青故技重施,知道我手下的人去進攻金碧輝煌,立即就帶人殺上門來,他是想讓我也把雲縣的弟兄調上來,解金碧輝煌的圍。”


    “有這事?”江河很配合,語氣顯得有些震驚。


    “是啊!我手下再有一個小時,就能鏟平金碧輝煌,這個機會來之不易,江老弟,你是不是調些人過來幫幫我?”


    “行,我馬上就調一千個人過去。”


    聽到江河答應的那麽爽快,錢遠鵬不喜反怒,狠狠地掛了電話。


    江河巴不得自己死在陸雲青手裏呢!


    錢遠鵬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在二樓的樓麵來回踱步,一會兒後,一咬牙,抱著死馬且當活馬醫的心態,撥通了宋鐵山的電話。


    “失算了吧?”宋鐵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疲憊,不過,從口氣上聽來,他似乎是在等錢遠鵬的電話。


    “宋老大,確實是失算了,我的手裏,出了內奸!”錢遠鵬沉吟了下,一咬牙,道,“宋老大,你也不願意見到蒼龍幫壯大吧?要是陸雲青殺了我,天南市五區,他獨占三區啊!”


    “就算他獨占四區,又如何?”


    錢遠鵬神色一震,苦澀道:“我知道宋老大不怕陸雲青,隻是,陸雲青當日在陽光假日酒店的狂言你也聽到了,他要我們給宮素雲擦一回鞋子,他在殺了我之後,終究還是會找上你,你不怕,但這也是一個麻煩啊!宋老大,我沒有任何資格和你談條件,我隻說一句話,隻要你救我一命,我手裏的人和錢,全部家當全部歸你,要是宋老大念點兒交情給我留一副棺材本,我錢遠鵬感激不盡。”


    電話那頭,宋鐵山默不作聲。


    “宋老大?宋老大?”錢遠鵬喊了兩聲,隻能頹然地掛了電話。


    ……


    天南市,帝景花城,一棟三層樓的別墅內。


    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宋鐵山卻站在二樓的客廳內,手裏抓著電話,沉寂的臉龐帶有一絲失落。


    早知如此,清寒應該不會選擇退婚吧?


    宋鐵山沉思良久,終究還是上樓,推開了宋清寒臥室的門。


    床頭燈是開著的,宋清寒的手中,還捏著一本數學資料,雖然她已經沉睡,不過依然微蹙眉頭,看起來恬靜中帶著一絲倔強。


    宋鐵山幽幽歎了口氣


    他知道,陸雲青在期中考試的時候拿了市全年級第一名,也就是從那一次開始,女兒似乎沉默了許多,幾乎把所有的閑暇都用在了學習上麵,以圖期末考試的時候能夠奪回第一的榮耀。


    隻是,真的可以麽?


    “清寒。”宋鐵山輕呼了聲。


    “嗯?”宋清寒呢喃了聲,睜開眼睛,看了宋鐵山一眼,複又閉上,呼吸依然勻稱。


    “清寒。”宋鐵山的臉上閃出一絲心疼,再次喊了一聲。


    “啊?”宋清寒略有些吃驚,坐起身,就要下床,“我睡過頭了嗎?”


    “別動。”宋鐵山伸手按住宋清寒的肩膀,“還沒有天亮,爸想和你說件事。”


    “哦?”宋清寒疑惑地看著宋鐵山,“出什麽事了嗎?”


    宋鐵山搖了搖頭,一會兒後,溫和地笑道:“清寒,陸雲青他成績很好,籃球也打的很好對吧?還是很優秀的……我的意思是,你不再考慮一下?”


    宋清寒那完美無瑕的臉上湧現出一絲悵然,不過,一會兒後,便又冷漠如斯,淡淡道:“我也不曾後悔過和陸雲青退婚。”宋清寒抬起頭看著宋鐵山,道,“爸,我和陸雲青退婚,並不是因為他的成績,而是因為他沒有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和血性,自從他和宮阿姨離開天南市的那一刻開始,我便不再對他抱有任何的念想。”


    宋鐵山的麵色有些發苦。


    眼下看來,陸雲青當初之所以離開天南市,應該是示敵以弱,選擇在雲縣重新崛起!


    隻是,如果自己和清寒闡明陸雲青的現況,清寒真的會在陸雲青麵前低頭嗎?


    宋鐵山輕咳了聲,道:“清寒,假如陸雲青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宋清寒神色一動,一會兒後,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到這,宋清寒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疑惑地看著宋鐵山,道,“爸,你怎麽了?突然和我說這事?”


    “就是隨便聊聊,現在沒事了。”宋鐵山拍了拍宋清寒的肩膀,如釋重負,“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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