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依然。


    聞名遐邇的步行街,燈火輝煌,人來人往。


    雖然還是春天,天南市卻已是乍寒還暖,不少女性已經掙脫了春裝的束縛,大膽而時尚地穿一些暖色的裙裝,穿梭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麵,形成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隻是,這些鶯鶯燕燕,在路過步行街上麵的迪歐咖啡廳門口時,張揚的表情都會黯然不少。


    咖啡廳的門口,亦是站著一個女孩。


    也就二十歲出頭,粉雕玉琢的五官嬌柔而剛毅,充滿了柔美,而又透出一份強烈的不可侵犯的尊嚴感,一套寬鬆中略帶端莊的黑色休閑裝,卻遮擋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惹火嬌軀,尤其是頸部以下那一對聳起,更是把上衣撐起一道驚心動魄的弧度。


    隻是,不知為何,女孩的眼中卻帶有一絲悵然。


    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徐徐停在了此女的身邊。


    門開後,車內走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理著一個短碎,戴著一副黑色塑料邊框近視眼鏡,西服整潔合體,烏黑錚亮的皮鞋也是一塵不染,隻是,這男人臉上那風度翩翩的微笑當中,怎麽看都帶有一絲抑製不住的喜色。


    “不要逼我,好嗎?”女孩轉頭看著那個男人。


    “放心吧!我會給你一定的時間,在此之前,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你會被我的誠意而打動。”男人的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道,“我要你人,但,我也要你心。”


    ……


    天南市郊區,看守所內。


    陸雲青蹲在號房的最角落裏的大通鋪上麵,莫永泰、李鐵柱、還有龍哥三人,也是圍著陸雲青蹲在大通鋪上,至於其他的犯人,全部被攆去了號房靠門口的位置,每個犯人的兩隻耳朵裏麵,都塞著用唾沫打濕了的棉花。


    “淩晨兩點,袁管教會準時夾斷電線,我們有十五分鍾的時間。”陸雲青摸出一支香煙點燃,輕吸了口,轉頭看著龍哥,“你考慮一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走,離開天南市,從頭開始。”


    “越獄?”龍哥嚇了一跳。


    “嗯。越獄。”


    龍哥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他看了莫永泰一眼,莫永泰遞給他一支煙,龍哥點燃香煙之後,深吸了口,輕聲道:“雖然說我手裏也鬧出了人命,罪行也是故意傷害致死,不過情節卻不是特別地惡劣,一審的時候判了個無期,我立馬提起上訴,二審就成了二十年,我又上訴了,我估計吧,這終審下來,最多就是十來年……”


    “你走還是不走?”陸雲青微微蹙眉。


    “走走走。”龍哥飛快地回答。


    自家事,自己懂。


    龍哥一審的時候判的是無期徒刑,他提起訴訟不過是走走過場,其實無期徒刑和二十年有期徒刑區別不大,畢竟我國刑法規定有期徒刑最多也就是二十年,隻要龍哥去了監獄不犯事,無期變二十年還不是一句話?之所以龍哥一而再地提起上訴,隻不過是他想在看守所裏麵多賴上一段時間,在這裏他可是牢霸,逍遙又自在,等下真判出去了,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有越獄的機會,他龍哥怎麽可能放過?


    四人輕聲商議了十來分鍾,便早早歇下。


    被鎖在號房門上麵的方妙仁,眼下已經和死狗一般,現在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快崩潰了,雖然隻是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可是,站不能站,蹲不能蹲,而且還隻能是一條腿支撐著身體,沒有嚐過的人絕對不知道個中滋味。


    不過,方妙仁還是很清醒的。


    看見陸雲青幾個人圍在角落裏麵商議什麽,他心頭立馬滋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方妙仁知道,倘若陸雲青幾個人是要越獄,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方妙仁卻不敢叫,方妙仁也是聰明人,他看得出來陸雲青在這個看守所裏麵的分量,那個袁管教,分明就是在袒護陸雲青,自己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有用,隻怕惹怒了陸雲青,現在就要被活活弄死。


    方妙仁不甘心!


    自己不是沒有能力暗殺陸雲青,而是運氣不好,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方妙仁怨氣滔天!


    想自己堂堂全世界排名第七的職業殺手,怎麽會落的如此下場?被人侮辱、被人吐唾沫、被人毆打,更可惡的是,吃晚飯的時候,方妙仁用塑料杠子照了下自己的發型,發現頭上周邊部位空空如也,在頭頂卻留了一個橢圓形,橢圓形中間又細細地剃出一小條縫隙,乍一看去,分明就是一個B的外形。


    這群人渣!


    那個陸雲青,分明就是要玩死自己。


    方妙仁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語言才能形容自己內心的怨憤!


    如果。


    如果方妙仁這次可以活下去,那麽,他絕對不隻是暗殺陸雲青那麽簡單,他要讓陸雲青求生不的、求死不能,他要把蒼龍幫連根拔起,然後把蒼龍幫的幾個頭目全部囚禁起來,在他們的頭頂剃十字架形、剃B形,還要讓他們遊街示眾!


    隻是現在,方妙仁隻能祈禱。


    陸雲青對時間的拿捏不在話下。


    一點半的時候,陸雲青翻身起床。


    聽到動靜,龍哥也刷地一下就爬了起來,兩眼放光。


    緊結著,莫永泰也爬起身,用手推了推睡在旁邊的李鐵柱。


    方妙仁自然也感知到了異常,一開始他隻是猜測陸雲青幾個人要越獄,眼下,他百分之百地確信,陸雲青幾個人是要越獄了!方妙仁嚇壞了,他知道,陸雲青在越獄之前,一定會殺自己滅口!


    “越獄,有人越獄!”方妙仁扯著嗓子大喊。


    龍哥嚇了一跳,趕緊又躺了回去,看見陸雲青三人麵色如常,又訕訕地爬起身。


    “殺了他。”陸雲青沉聲說了一句。


    龍哥頭皮一陣發麻,他是懂法的人,要是越獄出去被抓回來,最多再改判無期徒刑,如果是殺了方妙仁再越獄,被抓回來那就要吃蓮子羹。不過,龍哥也是拳打南山幼兒園,腳踢北海敬老院的好漢,他一咬牙,下了大通鋪,就朝方妙仁走了過去。


    方妙仁麵如土色,眼神中的怨恨令人發毛。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異變頓生。


    尖銳的哨聲響起。


    下一刻,警鈴大作,整個看守所裏麵立馬變得燈火通明,隨即便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少警察,拿著警棍,端著水槍,衝到了號房門口,衝在前麵的警察,用手裏的警棍一溜兒敲打著兩排號房的鐵門。


    “都蹲下,統統蹲下。”


    陸雲青小心警惕起來。


    莫非是舒小兵知道了自己要越獄的風聲?


    不多時,袁管教已經出現在陸雲青所在的號房門口。


    見袁管教在用眼睛看著自己,陸雲青便上前幾步。


    “情況有變,你不需要越獄。”袁管教的語氣中透露著些許輕鬆,壓低聲音道,“林局長來電話了,你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化險為夷,這幾天局子裏麵走一趟手續,你們幾個就可以出去了,龍哥也讓你帶走。”


    “哦?”陸雲青微微蹙眉,“就這樣沒事了?”


    “嗯。”


    陸雲青覺得有些恍惚。


    但是,他也知道,袁管教不可能騙自己。


    現在想太多沒有意義,等出去了,給林國棟打個電話便什麽都可以了解清楚,陸雲青略微沉吟,道:“還是按照我們說好的,兩點準時,你掐了電線,我出去一趟,兩個小時之後,也就是淩晨四點,我再返回來,能行嗎?”


    “這個……”袁管教猶豫了下,微微點頭,“行。”


    說完,袁管教便轉身離開。


    片刻而已,除了陸雲青幾個人之外,所有號房裏麵的犯人,統統是雙手抱頭,蹲在了大通鋪上麵,警察也在開始挨個兒檢查號房鐵門上的鑰匙,打開鐵門之後,又進號房裏麵巡視一圈。


    “剛剛,誰說有人越獄的?”袁管教沉聲喝道。


    “報告政。府。”龍哥站起身,又是刷地一個立正,昂首挺胸道,“是我們號房的方妙仁,你們把他鎖在鐵門上麵鎖了十多個小時,他一直就在這裏罵罵咧咧,至於他剛剛說越獄,我估計是成心搗亂,和政。府作對。”


    袁管教轉頭斜了方妙仁一眼,就是兩警棍抽了下去。


    清點完各個號房的犯人之後,袁管教等人便相繼離開。


    陸雲青、莫永泰、李鐵柱、龍哥四人又去了大通鋪的一角。


    至於其餘犯人,也乖覺的很,全部蜷縮在號房門口位置,耳朵裏塞著棉花。


    “什麽情況?”龍哥轉頭看著陸雲青,一臉緊張之色,“還走的了不?”


    莫永泰也轉頭看著陸雲青。


    “走得了,不過不用越獄,是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過幾天我們就可以離開。”說到這,陸雲青停頓了下,又道,“那個方妙仁,龍哥你想想辦法,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又要讓他痛不欲生,你懂我的意思?”


    “你放心吧!”龍哥眉開眼笑。


    區區一個普通的看守所,怎麽可能困得住陸雲青?


    一開始,如果不是要帶莫永泰、李鐵柱、龍哥三個人出獄的話,陸雲青都不需要袁管教斷電!至於現在,陸雲青之所以還會讓袁管教斷電,隻不過是不想弄的太過驚世駭俗。


    淩晨兩點零五分,陸雲青已經出現在看守所的圍牆外。


    自己身在看守所,那個文耀龍,總不至於還那麽如履薄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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