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熬過了危險期的梁寬醒來了,林笙也就“功德圓滿”的回了寧王府。


    由於一夜未歸,故而阿翹早早的就等在了王府門口。


    “主子,您可回來了,真是擔心死奴婢了!”阿翹見林笙下了馬車,急忙跑了上前。


    林笙神色有些疲憊,頂著兩個黑眼圈笑了笑:“我是去給人家解毒,你瞎擔心。”


    阿翹見亓灝沒回來,便一邊跟著林笙往王府裏走,一邊小聲道:“主子,再有個兩日世子就回來了。”


    林笙一怔,眼底閃過一絲喜色,“真的?”


    阿翹重重點頭,“現在世子回京的消息人盡皆知,做不得假。”


    林笙得到了確認,身上的疲憊感竟好似也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腳步也變得輕鬆了起來,她勾唇笑道:“太好了。”


    “阿翹,一會你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阿翹見林笙心情大好,也跟著笑道:“主子,奴婢和愛月早就準備好熱水了,荷香還給您做了飯菜呢,我們就等著您回來了!”


    “乖。”抬手摸了摸阿翹的頭,林笙便進了芙蕖院。


    “主子,您先吃飯,然後再沐浴。”愛月和荷香見林笙回來了,兩個人趕緊給她布菜。


    林笙守著梁寬一夜,確實是又累又餓,她點點頭,坐了下來開始往胃裏填菜。


    從昨天到了軍營到進門之前,她沒吃沒喝,亓灝也一樣。


    不過,昨晚守夜的時候,亓灝倒是沒陪著她一塊。


    準確的說是沒與她在同一個帳篷裏,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當然,林笙不可能知道,不是亓灝不願與她一同熬夜,而是明知她不想見到他,所以他就在隔壁的帳篷裏幹坐了一夜。


    看著她的影子倒影在帳篷上,也算是與她“共處一室”了。


    吃飽了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就在林笙擦完頭發準備睡個白日覺的時候,芙蕖院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主子,柳夫人來了。”阿翹撩開床幔,對正半倚半靠在床榻上的林笙道。


    林笙皺著眉頭,不悅道:“她來做什麽?”


    阿翹搖頭,“奴婢不知。”


    林笙揮揮手,撇嘴道:“出去告訴她,就說我昨日剛去軍營‘救死扶傷’,實在是累的很很,沒有生死攸關的大事就讓她改日再過來。”


    頓了頓,又補充道:“啊,對了,別忘了告訴她,男女有別,讓她以後最好別再來我這院子。”


    “是,主子。”阿翹見林笙如此不耐煩,也覺得柳夫人來得很不是時候,便轉身出了房門。


    等在門外的柳夫人聽到林笙讓阿翹轉告的話後,麵色一怔,她沒想到林笙竟會不見自己,便訕訕道:“我找林公子確實是有事情的,要不然你再進去通報一聲?”


    嘴上客氣著,可柳夫人的心裏卻在抱怨。


    林笙一個男子,不就是在軍營待了一夜而已,為何竟這麽嬌氣?


    阿翹麵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不卑不亢道:“柳夫人,我家主子真的在休息,還請夫人回去吧。”


    “還有,我家主子讓我提醒一下您,男女有別,相信夫人也該懂得這個道理的。”


    柳夫人不是個傻子,怎可能聽不懂這話裏的意思?


    臉上肌肉抽了抽,柳夫人冷哼一聲,帶著雪琴離開。


    二人出了芙蕖院後,雪琴小聲忿忿道:“主子,依著奴婢看,這個林笙還真是被王爺寵愛得無法無天了!”


    “您陪在王爺身邊多少年,她又才來寧王府幾天?竟敢這麽跟您說話?真是過分!”


    “哼,我不過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麽手段罷了,她還真敢跟我擺起架子來了!縱使是個男子,可骨子裏絕對是個狐媚子!”柳夫人一甩衣袖,咬牙道:“無礙,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就不怕沒機會逮住她的把柄!”


    雪琴連連附和道:“主子說的對,來日方長,咱們想收拾她,機會多的是!”


    待二人走遠,愛月從樹後鑽了出來,朝著柳夫人和雪琴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惡心!”


    宮裏,宣王跪在地上,一旁是沈明輝和其他幾位朝中重臣。


    身子好很多的老皇帝坐在桌案旁,眯著老眼冷色道:“東西都從沈府的倉庫裏搜出來了,賬本上還有明細,宣王,沈明輝,你們二人還要如何狡辯?”


    說罷,老皇帝將手邊的賬本用力甩在宣王的臉上。


    宣王雖然吃痛,可卻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滿之色。


    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急聲解釋道:“父皇,兒臣之前是給沈將軍送過禮物,可那都是在沈將軍生辰的時候送去的,兒臣真的沒有與沈將軍結黨營私啊!”


    沈明輝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在聽到宣王的話後,也立馬“砰砰砰”的磕著頭,為自己辯解道:“這些年來臣對皇上您忠心耿耿,您不能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啊!”


    跪在一邊的寧王黨這時開口道:“皇上,沈將軍私底下拉幫結派,賬本上的那些財物往來就是證據。”


    “不僅如此,沈將軍還貪汙受賄,利用手中職權買官賣官,還請皇上立即清理了這等朝廷蛀蟲!”


    一大清早,寧王黨的代表就進宮來麵見老皇帝,舉報沈明輝的各種罪行。


    老皇帝原先想讓亓灝將沈明輝收為己用,但知道沈明輝似乎站隊宣王後,便決定利用這次機會打壓他。


    畢竟,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留著也沒什麽用處了。


    派賈公公帶著人搜查了沈府的倉庫,果真是發現了許多金銀財寶。


    那些財物,就是沈明輝十幾二十年的俸祿加起來的也沒有那麽多。


    顯而易見,一定是旁人送的。


    將沈明輝帶進了宮問罪,同樣也將賬本上出現次數較多的宣王也一並宣入了宮。


    麵對罪行,宣王和沈明輝自然是不能認的。


    隻是,老皇帝卻已經打定了要除掉沈明輝的主意。


    “你血口噴人,本將軍看你分明就是……”沈明輝猩紅著眸子,手指著那說話的大臣,一副立馬要衝上去撕爛了他的嘴巴的衝動。


    然而,不等沈明輝說完,老皇帝卻冷聲道:“來人,傳朕的口諭,沈明輝中飽私囊,為官不廉,即日起革除沈明輝的官職!”


    “皇上!”


    “父皇?”


    老皇帝的武斷,讓宣王和沈明輝始料不及。


    他們二人很是震驚,沒想到老皇帝竟會動真格的。


    本以為老皇帝就算是生氣,也不過是發一通火罷了,可是老皇帝竟然要罷了沈明輝的官職?


    這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以前也有大臣犯過買官賣官,貪汙受賄的錯,可若沒有太嚴重,老皇帝也不會直接把人家的官帽給摘了。


    這次,老皇帝做的未免太糊塗了!


    當然,宣王可不敢明麵上指責老皇帝糊塗,隻能求情道:“父皇,沈將軍是冤枉的!”


    “僅憑這一本賬本,不能說明什麽的!”


    “白紙黑字,這難道是朕杜撰的罪名不成?”老皇帝瞪了宣王一眼,幽幽道:“念著沈將軍也算為我亓國立過汗馬功勞,朕才隻是將他革職而已。”


    “倘若是換了旁人,朕早就將他全家都發配邊關了!”


    沈明輝身子一哆嗦,張了張嘴,“皇上……”


    “行了,沈將軍年紀也不小了,明日起就回鄉養老去吧!”老皇帝不容置疑,語氣似乎是恩賜一般:“誰要是再求情,就別怪朕沒給過機會了!”


    宣王知道,這件事也涉及到了自己。


    而且,今日來找麻煩的是亓灝的人,目的是要將自己和沈明輝都拉下水。


    如果自己繼續為沈明輝求情,那麽可能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他低下頭,安靜的閉了嘴。


    沈明輝腦袋還處在一片空白的狀態,他仍舊搞不明白,老皇帝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說罷官就罷了他的官呢?


    轉頭,他攥著拳頭,“噌”的站起來,竟一拳打在剛才要求老皇帝處分自己的大臣臉上:“是你,一定是你們受了寧王爺的指使,故意陷害本將軍!”


    “哎喲!”那拳頭剛好打在了那官員的鼻梁上,鼻孔瞬間流淌出兩行血來。


    “皇上,沈將軍惱羞成怒了!您要為微臣做主啊!”


    那挨打的官員鼻子又酸又痛,眼淚都冒了出來。


    他抹了一把臉,臉上頓時血汙一片,模樣看著好不滲人。


    老皇帝正是知道今日是亓灝的手筆,他這才順水推舟,為亓灝清理掉障礙。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老皇帝麵上怒火更重,“小賈,將沈明輝拉下去!”


    “也不用等明日了,現在就派人將他送回老家!”


    “好好的將軍當不好,那就回鄉給朕種紅薯!”


    “來人!”賈公公點點頭,對著門口的禁衛軍喊道。


    顧念時身為副統領,帶著人立刻進來將沈明輝給拖了下去。


    沈明輝在被拖出門口時,還一口一個“冤枉”的喊著。


    老皇帝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語氣不善道:“朕乏了,你們都出去吧。”


    宣王站起身,悶聲道:“兒臣告退。”


    另外兩個大臣拱手,然後也行禮離開。


    宣王離開老皇帝的禦書房後,去了德妃宮裏。


    因為曦月死了,再加上挨了皇後不少板子,心傷加外傷,總之德妃鬱鬱寡歡,至今還神色怏怏。


    “母妃,你說父皇是不是故意的?”宣王氣呼呼的坐下,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杯子後重重放下,語氣裏是對老皇帝的不滿。


    德妃每日都在哭,現在眼睛已經腫得眯成了一條縫。


    她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有氣無力道:“你既然知道你父皇是故意的,就該不要再去因沈明輝而惹惱他。”


    “可是,父皇的心,偏的也太厲害了!果真看出我不是他的……”宣王額頭青筋暴露,險些將心裏話給說出來。


    “你說什麽?”德妃見宣王欲言又止,不知為何心“突突”一跳。


    宣王胸前起伏不定,他眼神陰鷲,搖頭道:“沒什麽。”


    他是顧淮和德妃所生,根本就不是老皇帝的骨血。


    清王和七皇子死了,也隻剩下了亓灝和八皇子才是老皇帝的兒子。


    老皇帝偏心,也是無可厚非的。


    德妃重重歎了口氣,無奈道:“澤兒,你要沉得住氣才行。”


    “萬事,不可衝動。”


    “曦月死了,母妃的所有指望也都在你身上了。”


    咬著唇,她恨恨道:“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登上帝位才行。”


    “隻有你當了皇上,我們才能把皇後欠我們的債討回來!”


    宣王眼底冷光閃閃,像是發誓一般一字一句道:“母妃放心,亓灝,皇後,不管是誰欠我們的,最後都會血債血償!”


    德妃看著宣王,欣慰道:“嗯,母妃相信你。”


    太後的壽康宮裏,皇後難得的親自給太後按摩著肩膀,尹素婉坐在一旁給太後削著蘋果。


    大殿內氣氛融融,蘭嬤嬤捧著茶上前道:“太後,您喝茶。”


    太後接過茶,嗅了嗅,“茶葉是新上貢的?”


    蘭嬤嬤點頭道:“對,這是前日剛送進宮的新茶。”


    太後“嗯”了聲,抿了口茶,然後愜意的又重新靠回軟塌。


    “娘娘,不好了!”


    忽然,秋蟬急匆匆的從外麵跑了進來,神色慌張。


    皇後不悅的瞪了秋蟬一眼,斥責道:“大呼小叫什麽?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娘娘,八皇子他……他昨夜出事了!”


    皇後一聽,驚叫道:“什麽?”


    抓著秋蟬的手,她緊張道:“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受傷?”


    秋蟬的手背被皇後尖細的護甲無意識的掐著,忍痛道:“據說是江北那一帶的災民聽說八皇子去賑災了,然後就發生了暴動。”


    “不知怎的,就把八皇子給重傷了!”


    “那……那小八可有無生命危險?”皇後臉色發白,嘴唇也在顫抖。


    八皇子就是皇後在這後宮裏唯一的王牌,若是八皇子有個什麽意外,那皇後後半輩子的太後夢可就泡湯了。


    所以,皇後對八皇子的擔心,也不亞於親生兒子了。


    秋蟬猶豫了會,小聲道:“小祥子派人快馬加鞭傳回來口信,說八皇子雖然傷了腦袋,不過並無性命之憂。”


    其實,小祥子的原話是八皇子的後腦勺受了重創,雖然性命無礙,可是人卻昏迷著。


    隻是,秋蟬不敢將實話告訴皇後,怕她情緒失控。


    “真是……竟敢傷哀家的孫子,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太後聽罷,生氣的坐了起來,惱怒的對蘭嬤嬤道:“蘭嬤嬤,傳哀家的命令,那些傷了小八的暴民,一個都不能放過!”


    “還有,立即派魏廖前去江北!”


    “小八若是有什麽事,哀家拿他是問!”


    “是,老奴這就去。”蘭嬤嬤也知事情耽誤不得,連忙抬腳就往太醫院去了。


    皇後也沒了繼續給太後按摩的心思,她六神無主的坐下,自言自語道:“小八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秋蟬趕緊給皇後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娘娘您別擔心,八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對了,皇上可知道了這件事情?”皇後忽然想到什麽,立即抬眼問道。


    秋蟬如實道:“皇上暫且還不知,不過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皇上早晚得知道的。”


    皇後緊緊握著杯子,半晌才道:“能拖一時是一時。”


    她這話,在座的幾人大概都能猜到是什麽意思。


    八皇子傷的是腦袋,雖說死不了,可他現在情況不明,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所以,這個消息不宜讓老皇帝知道。


    秋蟬偷偷瞄了一眼太後,見太後抿唇不語,便知道太後也是默認了,然後點點頭。


    尹素婉坐在一旁一直默默無語,她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神色,也無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當然,現在也沒人有心思去關注她。


    寧王府裏,林笙在美美的睡了一覺好,神清氣爽。


    她讓愛月搬了張躺椅,躺在院子裏的樹下,一邊翻著醫書,一邊逗弄著小黑,好不自在。


    亓灝則在軍營裏,待到了深夜才回王府。


    他以為這個點林笙已經睡著了,所以便特意路過芙蕖院,打算偷偷站在外麵看上她一眼。


    誰知,林笙竟還沒睡,屋子裏還亮著燈。


    她正在跟阿翹說話,盡管站在外麵無法看到她,可從那歡快的語氣上,亓灝也能聽出林笙的心情有多高興。


    阿翹的聲音有些無奈:“主子,您都已經念叨一晚上了,還是快歇著吧。”


    林笙笑道:“呐,哥哥雖然才離開八天,可我就覺得好像過了八年一樣。”


    “阿翹,你應該知道,在這寧王府裏,可真是度日如年呢!”


    亓灝聽罷,心微微發沉。


    林笙,竟然喚陳澤軒為哥哥?


    為什麽?他們二人分明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那麽為何要兄妹相稱?


    難道,這“哥哥”隻是一個稱呼而已?


    亓灝很是不解,但也隻好耐著性子繼續“偷聽”著。


    隻聽得阿翹又道:“主子,也難怪您這麽想念世子。”


    “說實話,奴婢還是頭一次見世子待誰這麽好呢。”


    “就連玉淑郡主,世子待她也沒有您一半好!”


    “當真?”林笙一怔,伸手點了阿翹腦門一下,嗔怪道:“聽說玉淑郡主自小與哥哥一起長大的,他們二人相處的念頭可比我長,哥哥待我怎可能比她好?”


    其實陳澤軒待林笙有多好,林笙是能感受到的。


    她似乎不懷疑阿翹說的話,隻是玉淑到底也是陳澤軒的妹妹,她們二人不好做比較。


    “哎呀,主子!”阿翹嘟著嘴,眼珠子一轉,嬉笑道:“奴婢想到了一個主意,您要不要聽?”


    林笙聲音懶懶道:“你說吧,肯定不是什麽好主意。”


    阿翹道:“王爺又不知道腦袋抽了什麽風,非得把您留下,可您又實在不想繼續留在寧王府裏,不如等世子回來,您幹脆就以直接把女兒身暴露了得了!”


    林笙奇怪的瞪著阿翹,這次是真的驚訝了:“我為何要暴露女兒身?這可是欺君之罪!”


    “不會的!”阿翹擺擺手,信誓旦旦道:“您是世子的心上人,進京醫治太後其實都是為了替世子盡孝心,可又怕讓人誤會別有用心,這才女扮男裝。”


    “嗬,哥哥的心上人?”林笙搖著頭,哭笑不得:“虧你也想的出來,這也太荒謬了。”


    “何況,你覺得老皇帝和太後,還有其他見過我的人會相信嗎?”


    “非但不相信,他們還會真的將我以欺君之罪給處置了!”


    “而且,也會連累哥哥!”


    老皇帝本就是個疑心重的人,即便是南陽王和陳澤軒不做什麽,他也一直都在懷疑他們。


    如果自己真的將女扮男裝身份暴露,那麽老皇帝便會覺得自己並留下進京一切都是陳澤軒的陰謀。


    如此一來,整個南陽恐怕也會遭殃了。


    門外的亓灝聽罷,身子猛地一顫。


    他薄唇緊抿,身子僵直。


    不管有沒有認出林笙的身份,他自始自終都知道林笙是不願留在他身邊的。


    就算是接近他,也是抱著複仇的目的的。


    陳澤軒回京,她高興,這也是可以了解的。


    隻是,如果真的如阿翹說的那般,林笙為了離開他,而自曝女子身份,這……真的傷了他的心。


    不過,聽到林笙不讚同阿翹,他心裏的不適感稍微好受了些。


    可惜,林笙緊接著語鋒一轉,輕笑道:“不過,你的意見未必完全不可行。”


    “啊?”阿翹眨了眨眼睛,滿眼興奮的看著林笙:“主子,您剛才不是說不行嗎?怎麽又變了?”


    “這個你就無須知道了,總之我有我的辦法。”林笙挑了挑眉,笑得自信。


    “主子,你快說,到底什麽法子!”阿翹剛才還是有些睡意,但現在被林笙吊起了胃口,是徹底來了精神。


    她拉著林笙的胳膊,不依不饒的問道。


    “砰!”


    忽然,一道猛力從外麵將門一掌拍開。


    冷不丁的響動,震得林笙和阿翹嚇了一跳。


    林笙望著寒著一張臉,雙眼布滿了寒霜的亓灝,瞳孔一縮。


    阿翹張大嘴,也一時忘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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