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快中午的時候,亓灝從宮裏回來了。


    剛好趕上飯菜上桌,他淨了手,在顧瑾璃的身邊坐了下來。


    顧瑾璃替亓灝拿過筷子來,問道:“今兒怎麽回來這麽晚?”


    亓灝笑了笑,往顧瑾璃的碟子裏夾了一道菜:“與父皇說了些事情,所以就耽擱了點時間。”


    頓了頓,他又道:“對了,兩日後,你還得陪我進宮赴宴一趟。”


    “嗯?”顧瑾璃聽罷,眉頭微皺:“宮裏有什麽事情嗎?”


    依著以往的經驗,每次宮宴上,必當發生點或大或小的事情。


    所以,顧瑾璃很是討厭這些場合。


    亓灝捕捉到顧瑾璃眼中的抵觸,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也很無奈道:“若是可以不去,我也不願去。”


    “可是,雲國的公主和使者要來,所以不去不行。”


    “你是我的王妃,怎能不陪我一起?”


    聽著“王妃”二字,顧瑾璃忽然想起早上柳夫人過來的事情,便道:“對了,以後你可千萬別到處說我是寧王妃的事情了。”


    “怎麽,你怕引起人家的嫉妒?”亓灝湊了過來,問道。


    顧瑾璃點頭,似笑非笑道:“是啊,我怕人家說我恃寵而驕,跋扈善妒,容不下人。”


    “誰說的?”亓灝盯著顧瑾璃,覺得她話裏有話。


    顧瑾璃輕哼一聲,一邊嚼著亓灝給她夾的菜,一邊不緊不慢道:“柳夫人。”


    亓灝一聽,眉頭也皺了起來:“她今天過來了?”


    顧瑾璃“哦”了聲,放下筷子,幽幽道:“柳夫人說,我是你的王妃,怕以後你會因我而將她趕出府去,所以求我放她一馬。”


    亓灝眸光微動,“你怎麽說的?”


    “我還能如何?”顧瑾璃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撇嘴道:“我說,你才是王府的主人,她的去留全憑你做主,有事情找你去,我無權決斷。”


    亓灝看著顧瑾璃那略微別扭的小表情,沒忍住捏了她一把臉,笑道:“你倒是會推卸責任。”


    顧瑾璃拍掉亓灝的手,不滿道:“什麽叫推卸責任?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哪裏有那麽大的權利趕她出府?”


    “她也真是的,突然冷不丁的搞這一出,真是莫名其妙!”


    “正是因為知道我什麽都聽你的,所以她才來求你。”亓灝唇角笑意漸大,哄著顧瑾璃道:“這不也說明了,你是王府的女主人嗎?”


    顧瑾璃沒理會亓灝,端起茶杯來,輕啜著茶。


    亓灝輕咳兩聲,又道:“你要是不高興了,那我明日就把她趕出去。”


    “別。”顧瑾璃連忙放下茶杯,急聲道:“你要真那麽做了,豈不是坐實了我是彪悍妒婦的罪名了嗎?”


    人言可畏,亓灝是知道的。


    他雖有能力護著她,卻不能不在意她的感受。


    說這話,也不過是逗她而已。


    裝模作樣的想了想,亓灝勉為其難道:“好吧,既然阿顧開口了,那我就先留她在府裏。”


    顧瑾璃重新拿起筷子,漫不經心道:“那雲國的公主,怎麽會突然來京?”


    亓灝想了想,緩緩道:“以前兩國打過仗,雲國敗了,便每年定期向朝廷上貢。”


    “近半年來,雲國大旱,民間收成不好,又收不上賦稅,所以雲國物資乏匱,雲國皇帝便派了紫桑公主前來商談。”


    顧瑾璃在嫁給亓灝之前,猶如與世隔絕一般,對於京中的很多人和事她都絲毫不了解,更何況是雲國的事情?


    因此,她不解道:“這樣大的事情,應當是皇子或者王爺來,再不濟也該是朝中的大臣,雲國皇帝怎會讓女子出麵?”


    亓灝給顧瑾璃添了杯茶,解釋道:“你有所不知,雲國皇帝膝下隻有太子和紫桑公主這一對兒女。”


    “太子是皇後所生,可惜生下來就癡傻,難擔大任。紫桑公主是雲國皇帝早逝的妃子所生,雖為女子,可性格卻比一般男子要強勢。”


    “所以,這次商談也隻能由她出麵。”


    顧瑾璃抿了抿唇,又生出了疑問:“可是,就算紫桑公主有治國之才,但到底也是個女子,她總不能輔佐太子一輩子吧?”


    “而且……萬一她有取代之心,又該如何?”


    當然,顧瑾璃不止這兩個疑問,還有一個最大的不解之處,那就是雲國皇嗣單薄,又國力衰弱,按理說隻要亓國發兵,那雲國必定是囊中之物了,可是什麽原因讓它強力支撐到現在呢?


    “雲國老皇帝給太子納了妃子,隻要太子妃生下皇孫,皇位便有了下一任繼承人。”亓灝想著探子早前收集回來的那些信息,緩緩道:“再者,紫桑雖手中握有大權,可是對雲國皇帝和太子卻極其忠心。”


    “她雖手握重權,可性子卻有些古怪,據說不喜歡男子。”


    “呃……不喜歡男子?”顧瑾璃聽罷,瞪大眼睛,試探道:“你的意思是說,她是……”


    亓灝搖頭,意味深長道:“除了她的父皇之外的任何一個男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什麽?!”亓灝這個回答,竟比剛才顧瑾璃理解的還要讓人吃驚。


    這意思也就是說,紫桑公主竟和雲國老皇帝……


    不敢置信的看著亓灝,顧瑾璃很想在他臉上看到玩笑之色,可惜卻讓她失望了。


    “這是雲國皇室的秘密,隻有兩個當事人知道,就連皇後也不知。”亓灝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道:“在紫桑的母妃死後,老皇帝思念成疾。有一次醉酒,竟將伺候在一旁的紫桑給玷汙了。”


    “老皇帝醒來後,一開始以為隻是臨幸了個宮女,也就沒當回事。”


    “那……那後來呢?”不得不說,受愛月影響久了,顧瑾璃漸漸也開始對八卦感興趣起來,尤其是亓灝所說的“皇室秘聞。”


    反正房間裏也就他們兩個人,亓灝見顧瑾璃很感興趣,便繼續道:“紫桑從小就依賴老皇帝,老皇帝於她而言,既是父親,又是愛人,所以她是又驚又喜,又恐又怕。”


    “後來,老皇帝寵幸了一個妃子,與紫桑的母妃有相似之處,紫桑一時嫉妒,便私底下將那妃子給殺了。”


    “不僅如此,她還在夜裏趁老皇帝睡著後,強要了老皇帝。”


    “天……”顧瑾璃捂著嘴,驚呼出聲。


    紫桑的這種行為,聽起來跟顧成恩對自己的感情一樣,都讓人不能接受。


    忘記了呼吸,顧瑾璃又問道:“她……她那時年紀有多大?”


    “五年前,應該是十四歲。”亓灝回憶了一下,神色複雜道:“老皇帝盛怒,將當夜守門的太監以及整個寢殿的宮女全部杖斃,並將紫桑罰去了邊關。”


    “也就是在邊關,我與她交過手。”


    “一年後,紫桑從邊關回去,殺光了老皇帝在她離開之後臨幸過的所有妃子。”


    “老皇帝也再沒召見過她,就算是有事情,也是通過旁人傳話。”


    “亓灝。”顧瑾璃用了好長時間才壓下心頭的震驚,若有所思道:“待太子妃生下孩子,即便是雲國皇帝想立皇孫為儲君,也要等個十幾二十年才能成人成才。”


    “這麽久的時間,一切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亓灝冷笑一聲,沉聲道:“阿顧,別說十幾二十年了,就是三十年,雲國也能等得起。”


    “為什麽?”顧瑾璃聽罷,更加疑惑起來。


    亓灝眯了眯眼睛,緩緩道:“沒有人知道,雲國有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


    “可以說,雲國的權利,除卻紫桑手中的一部分,剩下的都在國師手裏。”


    “要不是國師替老皇帝分憂解難,治理國家,雲國早就不複存在了。”


    顧瑾璃一怔,“國師?”


    亓灝點頭:“那國師從未露過麵,更沒人知道他的底細,但卻是老皇帝一道聖旨封的。”


    顧瑾璃直直的看著亓灝,半晌才道:“你既說了這些是皇家秘聞,你又怎會什麽都知道的這麽清楚?”


    亓灝挑了挑眉,語氣不免帶著兩分得意:“我自有我的法子。”


    顧瑾璃知道從亓灝嘴裏套不出話來,索性也就不再問了。


    歎了口氣,她悶聲道:“那你總得告訴我,我見了那雲國公主,需要注意些什麽?”


    畢竟,剛才亓灝可是說過,這個公主脾氣古怪。


    何況,她還殺了雲國老皇帝的不少寵妃,可見心狠手辣的很。


    萬一自己要是不小心犯了她的什麽忌諱,這麻煩就大了!


    亓灝微微一笑,“沒什麽可注意的,隻要別提她父皇就好。”


    “你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重的,搞不好她會以為你對她父皇感興趣。”


    問了相當於沒問,顧瑾璃瞪了亓灝一眼,惱聲道:“不理你了。”


    說罷,她轉身往桌案方向走去。


    亓灝見顧瑾璃又拿起書來,也就不再打擾她。


    兩日後,雲國使者和紫桑公主果然如期而來。


    迎接宮宴,是設在晚上。


    出席宴會的人很多,亓灝、宣王、清王以及朝中各位大臣帶著家眷都來了。


    亓灝帶著顧瑾璃,而顧瑾琇則來了月事,所以清王和還沒娶妻的宣王二人都是光杆一人。


    尹素婉作為老皇帝新封的頤和郡主,自然也要陪著太後出席的。


    紫桑一身鮮紅長裙,巴掌大小的臉,皮膚很白,眼睛很大,鼻子挺秀,唇紅齒白。


    她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異域風情的美。


    不過,她的全身上下仿佛寫著“生人勿近”這四個字,讓人不敢親近。


    顧瑾璃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冷豔美人,竟會有*情節……


    紫桑的旁邊,坐著同來的使者。


    那使者體態偏胖,滿臉肥肉,挺著大肚子,像是壞了五六個月孩子的婦人一樣。


    而且,他那雙猥瑣小眼睛,讓人看著真是不舒服的厲害。


    當然,紫桑和使者剛來,他們不可能和老皇帝在這樣的場合下談國事。


    要談,也得在禦書房正兒八經的談。


    所以,酒過三巡下來,紫桑隻在老皇帝發問時才偶爾答上幾句,其餘大多都是使者在喋喋不的奉承老皇帝。


    也不知是喝的盡興了,還是故意的,使者竟然提出來要亓國的公主與紫桑來比試一番。


    紫桑隻是冷冷的看了使者一眼,然後臉上神色還是如之前那般清冷,沒說話。


    她端著酒杯,視線在皇後、德妃等人身上掃過。


    老皇帝一愣,不太明白這是使者一時性起,還是紫桑公主的意思。


    怎麽好好端端的,突然要比試起來了?


    沉思片刻,老皇帝問道:“雲國使臣,不知貴國公主想比試什麽?”


    既然剛才紫桑沒開口反對,使者自然以為她是同意的了。


    曦月坐在德妃身邊,尹素婉坐在曦月身邊,使者望了望她們二人,打著酒嗝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什麽都行!”


    “母妃……”曦月見使者看著自己,嚇得哆嗦一下,往德妃身邊靠了靠。


    德妃拍了拍曦月的手,對老皇帝委婉道:“皇上,曦月前幾日剛染了風寒,身子還沒好利索。”


    曦月性子懦弱膽小,別說當眾表演才藝了,就是在人多的場合說個話,她都恨不得把頭低到胸口才行,老皇帝怎還指望她與紫桑比試呢?


    老皇帝知道德妃這是在為曦月開脫,也沒點破,點點頭,他對使者遺憾道:“華瓊早逝,朕膝下隻有曦月一個稍大點的公主。”


    “可惜曦月身子不好,不能與紫桑公主切磋了。”


    “嘿嘿。”使者醉醺醺的擺擺手,竟大著膽子道:“你們……你們亓國,乃泱泱大國,難道連個才女都沒有?”


    說罷,他手指在尹素婉身上:“公主身體不行,郡主總行的吧?”


    “莫非,你們亓國的女子,個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眾人看著這使者越發的失態起來,不禁有些不滿。


    雲國要是不履行當年的協定,不按時上貢,亓國完全可以帶兵打過去。


    就算是開戰,亓國也是占理的。


    這雲國老皇帝派人來說的好聽是商談的,說的不好聽就是來求和的。


    可這使者非但沒有卑躬屈膝的放低姿態,還略帶挑釁,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尹素婉身子一顫,見使者突然將矛頭指向自己,不由得攥緊了帕子。


    太後今日乏了,就早些就寢了。


    無人護著她,她隻好看向老皇帝,小臉上同樣是受驚之色。


    “雲國使者……”老皇帝動了動唇,剛想開口,可卻被雲國使者給打斷了。


    “頤和郡主,行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呀!”一邊離開坐席,使者一邊東倒西歪的就要往尹素婉身邊走去:“唱個小曲,跳個舞,都行的!”


    他這話一出,眾人瞬間明白了使者的目的。


    原來,他並不是想讓人與紫桑比試的,而是故意把亓國的公主和郡主當作舞女歌姬來找樂子的!


    而這紫桑公主,明知使者的用心不良,可竟不加以製止,放任他胡來,過分,真是太過分了!


    “皇上!”見使者過來就要伸手抓著自己,尹素婉驚呼一聲。


    “雲國使者,你這是做什麽?”老皇帝的臉色沉得厲害,語氣冷厲道:“想聽小曲,朕這宮裏有的是人給你唱,你何必要為難朕的公主和郡主?”


    大家見老皇帝怒了,看著這使者的眼神便充滿著幸災樂禍。


    兩軍交戰,不斬使者。


    但現在不是在戰場,而且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使者放肆挑事在先,意圖對頤和郡主無禮在後,所以殺了他,也沒什麽不對。


    “孔大人,不得無禮。”終於,像是一個局外看客的紫桑在老皇帝動手之前,開口了。


    她看著使者,麵無表情道:“對待頤和郡主這麽貌美的女子,你該溫柔才是。”


    “是是,公主說的對。”使者一聽,搓著雙手,往後退了一步,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尹素婉,“頤和郡主,不知在下能否有幸目睹一下你的風采?”


    這話,便是赤裸裸的暴露了他的心思。


    剛才那說的什麽比試,根本就是隨嘴胡咧咧。


    尹素婉咬著唇,戰戰兢兢道:“我……小女子才疏學淺,對於唱曲跳舞更是一竅不通,恐怕……”


    餘光瞥見坐在亓灝手邊的顧瑾璃身上,她靈機一動,“對了,寧王……”


    “姐姐。”就在尹素婉準備將禍水東移到顧瑾璃身上的時候,席間卻有一個女子大聲打斷了她。


    尹素婉順聲望去,隻見尹素汐小臉憤憤不平,高聲道:“姐姐才高八鬥,自小便學音律,善跳舞,怎可能比不過紫桑公主?”


    “姐姐,你莫要謙虛,讓雲國使者瞧瞧,咱們亓國的女子,不輸於任何人!”


    不得不說,尹素汐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而且含義豐富。


    一來,她是在為尹素婉打抱不平。


    二來,這問題瞬間上升到了亓國整個女子的層麵上。


    也就是說,尹素婉現在可是亓國女子們的代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贏了,亓國女子們臉上有光。


    這要是輸了,可就是往大家的臉上抹黑了。


    不過,尹素汐的話雖然是這麽說,可大家心裏也都明了,就算尹素婉歌聲婉轉,舞姿優雅,也不過是供使者取樂罷了。


    紫桑公主,是絕對不會與尹素婉比試的。


    貧弱小國,竟敢如此猖狂,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自信?


    容易被煽動並利用的人,不是沒腦子,就是太天真。


    尹素汐的話一落,席間有許多人因為被使者囂張的態度給刺激到了,開始紛紛附和,還有一小部分的人保持沉默,坐著看戲。


    尹素婉怎能不知尹素婉說這番話的用心,她死死的看著尹素汐,很想將她當成自己手裏的帕子,狠狠的撕碎。


    堂堂一個郡主,在大庭廣眾下唱曲兒跳舞,那自己成什麽了?


    亓灝目光在尹素婉和尹素汐姐妹二人之間流連片刻,隨即心中冷笑。


    他剛才沒猜錯的話,尹素婉應該是想把顧瑾璃拖下水,然而卻被尹素汐早先一步斷了後路。


    如果應了,那就得受辱表演。


    如果拒絕,那就是不識大體。


    尹素婉騎虎難下,正當她為難之際,一言未發的皇後卻笑道:“頤和郡主,既然雲國使臣如此熱情,那你不妨就給大家唱個曲子。”


    “皇後娘娘,我……”沒料到皇後也來插上一腳,尹素婉的臉更白了幾分。


    “今日紫桑公主和雲國使者遠道而來,兩位是貴客,而我亓國素來是禮儀之邦,客人有請,咱們豈有不從的道理?”皇後溫婉一笑,隨即看向聽了皇後的話,喜笑顏開的使者,“不過,本宮得給這位孔大人說明,我們亓國最有才氣的女子是寧王側妃。”


    顧瑾璃正在扒拉開亓灝桌底下不安分的手,聽到皇後突然提到自己,她不由得心頭一顫。


    直覺告訴她,今晚她又逃不過去了。


    “寧王側妃不僅有著天下第一才女之稱,還曾把軒世子也比下去了。”皇後見顧瑾璃抬頭,笑得越發的燦爛:“一會,待頤和郡主唱完曲後,寧王側妃再為咱們跳支舞,好讓雲國使者領略一下我亓國女子的才貌雙全。”


    皇後的話,瞬間將大家的視線引到了顧瑾璃身上。


    顧瑾璃緊抿著唇,眸光暗了暗。


    她倒是不害怕這麽多人盯著自己,隻是想不明白,分明那孔大人針對的人是尹素婉和曦月,為何皇後要把自己也扯了進去?


    自己與她無冤無仇,不記得有過什麽矛盾怨恨,皇後這般做,又是為何?


    顧瑾璃搞不懂,但亓灝知道。


    皇後不是在為難顧瑾璃,而是在為難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亓灝有多看重顧瑾璃。


    使者孔大人對待尹素婉的態度已經很是明顯,若再讓顧瑾璃跳舞,這不也是間接的讓他臉上過不去嗎?


    老皇帝皺了皺眉,深深的看了皇後一眼,神色莫辨。


    由於尹素汐之前義憤填膺的一番說辭,大家聽著皇後的話後,又受到了感染,不約而同的點頭讚同。


    “對,咱們亓國可有天下第一才女,誰怕誰?”


    “哼,雲國地貧人弱,還敢叫板?真是找死!”


    “可不是嘛,毫無自知之明!”


    ……


    沒想過今日會一石二鳥,尹素汐眼睛發光,很是期待等會見到顧瑾璃和尹素婉二人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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