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老皇帝和諸位大臣的見證下,顧成恩與顧淮滴血驗親,所以大夫人受到的“冤屈”得以平反。


    盡管,事情最終化險為夷,可大夫人還是搞不明白,為何非親生父子的血卻能融合在一起。


    一邊皺著眉頭,她一邊問正給自己按摩的嬤嬤:“你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顧成恩是誰的兒子,嬤嬤心裏也門清兒。


    “嘿嘿”一笑,她道:“夫人,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您也就別想那麽多了,好在是有驚無險,您呀,就當是老天爺開眼了!”


    “我聽說,昨個晚上,恩兒主動到書房找的老爺滴血驗親的。”大夫人搖搖頭,老臉中的神色還是帶著幾分忐忑:“我擔心,恩兒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所以先下手為強了?”


    “夫人,您的意思是說,大公子他……”嬤嬤一聽,老臉上也是驚慌之色。


    大夫人攥著帕子,幽幽道:“我不知道,隻是懷疑罷了。”


    “你也清楚,恩兒的性子,沒人能琢磨得透。”


    嬤嬤咽了口唾沫,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好:“那……那咱們該怎麽辦?”


    大夫人被嬤嬤這一問,更是坐立不安起來。


    這種事情,她又不敢去問顧成恩,畢竟顧成恩自小心思敏感,又多疑,萬一他本來是不知道,自己這多嘴一問,又露餡了,這可怎麽辦?


    就在大夫人心煩意亂的時候,在後院幹活的小丫鬟跑了進來,氣喘籲籲道:“夫……夫人,不好了!”


    大夫人正煩得要命,因此冷著臉,厲色道:“這麽大聲音叫喚什麽?本夫人還沒聾呢!”


    小丫鬟扶著胸口,喘息道:“薑……薑神醫,不見了!”


    “什麽?”大夫人一聽,“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抓著那丫鬟的手,急聲道:“薑伢子不見了?”


    小丫鬟的手腕被大夫人細長的指甲抓得生疼,可卻不敢動彈,隻能點頭道:“是,剛才奴婢去給薑伢子送飯的時候,就發現屋子裏沒人了。”


    “起初,奴婢以為他是去茅廁了,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回來,便讓人去茅廁找,結果就發現他根本就沒在後院!”


    “混賬!”大夫人聽罷,抬手直接甩在了小丫鬟臉上,惱怒道:“去找,趕緊去找!”


    “要是找不到人,你們也別活了!”


    “是是,奴婢這就去。”小丫鬟捂著臉,來不及喊疼,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夫人,您別著急。”嬤嬤見大夫人有些站不穩腳,趕緊上前扶住她,安慰道。


    大夫人就著嬤嬤的手重新坐下,嘴唇微白道:“這薑伢子要是找不到,走露了風聲,瑾琇她可就……”


    嬤嬤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想了想,道:“夫人,奴婢再往國公府走一趟,讓大老爺幫忙找。”


    “對對,讓哥哥去找人!”大夫人聽罷,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什麽,隨即她又自我否定道:“算了,這件事還是不要讓老爺知道了,他最近心情不好,免不了又要怪我連個人都看不住。”


    歎了口氣,她有些懊惱道:“早知道,我真該在瑾琇出嫁後就立馬殺了他!”


    後悔也無濟於事,揉了揉眉心,她擺了擺手,示意嬤嬤立刻去國公府。


    今早,尹太傅前腳進了禦書房,老皇帝冊封尹素婉為郡主的聖旨後腳就到了太傅府。


    聖旨一到,眾人都驚訝不已。


    從來沒有人想過,太傅府會出一個郡主。


    而且,這個郡主還是被亓灝休棄的尹素婉。


    尹大夫人和尹素婉二人,則是一個不屑,另一個嫉妒得發狂。


    在書房裏,尹太傅與郭明順兩個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議論著今早的事情:“今兒,又讓顧家逃過了一劫。”


    郭明順點點頭,緩緩道:“那謠言有板有眼的,誰能想到顧成恩竟真的是顧淮的兒子?”


    語鋒一轉,他又笑道:“對了,還忘記恭喜尹兄,令千金被封為了郡主,這在朝中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尹太傅也沒想到,尹素婉還能給太傅府帶來什麽榮耀。


    心情有些複雜,他低聲道:“婉兒能受封,完全是得了太後和皇上的恩德,也是她的福氣。”


    郭明順拍了拍尹太傅的手,笑道:“尹兄,有令千金在,日後尹家前途無量,你盡可高枕無憂了!”


    尹太傅想起尹素婉與亓灝直接的糾葛,眸光暗了暗,自嘲一笑:“我若當年能與郭兄一樣,選擇中立,暫且還能明哲保身。”


    “可我現在……唉!”


    郭明順大概知道尹太傅歎氣的原因,還不是因為與亓灝決裂了,現在處境尷尬,無人可依?


    想起陳澤軒在回南陽之前的吩咐,他也語氣悵然道:“尹兄,七皇子一死,如今的朝中的局勢更加的分明。”


    “寧王,宣王,清王,這三人之中,你要想做出選擇,的確很是艱難。”


    除卻一個極不可能再和好的亓灝之外,宣王是顧淮本就輔佐多年的人,而清王現在也是顧淮的女婿了,所以尹太傅當真是別無選擇。


    當然,如果他不介意再耗費心力,重新花費多年的時間將羽翼未豐的八皇子培養成才,那也是可以的。


    隻是,尹太傅畢竟年紀已大,就算真打算輔佐八皇子,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聽到郭明順的話後,尹太傅長長的歎了口氣。


    忽然,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亓灝在許久之前說過的話來,黯然失色的眼睛漸漸燃起了光芒。


    在尹鵬林在小巷子裏中刀後,也就是顧瑾璃被捉到刑部大牢裏的時候,自己與亓灝產生了爭執,亓灝後來解釋說,尹鵬林其實是被陳澤軒所傷。


    而陳澤軒還曾派人在東山軍營中下過毒,此人有顛覆江山之心。


    倘若,自己投靠了陳澤軒的話……


    先不管南陽王有沒有造反的心思,隻說南陽這麽大的勢力,還有眾多百姓愛戴,這要真是造反了,皇位肯定勢在必得呀!


    這樣想著,他不禁有些動搖起來。


    可是,萬事無絕對。


    如果陳澤軒要是失敗了,那自己身為裏應外合的叛徒,隻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就連府中上下,也會一並跟著受到牽連……


    東窗事發的代價太大,尹太傅又有些膽怯了。


    郭明順不知道尹太傅心裏在想什麽,他沉吟片刻,貌似無意道:“尹兄,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除了京中的三位王爺之外,可能還有更好的人選?”


    “嗯?”尹太傅不確定郭明順想表達什麽意思,便試探道:“郭兄的意思是……”


    郭明順輕咳兩聲,抿了口茶,緩緩道:“尹兄,我個人覺得,軒世子將來更能做明君。”


    “郭兄,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尹太傅一聽,眼睛驚訝得瞪得老大。


    郭明順點頭,膽大包天道:“要不然,咱們一塊找軒世子做靠山,如何?”


    麵色惶恐,尹太傅下意識的看向門外,語氣不安道:“軒世子是異性王爺所出,你這話有謀逆之嫌,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郭明順笑笑,不以為然道:“尹兄,我這話,也隻給你一人說過。”


    “再說了,要不是信任尹兄,我也不會這般推心置腹。”


    見尹太傅突然間的不說話了,郭明順又繼續道:“尹兄,你可知我這些年為何在朝中不表態?”


    這個問題,尹太傅確實不知道,但也很好奇。


    聽郭明順主動提起,他便問道:“為何?”


    郭明順抿了抿唇,遺憾道:“自打軒世子當年在七王之亂的時候,用計裏間了廣陵王和平靖王開始,我便覺得他要比皇上的任何一個兒子都厲害,也包括寧王爺。”


    “論心計智謀,當真是無人能及啊!”


    “可惜,南陽這些年一直沒什麽動靜,我也隻能作壁上觀,看著朝中幾位王爺皇子都得你死我活了。”


    話裏話外的暗示意味很是明顯,也就是說隻要南陽王或者是陳澤軒一有異動,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投奔過去。


    尹太傅沒料到,郭明順竟會對他說這些。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郭明順,心裏震驚無比。


    半晌,他才聲音微顫道:“郭兄,我竟不知,你還會有如此想法。”


    郭明順直了直身子,繼續引誘著尹太傅:“尹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不管是三位王爺誰將來登了基,這對尹兄而言都一樣,沒有什麽好處可言。”


    “你如今都沒了退路,還能如何?”


    “就算是有頤和郡主,可郡主到底是個女子,又能切實的為你和尹家做些什麽呢?”


    他說的話,句句戳心,讓尹太傅的心像是被鞭子抽打似的。


    攥著拳頭,尹太傅的老眼中閃過一抹掙紮。


    郭明順將他的矛盾煎熬之色收入眼底,也不著急要一個結果,而是慢悠悠的喝著茶。


    畢竟,尹太傅的這個決定關乎重大,不可能一時半會就敢豁出去一切去冒險的,他得深思熟慮才行。


    咬著牙,尹太傅悶聲道:“郭兄,此事再容我想想吧。”


    “好。”郭明順應了聲,然後又坐了一小會才離開太傅府。


    宮中,尹素婉看著桌子上那冊封自己為郡主的聖旨,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


    雙兒立在一旁,不敢隨意說話。


    尹素婉看著“頤和郡主”這四字,幽幽問道:“皇上的聖旨,應當也傳回太傅府了吧?”


    雙兒點頭,“是賈公公一早傳回去的。”


    尹素婉抬了抬下巴,又問道:“尹素汐還沒回信?”


    雙兒搖頭,小聲道:“還沒。”


    尹素婉冷笑一聲,嘲諷道:“聖旨一下,依著她的性子,必定會有所動作的。”


    雙兒會意,立即道:“主子放心,奴婢有消息一定會稟告給您的。”


    尹素婉“嗯”了聲,擺手示意雙兒出去。


    待雙兒離開後,尹素婉仔細的撫摸著聖旨,喃喃道:“亓灝,你可曾想過,我也有成為郡主的這一天?”


    自顧自的說罷,她又搖頭,“連我自己都沒想過,你又怎會知道?”


    像是被螞蟻咬了一般,她的心又酸又癢。


    心酸的是,京中所有貴女中,她是第一個有著郡主殊榮的人,可惜卻也是第一個被男人當眾羞辱多次的人。


    發癢的是,她恨不得讓那些之前笑話過她的人都立刻匍匐在自己腳下,她要把她們的尊嚴踩在腳底,尤其是顧瑾璃和尹素汐。


    可是,她現在還不能。


    因為,鋒芒畢露的時候,也是最招人嫉妒,最惹人關注的時候。


    她要真是尹太傅的嫡女也就罷了,可她不是。


    倘若哪天太後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讓旁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她必須要沉住氣才行。


    深吸一口氣,她將聖旨小心的收了起來。


    果真,如尹素婉所猜測的那般,尹素汐此時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大發雷霆。


    地上一片狼藉,都是被她所摔壞的珍貴瓷器。


    尹大夫人剛到了門口,看著屋子裏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不由得也沉下了臉:“汐兒,你這是做什麽?”


    尹素汐手裏正高舉著最後一個白玉花瓶,見大夫人來了,她也不好再繼續發作下去。


    撅著嘴,將花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她坐了下來,“母親,你怎麽來了?”


    大夫人冷哼一聲,仔細避過地上的碎瓷片,也在尹素汐身邊坐下,語氣不善:“婉兒這一被封為郡主,以後在家裏,又免不了要耀武揚威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聽著大夫人這話,尹素汐心裏的嫉恨更厲害了:“母親,不就是一個郡主嗎?您至於沒完沒了的念叨一天嗎?!”


    “汐兒,你這是怎麽跟母親說話的?”大夫人還是極少見尹素汐這般不耐煩又無禮,眉頭皺得更深。


    盡管與大夫人是母女關係,可也不代表二人之間親密無間到無話不說的地步。


    “我……”尹素汐咬著唇,隻能將話又吞回到肚子裏去,負氣道:“我沒姐姐厲害,不能給您長臉了。”


    大夫人也是心裏不舒服,這才想過來找尹素汐閑嘮幾句,可見她如此態度,便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可能是之前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整個京城很是平靜。


    一眨眼,便到了九月初二這日。


    顧成恩與莫芷嫣的婚禮,糾結了一夜,顧瑾璃還是決定回相府一趟。


    畢竟,名義上她是顧成恩的妹妹,哪裏有大哥成親,她不回去的道理?


    不過,亓灝竟也主動提出來要陪她一起回去,這多少讓她很是意外。


    二人用過早膳後,便攜手出了芙蕖院。


    荷香留在府中,愛月為了不打擾顧瑾璃和亓灝的二人世界,便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麵。


    走著走著瞥見了剛從軍營回來的秦峰,她想到了上次他拿著石頭丟自己的事情來,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峰早就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見愛月莫名其妙的瞪自己,也瞪著她:“你瞪著死魚眼做什麽?”


    “死……死魚眼?”愛月一聽,氣得險些沒暈過去。


    凡是見過她的人,沒有一個不說她眼睛又大又亮的,可說她死魚眼的,秦峰還是第一個!


    “你……你才是死魚眼,銅鈴眼,牛眼!癩蛤蟆眼!”指著秦峰,愛月氣呼呼道。


    秦峰要是被人說死魚眼、銅鈴眼也就罷了,可這癩蛤蟆,讓他感到一陣惡寒。


    揉了揉起了一層雞皮的胳膊,他一臉嫌棄道:“死丫頭,你惡心不惡心?”


    “我惡心?”愛月用手指著自己,撿起地上的石子,朝著秦峰丟了過去:“你全家都惡心死人不償命!”


    “該死的,你敢對我動手?”秦峰瞪大眼睛,避了過去,可眼睛裏卻冒著火。


    也說不出為什麽,這兩個人就像是顧瑾琇見著了顧瑾璃一樣,總是習慣性的想找對方的茬。


    擼起袖子,秦峰作勢就要上前攔住愛月。


    “秦峰!”


    忽然,就在愛月麵色一變,打算向顧瑾璃呼喊求救的時候,杜江卻折身返回。


    秦峰腳步一頓,回頭不解道:“怎麽?”


    杜江剛才將他們二人的對罵聽在耳中,也知道秦峰是個沒輕沒重的人,怕他真把愛月給欺負惱了,這才過來。


    “杜侍衛,秦峰不是男人,他要打我!”先下手為強,愛月在杜江開口之前,先告了一狀。


    說罷,她“嗖”的一下跑走了。


    “什麽?”秦峰最是討厭被人誣陷,他憤憤的看著愛月的身影,咬牙切齒道:“我何時不是男人了?!該死的,這個該死的丫頭!”


    愛月跑了一半,停了下來,回頭對著秦峰做了一個鬼臉,氣得秦峰要追上去理論一番:“你給我站住,站住!”


    杜江拉住秦峰,無奈道:“你總對一個姑娘家大呼小叫的做什麽?”


    “愛月是顧側妃的人,你為難她,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這次還真不是我挑事,是她先瞪我的。”秦峰有些時候,比較喜歡較真,所以梗著脖子道:“你我這麽多年的兄弟,你不幫我算了,還為她說話,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推開杜江,秦峰咋咋呼呼道:“算了算了,反正王爺心裏也沒我,我回軍營去了!”


    杜江聽著他這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臉色有些古怪。


    不過轉頭看著在前麵蹦蹦跳跳,心情大好的愛月,他的嘴角悄悄彎了起來。


    丞相的嫡子大婚,這排場雖比不得皇子王爺,可在這京中的大臣官員之中,卻是數一數二的。


    當然,不是顧淮沒有能力將排場辦的更盛大一些,而是身為臣子,至少不能越矩。


    一路吹吹打打,一眼望不到頭的清一色大紅色接親的隊伍,足足排了兩條街。


    顧成恩的身上,第一次換上了除了藍衣之外顏色的衣服。


    前提是,忽略掉他扮作刺客刺殺亓灝,擄走顧瑾璃時穿的黑衣。


    紅色的喜服與他一臉的清冷形成了鮮明對比,圍觀的百姓見顧成恩麵無表情,倒是也沒多奇怪。


    畢竟,顧成恩平日裏也是冷著一張臉,大家見怪不怪了。


    不過,要說是性格使然,那清王也同樣是常年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人家在婚禮那日,好歹也是沾了些喜氣。


    哪怕是裝的,至少麵子上也過得去呀!


    而顧成恩呢,嘖嘖,連裝都不屑,真不知道是該說他不虛偽,還是對這門心思不滿意。


    接了莫芷嫣往回走的時候,忽然“啊!”的一聲,莫芷嫣的小丫鬟驚叫一聲。


    緊接著,隊伍裏引起了一陣騷動。


    顧成恩皺眉,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藍衣公子竟不知道從哪裏躥到了喜轎前麵。


    “來人,有人要劫新娘子了!”


    一旁舉著迎親牌子的侍從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對前麵張口大叫。


    “雲鵬,去看看什麽情況!”顧成恩坐在馬上,絲紋不動。


    “是,主子。”嶽雲鵬應了一聲,隨即趕緊飛身往喜轎前奔去。


    顧成恩僅僅是喚了嶽雲鵬回去查看,這看在眾人眼裏不禁又要議論紛紛。


    “哎呀,這都有人來劫新娘子了,這顧侍郎可真淡定!”


    “可不是嘛,要不是根本對這莫家小心不上心,要不就是自信的很。”


    “快看,那人進轎子了!”


    “壞了,光天化日之下,新娘子要被人輕薄了!”


    有人伸長著脖子,有人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發生的畫麵。


    由於隔得有些距離,再加上那藍衣公子是背對著顧成恩的,所以顧成恩隻能看著那人推開擋在轎子前麵的小丫鬟,抬手撩開簾子的時候,被嶽雲鵬一掌阻止了動作。


    藍衣公子敏捷的一躍,一個轉身險險的躲了過去。


    嶽雲鵬心頭一驚,勉強的收住了手。


    藍衣公子拍著胸口,氣息微喘道:“還好老子躲得快,嚇死了。”


    見嶽雲鵬抬手又要襲來,他往後退了幾步,嘴角噙著笑:“不就看一眼嘛,怎的這麽小氣?”


    嶽雲鵬瞅著這男子幾眼,隻覺得這眉眼有點熟悉,可又實在是沒見過,便厲色道:“顧家的長媳,也是你這等登徒浪子看的?”


    說罷,便抬起一腳朝著藍衣男子身上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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