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就是昨天回魂的,當時你小舅就遇到了煞鬼,現在還中了地煞之氣,肚子漲的老高呢。”


    強子哥一臉慎重的開口了,語氣有些陰沉的樣子。


    “好吧,我不去靈堂就是,咱們走吧。”


    我心裏有些沉悶,拍了拍強子哥肩膀說到。


    強子哥見到我答應,立刻就露出白白的牙齒傻呼呼的笑起來,一邊走,一邊跟我說到。


    “對了,小常,你這次回來還打算走麽,如果不走,就去我那幫忙唄,我學校現在極度缺乏老師,也招不到人,我想……”


    強子哥嘿嘿一笑的說到。


    我帶著一絲詫異之色的盯著強子哥,心裏不禁有些震撼起來,強子哥出去打拚還沒有幾年,居然就能夠回家創業了,並且還開了一個學校。


    “還真看不出強子哥有這等能耐,隻是在你這學校當老師,我可做不來,我可是學的設計專業。”


    我臉微微一紅,如實的開口說到,心裏隱隱有些失望,畢竟我數理化都不好,文科還算可以,但是也沒當老師的這個能耐,否則我當初也不會去學美術,想要憑借美術為高考拉分,我的如意算盤並沒有算準,美術過了,文化卻沒有過,隻得去了一所大專混日子。


    “這學校不大,我隻是其中百分之五十的股東,放心,我知道你的美術還是有一定的功底的,你大專的時候不是考了教師證麽,難道你當一個初中的美術老師都無法勝任?這可不是我的小表弟啊。”


    強子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嘿的笑道。


    美術老師?這一點我倒是能夠做到,心裏又不免對表哥心存感激起來,我一回來,就幫我找到了工作。


    “恩,好吧,什麽時候去上班?”


    我問道。


    “等送爺爺上山後就去,學校再鎮上,才剛剛建起不久,現在才四個班,你到時候直接搬到教師住宿樓就可以了。”


    強子哥拍著胸脯說到,在路上我們又閑聊了一些事情,直到前方響起了爆竹聲,我們才停止了交談。


    表哥家已經建起了樓房,樓房前方的水泥坪上搭建著一個巨大的白色靈棚,刺耳的哀樂聲傳來,帳篷裏麵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裏麵我大多都眼熟,隻是叫不上名字,他們都圍著一個個圓桌,磨拳搽掌的等待著上菜,帳篷的周圍還用黃色的裱紙寫著一些古怪的字符,我都看看不太懂,目光一轉,發現周圍還有許多各色的花圈,角落裏還堆疊著一大堆巨大的花炮,這些都是正宗的瀏陽花炮,並且一個角落裏還有一隻樂隊,嶄新的架子鼓,電子琴,居然還請了樂隊,排場不小啊。


    “唉,這不是小常麽,好久不見,長俊了啊,表舅也沒什麽時間招待你,你去找你表姐她們吧,強子,跟我走,有事。”


    此刻對麵走出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男子幾乎和強子表哥長得一樣,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滄桑,頭發之中也夾雜著銀絲,他是我的表舅,我問了聲好,心裏有些小埋怨,大表舅怎麽還當我是孩子似的,聽了他的話,我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來,接著表舅臉色微微一沉,衝著表哥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著走,然後表舅大步往外麵行去,腳步十分急促的樣子。


    “小常,別亂跑,我去去就回。”


    表哥吩咐我幾句,臉上也露出焦急之色來,就連包都沒有放下就跟著他爸走了。


    我走進靈棚,大家都盯著我,仿佛是看怪物一般,有些開始悉悉索索的打量起我來,我頓時就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隻是這種讓人盯著的感覺十分不好,就在我要去尋找我表姐時,我忽然感到身子一冷,左眼火辣辣的冷痛起來,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揉了揉眼睛,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


    “你坐了我的位置,請讓一下。”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一個身穿休閑服年紀與我相仿的男子站在我身邊,冷冷的開口了,男子十分白皙,劍眉星目,嘴唇微張,完全不似農村人。


    我有些尷尬的站起來,連連說對不起,發現我坐在一個已經開席的椅子上,這一桌人的穿著都不是農村人,倒是有些品位的樣子,見到我尷尬,這些人善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我把目光轉向另外一處之時,忽然左眼火辣辣的,我情不自禁的閉上了右眼,發現在靈堂的前方站著一位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這個女人長發齊臀,由於是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她的麵容,但是很奇怪的是,這個女人居然穿著罕見的紅色繡花鞋,露出來的小腿慘白,好像死人僵硬的皮膚,我一下看呆了,心中不免有些氣憤,靈堂裏麵二表舅,舅老媽,其餘的表哥表姐都在悲聲痛哭,她卻穿了一身紅站在靈堂前,在喪禮之上是十分禁忌穿紅的,難道沒有人阻止?我立刻就忘靈堂走去,剛還沒踏出幾步,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了。


    “你想死麽!”


    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又是這個白臉小子,他臉上冰意稍解,盯著我臉,露出一副詫異之色來,那一雙烏黑的眼珠盯得我發毛。


    “你幹什麽,那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居然穿著紅衣服參加喪禮,就算她是個女的我也要教訓她!”


    我冷冷的盯著這名多事的男子,語氣有些不善起來。


    “你也能看見?”


    他沒有動怒,反而莫名其妙的的問起這話來。


    “我又不是瞎子,這麽個大活人站在那,誰都看的見。”


    我有些生氣了,但是轉眼一想,這話似乎有些貓膩,我再往哪女人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有人從她身邊經過,仿佛都沒看到她一樣,如果這個人別人都能看到,隻怕早就被拉出去了,這是一個鬼!我嚇了一跳,頓時後退幾步,卻撞到他的身上,我連忙站好,說聲對不起,他再次恢複一臉的冰寒,開口說到。


    “我們遇到喜鬼了。”


    “什麽是喜鬼?”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種鬼,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喜鬼其實是一種煞,死的時候正好是它們大婚之日,因為怨氣太重無法消散,所以就形成了這種厲鬼。其實它們不常見,隻有在大喜和大悲的場合下才會出現,見到的人沒幾個能活下來。它的存在是一股怨氣,一份由最幸福轉為最淒涼的怨念,所以它們徘徊在婚喪兩大典禮上,重複著自己最快樂也最悲傷的情景,而另外有一種鬼與喜鬼一樣,叫喪鬼,情況也十分的類似。唯一的區別就是喪鬼是死在別人的婚禮上的人,別人最快樂的時候,卻是它們最悲哀的時候。因為它們的怨氣十分強大,所以看到它們的人幾乎不可能避開這股煞氣,它們算是惡鬼之中最為凶險的煞鬼之一,十個看到的人,就會有八個死於非命。”


    少年難得的跟我解釋起來。


    我吞了口唾沫,點了點頭,目光投向那個女人,忽然靈堂那邊傳來一聲嬉笑,我心裏一顫,那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居然轉過身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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