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秦霜霜低著頭,幾縷青絲在額間飄蕩。


    那張和秦嬤嬤幾乎一樣的臉,讓我看的直哆嗦,尤其是老嬤嬤剛還詭異的現身,送我了一個那麽“彪悍”的禮物。


    我忽然發現,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是簡單的。


    不說每個人都是有兩種身份,隻是我好像什麽都知道,卻又什麽都沒看清一般。


    “這個東西,你可認識?”


    我心念一動,從戒指裏取出了那顆血淋淋的眼珠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空間裏待久了,這會上麵已經沒有鮮血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金光,倒透著幾分威嚴。


    我將一道靈力湧入進去,那顆緊閉的眼珠忽然睜開了,緩慢的轉著,自動飛到了空中,和我對視著。


    淡淡的金光帶著那熟悉感,讓我越發的摸不著頭緒。


    秦霜霜抬頭看了一眼血珠,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有什麽說什麽,這是你姐姐剛在墳地裏硬要塞給我的!”


    我平淡道,眯著眼睛看向她。


    秦霜霜兩隻扣掌,無比標準的對著我叩拜了幾回合,這才抬頭。


    “回主人,姐姐塞給您,怕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不能再繼續保護下去了,這個東西,叫做詛咒之眼,是出自於西方的一個古老神話。”


    “西方神話?”


    “是的,傳說在幾千年前,在非洲的某個部落裏,那裏的人信奉者一個無比詭異而又強大的神明,他們用無數的野獸鮮血,去祭拜他們的神明,並在神明麵前發誓,永不對自己的神明說謊!”


    “不說謊?”


    “是的,他們的圖騰便是一隻金色的眼睛,據記載顯示,那隻眼睛是隻要你足夠心誠的祈禱,便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東西。可之後,好像是有一任的酋長,為了自己的私心,製造了一個彌天大謊,然後讓整個部落裏的人都跟著他一起去欺騙這神明,竟也瞞了幾百年。”


    “隻是,這黑暗總有要和光明相碰撞的一天,神明發現了這一切的陰謀,便直接把所有人都吞噬了,金色的眼睛也成了紅色的眼睛。隻要看了誰,誰就會厄運纏身。”


    “是麽?”我挑眉,空中那隻眼睛不就正在看著我麽?


    聽起來倒是挺厲害的,隻是我都已經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了,難道還能壞到哪裏去?


    “可你也說了,這東西是非洲那邊的,你姐姐又是怎麽得到的,還一定要給我呢?”


    “怎麽得到的我就不知道了,傳說中擁有這顆眼珠的家族都死的很慘,已經有幾百年沒有現世了,至於為什麽給您,怕是因為您的眼睛。”


    “我的眼睛?”


    “是的,您的是可以看破萬物的混沌之眼,隻是等級現在比較低,如果融合了這眼睛,那麽那天在河邊,秦洛是不是假的,您一眼就能看出來。”


    秦霜霜說完,便又低下了頭。


    如同她姐姐一般,麵無表情。唯獨氣質不太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神獸屬性給她了加成,她的氣質很悠然,很從容。


    正如平日裏,那個頂著一張平庸麵孔的老管家一般。


    “靈兒...”


    我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少年,輕聲道。


    “她沒有說謊,這的確是詛咒之眼,娘親用吧,這東西娘親用是最合適。”


    “用?”彼時那眼睛已經緩緩閉上了,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我手心。


    光滑無比,卻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


    “如何用?”


    “磨成粉,吃了就行。”少年郎十分淡定,伸手將那東西從我手中拿走。兩隻手在摩擦著,等到那黑白的光線散盡,他的手心隻剩下了一堆金色的粉末。


    “我去給你弄一下,這樣吃效果不好。”靈兒皺著眉頭,不由分說的便出去了。


    臥室門被無形的風關上,秦霜霜依舊跪在地上。


    “行了,起來吧。”


    我歎息著,終歸是不能把她怎麽樣。


    可惜的是,在我記憶力,竟然都從未有過這個名字。


    好似三生三世的輪回,都不曾察覺出她的真實身份,我這主人,過的也夠失敗的了。


    “那奴婢...”


    她並未動身,而是緩緩地揚起了頭。


    姣好的麵容上藏匿著太多的情感,期待,隱忍?欣喜?


    我不得而知,隻是覺得有些累了。


    “他們三個知道你的真實樣子麽?”


    “不知。”女人歉疚道。


    我歎息著,凝視著那張臉,手輕輕的伸了過去,捧起她的下巴,看了又看。


    “那你自己有什麽想法?”


    “一切聽從主子的吩咐。”


    “那就維持原樣吧,現在世道這麽亂,你姐姐這生死不明,你若是頂著這張臉出去,不知道又要橫生多少禍端。”


    “是!”


    女人點點頭,綠色的霧氣繚繞在她的身體。


    那張熟悉的麵孔變得模糊起來,我喝水的功夫裏,她已經又變回了那個淡定的中年男人模樣。


    “我還是叫你玄武吧。等到秦洛的事情了了,你們四個就離開吧。”


    “主人可是要趕我們走?”


    她激動的又跪了下來,腦袋死死的抵在地上。


    我用靈力將她緩緩的托了起來,輕聲道:“不是趕你們,隻是破鏡難圓,我不說他們三個。霜霜,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麽心情去看你。”


    “我知道你和你姐姐一樣,可從來都沒有什麽壞心思,也更不可能去做哪些傷害我,傷害靈兒的事情。”


    “可是,你們既然叫我一聲主子,是不是不應這般瞞我?


    “主人...我...”


    “好了,不必多說。逝者已惘,我也不想再問你姐姐的事情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玄武跪在地上,長久的沒有動身。


    我也不再看她,起身徑直站在床邊。


    我們租的地方很好,是新城區,還沒有什麽人。也沒有那高聳入雲的大廈,抬起頭,便能看到星空。


    一輪彎月,明亮異常。


    身後傳來“咚咚咚”的磕頭聲,我沒有回頭。


    有些人,有些事情,也就那樣了。


    “娘親,吃藥吧。”


    忽的,靈兒那熟悉的聲音想起。


    我回頭,少年正小心翼翼捧著一碗金色的湯汁,溫柔的看著我。


    那黑白兩色的瞳孔依舊純淨,沒有任何的雜誌。


    我接過湯碗,一飲而進。


    隻覺得小腹之處,燃起了火苗。


    所有的血液都像是被煮沸一般,熱的我十分難受。


    我驚訝的看著靈兒,少年果斷的在我脖子後麵敲了一下。


    “睡吧娘親,有我在。”


    在那關切的目光中,我的身子緩慢的倒了下來。


    再睜眼時,陽光已經柔柔的占領了我的大半張床。


    我的腳邊,正團著白虎的迷你形態。


    將我醒了,粉色的小舌頭立刻在我手心舔了舔。


    “主人,你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我低頭看了一眼,總算是淡定了,身上穿的,還是昨日那套睡衣。


    “唔,沒多久啊,現在剛剛11點。”


    這麽短麽?


    我不信邪似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隻是靈兒,怎麽就那麽幹脆的把我敲暈了呢。


    “靈兒和小雪?”


    “少爺和小姐都去學校了,少爺吩咐,您醒了就把藥吃了。”


    “吃藥?”


    昨日不是已經吃了一碗了麽?怎麽這就還有呢?


    在我狐疑中,白虎已經跳下了床。


    不多時,腦袋上頂著一碗藥回來了。


    那味道和顏色,和昨日我喝的那個並無太大區別。


    我接過藥碗,卻沒有著急喝下,疑惑道:“靈兒應該還說了什麽吧?”


    白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縱身一躍跳到了床上。


    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支著腦袋,輕聲道:“主人真是料事如神,小主子說了,讓您不必擔心,這個喝了不會痛,而且隻要再服用一次就行。”


    “靈兒可說這是什麽東西?”


    “沒有,他說您喝了就知道了。”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料想靈兒也不會害我。


    索性也就沒再糾結,端起碗一飲而盡。


    火辣辣的液體順著我的食道一點點滑動著,與昨日的熱相比,我隻覺得十分的寒冷,頓時所有的毛孔都豎立了起來。


    幾度張口,都隻能哆哆嗦嗦的發出寫奇怪的聲音。


    似乎這一切都在白虎的意料之內。


    他十分淡定的跳到地上,身子忽然變大的數倍。


    在我目瞪口呆中飛快的跑了出去,再回來時,嘴裏叼著還沒睡醒的朱雀。


    “趕緊的,幹活!”


    一口咬在了朱雀的大腿上,睡眼惺忪的老鳥立刻炸毛。


    忙不迭的一張口,炙熱的神火撲麵而來。


    這種感覺簡直“好”極了。


    我隻覺得自己像是一隻還沒解凍的雞被放進了烤箱。


    內冷外熱,汗流浹背。


    好在這個過程並不漫長,約莫一刻鍾的時間,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抬手輕輕的將朱雀的火逼退。


    我直接走進了洗漱間。


    東西都是現成的,甚至連洗澡水都是提前備好的。


    恒溫的設施,讓一切都變得簡單。


    隻是就因為這太好,讓我覺得越發的不真實起來。


    洗完澡坐在沙發上,來不及思考。


    玄武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恭敬的將一疊資料放在了我麵前。


    “主人,樓下的店鋪已經搞定了,按照您的吩咐,一半是當鋪,另一半是蛋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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