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看您說的哪裏話,我們怎麽會瞞著您的,這個地下室就是才建的,隻是因為怕吵到您,一直都是半夜開了隔音陣法施工的,您大可以去問靈兒少主,他也知道的。”


    阿金恭聲道,頭垂的很低,倒是一點都挑不出毛病。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著實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隻是開了金瞳,也沒發現個所以然來,隻得作罷。


    “那依你的意思現在應該怎麽辦呢?你也跟了閻君不少日子裏,關鍵時刻,總得拿個方案出來吧。”我挑眉,眯著眼睛看向他。擺出了一副他今天不說出個子醜寅某,就別想罷休的架勢。


    “這...我隻是仆人啊夫人,最多是管家!”


    阿金垂手立在一邊,身後那些懸掛在空中的骷髏頭無風自動。


    咿咿呀呀響著我聽不懂的歌謠,牆壁上掛著幾盞長明燈。


    剛一直在說話還沒注意,這會一安靜下來,活脫脫的恐怖密室啊。


    尤其是一個個骷髏的眼睛裏還冒著紅光,像是時刻準備來複仇的魔鬼。


    “娘親,我說到處找不到您,原來您是在這裏啊!”


    一個稚嫩的聲音驟然響起,黑暗中亮起了一片溫暖。


    我回頭,靈兒正笑眯眯的站在門口,鋪麵而來是那陽光的氣息。


    “你怎麽下來了?”


    我慌忙的走了過去,想要安慰一番,摸到那顆小腦袋時,才想到這孩子見過的死人不知道比我要多多少,又怎麽會嚇住。


    當下尷尬無比,隻得將他攬入懷裏。


    “靈兒擔心娘親,就下來看看,妹妹一切都好,娘親不必掛念。”


    “至於蘇寒爹爹的事情,靈兒也有聽說,既然橫豎躲不過,娘親就快回地府吧,相信一切在閻君府,都能找到答案的。”


    “可是若是答案是不好的呢?”


    我苦笑著,迎上那雙清澈的眼睛,我何嚐不知道,這是最正確的方法,隻是我不知道,如果當有一天,一直守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不見了,我會怎樣。


    一抹幽光悄然在靈兒的眼底升起,又悄然的墜落。


    紅潤的嘴唇微微揚起,一向稚嫩的聲影變得冰冷:“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隻要母親想要,就算是人,靈兒也給你搶來!”


    我怔怔的看著麵前那熟悉的麵孔,隻覺得後心一陣發涼。


    雖然明知道靈兒說著話是出於一番好意,可是...


    什麽叫做給我搶來啊,若是一個男人還要用搶的話,那我得過的多失敗。


    隻是...


    為何靈兒身上的氣息會變得那麽讓我陌生,難道...


    “娘親,您怎麽這麽看我。”


    敏感如他,立刻就察覺出了我的異常,那天真的模樣,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我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又到了那詞窮的地步,索性沒說話,直接在他的臉蛋上親了幾口。


    心中裝著太多的事情,就連一向最愛的美食都已經無法吸引我了。


    耐著性子陪著小雪吃了晚飯,我便又帶著青龍和白虎離開了別墅。


    秦洛的令牌很管用,我不過稍微輸送了一點靈力,下一刻便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隻是看看手腕上的表,這一瞬間,其實已經過去了半天。


    看來這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捷徑,這所謂的快捷,也隻是讓人感受不到痛苦而已。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麽快回來,男人的臉上滿是錯愕,手裏拎著一條穿了一半的褲子,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安之...你怎麽。”


    我尷尬的轉過腦袋,正巧對上那兩個偷笑的家夥。


    抬手就甩了一道靈力過去,直接將朱雀和青龍拍在了牆上。


    “咳咳,你看你能不能先把褲子穿上我們再聊。”我沒好氣的說著,腦袋裏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小秦洛猙獰的模樣。


    頓時,隻覺得一股暖流,順著自己的鼻尖正在往下流淌。


    我絕對不是因為因為喜歡,一定是因為腦海裏的記憶太過深刻了。


    畢竟當年...


    “主人,你的鼻子流血了!”


    被拍在牆上的朱雀好死不死的叫著,空氣中曖昧的氣氛忽然濃鬱起來。


    我想出手,奈何這丫的逃跑成性,都已經有了門道,不等我出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留下的隻有正噙著笑容,臉蛋微紅的秦洛,正笑眯眯的望著我。


    正要張口,一方白色的手帕已經遞了過來。


    “擦擦吧,我什麽都沒看到!”


    黑色的眸子裏亮晶晶的閃爍著,讓我準備好的所有台詞,都變成了廢紙。


    我接過手絹,幾下擦去了鼻子上的血跡。


    斟酌了一下言語,這才道:“那個,你的事情,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不過我得先去閻君府一趟,畢竟現在也隻有那裏能聯係上他了。”


    “嗯,你去吧。注意安全。”


    秦洛淡淡道,臉上依舊是那溫和的表情。


    若不是胸口還插著那把匕首,倒是當真一個如玉一般的美男。


    那幽幽的綠光,無比刺眼的折射在我的眼睛裏,明明已經無數次告訴自己放下了,可心口卻還是會忍不住絞痛。


    “那我就先走了,這是令牌,他們兩個繼續留下陪你。”


    我慌亂的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令牌,朝著秦洛遞去。


    男人揚起手,冰涼順著他的指尖蔓延在我的身體裏,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自從知道秦洛腦海裏住著一個能控製他行動的靈魂之後,我對他的恨意,在無形之中淡化了不少。


    “不用給我,反正我在這裏也出不去,你拿著吧,也省的幹什麽不方便。”


    修長的手指慢慢合攏,將我的手覆蓋住。


    那蒼白的臉上,紅暈越發的深刻,如同晚霞一般奪目,卻又溫暖。


    “那我就先拿著了,回來還你!”


    我落荒而逃,不顧那不知何時摸上我的臉頰的雙手。


    直到一路從地道回到了路麵,伸手摸去,臉還是滾燙的。


    跌跌撞撞的推開床簾,和正端著盤子的秦嬤嬤撞了個滿懷。


    “娘娘,您這麽快就回來了。”


    老嬤嬤放下東西,慌忙伸手扶住我。


    將香味四溢的茶水塞進了我的手裏,這才道:“本以為娘娘還要兩天的功夫,老奴這正要去給冥王大人送飯呢,既然娘娘回來了,這...”


    她說著花,作勢就要把食盒推到我麵前。


    隻是我剛剛才從那裏出來,又能再去自投羅網。


    “嬤嬤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


    秦嬤嬤一怔,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見我真脫衣服上了床,這才拎著東西下去了。


    我借口躺在床上,腦子卻是無比的清醒,沒有絲毫的困意。


    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變換快的讓我摸不到頭緒。


    我以為的一切是a,可事實的發展的方向,卻是朝著b,c,d而去。


    甚至,還能時不時冒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而且,秦洛的傷勢,當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上床神馬的,真的好羞恥啊!


    越想越煩,然後就越發的清醒。


    連帶著我身邊的兩隻神獸似乎都被傳染了,滾做了一團,在那裏撕扯著。


    好在秦嬤嬤回來的很快,我便直接拉住了她。


    “這樣嬤嬤,你去通知一下,就說本宮今天有空,子時就去閻君府!”


    “娘娘,您這...”


    “怎麽?不方便麽?這樣,若是那些大臣不想進去的話,在門口等我也是一樣的!這樣他們也不用去那麽早。”我繼續道,兩隻手枕在腦袋下麵。


    秦嬤嬤動了動嘴,又瞅瞅地上已經打累的青龍和白虎。


    這才道:“也不是,隻是娘娘,今天是十五,陰間陰氣最濃鬱的時刻,好多大臣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進行突破,或者是修煉。”


    “渡劫嗎?”我順口接道。


    秦嬤嬤一怔,兩隻眼睛眯著一條線,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娘娘您說什麽呢,什麽渡劫,這年頭已經不能成仙了!”


    “那他們還修煉啥呢。”


    我越發的不理解了,都說眾神之戰後,神仙都掛掉了。


    那麽這資源不應該更多了才對,畢竟修煉靠的就是靈氣。


    可是怎麽現在看來,這幫人一個個比之前過的還要慘呢。


    秦嬤嬤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抽搐,連那平時威嚴的眼睛裏都是笑意。


    正要說話,一個小丫鬟慌忙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娘娘,宋大人求見。”


    宋大人,我挑眉。


    想起那個禮官就是一陣的頭痛。


    當下就準備揮手,奈何一聲洪亮的嘶吼,已經響徹了大殿:“下官參見冥後娘娘,娘娘吉祥啊。”


    我挑眉,無奈的任由秦嬤嬤給我披上了外套。


    慢悠悠的從寢殿走了出去,眯了一眼那一身黑的宋禮官。


    不悅道:“本宮可一點不吉祥,這才剛起來,宋大人就到了,難不成宋大人這是掐算好的?”


    宋禮官晃了晃腦袋,手撫胡須,鈴鐺大的眼睛閃閃發光。


    “下官哪裏敢算娘娘啊,隻是來得巧嘛,古人雲:有緣千裏來相會啊,娘娘,我們這是緣分啊!”


    我...有緣你妹啊


    一口老血梗在喉中,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偏偏還不能把這貨怎麽招,要知道這地府什麽都不缺,就是缺這種看天象和掌管禮樂的禮官。


    因為這種人不僅可以測算天機,甚至,還能測算出人的壽命。


    一定程度上,便是那活著的陰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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