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低聲音,緩然而道。


    她眨了眨眼睛,冰藍色的雙眸裏閃著淚珠。


    倔強而又單純道:“不管冥王是誰,您都是注定的冥王後。”


    我無語的看著她,氣氛越發的尷尬起來,蘇寒的嘴角在聽到她的話後裂開的弧度更大了。


    危險的氣息在他周身蔓延著,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假寐的雄獅,隨時準備進攻一般。


    小蘿莉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一路上低頭不語,小舟很快就靠近了岸邊,蘇寒一把將我抱上岸邊,朝著那蘿莉伸出了一隻手。


    小姑娘眨著滿是霧氣的眼睛,呆呆的看了我一眼,像失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般,輕輕的伸出了小手。


    剛才在那蕾絲下沒有注意,這會才發現,這姑娘竟然有著六指。


    也難怪這麽幹淨的小姑娘,會惹上那個變態。


    關於六指,有不少的說法,各地的風俗習慣都不一樣,傳統也不一樣。


    一些地方認為這樣的手指頭不能切除,這多出的指頭是上天賦予他的,意指孩子太完美,上天故意破他相。這對他的命運起到好的作用。


    可是小姑娘這個卻是很奇怪,那多餘的小指頭,竟然比其他的幾根都要長,倒像是後天強行移植上去的。


    “這個是嫁接的。”小蘿莉主動開口道,隨即合上了手心,果然,當正常的指頭都合合攏時,那根指頭還是翹著的。


    “疼麽?”我輕輕的摸了摸那根指頭,不似平常的柔軟,很是僵硬,接口處還帶著一圈烏青。


    小家夥任由我拉著,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離:“不疼,我家比較傳統,爺爺奶奶都喜歡男孩子,所以我一出生便被排擠,再後來,奶奶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說孩子出生六根指頭代表的是有福之人,就給我加上了一根。”


    “還有這樣的說法麽?”我無語的看著她的手掌。


    那接口之處的痕跡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


    “嗯,接上之後,第二年母親就懷了弟弟,家裏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不過可能我真的是福薄吧,這手指雖然也會隨著我的年齡增長,卻也會斷開。”


    “按道理說你的家世應該會把你保護的很好才對,雖然這樣說很不恰當,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不正是他們的招財吉祥物?”


    笑蘿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又往身邊靠攏了一點。


    她的身高不足1米5,此刻走在我和蘇寒中間,很符合一家三口的設定。


    隻是別人看向我們的目光都帶著一點點探究,怕是不能理解二半夜還在逛公園的。


    “是我自己要去的。”


    她輕聲道:“去年開始,我的手指就開始各種掉,家裏想了各種方法,都沒能讓它安靜的呆在我手上超過一個月,在這個期間裏,我們家族的生意也是時好時壞。當他們找到公孫大師的時候,我就主動要求去了。”


    “這下,我的指頭是真的保住了。家裏也會沒事了!”


    “嗬嗬,所以你這是犧牲了自己,給別人創造了興奮麽?你想知道你家裏的人是怎麽看你的麽?”一直靜靜地聆聽的蘇寒忽然開口,話語中滿是譏諷之意。


    小蘿莉不安定捏著裙角,下嘴唇上是那白色的齒貝,深褐色的血珠滾動著,看得出她內心的惶恐。


    “都過去了,蘇寒,你就不能溫和一點麽?”我皺著眉,有些不快。


    蘇寒眯著眼睛沒說話,揮袖又召喚出了那比3d影院效果還好的屏幕。


    那是一座西歐式的別墅,專業的英國管家文質彬彬,正為尊敬的主人操辦熱鬧的晚宴,所有仆人的致富都是統一的,麵容淡定親切,腳步有條不紊。


    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高貴,典雅。


    一位頭戴珠寶,穿著禮服的貴婦在一個年輕的男人攙扶在緩緩走入了正廳。


    小蘿莉的瞳孔明顯因為畫麵收縮了一下,小臉上似乎是多了一抹期待。


    蘇寒冷笑一聲,忽然放大了兩人的畫麵。


    緊接著,那個看似高貴的青年開口道:“母親,妹妹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她的手指再也不會掉下來了。”


    夫人伸出手,任由兒子落下一吻,寶藍色的眼睛是那麽的神秘而高貴。


    “哦,是麽?如何解決的,我親愛的修。”


    青年看了一眼忙碌的四周,攜著婦人在一旁坐好,笑的十分神秘:“母親覺得,還有什麽方法比死亡更為穩妥?”


    婦人的眉頭緊鎖,臉上布滿了愁雲。


    我的手心一冷,低頭一看,小蘿莉整個人都在哆嗦著,脖子僵硬的朝前伸著,身子都變的有些不穩了。


    蘇寒一周眉頭,揚手送入了一道陰氣,小蘿莉身子一頓,恢複了正常。


    她回頭感激的衝蘇寒一笑,可那緊張的狀態還是沒有解除。


    我暗自在心裏歎了口氣,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不是麽?


    畫麵中的婦人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了:“可是死了還管用麽?修兒,這可關係到咱們的以後的生活,你也不想母親年紀大了,還要再出去奔波吧。”


    婦人那鑲滿碎鑽的指甲捏起了桌上的一片花瓣,再昂貴的化妝品也難以掩飾她眼角的細紋,厚厚的粉脂像是給她戴了層麵具。


    “自然,我親愛的蘭已經永遠的變成了那最美的洋娃娃,安靜的躺在水晶棺材裏,長久的為我們祝福著。“


    婦人的臉上流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端起了酒杯。


    “那麽就讓我為我這可愛的女兒幹一杯吧,也沒有浪費這麽多年的我的金錢,若不是你祖母想到種六指這個想法,我早在她出生前就親自處理掉了。”


    “是的,我尊貴的母親,您的血脈是那麽的高貴,我很榮幸。”


    青年男人說著,又拉起了婦人的手,親吻起來。


    蘇寒十分嫌棄的回揮手一擺,下一刻,畫麵一轉,變的豐富起來。


    幾具白花花的肉體正在一個房間裏做著十分羞人的事情,年紀最大的渾身都是褶子,最小的看起來不過十來歲,胸口還是小小的花苞。


    “嘖嘖嘖,這一家子可真會玩啊,瞧瞧這姿勢,瞧瞧這體位,柔韌度頗高啊。”我的胸口忽然傳來一個猥瑣的聲音,白虎那光禿禿的腦袋在夜色下格外醒目。


    一個走夜路的小朋友迷茫的看了我們一眼,瞬間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走了。


    我歎了口氣,伸手把泣不成聲的笑蘿莉拉入懷裏,示意白虎閉嘴。


    然而這猥瑣老虎已然蹦躂到了她的頭頂,還在那裏作死的問道:“小家夥,你是不是也這麽小就被。。。”


    “白虎!”我的聲音徒然高了幾個分貝,這次不用蘇寒,我便伸手把它給扔了出去。


    小蘿莉從我的懷裏露出腦袋,抽了抽鼻子,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聲音忽然變的扭捏起來。


    “沒有,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他們都沒有碰我,哪怕是把我送給公孫先生,我也隻是被當成洋娃娃關在那裏,並沒有被。”


    她的臉上閃過幾朵紅雲,低著頭去看自己的腳趾。


    我學著蘇寒平時的動作,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一切都會過去的,你看,太陽出來了。”


    紅色的霞光慢慢鋪滿了遠處的天際,拉開了一天的大幕。


    我那銀色的頭發被這紅光所籠罩著,竟然又恢複成了黑色,一如當初的模樣,心態卻全然的變了。


    蘇寒揮手在小蘭身上不知貼了什麽,很快小蘿莉的目光就變的呆滯起來,再無任何生機。


    身子也是輕飄飄的,似乎成了真的提線木偶。


    蘇寒將她夾在懷裏,伸手拉起了我,溫柔道:“走吧,安之,我們回家。”


    清晨的胡同口是熱鬧的,上班的人急急忙忙的穿梭在擁擠的城市裏,巷口攤煎餅的老漢,笑眯眯的在眾人的注視下將一個個雞蛋打成花。


    “吃麽?”蘇寒見我眼饞,停住了腳步。


    我點點頭,幾分鍾後,手裏便多了一個香噴噴的煎餅。


    推開院門,爺爺正拎著一個水壺在那裏澆灌著,見我們進來,就是一愣。


    哆嗦著嘴唇,半天才拚湊出一句完整的台詞:“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咦,你的修為!”他握著我的手腕,驚奇的叫了起來。


    很快驚訝就被喜悅取代,說罷便要去屋裏給顧家老祖上香,隻是我不懂,那個畫像上次不是在裁縫鋪自燃了麽?我們顧家的祖墳世代也都在封門,現在上哪祭拜。


    然而爺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東院時不時的傳出念經的聲音,我在門口駐足許久,猶豫了半天卻也沒推門。


    “安之,你先休息會,天黑了我才能把這娃娃弄醒。”


    蘇寒說著,把小蘿莉的身體扔在了軟榻上,還給蓋了被子。


    隻是動機不是因為怕她冷,而是不想讓她看到。


    男人的手環在我的腰間,目光是如此的灼熱。


    我低著頭,無力的掙紮著,誰也不曾開口。


    “安之,我燉了湯,你喝一點吧。”門口爺爺的聲音,打算了這曖昧的氣氛。


    蘇寒替我整好了淩亂的衣服,這才起身去開門。


    爺爺笑眯眯的撇了我們一眼,把湯放下就出去了,末了還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個小盒子。


    56mm輕薄螺紋,柔滑透氣,給她不一樣的愛。


    我。


    真的不是找了假爺爺嗎?


    蘇寒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眯眯的一點點靠近我,呼吸變的不勻均起來。


    那勾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安之,你看爺爺都把東西給我們了,不做點什麽,我們是不是浪費啊。”


    “要做你自己作。”我捏起那盒t,拋棄了蘇寒懷裏。


    男人優雅的將我拉入懷中,滿臉遺憾道。


    “這可不行,我一個人怎麽玩的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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