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嘍?


    這麽多自己喜歡送上門的。


    “有意思啊,有意思,這竟然還是一隻金蠶蠱啊。剛剛在那身體裏還不明顯,碰了你之後,竟然還會變色了!”蘇寒捏著一根金針在哪裏擺弄著那個長得十分猙獰的蟲子,然後將我一滴血低了進去。


    瞬間,那幹癟的身子變得肉乎乎的,體形也從指甲蓋縮小成了大拇指的大小,那原本就多腳,似乎在分叉,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如同移動的刷子,兩對金色的翅膀覆蓋在上麵。


    盡管看起來已經比剛才要好的太多了,可是我也完全無法找出一點美感。


    而且不知為何,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好像自己身體多了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對,我的那滴血!


    “你幹了什麽!”我死死的盯著蘇寒,怒氣橫生,平常拿我的血去救人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去喂蟲子了。


    然而男人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臉嫌棄的瞪著我:“小安之,你那是什麽眼神,這可是好東西,多少苗疆人終其一生都難以搞到一隻的,而且這還是個幼蟲,不具備什麽殺傷力的。”


    見我依舊寒著臉,他無奈的將盒子蓋上扔給了秦洛,走過來揉了揉我的腦袋:“安之,這東西可以保護你,你直到這東西成年之後威力有多大麽?”


    “這“金蠶蠱毒”乃天下毒物之最,無形無色,中毒時有如千萬條蠶蟲同時在周身咬齧,痛楚難當,最狠的是,還死不了!”


    雖然我沒見過那場景,但是光聽他描述,就覺得頭皮發麻,再說了,我的身份還不夠多麽?是不是一會我就得變成苗疆聖女了?


    事實證明,好事一般難以實現,但是壞的事情,一般都是你越是害怕,他就會越是出現。


    當然,這是後話了。


    “而且,這東西什麽都吃,小狐狸,你直到為什麽你這最後以一尾的生命力為何枯竭這麽快麽?就是因為你附在這個身體時,這東西吃了你的修為!”


    “什麽!”小蘭剛剛準備湊過的手立刻手了回去,小臉慘白,身後那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在頃刻間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不可能啊,我明明沒有去過苗疆,再說了,我也不會養蟲子啊!”那狐狸尾巴露出一條縫隙,小蘭慌張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蘇寒和秦洛同時看向我,異口同聲道:“安之,用陰陽書查查。”


    “陰陽書?”三個字響徹腦海,我隻覺得自己的腦門上在一瞬間似乎多了一座小山。


    我睜開眼迷茫的看著他們,卻並未動手。


    “怎麽拿?”


    秦洛的眉毛挑了挑,蘇寒更是直接的走到我麵前,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脈搏上。自言自語道:“也沒發燒啊,怎麽就開始說胡話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努力的回憶著,可不知為何,隻要想起陰陽書這三個字,腦袋就如同炸裂了一般。


    豆大汗滴在從我額頭冒了出來,秦洛歎了口氣,將我輕輕擁入了懷裏。


    “好了,不要想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蘇寒張了張口,沒說話,又重新帶回了手套,轉而繼續攻堅下一具屍體了。


    小蘭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主見,呆呆的坐在角落裏麵看著我們,目光呆滯。


    “別怕,都會好的,他們隻是想檢查一下這些屍體有沒有什麽問題。”同為女人,我很能理解她那種不安,隻是我忘記了,雖然這姑娘一直腦回路清奇,可是她才是那個活了很幾百年的。


    “不怕,隻是沒想到,給你帶來了這麽多麻煩,我的本意,隻是想要治好自己,或者請您們消除小羅記憶的!”


    “你要走?”我驚訝看著她,這個女人是不是又傻了?好不容易才抓到手裏的幸福,難道又要放出去麽?


    她那長長的睫毛微微下垂,帶著幾滴淚珠,展顏道:“是啊,若是治不好,真的要死的話,我又何必給他留下痛苦的記憶,我聽小羅說過他奶奶的事情,他經曆的不幸已經夠多了。”


    她說這話時聲音很平靜,不起一絲絲波瀾。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說再多似乎都是多餘的,索性伸手輕輕握了握。


    “會好的。”


    那邊,蘇寒已經處理在最後一具屍體了,與其他的不同,那是一具孩童,身上穿著紅色的小棉襖,白皮鞋,我遠遠看了一眼,隻覺得熟悉,不知在哪裏見過。


    正想著,蘇寒對著我道:“安之,你過來一下。”


    我在小蘭的攙扶下走了過去,隻看了一眼便愣住了,這不是我在地鐵裏上班的那個女鬼麽?當時還在我手背上落下了一個鬼印。


    “你在哪找到這屍體的?”


    “這個啊,說起來我找了這麽多,隻有這個屍體是最奇怪的了,別的都是我從殯儀館搬來的,隻有這個是自己冒出來的!”


    “而且,也是這裏麵狀態最好的一個,我都不用消毒水和冰塊泡的,她都不腐爛,就是年紀太小了,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蘇寒聞言抬頭,忽然伸手撕開了小女孩的上衣,在那稚嫩可愛的外表下,小女孩的胸前露著一個鼓囊囊的包,好像懷孕了一般。


    秦洛的氣質在一瞬間變得冰冷無比,紅色的披風將我和小蘭一卷,直接送到了隧入口。


    與此同時,蘇寒的金針也紮了上去。


    然而那屍體上的大包不減反增,足足隆起了半人多高,那薄薄的肚皮猙獰的露出一根根血管。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爬動一般,密密麻麻的蠕動著黑色的小點。


    我不是密集恐懼症,可是看著這場景也忍不住陣陣範圍。


    蘇寒冷笑一聲,連從袖子裏拿出幾道符拍了上去,金光大放,整個地下室一時間比白晝還要亮堂的多。


    然而華麗的效果並沒有抑製住那異象,反而使得那肚子越來越大。


    千鈞一發之際,那個裝有金蠶蠱的小盒子忽然打開了。


    金蠶那胖胖的身子飛了過去,直接就咬在了那肚臍之處。


    “咕嚕咕嚕”的聲音從它小小的身體之中冒出,那高聳的肚子隨著它的吮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消腫了,甚至到最後還有點下陷。


    金蠶蠱滿意的在那上麵打了一個飽嗝,然後乖巧的朝著我飛了過來,停在我的手指上。


    秦洛緊張的就要撲過來,卻被蘇寒攔住了。


    我看著自己指尖上停留的蟲子,隻覺得胃部一陣抽搐,尤其是那密密麻麻的腿,分分鍾要了老人家的命有沒有!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金蠶蠱忽然又飛了起來,圍著我轉了一圈之後鑽進了我頭發裏。


    這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那起碼還能看得見,這你連看都看不到。


    “你們看那屍體!”小蘭的一聲驚呼成功的轉移了所有人的視線,我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具小姑娘的身體忽然坐了起來,緊接著那一直緊閉的眉毛也睜開了。


    兩隻眼睛如那彎彎的月牙,可是我卻從中感受不到任何美麗!


    “安之,我們又見麵了!”


    那聲音無比清脆,正是我哪天在地鐵上班聽到的聲音。


    可是哪天她不過隻是一個靈魂啊。


    “你什麽意思?”


    小姑娘搖了搖頭,冷笑的看了一眼蘇寒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主動的撞上了上去。


    脆弱的脖頸穿過那鋒利的刀片,滾落在地。


    詭異的是那身體並未倒下,反而飛了起來,就那麽漂在半空中。


    不知道是從哪發的聲音。


    “沒什麽意思,就是先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點禮物,怎麽樣?金蠶蠱可是好東西哦!我都不舍得送我徒弟呢!”


    “我並不想要。”


    “不不不,怎麽能不要呢,你會需要這個的,相信我!孩子不是快出生了嗎?我很期待我們的第三次見麵哦!”


    蘇寒和秦洛暗中交換了眼神,一個抓地上的頭,一個去對付那漂浮不定的身子。


    隻是我們都猜錯了結局,這家夥根本就沒想著要逃走。


    而是直接在原地自爆了。


    直接炸的秦洛和蘇寒,一人一身類似瀝青的東西,粘稠的冒著油光。


    雖然不知道燃點是多少,但是按照這神秘人的變態程度,隻怕連這個地下室都走不出去。


    秦洛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了,嘴角一歪,忽然解下了披風,直接將地上那幾句屍體全都包裹了起來。


    蘇寒的臉色也很快緩和了下來。


    “既然這樣,我們也省的送他們去殯儀館了,都是些無名之人,連墓碑都不好立。”


    一個電話,又一次的讓我的生活熱鬧起來。


    我們沿著樓梯剛走出院子,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正趴在那石桌上,正是我們親愛的小羅同學。


    來不及叫醒他,秦洛那沾滿不明液體的披風已經在那裏自燃裏。


    淡綠色的大火頃刻間吞噬包括光頭在內的屍體,我們生長在這片土體,享受著這土地上的資源,最終也還要化為塵土,重新歸於大地。


    在所有的骨灰都隨風飄散之後,東方的上空,一抹紅霞正在慢慢升起。


    這是屬於燕京才能看到的紅日,為多少人的夢鄉起航指引。


    小羅也在這陽光之中蘇醒,看著小蘭,那深陷的眼眶裏流下了兩行淚水,那是幸福的味道。


    “行了,要親要抱回房去,能不能先去買點早點,對了,我不要這附近了,你用外賣,或者打車去都行。”


    蘇寒不耐煩的說著,從錢包裏抽出一疊現金,在小羅還沒反映過來之前,便把小羅給推了出去。


    然後一揮手,一個笑容可掬的傀儡出現在了院子裏,開始了一天辛勤的工作—打掃衛生!


    就在我們坐等小羅買早餐回來時,忽然門外傳來警車的鳴笛。


    緊接著,隻聽門外傳來一聲巨響,一對穿著特警衣服的人衝了進來,腰間個個都鼓囊囊的。


    蘇寒剛剛才好一點的臉色,立刻又宛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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