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自立麵對這個問題要做出選擇,而且是絕對艱難的抉擇,即便真的要做出選擇,在徐長虹看來袁自立是殺伐果斷的人,但是實際上袁自立此刻真的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最有效的處理方式。


    袁自立想了想握住徐長虹的手:“長虹同誌,事情盡然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作為這個事件的發起人有著絕對的責任,張誌龍還年輕,以後的事情需要他的還很多,推心置腹的說,我也有一個孩子,比他要小一些,今年正在上大學,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的孩子麵對這種情況,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以他的安全作為前提,所以在張誌龍的問題上麵我想已經沒有研究的意義了,我們的要做的事情並不是說缺少他一個人就沒辦法進行了,要是實在不行,我們這些老人家還可以出馬,玩無間道這一套我本身就是不讚同的,讓他回來吧,進省特警大隊,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袁自立說道這裏,眼中已經有些濕潤,他想到了柳晉,他剛剛提到自己有一個孩子當然指的就是柳晉了,徐長虹卻並沒有聽出他和她的區別,隻當做,袁自立提到的是袁冰倩。卻沒想到袁自立卻是想到自己兒子從小也是在沒有父親的環境下長大,內心觸動萬分。


    徐長虹沉吟了一會,他的額頭青筋暴起,張誌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而且因為他父親當年的事情,徐長虹對於他一直都青睞有加,格外照顧,袁自立這樣說,卻讓徐長虹感到有些愧疚,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在袁自立麵前,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自慚形穢。


    “袁書記,上次地下拳場的事情誌龍都能夠吉人天相,這一次我想通過市裏和省裏聯合起來行動,一定能夠在不暴漏身份的前提之下,保證張誌龍的安全,誌龍這個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的心思慎密,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想也有辦法脫身的。”


    徐長虹這樣說自己心裏都無法說服自己,袁自立要讓張誌龍回到正麵社會這不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希望的嗎?可是此刻,徐長虹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堵了一塊好大的石頭。


    袁自立搖了搖頭,“我們現在不知道老九為什麽這樣做,按照常理說張誌龍的身份不可能暴漏,可是身份不暴漏老九卻想要滅口,這中間就存在一個問題,是不是試探?老九是信任廖學兵和唐維蕭遠他們的,可是如果真的僅僅是一個試探,我們這樣一坐,他們四個人的身份都會暴漏,而且張誌龍到時候不會有任何準備,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實際上是我們針對天南乃至南方地下社會的一顆重要棋子。”


    袁自立說的話何嚐不對,南方省多事之秋的時候並沒有過去,張紹剛去了哪裏,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按照他背後的關係,袁自立毫不懷疑,張紹剛現在正在暗處靜靜的觀察著自己。


    “小徐,去幫我找馬廳長過來一下。”袁自立站起來對徐義璽吩咐道,到了這種時候,主管政法工作的馬建華是必須要到位了。


    天南市市政府。


    宋濤正在辦公室準備即將要出席的一個會議材料,桌子上麵的紅色電話響了起來。


    “小宋,最近工作怎麽樣?”電話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宋濤感覺自己的心跳迅速加快,“袁書記,是您……我工作很順利,就是……”說道這裏卻已經抑製不住心中的情感說不下去了。


    天南市的工作的確是順利,但是在這種順利之下,隱藏的是什麽,黨政一把手之間存在分析,自己這個市政府二把手同樣夾在中間難受,工作上麵話語權而言,在重要決策上麵幾乎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各種會議參加的很多,但是各種內部的重要事情上總是被避開。在天南市自己目前扮演的角色完全是一個王牌保姆。


    “宋濤,為難你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把你從梅州安排到天南市我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我人生必須經曆這些東西才能夠成熟,我們的政府我們的人民,需要的不僅僅是能夠執政,能夠做好事的領導,在目前的環境下麵還需要保護好自己。”


    說道這裏袁自立繼續道:“今天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就言歸正傳吧。”


    宋濤剛才在一瞬間完全沒有機會猜測袁自立突然來電的意思,聽到袁自立的話,這才明白過來,這麽久不聯係,宋濤甚至懷疑袁自立是不是把自己忘了,可是今天這個電話證明並不是那麽一回事,國產淩淩漆當中有句話宋濤一直記著,就是一塊衛生紙也有他存在的價值,自己在袁自立麵前微不足道,可是內心中不知不覺的希望哪怕是隻是做一個馬前卒,也可以幫助袁自立分憂。這種心理和小時候上學被老師吩咐抱作業,發試卷是一個道理,官場就是這樣,真的沒人用你了,提到你了才是真正的悲劇開始。


    “南方省最近看似很平靜,暗地裏各種地下組織卻已經在蠢蠢欲動,就在今天我們得到消息,三合會將會和天南的地下組織進行一場交易,而在這場交易涉及到的東西很可能就是南方省地下走私的線索。”袁自立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等著宋濤消化了一下,才繼續道:“作為常務副市長,本來這種事情是不涉及到你的,但是我們希望你能夠想個辦法讓對方主動取消這場交易,而且能夠讓對方覺察不到我們的目的。”


    宋濤不由自主的電話一端點了點頭,“袁書記,交易地點在哪裏?”


    “九號碼頭,今天晚上七點鍾。”袁自立在電話中說道,辦法是人想到的,而且和馬建華研究之後,目的僅僅是讓對方的交易推遲,從而做出一個更好的選擇,按照馬建華的意思,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完全可以讓張誌龍明白他的真實身份,做出自己的選擇,是繼續臥底還是進入特警大隊受訓。而當初那個女孩子實際上隻是假死的真相也會在這個時候揭開。


    宋濤掛上電話,內心卻已經沸騰了起來,袁自立居然給自己打電話了,而且給了自己一個這樣的任務,難度?如果肯動腦筋,作為天南市的公眾人物,想要影響到一場交易並不算是什麽難事,借助公安局的力量,這是宋濤第一個想到的解決辦法,但是他突然想到這樣並不算是完美的解決方案。


    還能有什麽辦法?宋濤陷入了沉思,這時候秘書小李走了進來,“宋市長,我聽說王市長對於市政府接待處客房部經理的車禍事件在幾個常委的碰頭會上作出了批示,一定要嚴查。”


    對於秘書所扮演的角色,有時候能夠傳達一定的消息,這已經是一種潛規則了,聽到小李提到王澤明,宋濤又想起了今天中午王澤明來自己辦公室的事情。


    如果說之前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王澤明,那麽在那番談話之後,無論是怎麽樣的懷疑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宋濤記得王澤明對於吳燕子的事情專門詢問了自己,甚至害怕遺漏了什麽,最後王澤明還專門問道:“宋市長,當時你在現場,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相告。”


    宋濤不知道王澤明想要問什麽,但是從剛才的談話中,宋濤彷佛抓到一些什麽,他抬起頭說道:“王市長,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如實回答了你的問題,你是不是可以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宋濤這樣一說,反而讓王澤明一愣,在政府工作的一年時間裏麵,宋濤從來都是恭恭敬敬,即便他後麵有袁自立那座大山,從來都沒有這麽不客氣的和自己講過話。但是就在此刻,這樣的回答似乎有點要挾的味道,你不答應我的要求,就別想知道真正的大案。


    “今天我們就當做談私事,不談官場。”王澤明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而後道:“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沒有忌諱。”


    宋濤點了點頭,王澤明才道:“我想要你說說當時在現場,依照當時的情況,你覺得司機是故意製造車禍的可能性有多大?”


    宋濤沒有想到王澤明竟然會提到這樣的問題,問題突兀了些,如果按照官場上麵八麵玲瓏的回答,王澤明肯定是不會接受的,否則他在之前也不會多此一舉的一說,隻有一種回答是要真的實事求是。這樣突兀的回答是必須要有解釋的。


    王澤明緩緩說道:“我和吳燕子的關係我想作為常務副市長你最近已經了解了一些吧。”辦公室隻有兩個人,王澤明倒是沒有絲毫的隱晦,“其實你們都以為了解的是真相,可是我今天要對你說的才是我們關係的由來。”


    “十年前,吳燕子剛剛大學畢業,那時候我還在市委秘書處工作,有一次出差,吳燕子剛好坐在我對麵,對麵的幾個人聽說我是政府官員,話都很多,隻有吳燕子話相當少,隻是偶攙和幾句,但是我被她那種很隨和的氣質吸引了,如果僅僅是一次偶遇,並不能說明什麽,十年前南方省發生的隧道坍塌事件你可能應該聽說過,在那次事故中死了一百五十六人,官方在後來的播報中掩蓋了事實,僅僅通報了一個零頭。我不知道我的運氣是好還是壞,在那次事故中,我很幸運,僅僅是斷了幾根肋骨,而坐在我對麵的那個女孩子,居然沒有受傷,在車廂內慘不忍睹的畫麵中,吳燕子像天使一樣照顧了我一周時間,甚至把僅有的事物分給我,在那種環境下,人吃人的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說道這裏,王澤明眼睛中的淚水滑落。


    PS;送花的謝謝了,不勝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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