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姐姐……”阮思陵糾結著,不知道該叫蘇葵什麽。


    蘇葵頭也不回道:“林倏一。”


    “啊?林、林倏一嗎……”阮思陵眨眨眼,這名字好獨特啊。她站在原地,就見女人穿過太平間裏,一排排冰冷的屍體,目標明顯的,走向他們警局今天剛送過來的屍體,而後在屍體旁邊停下。


    “等等,林、林姐,你要做什麽?”阮思陵戰戰兢兢的,就見蘇葵已然隨手拉下了改在屍體上的白布,露出了皮膚已經呈現灰色的女屍。


    “東煌,你過來。”


    蘇葵沒有理阮思陵,阮思陵渾身發僵的站在原地,一步也動不了。


    她到底是什麽人啊,深更半夜來這種地方,她難道不害怕嗎?而且,還是在明知道世界上有第三種生物存在的情況下。


    東煌聞聲靠近,垂眸跟蘇葵一同望向女屍。


    女孩子的屍體已經僵硬,依舊維持著扭曲的姿態,麵部猙獰,黯淡無光的眼底,透著深深的恐懼。


    “你聞到了嗎?”


    蘇葵彎腰,點了點死去女孩的身上,問東煌。


    那種氣味好像刻入了女孩的骨子裏,就算已經死去多時,味道依舊存在。雖然很淡,要靠近才能聞到。


    東煌輕嗅了一下,倏地皺眉,“嗯?”


    “怎麽?”蘇葵側眸看向東煌,他眉頭輕蹙,慣常不正經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上去透著股邪氣。


    “這味道跟我的不一樣,”東煌直起身,做下評論。知道蘇葵大概不懂這些,他幹脆解釋了一番自己身上香薰的各種香料,而後指著屍體,道:“這裏麵多了一味香料,叫胭脂雪。”


    “聽上去很美好是吧?可是,這種植物,是長在活人的心髒裏的。”


    阮思陵站在不遠處,聽得雲裏霧裏,胭脂雪?


    世界上有這種植物嗎?沒有吧?


    蘇葵皺眉,“所以,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把胭脂雪的種子種在漂亮女孩的心髒裏,等到它吸取了女孩身體裏的養分與精血,長成之後,再由罪魁禍首親手刨出?


    大致猜到了蘇葵的想法,東煌搖頭,“胭脂雪這種東西,很難長成,現在世界上,這種植物已經絕跡,所剩不多的種子,就算種下去,也不一定會長成。”


    “所以——”


    蘇葵閃過一個念頭,“這些受害的女孩子,都隻是試驗品?!”


    心中跳了跳,她不清楚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為什麽會出現,捏住垂在身側的指尖,垂首斂目。


    “算是吧,”東煌點頭,他修長的指尖挑開女孩鮮血淋漓的睡衣,果然——


    便見女孩子胸前的位置上,有一朵殷紅色,像是罌粟的花。


    但那不是罌粟,因為它呈現半開的狀態,顯然,又是一個失敗品。


    看來,她這次又是白跑一趟了。


    “先走吧,不要待在這裏了,”蘇葵回頭看了眼阮思陵,發現她還在顫抖,臉色蒼白,眼神閃躲著,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顯然被嚇得不輕。


    -


    把阮思陵送回住處,東煌跟著蘇葵回到了她位於城郊的老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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