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鐵?”


    就這樣,仿佛理所當然一般,在看清壁畫上的自己的模樣之後步驚雲當場便是不由自主地輕聲呢喃了一聲。而後在稍一思索之後他便已認定那小雪姐妹絕對與曾經的自己有關,畢竟若非如此的話她們也絕不會將自己畫於這石壁之上朝夕相對!


    也正因如此,步驚雲當下也是立刻不由分說地便要穿過庭園直進雪廬的屋內去尋找小雪,隻是就在這時雪廬之外卻突然就傳來了一聲大叫。


    “啊……”


    這叫聲之大直有如是有人在雪廬之外看到了一幕人間慘劇一般,乃至於正欲步進雪廬內的步驚雲與聶風兩人也是當場聞聲止步。而後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隻見兩人當即便是齊齊掠出了雪廬以看看究竟有何事發生,卻不想原來適才大叫的隻是一個在湖邊垂釣的披著蓑衣的老頭而已,並且其四周也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很操蛋的情況,惟是令步驚雲與聶風兩人更覺無語的是,即使在看到他倆因此而急速掠出之後那老頭卻還依然若無其事地大叫道:“啊,真是活見鬼,釣了這麽久竟然連小魚也沒釣到一條,敢情是給那邊的那個白衣女子給嚇跑了嗎?”


    說著似乎是頗覺有些不忿,隻聽這老頭又陰陽怪氣地道:“雨下得不小,我喜歡垂釣沒辦法,可那白衣女子卻又為何要這般在雨中的湖邊長堤上呆立呢?難道她還是個女鬼不成?”


    “女鬼?”


    理所當然的,在這老頭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之下步驚雲與聶風兩人也是立刻就不由地順著其所說而轉頭向著數十丈外的長堤望了過去,結果卻見那盡頭處竟真的有一個白衣女子在背對著他們持傘而立。不僅如此,其身上所穿的也正是他們欲尋找的小雪身上所穿的那襲白衣。


    不得不說這著實是一個令人十分意外的情況,隻是話雖如此,可因為眼下實在是煙雨迷蒙的關係步驚雲與聶風兩人卻也實在是無法在這個距離上確定對方究竟是不是小雪。於是乎在再次對視了一眼之後,隻見兩人也是當即便向著長堤那邊大步走了過去……


    言歸正傳,很快步驚雲和聶風兩人便已步近了那白衣女子的兩丈之內。隻是還不等他們最終更近一步卻見後者已突然回身一縱,然後在一個飛身掠過風雲二人的頭頂之後又向著湖邊彼端的一個隱蔽樹林飛馳了過去!


    變肘突生,步驚雲陡地一怔,而聶風也更是不虞事情為何會突然變為如此,惟是因為覺得對方給自己的感覺與昨日所見的小雪截然不同的緣故他的內心之中也是立刻就驀然湧起了一股不樣的感覺。


    也正因如此,他當即便是想要開口提醒一下身旁的步驚雲。隻是令他怎麽也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剛要開口的刹那步驚雲卻已然如一根離弦快箭般緊追著那白衣女子而去了,直急得他當即便大喊道:“不!雲師兄,別要追她!她不是小雪,她其實是……”


    聶風的話喊不下去了,因為一股令他異常心悸的恐怖感覺已然從後降臨,乃至於竟讓他連欲展身阻止已經遠去的步驚雲的念頭都不得不


    暫時按下了。


    “這……”


    理所當然的,聶風頓時便是止住了身形。結果就在他轉身回望之際卻聽他身後突然就傳來了一聲隆然巨響,緊接著在那長堤邊便頓時就有一道水柱衝天而起並直往上衝了有至少八丈之高。不僅如此,在那水柱之上還赫然就站著一條頭戴紗帽的人影!


    言歸正傳,在乍一見到這條立於水柱之上的人影之後聶風便知道剛才那股令他無限心悸的恐怖感覺就是來源於對方。隻是話雖如此,可在聶風所見過的人中能令早已是百劫不驚的他心悸的至今為止也隻有一個長生不死的“神”,並且其還已經死了,不知這個頭戴紗帽的人影又會是誰呢?


    就這樣,在懷揣著這般疑問之下聶風也是立刻就麵色凝重地仔細朝對方看了過去。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隻見這頭戴紗帽之人的身形雖是隨著衝天水柱而起,可此刻卻還是凝留於半空未曾落下,甚至就連那在其足下的水柱亦因其無匹力量所製而硬生生地被凝聚在了半空之中。而這帶給聶風的直觀感受便是:霎時間這個神秘強者可謂是高高在上,並且還大有一股君臨天下、唯我獨尊之勢!


    不得不說這種感受對人的氣勢和士氣實在是極具壓迫作用的,惟是還不等聶風從這種感受中掙脫出來卻見這顯然就是神行太保的神秘強者又突然在其足下那凝聚不動的水柱上輕輕一踏。結果彷如是被一股匪夷所思的力量控製了一般,隻見那水柱登時就猶如是一道天梯般繞到了聶風的麵前。


    這還不算,而在見到聶風似已被自己這一手震住之後隻見神行太保又是突然順著這道“天梯”昂首滑下,並在身形已攔在了聶風去路之前後又冷冷地道:“聶風,你可是要阻止步驚雲去追剛才那人嗎?如果是的話那你就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哦?”驟見神行太保這份禦水為梯的蓋世修為之後聶風早已心知恐怖強敵正在當前,然而在聞聽此言之後他卻還是不動不驚,甚至還更冷冷地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便是在天下會留字誘雲師兄前來西湖的幕後策劃之人吧?不知你到底是誰?又為何要讓雲師兄回複記憶?又為何要阻止我去追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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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聰明!”這時似乎是對聶風的心思細膩極為讚賞,隻聽神行太保頓時就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冷絕人寰的笑聲,然後道:“好一個智勇雙全的聶風,不愧是雄霸那醜角的第三弟子。不過你雖然已猜出是我引誘步驚雲前來西湖但我卻沒有必要告訴你我到底有何目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好張狂的一個人!他居然喚雄霸作醜角,簡直已不把人間任何強者放在眼裏!


    言歸正傳,這時隻聽神行太保繼續道:“我可以告訴你的事就是本來我有一個計劃與那個神姬雪緣有關,並且我也希望步驚雲能找出那個小雪以看看她到底是否就是那個雪緣。隻是讓我實在覺得可惜的是那個小雪卻似乎並不想被步驚雲逼問,乃至於竟早早地一走了之,是以我也隻有擒下步驚雲並以此來誘她現身了!”


    說著似乎是對自己的計劃頗為得意,隻聽他在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後又接著開口道


    :“如果她不是雪緣那還罷了,可如果她真的是雪緣的話那想來也就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最愛的男人落在我的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哈哈哈……”


    天呐,原來他竟是想要擒下步驚雲來誘使雪緣現身。而也正因如此,在得知其目的之後聶風也是當即就無比堅定地正色道:“你想多了,因為不管你有何陰謀我都不會讓你成功,因為我絕不會辜負雪緣姑娘和神母所托,更絕不會讓你傷害雲師兄,我現在就去追他回來!”


    說著不等神行太保回答聶風便已要再追上去,哪知就在這時那神秘強者的右腿卻又突然輕輕一踢,緊接著便見那一直在他足下凝聚的猶如天梯一般的水柱竟驟然就被他踢成了一柄丈闊的巨大水刀,並且還立刻就閃電般地朝著聶風狂斬了過去!


    不得不說神行太保這一手委實是無比驚人,隻是那水刀雖然來勢洶洶可聶風卻依然是臨危不亂。這不,眼看那水刀已即將臨身可聶風卻是突然就左腿一掃地驀然使出了風神腿法第四式的“風卷樓殘”以將那逼近眉睫的水刀順勢一卷,結果在他這般四兩撥千斤之下那力可斬天的水刀上所有澎湃的刀勁竟是霎時就被頓消無形……


    “這……”


    就這樣,在見狀之下神行太保也是頓時就不由地一愣,隻是在愣了還不到半秒之後他卻又立刻不由地讚賞一笑,道:“好,破得好!果然是天賦極高的武學奇才,難怪能在武林中與神族之後的步驚雲齊名。聶風,你真不枉我親自出馬來阻止你!”


    說著不理會聶風那絲毫沒有半分放鬆警惕的眼神,隻聽他又繼續道:“以你的驚世資質若是能與步驚雲一起合使神的‘摩訶無量’的話那相信即使是我也無法在萬招之內將你們二人降伏。不過如今在步驚雲已被先行引了開去的情況下你縱然是依然身懷部分摩訶無量可在沒有步驚雲與你一起引發的情況下也是難以悉數發揮,是以也就根本無法勝我了!”


    是的,神行太保之所以會先讓剛剛那個白衣人影將步驚雲引開就是因為後者在天下會與聶風的那場火並引發了他對兩人合力引發的摩訶無量的忌憚,是以才不得不設法將風雲分開以便可以各個擊破。同樣的,在三界天時他之所以沒對小雪小青姐妹下手除了不確定小雪是否是雪緣之外也是因為風雲二人還俱都在場的緣故。


    言歸正傳,雖然知道神行太保說的的確是事實,然而此刻的聶風卻仍是沒有絲毫懼意。不僅如此,在對方話音落下之後他更是立刻就冷冷地道:“是嗎,你真的認為你可以將我和雲師兄逐個攻破?那不知你可能比我更快呢?”


    “呢”字一出,隻聽原地赫然就響起來“嘭”的一聲音爆之聲,同時聶風本人更已身化一道驚虹地用他畢生最快的速度向前飛掠而去,並在轉瞬之間就已遠離神行太保數百丈遠了……


    不得不說這實在已是一個不小的距離,惟是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神行太保卻依然是氣定神閑,甚至還悠然笑道:“聶風,我知道你以快馳名江湖,但我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那就是在許久以前的江湖上我還曾有過一個現在的許多人已忘記的名號,我叫做神!行!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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