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穀子文上前一步,看看眼前的場景,咬著牙將命令接了下來。


    韓雨冷冷的掃視著鴉雀無聲的血斧堂眾人,冷聲道:“帶頭鬧事,擾亂社團正常秩序,”韓雨有些無情的掃了劉澤宇一眼,冷冷的道:“暗蛇,你告訴他,這該當何罪?”


    穀子文使勁朝韓雨打了個眼色,血斧堂可以說是胡來一手打理的,當眾擼下了胡來的堂主位子,本來就已經讓下麵的人不滿了。若是再當眾打威望頗高的劉澤宇,那非出大事兒不可。以老大的精明,莫不是被氣糊塗了?


    他小聲道:“打,打三十刑棍……”


    韓雨微微一皺眉頭:“嗯?難道你這兒個裁決堂的堂主也沒有吃飯嗎?”


    穀子文無奈,隻好大聲重複道:“聚眾鬧事,擾亂社團秩序,最高可打三十刑棍。”


    “好,那就執行吧!”韓雨點了點頭,直接下令道。


    墨跡等人臉色全變了,紛紛出聲,替他求饒:“老大,您就看在他護主心切的份上,饒了他吧,三刀他也不是那個意思……”


    “是啊,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他也是初犯……”


    這兒要是擱在平時,這麽多的重量級人物,社團大佬替人求情,韓雨怎麽也該給三分薄麵,就坡下驢。可他顯然是真的懷疑上了胡來,連帶著就連血斧堂的眾人都跟著吃了瓜落。


    隻聽他冷冷的道:“若是他是初犯,得饒,其他人也是初犯,也饒,那裁決堂存在還有意義嗎?打!”


    韓雨顯然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更流露出一股平時掩飾起來的霸道和冷酷。


    穀子文無奈的一揮手,立即有兩個裁決堂的小弟走了出來。頓時,血斧堂眾人便有些騷亂。尤其是那些潛伏在血斧堂中的東海幫奸細,一個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道:“放開劉哥……”


    “放開我們隊長……”


    有了這些家夥起哄,頓時便有許多熱血上頭的東海幫小弟跟著叫喚起來。卓不凡此時就混在血斧堂的小弟中,目光凜凜的注視著他的四周。哪些是真的想要放人的,哪兒些是喊著過激的口號有意挑事的,他都不動聲色的記了下來。


    而在血斧堂中,還有許多和他一樣的家夥。


    韓雨眯著眼,冷漠的將手一揮,在醫院四周頓時變出現了一排排黑色的身影,竟然是在他們之後分批就趕了過來的黃泉堂小弟。


    將近三百名經過數月特訓的黃泉堂小弟,掌握刀鋒,冷冷的矗立在四周,頓時,血斧堂的鬧騰便停下了。


    隻有韓雨冰冷的聲音在夜風裏響起:“怎麽?你們對我的裁決不服嗎?還是,想挑戰一下,社團的規矩?來,一個個的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站出來,讓我睹一下你的風采!”


    眾人,誰敢說話?那些黃泉堂的家夥,心情可不比老大好多少!


    “打!”韓雨將手裏的煙頭丟在地上踩滅,冷冷的道。


    頓時有兩名裁決堂的小弟將劉澤宇拖了出來,早有人拉過一條凳子,那兩人將他朝凳子上一丟,旁邊兩名握著刑棍的小弟便要動手。


    這兒若是真的打了下去,便等於是打在了胡來和血斧堂所有兄弟的臉上啊!胡來別過頭,臉上的肌肉卻微微顫抖了幾下……


    便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忽然嘎的一聲停了過來,從車上跑下來一個人,他身材並不高大,卻透著一股狠勁。


    “等一下!”他還沒跳下車來便先大吼了一聲,接著一路小跑了過來,望著下麵皺眉道:“老大,出什麽事兒了?”


    來人正是離的最遠的堂口,暗鐵堂的堂主,莫太橫。


    墨跡小聲給他說了幾句,莫太橫微微擰起了眉頭,走過來低聲道:“老大,一個劉澤宇事小,可若是真的打沉了血斧堂兄弟們的心,隻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穀子文等人紛紛點頭。


    韓雨冷冷一笑:“哼,一個小小的劉澤宇,現在還事關整個血斧堂的心氣了?”


    莫太橫輕歎道:“我也知道,鐵手出了事兒老大你心裏不痛快,其實,我們幾個心裏又何嚐好受?可眼下,我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撫手下兄弟,替鐵手報仇。”


    “是啊,老大,劉澤宇的這一頓板子,暫且記下,讓他戴罪立功吧!”穀子文趁機忙拱手道。


    墨跡等人也紛紛拱手,韓雨看了他們一眼,這兒才冷聲道:“好,看在你們的麵子上,那就暫且記下!”


    莫太橫急忙道:“謝謝老大!”他轉過身,對著劉澤宇低聲道:“還不快謝謝老大?”


    “謝謝老大!”劉澤宇悻悻的一拱手,眼中閃過一抹不服的之色。


    韓雨冷聲道:“謝就免了,雖然板子暫且記下了,可你行事莽撞,不適合做四星小弟,從現在開始,降為五星預備役,分堂主也別幹了。”


    劉澤宇身子一顫,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半晌才緩緩的伸出手,慢慢的解開了象征著他身份的上衣。然後,將它整理好,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韓雨的腳下。


    那是他的榮譽,無數次血汗澆灌,可說沒就這麽沒了。


    韓雨目光微微一眯:“炮彈。”


    “屬下在!”炮彈走了出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從今天晚上之後,他們血斧堂怕是要成為遮天笑柄了。


    韓雨也不看他,隻是冷聲道:“大家也不用回去了,就從這裏出發,你帶隊,帶著這些人去訓練場,高強度特訓一個月。”


    “老大,鐵手哥,狂熊哥的仇還沒有報……”炮彈身子微微一顫。老大將和尚哥擼了下來,將劉澤宇擼了下來,將整個血斧堂的兄弟都派到了訓練場。為什麽,難道他是在懷疑血斧堂嗎?


    “鐵手的仇,我自然會去他報。不過,眼下的血斧堂更需要的卻是整頓!”韓雨兩眼目光一閃,冷聲道:“山炮,訓練的事情由你負責,兔子,你負責帶裁決堂的兄弟監督。半個小時之內,我希望他們都能坐在去天水的車上。”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回了醫院。


    剩下眾人麵麵相覷,穀子文慢慢向前兩步,沉聲道:“兄弟們,老大也沒有別的意思。原本你們就應該和黃泉堂的兄弟們分批進行訓練,如今,黃泉堂眾人訓練結束,你們的訓練當然也要拉開序幕。下麵,還有的仗讓你們打,所有的人都要記住,恥辱,隻能靠你們自己來洗刷!”


    說完,又掃了胡來一眼。


    胡來緩緩的向前兩步,這兒個大和尚,竟然身子都微微有些晃了。他目光一掃,歎了口氣道:“炮彈,冰疙瘩,看好了他們。”


    說完,轉身也朝醫院走了回去。


    黃泉堂的眾人望著他的背影,禁不住喊道:“堂主……”


    “和尚哥……”


    胡來沒有回來,一名小弟忍不住喝罵道:“他媽的,不分青紅皂白,這兒樣的老大不要也罷!和尚哥……”


    他的話沒說完,劉澤宇已經快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一把拎起了他的領子,狠狠的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頓時,整個血斧堂的小弟鴉雀無聲。


    劉澤宇冷冷的掃視眾人道:“老大便是老大,誰若敢胡說八道,扇陰風點鬼火,老子便將他踹出血斧堂!”


    眾人,再不吭聲了。


    炮彈走了過來,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上車吧。”


    不遠處的路邊,一輛輛公交大巴已經停在了那裏。血斧堂的眾人紛紛朝車上走去……


    回了會議室,韓雨坐下,點著一根煙狠狠的吸著。


    “老大,你別生氣了,一夥臭小子,做事就是毛躁,可是他們的忠勇之心,還是值得讚賞的!”莫太橫輕聲安撫道。


    韓雨眉頭再次擰起,眼中寒光閃動,也不說話。


    莫太橫等人又低聲勸說了好一會兒,韓雨這才輕聲道:“好了,你們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替鐵手報仇呢!”


    “明日?老大,這兒……”穀子文驚訝的上前一步:“這是不是太匆忙了點啊?”


    墨跡也道:“血斧堂的兄弟全部都調回去了,隻剩下黃泉堂的一幹兄弟,隻怕人手會有些局促啊!”


    “是啊,那孫白毛一定會有所防備。要不,我調集暗鐵堂的兄弟過來……”莫太橫也皺眉道。


    韓雨一擺手:“不用了。此事我已經有了定計。”說完他起身眯著兩眼,冷森森的道:“黑狼,連夜為死去的兄弟打造棺材,一人一口,不得有誤!”


    說完,便走了出去。


    剩下的眾人互相看看,紛紛感覺老大有些陌生。以前的時候,韓雨可不會這樣絲毫聽不進別人一件的,可是現在,他獨斷專行,甚至是一意孤行,那種霸道簡直讓他們透不過氣來。


    隻是這兒個時候,他們還能說什麽?輕歎一聲,有些無奈的跟著走了出去。


    馬文泉的病房中,韓雨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吧,我再陪鐵手一會兒!”


    “老大,讓我陪著你吧!”莫太橫輕聲道。


    韓雨淡淡的道:“不用了!”


    “那老大明天定然要我出手,鐵手和我早早相識,情同手足。我一定要親手替他報仇,殺了孫白毛!”莫太橫目中冷光一閃,顯然是見了馬文泉的樣子,而起了殺機。


    其他的人也紛紛出聲請戰,韓雨背對著他們,緩緩點頭:“放心吧,明天少不了你們的活。”


    莫太橫等人見狀隻得告辭,房間中隻剩下了韓雨和穀子文,武柏已經很自覺的站在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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