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柏的話未說完,武老已經瞪著眼睛道:“我揍你個小兔崽子,你剛才說誰犯罪了,嗯,說誰呢?”


    武柏嚇的急忙一縮脖子:“爹,俺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


    “那,那也不是俺說的……”武柏慌忙躲閃。


    墨雨心搖頭笑笑,剛才乍一看見武柏,她有一刹那的失神,是因為武柏那過人的體魄。


    一般的男人跟韓雨站在一起,都會有些黯然失色。因為韓雨本來就是世上第一流的男人,這不是說他長的有多帥,而是他體態修長,氣質過人。


    一身黑色的韓雨站在那裏,就好像是天上的寒星一般,帶著一股奪目的光芒,讓人不由自主的便被他給吸引了過去,自然也就會讓人忽略他身邊的人。


    可武柏,顯然是個特例。


    他的寬肩窄背,鷹鼻怒目,蒼發張揚,非但沒有被遮掩,反而跟韓雨相得益彰,越發的透出一股豪雄之態!雄赳赳氣昂昂的身軀,就像是鐵打的一般,給人一種充滿了力量和陽剛的感覺。


    這兒人要是生在古代,那簡直就是第一流的猛將!


    能在這樣的一個小山村見到這樣的一個人物,墨雨心又如怎能不意外,能不吃驚?


    不過好在有了武老這麽一打岔,墨雨心才算是避免了一場尷尬,這兒也就放過了韓雨,此時韓雨的小心肝已經噗通噗通的亂跳了。這小丫頭平時穿著個製服,冷冰冰的弄的挺難接近的,想不到喝了酒之後這殺傷力是直線上升啊!


    “這位老先生貴姓,這酒可是您釀造的?”墨雨心對著武老笑道。


    “他姓武,乃是……”


    “咳……”


    韓雨本想介紹一下武老的出身,不想老爺子一咳嗽,韓雨忙改口道:“這村裏德高望重的長者,你剛才喝的酒就是他釀的!”


    墨雨心眼睛一亮,驚歎道:“想不到老先生竟然是酒國高手,失敬失敬!”


    “嗬嗬嗬,我不過就是個釀些糟酒的老頭子罷了,有什麽好敬的?”武老輕笑著道。


    墨雨心笑了一下,用一種非常謙恭的態度道:“若是您老釀造的佳釀還是糟酒的話,那這世上能入人喉的酒怕是就沒多少了。”


    武老又嗬嗬笑了兩聲,神態間非常受用。


    隻是一下午的功夫,便出了三個真正懂酒的人,這讓他有種老懷大慰的感覺。


    墨雨心微微沉吟一下,繼續道:“不知道老先生願不願意出山?不瞞前輩,家父平常就嗜好這杯中之物,平日便喜歡飲酒為樂。可要是他能夠飲到前輩的佳釀,定然會讚不絕口的。”


    “這個……”武老露出為難的神色。


    楚顏笑嗬嗬的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雨心,武老現在已經是我禦聘的首席釀酒工程師了。”她又拽了韓雨的胳膊一把,笑吟吟的道:“而且是我們兩人合資的酒廠。你,來晚了。”


    韓雨這才明白為什麽當時楚顏聽說墨雨心要來,她也非來不可,而且到了村頭,連車都不下便要往這趕,感情是怕墨雨心搶到了他前頭。剛才她非要跟武老打個合同,隻怕也是想讓這事變成板上釘釘,不可改變吧?


    看著楚顏滿臉自信的模樣,韓雨不禁有些搖頭,這丫頭太賊了,她再看透了武老的為人,果斷的將合同撕掉了,她損失的不過是一張紙,卻將武老逼到了一個角落裏。


    以武老的為人,又豈會對她一個小丫頭失信?此時,她當然老神在在了。


    “武老,這事情可還有商量的餘地?她給您出的多少價錢,晚輩願意加倍……”


    這話一出,韓雨暗自一拍額頭,完了,這回墨雨心徹底沒戲了。


    果然,武老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他不滿的道:“你這丫頭,剛才還以為你是個懂酒的人,卻不想說起話來竟然如此沒輕沒重。你難道沒聽說過酒品即人品這話嗎?剛剛你從那酒裏是喝出了銅臭味,還是喝出了背信棄義這四個字?”


    墨雨心忙笑道:“對不起武老,是我失言了。您老的酒品行清正,風骨剛硬,您老當然也是一守信,剛正,重義,遵禮之人,”她轉過頭,對著楚顏道:“這回算是你運氣好,不過,要是你對武老有什麽不公正的地方,隻是衝著這酒我也會將武老請到我家中。”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楚顏眨眼笑道。


    “咦,”墨雨心一轉臉,瞄見了倒在地上的那棵柳樹,忙四下裏張望,當她看見武柏手裏提著的陌刀時,愣了兩下。


    她上前兩步,走到武柏近前,眼睛完成了月牙狀:“古鍛陌刀?”


    “嗯,你也知道?”韓雨驚愕。武柏知道這刀還好說,畢竟人家有個武二郎當祖宗,從武柏的身手和見識還有這三碗不過崗來看,當初的武二爺還是給後人留了不少好東西的。


    可墨雨心竟然也認出了陌刀,這就難免有些不合情理了。這丫頭讀警校學的難道不是自由格鬥和擒拿射擊,而是古代熱門兵器圖考?要是這樣,那她應該在考古院,而不是在警局了。


    “真是陌刀啊?”墨雨心的眼睛一下瞪圓。


    韓雨點了點頭,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嗎?楚顏也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我是冷兵器的愛好者,從圖書館中看過它的形狀介紹,便隨口胡說的。想不到竟然猜中了,”墨雨心解釋了一句,隨即對武柏道:“能給我看看嗎?”


    “不行。”武柏直接拒絕,牛逼哄哄的道:“俺的刀若出鞘,必要染血而回!”


    “你現在刀不就提著的嗎?哪兒來的鞘啊?”墨雨心惱道。


    武柏又牛逼的回了一句:“誰說沒有?刀鞘在俺心裏!”


    聽的韓雨在下邊悄悄的衝他豎了個大拇指:牛啊兄弟,哥哥在心裏支持你,美女怎麽了?美女咱也能對你說,no。不過你這態度想要泡妞怕是麻煩了。


    墨雨心大概也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拒絕,愣了一下才道:“不就是把刀嗎?一個堂堂七尺的漢子,竟然還如此小氣,罷了,我不看你的就是了。”


    說完,她又瞄了旁邊齊截而斷的柳樹,隨即盯著武柏道:“這兒樹是你砍的?”


    把個韓雨給鬱悶的,他挺了挺腰杆,忍不住提醒道:“哎,你沒看見旁邊有個連根都被拽了起來的嗎?”


    “切,那是吃飽了撐的!若是跟人交手,哪兒個會傻瓜似的站在那裏讓你拔?”墨雨心頭都懶得回,撇了撇嘴兒不屑的道。


    楚顏撲哧一聲就樂了,韓雨抓狂啊,自己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感情就是那個連傻瓜都不如的吃飽了撐著的主?


    武柏被墨雨心盯的微微有些發毛,忙向後退了一步:“是俺砍的,那是爺,俺家的樹!”


    聽到他承認,墨雨心吸了口涼氣:“柳樹本就發韌,這橫斬極難斬斷。這棵又粗壯,你竟然能夠一刀將它劈成兩半?這得要多麽快的速度,多麽大的力道,多麽穩的角度?沒有十年八年的工夫和過人的資質,絕對辦不到。”


    她轉臉對著韓雨道:“恭喜你,又為遮天添了一員猛將!”


    韓雨笑笑,糾正道:“是兄弟。”


    說著和武柏相互看了一眼,墨雨心看看他,又望望楚顏,懊惱的小聲道:“你們兩個運氣可真夠好的,一個找到了釀酒的大師,一個得了一位獅虎般的兄弟,隻剩下了我,來遲一步,便什麽都沒撈著……”


    韓雨笑著提醒道:“你不是還得了半壇子酒喝嗎?”


    “你還好意思說,我總共喝了也就是四分之一壇。”墨雨心不滿的道。


    韓雨笑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壇子酒嗎?以前這美酒你喝不著那是沒碰到武老,現在既然碰上了,還能少了你喝的?我做主回頭讓武老送兩壇給你,哎,行吧,武老?”


    武老緩緩的點了點頭,沉聲道:“行倒是行,不過,得事先聲名,我這可不算是行賄啊!”


    眾人一愣,隨即皆笑!


    “哎,你將那個萊遮罩酬給抓起來了嗎?”韓雨邊笑邊問。


    “抓起來了。”墨雨心一聽見他說起正事,頓時嚴肅了起來。她輕歎道:“哎,想不到一個萊遮罩酬,便能拉這麽多人下水,回頭我一定會將這事一查到底的!”


    “調查的事兒以後再說,現在他們村子的人都被趙尅和小鬼子害的都準備上訪去了,你看是不是該先給他們通報一下?這馬上都要過年了,若是真的鬧出了事來,這也影響你的政績!”韓雨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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