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起來的事故,讓誰都沒想到。


    許向農臉色已經慘白,此時聽到邢立岩和陸枋的話,瞬間就被點燃了怒火。


    “枋姐,那不是你弟弟嗎,難道你就不擔心他!”許向農義憤填膺的怒吼一聲。


    東子一行人已經跑下了山,快速趕往事發地點。


    陸枋眉眼冷淡,懶洋洋的勾勾唇:“哦。”


    她為什麽要擔心?若是這種事就能讓陸淮喪命,那他在冥流的十年豈不是白待了。


    看著兩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許向農氣的轉身就走。


    車被開走了,他隻能借了別人的車,開往山下。


    已經有人報警,不過失魂路離出警的地方有些距離,所以不能立馬趕過來。


    所有人站在路邊,往毫無遮攔物的懸崖下看去。


    深不見底,隻有一些茂密的草長在懸崖邊。


    東子呆愣的一下子癱倒在地,望著懸崖下,喃喃低語。


    “耗子...耗子......”


    從這裏掉下去,不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邢立岩!”東子像是想到什麽,突然起身,往身後看去,卻沒看到那兩人的身影。


    隻有匆忙趕下山的許向農。


    東子跑過去,一把揪住許向農的衣領,表情陰沉。


    “我告訴你,耗子要是有什麽事,我和你們沒完。”


    許向農本就理虧,此時完全沒有脾氣,雖然被揪住很不爽,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邢立岩是他兄弟,陸枋又是邢立岩的老婆,他還喊一聲姐,歸根結底事是他們的,他完全可以撂挑子不管,但他不可能不管。


    雖然心裏有些怪兩人的薄情寡義,但誰讓他就攤上了這麽個兄弟呢。


    “通知了張家嗎?”許向農掰開東子的手,語氣嚴肅的問道。


    東子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眼裏帶著心虛。


    他怎麽敢通知張家,他們家和張家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若是被張家知道是他慫恿張浩來這的,那他們家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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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下麵有人!!!”一聲驚呼,所有人看向崖下。


    許向農和東子連忙跑到崖邊往下看去。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了出來。


    所有人都被嚇得後退,隻有許向農往那手的方向湊近了些。


    “陸小弟!!!”一湊近,許向農就看到了手的主人。


    陸淮眸底滿是涼薄,言簡意賅:“滾開。”


    許向農聞言,下意識的往邊上讓開了一些。


    所有人都在疑惑時,突然一道黑影,落在地上。


    嘭的一聲,激起一陣灰塵,嚇壞了眾人。


    東子定眼一看,那躺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都以為已經性命不保的張浩。


    張浩此時雙眼緊閉,好似沒有呼吸般。


    臉上一片血汙,身上也是,看不清到底哪裏受了傷,但所有人都知道,張浩還活著。


    東子正準備過去查看,結果又一道黑影落下,不過和躺著的張浩不同,他是穩穩落地。


    看著僅僅身上沾了些草碎的少年,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再想到張浩是被人甩上來的,眼裏隱隱帶著驚恐。


    這少年,到底是什麽人?!


    東子詫異的看著安然無恙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年,想不通到底怎麽回事。


    但他是這次車禍的罪魁禍首,所以東子想都沒想就伸出手,打算揪住他的衣領。


    結果還沒碰到陸淮的衣角,就被一腳踹翻在地。


    許向農:“......”


    姐弟兩怎麽一個德行,都喜歡踹人,而且東子什麽臭毛病,看誰都想去揪人家衣領。


    該!


    東子捂住胸口,那裏一陣火辣辣的痛。


    “東哥!”跟著東子來的女人,急忙上前扶住他。


    “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知道地上躺著的人是誰嗎?”東子眼神陰翳,惡狠狠的說道。


    陸淮轉了轉手腕,有些嫌棄的看了眼躺著的那個男人。


    沒事吃那麽多幹嘛,重死了!


    東子見陸淮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裏,那個暴脾氣,一把推開扶著他的女人,抬腳......


    又被踹倒在地。


    “老子......”東子還想說什麽,結果劇烈的疼痛讓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陸淮掃了眼四周,看著那群圍在一起的人,冷冷的說道:“再不把他送去醫院,就嗝屁了。”散漫的口吻,又冷又拽。


    東子現在自顧不暇,其他人充其量就是些小角色,隻能看著,不敢上前,怕殃及到自己。


    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


    所有人就像找到了靠山,紛紛看向由遠及近的警車,救護車跟在後麵。


    兩名警察下車,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也跟著下了車,跑向路中躺著的傷患前,檢查情況。


    “警察,這裏發生什麽事?誰報的警?”開口的警員一臉的公事公辦,可他心裏有些怵。


    許家的少爺,陳家的,徐家的,還有...地上躺著的,是張家的!


    看這情況,有些複雜,難道又是公子哥們的隨意打鬧?


    在場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主,若真是誰犯了事,他們並不好處理。


    人群裏一個男人畏畏縮縮的舉手,小聲說道:“我報的警。”說完就藏到了人群後。


    警察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他不過就是個打醬油的,要問什麽,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視線一轉,看向許向農。


    “許少。”警員語氣裏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態度禮貌。


    許向農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一臉嚴肅。


    “這裏發生了車禍,具體是怎麽造成的,具體是怎麽造成的,要等張浩醒了才知道。”


    雖然他們一夥人是看著張浩自己撞上陸淮車的,但同時也看到了陸淮莫名其妙將車停在了路中。


    所以事情到底是什麽樣的,或許隻有兩個當事人知道。


    這時緩過神來的東子,艱難開口:“那小子,是那小子幹的!”抬起的手有些抖,指著站在許向農旁邊的少年。


    兩名警員聞言,都看向那名少年。


    精致的長相,很難讓人忽視,但他們剛剛確實沒怎麽注意這個人。


    看模樣,十四五歲。


    有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小小年紀就出來玩的有很多,所以他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有些眼生,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他們是負責這一片的片警,所以很多飆車的少爺小姐他們都認識。


    但眼前這個小少年,顯然是一副生麵孔。


    “許少,這位是?”看許向農和陸淮挨得稍近一些,警察將視線轉向許向農。


    “我弟。”許向農輕描淡寫的回道。


    警察一聽是許向農的弟弟,臉上露出一抹為難。


    這可不好辦了。


    在場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車禍前的那一幕,但沒人敢開口。


    可東子並不怕,他就不信,許家會包庇一個殺人犯。


    “是他,他和耗子賽車,結果使詐,讓耗子的車撞下了山崖!耗子也受了重傷!”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好似陸淮真的殺了張浩。


    兩名警察都皺了皺眉,這可是蓄意謀殺,雖然最後張浩還是活了下來,但現在還不知道受傷的輕重。


    “許少,你看...”警察有些為難,兩邊他都不敢得罪。


    這時,一言不發的陸淮突然從包裏摸出一個東西,看起來有些像行車記錄儀。


    “小爺不是會犯法的人,證據都在裏麵。”隨意的將那東西仍向兩名警察。


    一人快速接過。


    是行車記錄儀,而且四周並未損壞。


    “陸小弟,那是什麽?”許向農詫異的問。


    陸淮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行車記錄儀,張浩車上的。”


    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卻在人群裏激起驚濤駭浪。


    兩人的車不是撞了嗎,而且現在全部都滾下了山崖,那行車記錄儀哪裏來的?


    這少年...是怎麽拿到行車記錄儀的?


    警察有些懷疑的看著手裏的行車記錄儀,謹慎起見:“這怎麽證明是張浩車上的?”


    陸淮皺眉,這麽蠢。


    “裏麵的內容我還能造假?”


    兩名警察:“......”有可能!


    “算了,我和你們回去一趟,不是還要做筆錄嗎。”陸淮有些不耐煩。


    被人家了解的明明白白的兩名警察:“......”


    見人要走,許向農慌忙拉住陸淮。


    “陸小弟,你這是?”語氣裏帶著擔憂。


    陸淮看見他拉著自己,才想起人家的車。


    “車我會賠你的,我就不去找我姐了,你告訴她和姐夫,我晚上回家。”扔下一句話,陸淮直接上了警車。


    救護車已經事先將張浩抬上了車,情況並不理想。


    東子也陰沉著一張臉上了救護車,他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自己有沒有被那小子給踢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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