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尾山在關東山地的東部邊緣,位於距東京都中心50公裏左右的地方。每年迎來250萬遊客,是觀光勝地。


    而今日正午,鹿島天神流與神念禦劍流的傳人將在此地某處展開生死鬥。


    因此,許多劍術流派的人驅車前往,一清早便趕到道場內,拜會鹿島天神流。


    如日中天的鹿島天神流,接見了他們,一片熱鬧祥和的氣氛,基本上所有劍術流派的人都與平賀一係交好。


    沒人會得罪此時蓬勃發展,枝繁葉茂的鹿島天神流。


    平賀古我一騎絕塵的劍術天資已將東京劍術圈的年輕人遠遠甩在身後,未來注定會是統治劍術一個時代的男人。


    “神念禦劍流?那是什麽?”


    “聽都沒聽過的小流派而已。”


    “哈哈哈,也是,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與平賀少主劍鬥。”


    來人紛紛議論道。


    而鹿島天神流上百名弟子穿著劍道服,手持木刀,一絲不苟地練習劍術,上百人動作整齊劃一,口中呐喊震天,令旁觀之人嘖嘖稱奇。


    時間漸漸臨近中午。


    正廳,侍女們端上山珍海味、玉液瓊釀招待他們。


    大家推杯換盞,大聲談論,場麵極為熱鬧。


    平賀古我坐在首座,享受這些人的恭維,嘴角帶著孤傲又輕蔑的微笑。


    正廳內一角,某個劍術流派隻有兩人。


    一個大叔模樣的中年落魄男人,和一個亭亭玉立的女生坐在一起。


    “乖女兒呀,咱們的流派已經沒落,全靠你找一個劍術天才入贅了。”


    大叔唏噓不已地對女兒說。


    這名女生正是神崎心海,聽得父親的敘述,隻見她蹙起柳眉,冷冷地搖頭。


    眾人談論間,話題轉到今天的正主,神念禦劍流和鹿島天神流身上。


    一些人感到奇怪,低頭看著時間,已是上午十一點多,然而當事人遲遲不見蹤影。


    莫不是怕了?


    頓時,正廳內議論紛紛,鄙夷聲此起彼伏,在場數十派古流劍術,竟沒一個幫襯看好神念禦劍流的。


    “少主,若是今天神念的人沒來……”一旁,他的手下遲疑的問。


    “殺了便是。”平賀古我懶洋洋地抿著茶水,他更願意在眾目睽睽下擊敗鹿島天神流的宿敵作為墊腳石。


    但若柏原清顯不識抬舉,也別怪他心狠手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很快,便來到來到正午十二點。


    正廳內,議論嘈雜之聲更大,看這架勢,神念禦劍流的人鐵定是膽怯不敢來了!


    可昨天還氣勢洶洶得很。


    十二點一到,平賀古我不悅,正要開口時,門口傳來家臣喊聲:


    “稟報少主,神念禦劍流來訪!”


    “讓他們進來。”平賀吩咐。


    “可少主,他們說傳一聲口令便離去。”


    “哦?”


    平賀饒有興趣起身,率人朝外走去。


    正廳內數十名古流劍術的人紛紛趕往,瞧著好戲。


    一行人來到前庭,隻見道場正門大開,門外站著十數名麵無表情的西裝保鏢,為首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女生,正是凜音。


    “我家主人說,今日有事,改約明日正午。”她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此話一出,前庭內的眾人盡皆有些失望。


    改約明天?


    希望,不是膽小怕事不可。


    “嗬,明日,便明日。”平賀古我饒有興趣盯著看架勢便不小的凜音一行人,哂笑一聲,閑庭信步地回到庭院內:


    “希望柏原那家夥,可不要搞什麽花樣不可。”


    柏原?


    跟在眾人身後的神崎心海一愣,父親見她出神,便問怎麽了。


    “沒事,聽到一個熟悉的姓氏而已。”神崎心海微微搖頭。


    想來,應該不是自己認識那人。


    可是真有這麽湊巧?


    “平賀少主,若是明天那柏原又耍花樣,不來又如何?”有人哈哈大笑問道。


    “放心,明日你們如時來便可,神念禦劍流不來,也得來。”平賀古我露出一個殺氣騰騰的微笑,不禁讓人心中一凜。


    他們頓時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若是明天神念禦劍流的人不來,可能更為精彩。


    眾人又聚在正廳內享用豐盛午餐後,聚在一起交流劍術。


    待到下午兩點出頭,眾人才慢慢散去。


    “慢著,二天雙取流的兩位,平賀少主有請。”一名侍女微笑喊住神崎心海父女二人,禮貌的說道。


    “平賀少主?!”


    神崎的父親頓時一驚,與女兒對視一眼。


    平賀古我喊住他們做什麽?


    兩人有些忐忑來到偏廳,在侍女的指引下,兩人走進古色古香的偏廳內,燃著幽幽香爐的桌旁,平賀古我優雅地品茶。


    “二位,坐。”


    “咳咳,平賀少主,不知……”


    “別擔心。”平賀古我微笑放下茶碗,饒有興趣地打量少女,像打量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令神崎心海她下意識警惕起來。


    “令愛不錯,做我的妻妾吧。”平賀淡淡的吩咐道。


    靜……


    神崎父女完全沒想到鹿島天神流的少主竟然如此直接,幹脆利落地說明讓神崎心海做他的小妾。


    “不可能!”神崎心海雖然聲音嬌弱,語氣卻十分堅決。


    平賀古我目光挪向神崎心海的父親,淡淡說:


    “神崎天一,你的女兒若做我的小妾,我保你二天雙取流長盛不衰五十年。”


    一如既往的霸道,根本不問他們的意見。


    神崎天一看向女兒,神崎心海搖頭,表示不同意這件事情。


    “咳咳,平賀少主,你看,你和小女今天才第一次見麵,怎麽就這麽突然……”


    “我覺得她很不錯,對我的胃口。”平賀古我淡淡評價道。


    神崎心海容貌柔弱可人,令他見獵心喜,況且以他的目光這個年紀,還是處子,極為難得。


    神崎之父有些為難,若是其他人如此霸道蠻橫,早就恨不得動手,但奈何對方是鹿島天神流的人。


    “但再怎麽說,妾也太……”


    “神崎天一,注意你們的身份,與你們說話的,是鹿島天神流的下任宗主。”


    一旁鹿島天神流的家臣不陰不陽的插嘴,令他神色默然。


    神崎天一可是知道,鹿島天神流乃是劍術內如日中天的一派,若是得罪他,以神崎家薄弱的勢力,完全是螳臂當車,除非灰溜溜的離開東京。


    “抱歉平賀少主,我們沒法現在給您答複,可否,讓我們回去好好相商?”神崎為難的說。


    “嗬,自然可以。”平賀古我玩味地打量神崎心海,露出一絲笑容:


    “但我的耐心,一向很少。”


    -


    -


    -


    待神崎父女告退後,平賀古我輕笑一聲,一旁家臣開口:


    “少主,神念禦劍流的事……”


    “無妨,明日若是不來,派小池太郎帶人將他人頭取來。”


    平賀古我隨意地擺手,懶洋洋地離去。


    而另一邊,神崎父女的臉色並不好看。


    “父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嫁給平賀古我那人。”神崎心海堅決的搖頭說道。


    “哎,但鹿島天神流勢力不小,若是忤逆他,我們二天雙取流在東京,根本無法生存下去……”神崎天一哀歎道。


    看著神色默然的女兒,神崎天一不免有些頭疼,“我們回家與你母親商量一番,鹿島天神流雖然強勢,但關東地區並不是他們一家劍術流派說了算。”


    神崎心海看向窗外,雖然她覺得,根本沒必要商量,她才不會委身於那種自大狂。


    東京劍術圈一些人得知雙方的約戰改到明天,不由有些掃興,都在談論神念禦劍流是不是怕了臨陣脫逃?


    不過聽平賀古我的話語,似乎明日神念禦劍流的人不來,後果似乎更加嚴重。


    不約而同對明天期待起來。


    希望神念禦劍流是真有底蘊,而不是虛有其表,像喪家之犬狼狽而逃。


    身處於事件中心的柏原,卻在自家的道場內,懶洋洋地坐在木藤椅上曬著太陽。


    淺羽千鶴坐在一旁,打著哈欠。


    “清顯。”


    “嗯?”


    “我好困。”


    “上樓補覺吧。”


    “和我一起?”


    “這可不用!”柏原表示拒絕!


    淺羽千鶴輕哼一聲,隻見她從椅子上起來,調皮的坐到柏原的腰上。


    “……”


    少女裙下溫熱,令柏原不禁打顫,好,好刺激。


    看著鑽進自己懷裏的淺羽千鶴,柏原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喏。”淺羽千鶴揚起紅潤的朱唇,玩味地盯著柏原的眼睛。


    她想要接吻。


    “還是算了。”


    柏原對淺羽千鶴的誘惑視而不見,強行挪移開來。


    少女的嘴唇雖好,但品嚐過後,可不好脫身。


    淺羽似乎有些不悅,冷哼一聲,趴在他的胸膛,就這麽抱緊他。


    少年的懷抱,就像灑在身上的陽光一般溫暖。


    淺羽千鶴很快便發出勻稱的呼吸聲。


    柏原摟著淺羽千鶴纖細的腰肢,觸感極佳,謹防她滑落下去。


    可是,他的嘴角卻浮起一抹苦笑。穀


    他頭疼猶豫如何處理自己與淺羽千鶴的關係。


    最關鍵的是,他那天晚上竟稀裏糊塗與淺羽發生那種關係。


    昨晚半推半就,淺羽也幫忙發泄。


    處男的他,並未判斷出不對的地方。


    因此總是拿淺羽沒有辦法。


    保鏢們都在外等候,凜音不知道到哪裏去,庭院內顯得有些寂寥。


    柏原心想,是否周末時要將波奇接回來呢?


    但每次都是風琴周末將波奇帶回去照料。


    對於明日即將到來的生死鬥,柏原並沒有放在心上。


    麻雀停落枝頭,發出一聲聲啼叫,清脆悅耳。


    平靜的生活令柏原感到無比舒心,愈發珍惜眼前的一切。


    既然有人想要送死,柏原並不會阻攔。


    很快,夜幕降臨。


    柏原與淺羽享用完晚餐後,便靜靜歇息。


    一直到晚八點,柏原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我同你一起去。”淺羽說。


    “好。“


    柏原並未使用自己的驚鴻,而是攜帶一把鋒利的打刀,坐上淺羽千鶴的轎車,幾輛轎車一同駛向葛飾區。


    -


    夢想塵道流的道場內


    雖說鹿島天神流如日中天,但夢想塵道流發展並不好,這幾人便是夢想塵道流所有的師父、教練,無心發展劍道,喜歡攬一些極道組織的活,那樣比累死累活教導弟子賺錢得多。


    道場內僅有正廳亮著燈光,幾人聚集在此,傷得不輕。


    彼此討論間,盡皆透露著對神念禦劍流的怨毒憤恨


    “哼,神念禦劍流的那個家夥……”


    “明日他若不死,我們也得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不過,他現在上一個有錢佬……”


    “那又如何?我們想殺人,豈是那些有著幾個臭錢的暴發戶能攔得了的?”一個彪悍的男人蠻橫地說道。


    “哼,看她不爽,幹脆也順手殺了!有錢又有什麽用?敵得過刀?”


    “哎,大哥,現在時代可是變了,一不小心給人抓住把柄,可是要被關起來。”


    “可恨,明治維新時期頒布禁刀令,導致我們古流劍術的地位一落千丈。”


    幾人在道場內唏噓哀歎,感歎明治後冷兵器的衰落。


    “有人!”


    一人忽然察覺不對,猛地大喊一聲。


    刀光閃過,正門被幹脆利落地劈開。


    少年望著驚慌失措的幾人咧嘴一笑:


    “剛好聽見你們在討論怎麽對付我,真的好巧。”


    夜幕下,刀光一閃。


    隻得發出幾聲慘叫。


    星星點點潑灑在道場的木窗之上。


    片刻後,轎車駛向五十公裏外的高尾山。


    “特意來這做什麽?”淺羽不解地問,隻是幾條小蝦米而已,不用特意跑來一趟。


    柏原微微一笑,多虧這幾人,稱號【屠夫】進階【劊子手】


    屠夫【能力:佩戴該稱號時,可主動釋放殺氣,將有10%幾率對敵造成威懾效果】


    劊子手【能力:佩戴該稱號時,可主動釋放殺氣震懾敵人,將造成0.1S-10S威懾效果】


    新的稱號能力不再是觸發幾率,而是強製震懾,最低也能進行打斷敵方施法。


    下一階段


    【殺人鬼:33/100】


    而逆刃驚鴻,也解鎖能力:


    【能力1:雙生】


    【解封條件:一定數量的生命】


    【真打渴望殺戮,隨著鮮血的澆築,將伴生一把影打】


    所以柏原此時看上去隻是攜帶著一把淺羽給予的打刀,實際上,身上共有三把刀。


    影打鋒利無比。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一個多小時後,轎車在高尾山腳停下。


    柏原下車,望向車內:“我獨自前去便好。”


    “不需要幫助?”


    “收尾便好。”


    柏原微微一笑,穿著劍道服的他,腰間掛著一把淺羽的打刀,徒步走上半山腰。


    “大小姐,真的不用跟上?”


    副駕駛,凜音回頭問道。


    在她看來,柏原清顯一人挑翻鹿島天神流,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頗有些不自量力。


    然而畢竟他與淺羽千鶴關係匪淺,因此不由擔心說道。


    “既然清顯說他來,便相信他,畢竟,這可是我看中的男人。”淺羽千鶴抿嘴輕笑,卻有一股自信與驕傲。


    她淺羽千鶴眼光何其之高,相中的男人絕不平庸,幾乎是她一路看著柏原成長,


    夜幕下,樹影參差,轎車靜靜停在樹下。


    晚十一點,夜已深。


    柏原享受著淒冷月光的照耀,漫步在山腰,漸漸靠近那所恢弘的道場。


    鹿島天神的流的道場不可謂不氣派。


    在道場外,他停下腳步。


    荒山野樹,隻能瞧見大山朦朧的黑影,樹林中不時響起某種鳥類的淒厲叫聲。


    “神念禦劍流柏原清顯,求見!”


    他清朗的聲音,響徹四方。


    -


    不到片刻的時間,鹿島天神流的道場內,亮起一片片燈光。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裏麵人並不少。


    很快,道場那古樸的大門發出咯吱的聲響,兩名侍衛推開大門,麵無表情地盯著柏原:


    “少主說,進去見他。”


    從正門通往正廳的石路,兩側盡皆沾滿手持打刀麵色凶狠的家臣、弟子。


    他們緊緊盯著柏原清顯,若是他有異動,當場便有數十把長刀劈在身上。


    柏原麵色如常,最後在正廳外停下。


    “見少主,要搜身將武器交出。”一名高大的男人擋在柏原麵前冷冷地說。


    “沒有問題。”柏原微笑,任由他拿走腰間的打刀,對方謹慎地搜身,確認柏原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其他武器後冷笑一聲,並未有將打刀歸還的意思,隻是示意他可以進去。


    推開正廳的木門,柏原便看見此次發起爭鬥的幕後主使-鹿島天神流的當代傳人平賀古我。


    俊美的青年正悠閑地坐在桌後,玩味地盯著來人。


    “你便是柏原清顯?”


    “正是。”


    “不是明天才來?”


    “早些也無妨。”


    “我很佩服你的膽量,敢孤身一人前來。”


    “有何不敢?”柏原微笑,上前一步“不請我喝杯茶麽?”


    平賀哈哈一笑,示意一旁的侍女給柏原倒茶。


    他順勢正坐下,兩人中間僅隔著一副茶具。


    “柏原清顯,你可知道,我若現在想殺你,一聲令下,保你屍骨無存。”他輕蔑一聲,正廳內佇立著多位持刀而立的家臣,目露凶狠。


    “我敢孤身前來,自然有我的把握。”柏原微笑。


    平賀古我打量麵前這個俊秀的少年,不像是白癡,一副底氣十足的自信模樣。


    但手無寸鐵的柏原,連唯一攜帶的打刀都被收走,不知哪來的底氣麵對數十名凶惡的劍客。


    “你是找了說客?”平賀古我悠哉的抿著茶水問。


    “無。”


    “道場外安排了人手?”


    “無。”


    “那,你是來求饒的不成?”


    “可以換個說法。”


    “哦?”


    柏原一笑,道:“我不知你鹿島天神流和我神念禦劍流有何爭端,你們若想要第一什麽,讓你便是,若是祖上有過積怨,但現在神念禦劍流衰敗至此,第一、名譽什麽盡管拿去。也不必多說,我想讓你取消明天的生死鬥。”


    “然後呢?”


    “皆大歡喜,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還能怎樣。”柏原攤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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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我殺了你父親,可不記仇?”平賀古我樂得捧腹大笑,倒是覺得柏原有趣得很。


    “雖然有點不爽,用他一條性命,換你們幾十條性命,多少有些不忍,不是麽?”柏原微笑道。


    “你是在威脅我麽?”平賀古我倒是驚奇地問。


    “我隻是不想無端掀起殺戮,所以,給你最後一次,取消生死鬥。”


    雖然柏原這話在敵方大本營惹人發笑,但他說的是實話,不想展開無意義的殺戮。


    柏原隻想過平靜生活。


    “哈哈哈。”


    聽到柏原清顯平靜的話語,平賀古我好笑地搖頭: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你現在坐在我的地盤,旁邊都是我的人,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話音落下,站在身旁的劍客們紛紛拔刀出鞘,明晃晃地燈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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