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江山,千古帝王,唱不盡濤濤河山,卻為伊人殤。——題記


    賀蘭皇帝——軒轅澈篇


    那一年冬季,白雪伊人,盈盈的眸光灼了他冰冷的心,明月蒼茫意,終不忘初心。


    冬季本應該寒冷,卻因為她的到來變得不再蒼白無色。


    他的人生在眾人的眼裏早已被擬定,太子殿下——儲君首選,將來皇位的繼承人。


    沒有人知道,他厭惡這樣的身份。


    太子這兩個字,讓所有人都羨慕,卻惟獨讓他討厭,這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早已被安排的一清二楚,由不得自己。


    尤其在遇見她後,這個儲君首選的身份更加讓他恨惡。


    在這個王朝中,沒有哪一個女子會拒絕他,但是她卻拒絕了他的愛意。


    澈王有心,神女無意。


    婚嫁的那一天,他眼眸如霧,叫身後的曠世分辨不清。


    他俯身拾起紅蓋,親手又將蓋頭蓋在了他最心愛的女子身上,沒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在顫抖,在流血,一如那鮮紅的蓋頭。隻因為這一場婚姻的男主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四弟。


    那個一向狂妄不羈的男子,那個邪魅冷峻的男子,第一次如此聽從聖旨的安排娶了她。


    從此,她便是自己的弟媳。


    他站在皇宮的梅林中,看著那顆染上血的梅樹,心中百般滋味。


    這一輩子,他最幸福的時光便是她住在別院裏的時光。


    風雪閣裏皇宮很遠,他卻從不喊累,每每早朝完便駕馬趕來。


    隻為了將那稀少的幸福多延長那麽一刻。


    然而,幸福太短太短。


    她終究走了,離開了這本就寄居的風雪閣。


    她於他而言,是生命中的奇跡,也是生命中的遺憾。


    沒有人知道,向來冷漠的帝王,也會在後宮中大動肝火。


    隻為了一條丟失的青色帕子。


    那一條青色的帕子究竟寄托了什麽?大概隻有跟在他身後的曠世才懂。


    帕子最後在後宮的一處妃子的寢宮找到了,軒轅澈為此將那妃子打入了冷宮,還下令後宮中不得使用青色的帕子。


    有時他也會嘲笑自己,笑自己竟然這般可悲,身為一代帝王,他的愛卻少的可憐,獨獨隻能寄托在那一條青絲中。


    千年墨研出的不僅僅隻是她披著白狐披風絕美的仙姿,更埋藏著他曾經炙熱過的冰冷之心。


    “皇上,該回宮了。”身後的太監小聲的提醒著他。


    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站在風雪閣的碧霄池畔,幽幽的碧霄池卻在這樣一個冬季依舊開著滿滿的青荷,冷風過處,一池芳華沁入鼻尖,他不禁想起了曾經的那一幕。


    “來日方長,這碧霄池又不可能消失,聽聞納西國信奉的月神宮中,不知那大祭司用了什麽方法,竟培育出一池四季常開的青荷,若有機會,以後我定為你種植一池常年不敗的青荷,供你賞玩,如何?”


    “你說的月神宮的青荷可有你這碧霄池的美嗎?”


    如今,他真的培育出四季不敗的青荷,而伊人又在何方呢?


    “回宮。”冷峻的帝王沉聲道。


    他翻身上了馬,縱馬飛揚,卻再不複年少時光。陽光投在他明黃的龍袍,本是耀眼極致的光華,卻在白茫茫的大地上映出了寂寥的身影。


    他的年華,將沒入這嗒嗒的馬蹄之中伴隨著永世的孤獨漸漸淹沒。


    碧天雲宮無處尋,


    九霄一池望春風。


    獨獨於我長相思,


    不似青荷不似夢。


    北辰明皇——司馬逸篇


    那一年林氏叛亂,改變了我本該安逸的一生,我從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太子變作了粗茶淡飯逃民。


    我時常想,古往今來沒有一個皇子會比我過得更糟糕了。


    父皇為我取名為司馬逸,便是一生安逸,但我卻過著截然相反的日子。


    從我懂事的那一刻起,我便發覺我的人生除了逃便是躲。


    林氏登基,派了無數殺手,目的便是追殺司馬皇家僅有的一根血脈。


    跟隨我的人,都是效忠父皇的死士,我看著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心情沉重。


    為了不被追殺,我換了麵目,易容成另一個人,並換了名字,住進了慕容赫的府裏。


    外人看來我是慕容赫的兒子,府裏的二少爺,慕容清雷,實際上卻不是的。


    慕容赫效忠於司馬皇家,從父輩便開始為司馬家族效力,他是父皇派來賀蘭最精密的細作,他的聰明讓他成了當朝宰相。


    暗中裏,他為我做了很多事,不單單隻是掩護我的身份,更為我四處打聽消息,招羅各處兵馬。


    為此,我對他很敬重。


    然而,私下裏我們也爭吵不休過。


    導火線便是那個一直以來喚我二哥的女子。


    慕容赫說,成大事者不能為一個女子束縛,更何況我是要複國的人又怎能被兒女私情所絆。


    為此慕容赫對三妹很嚴厲,為了不讓三妹因為我的緣故惹怒慕容赫,我隻能在深夜裏偷偷潛入她的西苑看著她。


    有一天,三妹在書房內聽到了我與慕容赫的交談,慕容赫為了不讓這事有半點泄露,不得不瞞著我給她服下了藥。


    當我趕回來時,對慕容赫拔刀相向,慕容赫卻告訴我說:“公子,我隻是給她服了忘憂草。”


    後來三妹終於醒了,我緊緊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三妹的失憶全府都為之震驚,除了我和慕容赫。


    然而,奇跡卻出現在三妹身上,三妹性情大變,與往日的全然不同。


    為此,我大喜,我涉險狂奔到北辰雪山,在皇家獵場為她獵得一隻千年雪狐,心想著她若披上這雪狐作成的披風該會有多麽的美。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那一晚,她披上了雪狐披風,站在我的麵前,我不禁看呆了。


    她用她天籟般的聲音對我說:“二哥我不能收,這是你親手打的,還是留給二哥中意得姑娘吧!”


    那一刻,我有那麽想告訴她說,“我中意的姑娘就是你。”


    然而,我卻不能說。


    因為國家未複,那些兒女私情又怎敢提之。


    是的,我為了國家,最終放棄了她。


    她嫁入霆王府前,我打開了父皇給我的那桃花種,送給了她。


    為了國家,我至終還是傷了她。


    臨別時,我最後一次以慕容清雷的身份見了她,當時,她正在與軒轅霆野坐在石幾上淺談,我站在碎石道上看著她,伸手斷了她一縷墨發,作別歸去。


    此一別,他年相逢,物是人非。


    從此之後,我將以帝王的身份出現。


    乾坤路行不複霜,


    作別華衣雲泥變。


    為複帝國負紅顏,


    昆侖宮中寂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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