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並不想跟喬斯坦一起完成什麽狗屁任務,但是他不得不接受現實,如果他不乖乖配合的話,根本不可能走出夢的世界。


    “你是誰?你從哪裏來?要往哪裏去?”


    這是喬斯坦問莊言的三個問題,莊言如實回答:我叫莊言,從金陵來,現在要回金陵去。


    喬斯坦搖了搖頭,莊言又改變了答案:我從燕京來,要往燕京去。


    然而不論他怎麽換說法,都並不能打動喬斯坦。


    莊言當然知道喬斯坦想要的是一份哲學性的答案,可是莊言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哲學簡直是一無所知,根本給不了他什麽哲學答案。


    僵持了好一會,莊言有些慍怒的說,“這種超驗的問題,你難道有什麽標準答案麽?”


    喬斯坦搖頭,“當然沒有。”


    “這不就得了,既然沒有答案,為什麽又說我說的不對?”


    “我沒有說你說的不對,隻不過你說的並不是我要的答案,你不需要考慮什麽是對的,隻需要考慮我需要什麽。”喬斯坦聳了聳肩膀。


    莊言翻了個白眼,“我看你並不是個哲學家,應該叫你暴君才對。”


    喬斯坦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隨你怎麽說,但是你必須給我個答案。”


    歎了口,莊言隻能回憶起來剛才喬斯坦給自己說的那些書裏麵的內容,企圖從裏麵找出這三個問題的答案。


    但是這種問題本來就不能深入去想,一旦深入去想就容易把自己陷進去。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往哪裏去。


    這個永恒的哲學問題,把莊言難住了。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上一世,那個一百年後的世界,又想到自己穿越過來之前看的那份圖紙。


    第二天鋼筋工的經理就會來找他,承包商的老板也會過來問他,預埋的鋼筋到底是什麽尺寸標準,圖紙上有什麽地方又要改動以及注意的。


    可能過段時間,水電工也會找他,問他預埋的水管是16的還是20的。


    他有一個工地需要操心,那是一個新工地,預埋的工作才做到地下室,圖紙的工作已經基本完成,現在要做的就是照葫蘆畫瓢,但是他的工作卻並沒有真的完成。


    圖上的東西畢竟還在紙上麵,想要真的實踐,有些地方的工作還要他去注意。


    他有過一個女朋友,碩士畢業的時候又持續談了一年半,最後終於分手了。


    一起碩士畢業的還有一個室友,同一個導師的同學,在他穿越過來的前兩天,還打電話告訴他,已經找到了另一半,準備在國慶的時候結婚,希望他到時候能夠去參加婚禮。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是不能過去了。


    他在鄉下的表哥,兩人平時來往得少,上半年的時候聽說表嫂為他生了個大胖小子,隻是因為那段時間太忙沒有回去看看,準備過段時間工作有了閑暇再回去。


    然而他那剛出生的侄兒,是注定看不到了。


    還有個表姑媽,年紀很大了,身體又不太好,前段時間天天住院,他也準備回去看看……


    這一想,似乎穿越前很多事情都沒有做到,牽掛的東西一下子湧現了出來。


    又或者,那個世界根本就沒存在過,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夢而已。


    想到最後,莊言捂著腦袋,有些艱難地擺了擺手,“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而喬斯坦卻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好了,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你可以回去了。”


    “什麽,我可以回去了?”莊言驚喜道。


    “嗯,你可以回去了。”


    莊言正要高興,喬斯坦又說道,“下一個問題,等到明天晚上過來的時候我再問你。”


    “什麽,你的意思是我明天……”


    莊言話還沒有說完,喬斯坦手一揮,他就眼前一黑,等到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酒店的房間裏麵。


    “這個喬斯坦,難道晚上我還要回去麽?”莊言坐在床上歎了口氣,他可不想再回去上喬斯坦的哲學課,回答那種“我是誰,我從哪裏來”的問題。


    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鍾,他得趕緊起來,酒店的早餐到九點鍾就結束了。


    不過還沒等他刷完牙,王立健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本來是問今天蒲鬆齡頒獎的事情,不過聽到莊言沒吃早飯,他主動請纓,要帶莊言去吃早飯。


    等到莊言梳洗完畢之後,王立健已經開車到了酒店樓下,uu看書 wwuukanhu 他家離酒店本來就不遠,也就十分鍾的路程。


    一上車,莊言就笑著問道:“怎麽,今天要帶我領略一下燕京的美食文化?”


    王立健謙虛地笑道:“要說小吃,可不敢跟你們金陵比,吃的喝的也沒有你們金陵細致,不過要說早餐,確實也有咱們北方的特色。”


    “帶我吃什麽?”莊言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王立健賣了個關子。


    路上莊言看著景色越來越熟悉,問道:“這不是去北門涮肉的路麽,難道你大清早的帶我吃涮肉,我說你們燕京是不是沒有其他吃的了,就隻有涮肉?”


    王立健握著方向盤笑道:“跟你說了不要急,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得,當我沒問。”


    車子從北門涮肉路過,大概又走了一公裏左右,王立健才把車停下來。


    不用王立健說,莊言大概也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在哪了,因為就在前麵不遠處,有一家店麵門口排了老長的隊伍。


    莊言抬頭一看,門匾上麵的名字嚇他一跳——張二愣子炒肝店。


    “這老板倒是挺會起名字的。”莊言嗬嗬笑道。


    “他就叫張二愣子,倒也省事了。”王立健說道,“今天來得遲,人比較少,我們先過去排個隊。”


    莊言對王立健的話有些懷疑,這隊伍都排這麽長了,也能叫少?那要是高峰期的時候,隊伍能從北門這邊排到南門去?


    隊伍雖然長,但是出貨速度也快,沒到十分鍾就輪到莊言他們,王立健輕車熟路地喊道:“老板,兩碗炒肝,兩屜包子,在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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