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弄好了座位的事情,莊言在旁邊鬆了口氣,剛才推讓座位的時候,他在一邊看著都急。莊言大概搜索了一下前身關於梁啟超的記憶,發現梁啟超在這一世並不怎麽出名,大部分人知道他也是因為他跟老師康有為一起搞過新文化推廣。


    不過似乎這幾年他的境地不怎麽樣,他老師不怎麽待見他,外界也沒什麽人認同他。不過他畢竟是康有為的學生,搞新文化推廣的時候,他也出了不少力,在文壇政壇都還是有些地位的。


    從這看來,今天的排位也沒有問題,梁啟超確實應該坐在上首,至於其他四個人,反正怎麽坐也無所謂了。


    剛坐下,馬寅初就一臉笑意地說道:“南門這邊跟北門的涮肉都差不多,差就差在,南門這邊比北門那邊可是多了不少好酒。”


    於海眼睛一亮說:“一說到南門來,我就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了,不過老板的那點好酒,我們是沒辦法了,隻能是你馬元善出麵,才能忽悠出來。”


    馬寅初看向梁啟超說:“卓如兄,怎麽樣,飲些酒?”


    梁啟超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說:“全憑元善安排。”


    馬寅初一拍大腿說,“那好,我這就要酒去。”說完他果真就起身出了包廂。


    剛才聽到他們說喝酒的時候莊言頭就開始疼了,但是畢竟梁啟超在,他也不好說什麽。皺著眉頭跟王立健對視了一眼,王立健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告訴莊言他也沒有辦法。


    莊言歎了口氣,算了,讓他去拿酒,一會自己不喝,看著他們喝就是了。


    然而,事實證明,莊言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沒過一會,馬寅初笑眯眯地抱著一個酒壇子回到了包廂,後麵還跟著一個服務員。


    “來,把碗擺上。”


    說完,他後麵的服務員就拿出五個碗放在桌子上,馬寅初把酒壇的封泥一拍,然後打開裏麵的蓋子就開始倒酒。


    “馬老師,我……”


    莊言伸了伸手,想說什麽,卻被馬寅初抬手打斷:“唉,子言,你先別急嘛,等我倒好再說。”


    我是想讓你少倒一碗,等你倒好了還說個屁啊,莊言甚至都站了起來,說:“馬老師,我是真的不勝酒力,我這碗,就免了吧。”


    馬寅初倒酒的動作沒停,笑嗬嗬地說:“不勝酒力才好,要是酒量好,那喝酒都是浪費。”


    莊言一愣,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酒量好喝酒都是浪費?


    於海在旁邊接過話說:“元善兄說得對啊,喝酒圖什麽,圖的就是一醉,酒量好的喝好些杯都不醉,那不是浪費是什麽。”


    莊言翻了個白眼,這簡直是大師級的勸酒邏輯,酒量好的不能喝酒,酒量不好的反倒才要喝酒。莊言揉了揉額頭,就是沒想出能破他們這邏輯的話來。


    這時馬寅初已經把酒倒好,然後親自端到了他們每個人的麵前。


    莊言看著麵前滿得快溢出來的酒,心道這一碗就算沒一斤,估計也得有七八兩酒。他上一世酒量很好,但是喝白酒也從來沒有這樣喝過。


    與莊言的直皺眉頭不同,其他四個人除了王立健比較淡然以外,於海馬寅初他們三個,都是一臉享受地聞著碗裏酒散發的香味。


    特別是梁啟超,之前除了介紹的時候給了笑臉,中間一段時間都是繃著臉的,但是剛才酒一送到他麵前,他的表情就有些陶醉。


    “果然好酒!”梁啟超爽朗地說道。


    看到梁啟超這狀態,王立健他們幾個都有些詫異,畢竟他這前後狀態差的可是有點多。


    莊言也算是看明白了,剛才馬寅初問梁啟超飲不飲酒的時候,梁啟超端著臉那都是裝的,估計心裏想喝酒都想得不行,這樣看來,這個梁卓如是個酒鬼無疑了。


    馬寅初端著酒碗說:“想先喝一個,但是空腹喝酒可不好。”


    莊言點了點頭,心道他這算說了句良心話,但是隨後馬寅初又說道:“來,咱們一人吃一口花生再喝。”


    莊言聽到這話,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tm叫人話嗎?他剛才還在想怎麽什麽菜都沒上,倒是先上了一盤花生,敢情是專門用來喝酒的。


    要不是這一桌子都是前輩,莊言都要拍桌子了。


    “吸溜……”


    莊言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音,扭過頭去看,正是梁啟超端著酒碗,嘴順著碗沿喝酒發出的聲音。莊言腦袋上立馬出現了三道黑線,聽這動靜,哪裏像是在喝酒,這當碗裏裝的是熱湯呢。


    總共就一盤花生米,五個人圍著一個盤子你夾一個我夾一個,沒一會盤子就幹幹淨淨了。莊言捏著鼻子喝了一點,但是碗裏的酒幾乎就沒有少,不過馬寅初他們似乎也不怎麽在乎,跟之前吃飯一樣,都是自己招呼自己,酒雖然是莊言倒上了,至於喝不喝似乎他們也不管。


    這會莊言順著桌子看了一圈,四人碗裏的酒剩的都不一樣。王立健剩的最多,但也喝了四分之一這樣子。看書 .ukanshu.co 馬寅初和於海差不多,都喝了小半碗。而梁啟超明顯是拔得了頭籌,一碗酒就著點花生米,竟然讓他喝了大半。


    這一輪喝完,菜也開始上了,雖說這是涮肉店,但是其他炒菜類也是都有的,幾個人又就著幾盤炒菜開始了第二輪。


    第二輪節奏明顯下來,“吸溜”的聲音也沒有了,馬寅初這時候開口道:“正是酒酣胸膽尚開張,不錯,痛快。”


    於海端著碗叫道:“被整那些有的沒的,咱們來喝。”


    就這麽一句話,四個人又端起碗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來。


    莊言端著酒碗看著眼前的場景,總感覺這節奏太快了一點,上一世他跟別人喝酒,都要經過一番預熱、試探、再試探,最後才真正擼起袖子幹。


    不過這幾位的酒量也是嚇了莊言一跳,七八兩酒,才兩輪就喝得七七八八,除了他,連最不濟的王立健碗底也沒剩多少了。


    但是還沒等到莊言感慨幾句,梁啟超忽然放下了碗,扶著桌子看起來左搖右晃。另一邊馬寅初也沒好到哪兒去,滿臉通紅,口鼻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這時梁啟超把桌子一拍,“呔,馬元善,王子健,將進酒,杯莫停!”


    他這一聲吼,原本搖搖晃晃的於海還有滿臉通紅的馬寅初,以及雙眼朦朧的王子健一下子振奮起來,齊聲呼道:“將進酒,杯莫停!”


    眼前這番群魔亂舞的景象,莊言何曾見過,立馬就看傻了,難道文人們喝酒都是這副模樣麽?


    這時他又想起馬寅初之前的話來——喝酒不就是圖一個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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