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狩獵公司,看起來像一所小型的技校,裏麵有操場,有辦公樓,還有宿舍樓。


    操場上,正有兩個男人打得不可開交。


    四周圍著七八十號人,男女都有,不停地起哄架秧子。


    圍觀眾人都是東華公司的狩獵者,進化程度不低,有著四段以上的高中畢業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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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還有少數幾個進化者,達到了見習六段,實打實的大專水平了。


    正在交手的兩個人,值得大書特書。


    其中一個青年虎背熊腰,看起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實際上是個學霸。


    他是東華公司在職員工裏麵,唯一的本科大學畢業生。


    此人實力很強,去年達到了本科大學畢業標準——見習八段!


    他叫熊大力,多年來開發出了86點力量基因,很接近九段實力了。


    這哥們兒很對得起他的名字,能輕鬆一拳拍碎板磚。


    進化者切磋講究勢均力敵,按理說和熊大力交手的人,少說也得有個七八段水平。


    實際情況很不正常,和熊大力過招的人,不到見習三段。


    那是一個挺拔的少年,身材極為修長,超過了一米八。


    和在場很多狩獵者一樣,少年剃著寸頭,卻不像別人那麽凶狠,他劍眉星目,眉宇間透著書卷氣,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是個很有辨識度的精神小夥。


    說辨識度很高,算是含蓄的說法,畢竟他還沒有成年。否則就憑他那張臉,能吃那種不硬的飯,在場的38個女進化者,起碼有一半想約他出去搞點事情。


    在熊大力猛攻之下,少年氣定神閑。


    年紀輕輕,竟給人一種“我不當大哥好多年”的即視感。


    少年的動作非常瀟灑,使的是一套小學生打基礎用的《進化版太極拳》,愣是把那套小學生的基本功練出了火候,一招一式透著說不出來的絲滑。


    他叫白天秀,在場這些狩獵者的陪練。


    曾幾何時,大家以為這熊孩子就是來挨揍的,看他年紀小,都沒忍心下重手。


    後來大家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太離譜了,在場所有人都被那熊孩子揍過。


    就連那三十八個小姐姐,也不例外。


    每次揍了人之後,白天秀還會發表感言:“對對手最大的尊重,就是全力以赴。敢揍小姐姐的男孩子,人品都不會差到哪裏去。”


    因為這樣的感言,在場所有人,都很賣力地支持熊大力。


    “大力,你能不能大力點?”


    “大力,你確定你是本科大學畢業的?”


    “就這?你怕不是上了個假的本科。”


    “連小學畢業的熊孩子都打不過,你上那大學有何用?”


    “也別這麽說,人家天秀已經自考到初中學曆了。”


    “大力,你本科打初中,沒理由輸啊,給老子支棱起來!”


    在一群無良同事的刺激之下,熊大力爆發了。


    他出拳更快,發力更狠,已經不留餘地。


    很明顯白天秀的身子骨沒有板磚那麽硬,一旦被熊大力的拳頭擊中,當場就得稀碎。


    在熊大力發了狂的目光猛瞪之下,白天秀那溫和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他直接反瞪回去,瞳孔裏一閃而逝的寒光,猶如午夜裏對月長嗥的獨狼。


    當那種目光出現,少年比荒原上的惡狼更加凶悍,透著一種撲麵而來的殺人不眨眼。


    那股氣勢,好像他廝殺過一萬場,斬殺過一萬人。


    猶如實質的殺氣,驚得熊大力氣勢大跌,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少年的眼睛。


    砰!


    就在熊大力低頭的一瞬間,被少年一拉一拽,絆倒在地。


    現場鴉雀無聲,大家對這種情況感到麻木了。


    白天秀力量不大,速度湊合,體質在現場八十個狩獵者裏算是最弱的,還比不過那些個小姐姐。可他每次總能用一種風騷的小走位避開攻勢,還能用一些不起眼的擒拿招式,把對手放倒在地。


    每次和他交手的人,總有一種感覺:竹籃打水,使不上力,加不了速,一不小心就掉進了河裏。


    這種感覺,讓人很別扭,很難受。


    三年來大家想了幾百種套路,試圖治一治那個不敗的少年,到頭來都被反製了。


    片刻之後,熊大力尷尬地爬起身,現場跟著嘈雜起來。


    “靠,我看不下去了,誰來治治他?”


    “連八段都打不贏他,太沒天理了!”


    “這小子再不治治,他就要上天了。”


    “看看那小子傲騷的模樣,大爺真受不了他這德性。”


    “確實傲嬌中帶著騷氣,還故意站在獵獵風中撩頭發。”


    “誰說不是呢,明明一寸頭,伸手撩頭發,不是故意打擊人嗎?”


    “莫慌,這種傲騷的交給姐來解決,等他滿了十八歲,老娘保證睡哭他!”


    人們望著夕陽映照下的少年,不停地吐槽。


    少年站在晚風中,伸手撩了撩額前的頭發,一臉的寂寞如雪。


    換作前兩年,他撩完頭發,還會問一句:“還有誰?”


    現在他不問了,問了也沒用。


    在場這些男男女女,沒有一個能治得了他。


    他雙手插兜,扭頭就走。


    ……


    回到宿舍衝了個涼,少年接到一個電話:


    “老三,明天你過生日,是不是得一整天泡著玩《進化世界》?”


    白天秀不假思索道:“那必須的,我等了十年,就為了等明天。”


    電話裏那個很騷情的聲音再次傳來:“早知道你會這麽說,出來吃個飯,哥今天就把生日給你過了,明天你愛幹嘛幹嘛去。”


    “成,老地方見。”白天秀說完開始換衣服。


    所謂的老地方,就是黑街一家餐廳。


    自從白天秀小學畢業以後,拚命三狼每次過生日,總會在這裏聚一聚。


    如今物是人非,拚命三狼少了一位。


    老大離開了人世,老二也從那一年開始坐著輪椅。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二十出頭,麵龐俊朗,眉宇間有一股飽經風霜的滄桑。


    他雙手很靈活,拒絕了別人幫他推輪椅,自己動手進了店裏。一路上碰到的女服務員,紛紛笑著和他打招呼,稱呼他為車二爺。


    這位車二爺在黑街大名鼎鼎,有一個響亮的綽號——婦女之友。


    後來他下半身癱了,開發出一個更加響亮的綽號——上蒂之手。


    他是一個勵誌傳奇,真正做到了靠雙手吃飯。


    作為世界上現存的最了解白天秀的男人,車二爺沒有像平時喝酒那樣請來技師啊公主什麽的,他訂了一個包間,兩兄弟坐一桌胡吃海喝。


    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多,白天秀已經飄了,他平時很少喝酒。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車二爺看了看表,很是感慨道:“大哥不在了,大嫂去了荒原執行任務,老三,你這成年禮,今天就交給二哥來辦。”


    說完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包間門打開,一個女服務員推著蛋糕車走了進來。


    訂做的蛋糕上,插著十八根蠟燭。


    上麵還寫著字:秀起來吧,天秀!


    服務員很識相地掩門退了出去,包廂裏隻剩兄弟二人。


    “老二,你還整這個?”白天秀有點蒙,他從來沒經曆過這種場麵。以前三兄弟過生日,能喝點小酒,整兩盤肉就不錯了。


    “十八歲就一次,好歹也是成年,得有點儀式感。”車二爺笑嗬嗬道。


    “該咋整?”白天秀突然想起,自己這輩子居然沒吃過生日蛋糕。


    “你沒在電視裏看過嗎,就是吹蠟燭,許個願。“車二爺興衝衝地說道:”現在正好淩晨零點,你的十八歲來了,開搞吧少年!”


    白天秀醉眼蒙矓:“電視裏我是看過,可我一直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麽要許願?”


    車二爺說道:“還能為什麽,就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唄,甭管靈不靈,圖個吉利。”


    白天秀有時候特別愛較真兒:“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所謂吹蠟燭許願,就是把心裏頭那個願望,寄托給老天爺?”


    車二爺點頭:“差不多就這意思。”


    “那我許個錘子!”


    白天秀酒意萌發,當場生氣了:“這輩子我相信兄弟,相信朋友,我還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隻有兩樣東西,我死也不信,一不信天,二不信命!”


    說著,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二哥,蠟燭我吹,蛋糕我吃,許願就不必了。不管想要什麽,我靠雙手去拿,去爭,去搶!我的心願,我自己去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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