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勾勾小手指暗示了一下,人家陳警官就湊上來了,你信嗎?”


    “我不信。你要是有這本事還用讀什麽書?隨便去大街上轉一圈對那些富婆勾勾手指,這輩子都可以吃香喝辣了。”


    聽到達叔的話,曹瑋心裏暗歎這果然是軟飯硬吃曹達華會說的話,三句不離本行。而也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就反嗆道。


    “不信你還問?這不明擺著是人家陳警官過來找我有正事!達叔,我求求你,思想不要這樣齷齪。你這樣搞,很容易就鬧出誤會的。”


    “不是啊,我看你們剛剛那模樣,還有陳警官那表情...她可是一塊冰山來著的,我就沒有聽說過她會對誰有這個表情!”


    “別鬧了,達叔。你這種隻有理論經驗的人能看出來什麽啊。還有啊,你不是昨天才認識的陳警官,你怎麽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後麵這個問題可不好接,曹達華總不能說他雖然是個臥底,但警局裏的八卦他還是很熟悉的。他還不願意在曹瑋這裏暴露自己的特殊身份,所以也隻能是仰頭打了個哈哈,他立馬就開始轉移起了話題。


    “這...當然是看出來的。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可管不了。你自己小心吧,可別讓何老師知道了!”


    “靠,我又沒做什麽。隻是簡簡單單的幫陳警官一個忙,有什麽不能被人知道的。”


    “你有信心玩得轉就好。”


    曹達華在這方麵倒是很豁達,或者說他早就看出來了,就曹瑋的這幅麵相,天生就是招蜂引蝶的那塊材料。他能管得了初一,還能管得了十五。所以還不如放任自然,等曹瑋招架不住的時候,他自然也就會被人給收回心來。


    況且相比較於曹瑋的感情生活,曹達華此刻倒更在意另外的一個問題。


    “呐,船票我已經買好了。晚上九點的船,直殺葡京。阿叔我現在可是把全部的身家都壓在了你身上,你可別讓我失望啊,阿瑋。”


    自從昨天晚上被曹瑋五把梭哈贏得連底褲都差點丟掉了,曹達華如今對於曹瑋的賭博技術已經是奉為天人。


    一輩子基本都在輸錢,最走運的時候也不過是贏個千八百塊的曹達華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能有靠著賭博發家致富的一天。


    他隻是不敢作這樣的白日夢,可不代表他不會有這個想法。


    發財,這可是這個時代的香江人最樸實的一個夢想。而對於一個資本把持,上升渠道狹窄的殖民地來說,想要通過常規手段發財可不容易,而非常規的手段裏最好的,也就能讓人心安理得接受的,也就是一場豪賭,一夜暴富。


    賭馬、彩票、股票,乃至於跑去葡京折騰一宿,這都是廣大白日夢患者們最常見的選擇。


    當然,絕大多數人的後遺症是一覺醒來痛哭流涕。然後運氣好的在下個月發工資之前還能靠著白飯就醃菜救活;運氣不好的,就基本可以到樓上排隊,準備和一眾難兄難弟一起自由飛翔了。


    曹達華一向膽小謹慎,他或許曾經雄心萬丈到想要在這種賭桌上博一個富貴。但當年那些從高樓大廈上無索飛降下來的勇士們卻是直接給他澆了一盆冷水,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幾斤幾兩。


    可以說如果不是曹瑋當著他的麵展現出了那種驚人的技術,恐怕他都不敢發這樣的臆夢。但既然老天爺把機會送到他的麵前,那麽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反正賭場總是要有人贏錢的。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能是他們?總比便宜了那些本來就很有錢的富豪還有老千們強吧。


    總之,達叔已經看到百萬家財在向著自己招手了,所以他自然會顯得有些急迫。而相比較於他這種恨不得現在就插個膀子飛過去的想法,曹瑋倒是要平淡上許多。


    “急什麽,這才下午呢?晚上的船,現在可還早呢,更何況,你打算就這麽去嗎?”


    指了指兩人的衣服。達叔倒還好,針織外套配上格子衫再加上吊帶褲,雖然不像是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但多少也有點中產階級小市民的模樣。


    這種小市民雖然不適合天天混跡在賭場裏,但在褲兜裏有些閑錢的情況下來賭場消費一番,倒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奇怪的隻會是曹瑋。


    盡管如今的他穿著便服,但過於年輕的臉龐還是讓人很輕易就能看出來,他如今還沒有成年的這個事實。


    葡京好歹是合法賭場,還不至於說會讓未成年人進入。畢竟,未成年人也不是他們的主要接待對象不是。


    但同樣的,這年頭的管理還不會像是後世那麽嚴格,尤其是這種場所,你堵著每一個顧客查身份證隻會讓顧客流失。所以一般情況下,隻要你不表現的太明顯,讓賭場的管理人員堵到你麵前去查你的身份證,那麽你就可以作為一個顧客安心的享受被掏光口袋的樂趣。


    曹瑋想到了這個茬,所以他直接掏筆給曹達華開了一個清單。


    “西裝、手表、眼鏡、發蠟?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麽?”


    “弄身行頭喬裝打扮一下,如果你不想我被人抓到是未成年而提前踢出賭場的話!”


    “那你為什麽不自己去買?拜托,我剛剛才從外麵回來!”


    “我現在要睡一覺,為晚上養精蓄銳。當然,我去也可以。不過到時候我腦子轉不過來了你可別怪我!”


    “別,你還是養精蓄銳去吧。跑腿的事情交給我,你隻要負責給我贏錢就好。”


    孰輕孰重,曹達華自然是分得清楚。他也沒有什麽包袱的,隨口嘀咕了一句,就再度走出了家門。


    而曹瑋,也的確是如他所說的那樣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裏。不過不是真的休息,而是打開了技能欄,察看起了剛剛升級的技能來。


    精通級別的龍虎大丹真傳,其邊框上的白銀色澤已經璀璨到幾乎耀眼的地步。這意味著什麽曹瑋暫時還不清楚,但他知道升了級的龍虎大丹法絕對和之前不一樣。


    這可是真正的道家無上秘傳,要論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鍾離權、呂洞賓這樣的北派鼻祖。足以和龍虎山正一道的《太上三五正一盟威寶籙》、閣皂山靈寶派的《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茅山上清派的《上清大洞真經》相提並論。


    別的不多說,自打他從陳近南那得到啟發領會了煉精化氣之說,讓龍虎大丹秘傳進階到精通之後,他首先的一個感覺就是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自然、不通透。


    身體裏的五髒六腑就好像是化作了一個烘爐,仿佛無時無刻不在燃燒一樣,給他的身體提供著近乎澎湃的動力。


    這可和那種靠著練拳練出來的強健體魄所帶給人的感覺可不同。


    用個形象點的比喻大概就是,如果以往他的身軀是靠著心肺供血方麵的功能來提供一個足夠強勁的動力的話,那麽此刻他的身體裏無疑是多了一套額外的動力係統。就好像是給一個機器裏添加了另一個發動機一樣。


    那應該就是以煉精化氣之法,由他自身而產出的名為炁的玩意。活潑柔韌、綿綿不絕,和之前陳近南所使用的內力倒是有那麽幾分相似之處,但是好像也不全然相同。


    陳近南的內力真氣給他的感覺是有些死氣沉沉,遠不如他身上這種炁來的活泛。此外,那股內力給他的感覺也偏向於陰柔,而不像他的炁這樣,光是流淌在身體裏就有一種仿佛正午驕陽高照的炙熱。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是道號純陽子的呂祖所傳之丹法,純陽如一,不沾陰邪乃是常理。隻是,這東西到底該怎麽用,曹瑋還是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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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這龍虎大丹到底是無上的秘傳,難度先天性的就擺在那裏。可以說除了他們這一門的祖師之外,往上數好像也就隻有張三豐以及北宗五祖能堪得其中奧妙。而別說他爺爺,就算是他祖爺爺以及祖爺爺的那個師父,都沒有能窺得這個門徑。


    所以自然的,他們除了能照本宣科的把祖師爺留下的金丹寶籙給流傳下來之外,也沒法給曹瑋提供什麽有用的見地。


    曹瑋隻能是自己摸索,可這屬實不容易,最起碼他想了這半天的,也隻有一點不成熟的想法。


    “以科學的觀點來看,炁這種東西應該和內力一樣,都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在身體裏憑空產生出的能量。而人說到底是碳基生命,一切能量都來自於細胞中的線粒體。”


    “線粒體在呼吸作用下消耗有機物和氧氣,產生二氧化碳和水,中途釋放出能量。這能量主要表現為熱能。而人體自身轉化產出的熱能...這是不是就是炁的表現呢?”


    “所以炁應該是人體細胞高功率運作下所釋放出來的額外的熱能?”


    “那假如線粒體釋放的熱能是炁,那麽內力是什麽?炁的二道轉化?就像核反應堆釋放的熱量不能直接轉化為電能,必須要經過燒開水這個步驟來進行轉化一樣。這樣看的話,內力會不會是炁的一個下級衍生物呢?”


    “可如果是的話,為什麽要做這種轉化?能量守恒原則確定了能量在轉化過程中是要有著消耗的。所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那,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直接運用炁這股能量?拳法?還是那個北鬥悟聖注死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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