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樹林裏吹起了一陣風,一片片落葉從天上紛落而下。


    一匹神駿靈性的白馬,一位貴氣俊俏的白袍公子,從樹林深處走來,伴隨著風中綠葉,組成一副意境悠遠的畫卷。


    這一切被許易看在眼裏,這個貴公子眉宇之間,英氣逼人,其長得很像一個人,就是那位橫掃六國的秦皇嬴政。


    隻不過眉目之間卻並非完全是嬴政那樣的唯吾獨尊之意,普天之下,都要按其意誌運轉,那種獨裁霸道。


    反而有著一股仁者之氣,這點同劍聖蓋聶的劍道仁義,如出一轍。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如此相似的麵孔,能來桑海的也隻有當今始皇帝的長子扶蘇。


    一念至此,許易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笑意。


    係統的主線任務就是逆轉秦二世而亡的國運,他現在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也沒那時間。


    命運在變幻,如今的一幕同七百年前何其相似何其相似。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若是公子扶蘇具有慧眼,有著仁者風度,不似秦皇嬴政的獨裁霸道。


    那他助扶蘇稱帝,改變其悲慘的命運,也不失為一個絕妙的選擇。


    正當許易心思思量之間,扶蘇已經走近他木屋的欄杆外,然後一步踏進。


    那個小廝打扮的仆人將白馬係在不遠的樹上麵。


    扶蘇走到許易跟前,微微拱手,禮度有佳,說道:


    “先生,在下是來自鹹陽的商人,此番是到桑海做生意的。


    一路周車勞頓,特向先生討一碗清水喝。當然在下也會給予一些銀兩作為回報。”


    說完,扶蘇的眼睛裏有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惑色。


    桑海城他並不是第一次來,每一次也都走同一條路,隻是這一次卻在此地出現一座小木屋?


    “請。”許易隻說了一個字。


    在他身體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張四四方方小木桌。


    桌上同樣還有一隻紫色的茶壺,以及幾隻倒放的陶瓷杯具。


    扶蘇聞言,微微躬身,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緩緩喝下。


    在水流進喉嚨的瞬間,扶蘇臉色忽變,眼睛裏露出讚色,說道:


    “好茶!”


    許易麵露笑意,不由問道:“公子何以見得?這明明是杯白開水,怎麽會說是好茶。”


    “白茶水乃是萬茶之源,無色無味,平平淡淡,而又蘊含人生長態。


    先生能以白水為飲,想必定是境界高深的雅士。”


    扶蘇解釋道,忽而眼睛看向簡樸的木屋,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林,緊接著問道:


    “以前在下也曾來過桑海,可是並未見到先生。


    此地靠近小聖賢莊,儒家聖地。不知先生是哪位高人隱居在此。”


    “本座道號太初。散人一個,與儒家有些關聯,卻並非儒家之人。”


    “太初?莫非先生就是那個在小聖賢莊以辯和之術說退名家公孫的奇人。


    先生的提出日心,地圓的兩大學說,天馬行空,挑戰古之先賢留下的道理,在下心中佩服。”


    “是!沒想到本座的名號已經這麽出名了嗎?”


    “嗬嗬,先生隱居在此可能不知,您的名號,在我大秦國境之內,已經聲名遠揚呢。”扶蘇說道,麵露尊敬之色。


    “哦,原來如此。本座還真不知道。”


    許易平淡的說道,臉色並沒有多少情緒變化,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忽而麵色露出一抹笑意,問道:“本座的名號,公子已知,那不知公子的身份又是什麽了?”


    “嗬嗬,先生大才。在下本不想隱瞞身份,應該坦誠相待。


    隻是在下的身份實在特殊,目前恕在下不能告之,能說的就是一個商人身份而已,望先生勿怪。”扶蘇抱拳說道,麵色誠懇。


    他此番秘密來到桑海,乃是有隱秘任務在身,不能泄露身份。


    “嗬嗬,這個無妨。本座會看人麵相,若是公子不介意,可否讓本座算算,猜猜。”許易說道。


    “麵相?願聞其詳。”扶蘇說道。


    “我看公子衣著不凡,氣宇軒昂,麵上生有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貴氣。


    想必應該出身一個家世顯赫的家族吧!”許易說道。


    “蒙祖上庇佑,卻是如此。”扶蘇說道。


    “可惜,可惜……”忽而,許易的臉上故意露出惋惜之色。


    “不知先生,所為何歎?”扶蘇問道。


    “公子你雖然命格不凡,但是麵相卻是呈現早夭,英年早逝之相。”許易說道。


    “什麽!”


    扶蘇臉上露出驚容,方寸大亂,但隨之深想,恢複如初。


    此等處變不驚的氣度倒是深得秦皇嬴政的真傳,正欲詢問。


    隻見竹屋外邊忽然響起了一陣嘈雜之音,一群騎著馬匹,手持大刀的馬匪衝了過來,來勢洶洶。


    “打劫!交出身上所有的盤纏,金銀財寶,否則格殺勿論!”


    為首的刀疤臉大漢大喊道,凶神惡煞,揮舞著狼牙棒,氣勢暴虐,


    “尤其是你,身世不凡,看你這身上等的衣袍應該值不少錢吧,應該是出自大富大貴之家!”


    刀疤大漢指著扶蘇吆喝,其後跟著的馬匪亦是來者不善。


    “各位若是求財,在下身上的這些財物盡可以拿去,隻希望大家以和為貴,切勿傷人。”


    扶蘇麵對著馬匪,麵色鎮靜,並沒有慌亂,而是很配合的將隨身攜帶裝著財物的包裹丟了過去。


    許易喝著茶水,老神在在,卻是靜待事情發展。


    那刀疤大漢接過扶蘇的包裹,看了裏邊的金銀財寶,露出滿意之色。


    “不錯,算你識相。不過你個小白臉帶這麽多錢,想必家裏一定有錢。


    老子要是把你綁了,讓你家裏人來換,應該能換不少錢吧。”刀疤臉陰笑道,語言無比粗鄙。


    扶蘇聞言,臉色一下陰沉下來,本來他就不想和這群馬匪胡攪蠻纏。


    所以才會痛快給錢,uu看書 ww.uukas 不想麻煩,沒想到對方如此不識抬舉,冷冷說道:


    “各位,做人要講信譽。你們拿了在下的錢,現在還想綁我。


    在這我大秦律法之下,你們竟然敢如此膽大包天。”


    “哈哈,在這裏老子就是天,就是法。小白臉,若不是看你還有些價值,老子現在就剁了你。


    來人,把他綁了。旁邊那個沒用的,直接殺掉。”刀疤臉說道。


    其後十幾名跟著來的馬匪,手裏持著鋒利的大刀朝著木屋衝來。


    身下的馬不斷踐踏著大地,掀起漫天的塵土,嘴裏的吆喝不斷,麵露殘忍之色。


    “哎,既然你們都有取死之道,看來也沒必要活著呢?”


    一道無奈的歎息響起,隨後整片竹林忽然掀起了一片肅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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