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母又帶著丁霞去了丁易單位,想要結清兒子這月工資。


    丁易單位沒人搭理她們,丁母剛想鬧,卻接到了丁易領導拿來的一封信——解雇信。


    丁易被辭退了。


    而辭退後的兩個月補償款,則直接打到了丁易的工資卡上。換而言之,錢已經到了楊悅手上。


    丁母坐地嚎啕大哭,說他們單位不講道理,未經她同意就隨便亂打錢……


    此外,丁母還開始向丁易的同事們借錢,求著幫兒子渡過難關。


    丁易的事早就傳遍了單位,盜竊傷人,這樣的人,誰不得敬而遠之。一圈下來,愣是無人肯借。丁母出口痛罵這些人沒有人情味,引來了辦公室眾人的嗤笑。


    最後,丁母是被保安架出的辦公室……


    丁母不舍得花錢去請好律師,最後給丁家父子辯護的,隻能是法庭指派的律師。


    原本,丁易的離婚案先開庭,但由於離婚案就牽扯了好幾案。既有楊悅對丁易在外還另有事實婚姻,轉移夫妻共有財產的提告,也有所謂的家暴的指控。


    而這些與之後的盜竊搶劫殺人案牽扯不少,各證據之間也是緊密不可分,所以幾案便沒有分割,而是放在了一起審判。


    開庭那天,丁易露麵了。


    那一刀,讓他元氣大傷。


    他一直在醫院住到上周才被轉移到了看守所。


    他坐著輪椅,整個人沒有半點精氣神。


    頭發淩亂,胡子拉碴,看上去老了都不止十歲。


    不僅僅因為病情,還因各種打擊。


    尤其是他的腿動脈受損,狀況並不好,這幾天腿部肌肉有萎縮跡象,這意味著,他很可能沒法恢複如常,他要殘了!


    一直妄想意氣風發站在高處,讓所有曾經取笑過他的人全都匍匐他腳下的美夢,就如一個肥皂泡泡,還沒來得及絢爛就破了個無蹤影。


    丁易整個人都蔫了。


    他沒法接受看不到未來的自己!


    他不想離婚。


    一點都不想。


    現在的他,隻想緊緊抓住婚姻,抓住楊悅。他很清楚,他的夢已破碎,要不抓住楊家,他就真的要墜入地獄了。


    於是在庭審開始前,他都還在求著想要和原告見一麵。


    陶然拒絕了。


    但在審判庭外的走廊上,他看見了楊悅。


    他激動不已,大喊她名字。


    陶然淡淡一眼看來。


    見妻子沒有直接離開,丁易大喜,立馬轉動輪椅往前了幾步。


    “悅悅,你給我個機會。我錯了,我不想離婚。你給我五分鍾,我要解釋。你看在孩子的麵上,給我這個機會!


    我知道你氣什麽,但我得告訴你,一切都是因為喬巧。是她勾引我,是她騙了我,也是她逼的我,我一直被鬼迷心竅,才做了錯事。我知錯了,我認錯,我願意改。


    我們回到從前吧。我會加倍對你好,會無微不至照顧你。悅悅,我發誓,我隻愛你一個人。以後楊家讓我幹什麽都行。我們一起去告喬巧!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陶然嗬嗬噠。


    渣男不愧是渣男!


    卑鄙無恥,無人能及!


    欣賞完他的醜態,她便轉過了身。


    這個小醜,結局全在她的手上了。她連唾沫都不想浪費,是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想說。


    丁易見她離開,一下著急了。


    他還想往前,卻被警衛拉住了輪椅。


    氣急敗壞之下,他竟是站了起來,用他完好的那條腿跳了出去,並伸手去拉楊悅……


    陶然故意一個轉身,尖叫的同時一腳往渣男壞的那條腿踹了出去。


    丁易噗通一下就滾在了地上,抱著腿嚎個不停。


    他直接被警衛拖走的同時,還在歇斯底裏嚎著讓楊悅聽他說話。


    陶然則扭頭就衝律師道:“再給他一個罪名,開庭前騷擾被告,妨礙庭審進程,妄圖影響審判的進程和公正!”


    否則,她何必還要忍受這張惡心的嘴臉,站這兒看他這倒胃口的表演?


    就這樣,丁易不但再被記上一筆,還在開庭前就被法官警告,要是控製不了情緒,就將取消他出庭的機會。


    庭審開始。


    丁易對所有指控,自然全都予以否認。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他什麽時候家暴了?他最多就是婚外情,怎麽就事實婚姻了?轉移財產?呸!那點存款他都給了楊悅了。


    就算按二十萬的存款來算,楊悅拿走一個三萬,一個六萬,他後來給她兩個兩萬,這加起來都有十三萬了,早就不止一半了,他轉移什麽了?


    所以他和全家人的想法一樣,哪怕盜竊傷人罪名成立,但離婚案楊悅的訴求,是絕對不可能成立的!


    就算被判離婚,他也能拿到一半房產和車款錢,總之拿個百多萬沒問題!


    而這,也是支撐了他全家和喬巧堅持到現在的最大理由。


    所以,丁易堅定予以否認。


    就連偷竊案,丁易也否了。


    他早就想好了說法,將他的不要臉進行到底。


    他直言這一切都是楊家人故意做了圈套引他上鉤。


    他索性扯了個謊。


    “這一切都是個局。是楊悅想要讓我淨身出戶而做的局。四合院的鑰匙是她給我的,她讓我晚上的時候去拿東西。我不過是按著楊悅的要求,半夜前往,卻沒想到遭人偷襲。


    我以為那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是壞人,為了保護家產,才和黑衣人打了起來。真正自衛的人是我!被冤枉的人是我!我是無辜的!”


    丁易覺得自己隻要咬死,就也能說得通。隻要偷盜傷人這條糊弄過去,其他的都不是事。


    丁易聲淚俱下,控訴起了楊家,表示真正被霸淩的人是他。他不但久未與楊悅同房,每月隻能拿一千塊的零用,就連孩子也好幾個月沒見了。


    ……


    丁易會撒謊,陶然也會混淆時間。


    楊悅方律師是先從“事實婚姻”那條開始舉證的。


    在陶然授意下,律師舉證從四月份回鄉開始,丁易與喬巧就已經開始了不軌。


    有村民們對兩人偷情的證詞為證。


    又一份錄音材料被提交,是當日黃雅琴在警局開了免提,陶然錄到的丁母和喬巧爭吵,一個讓兩人趕緊斬斷關係,一個咬死不會對丁易放手的強調。可見丁家人也早知兩人關係,一直在幫著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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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二人的關係不管是在整個五村範圍或是丁家內部,都早已成了公開的秘密。這兩人不管是在社會關係,還是家庭關係上,都可證其事實婚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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