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殺伐”之氣的老太太,寶玉(燃小石)一臉子的崇拜。


    一旁自己母親、璉二嫂王熙鳳和自己的媳婦在老太太龐大的氣場下,通通淪為了配角,包括他自己。


    挽大廈之將傾,再扶“紅樓”,寶玉(燃小石)對此充滿了萬分之一萬的信心。


    “老太太,府裏能主事的男丁俺都帶走,但是茗煙、掃紅他們的狙擊大隊得留下,不然孫兒不放心您的安全……”


    “不,你都帶走!你不會以為賈家屹立這麽些年,就隻剩下府裏的那些癡肥無用的府兵吧?我也有我的武裝力量!”


    老太太的話斬釘截鐵鏗鏘有力,長期主事培養出來的氣場,別人想學都學不來。


    是啊,能夠和她的“好姐妹”,權傾四野的太皇太後鬥爭這麽多年還下落下風,能沒有幾分底蘊?


    “去吧,去做你的事情,等你從揚州回來,我和寶丫頭、鳳丫頭還你一個幹幹淨淨的賈府……”


    寶玉(燃小石)給老太太磕了頭,站起身就往外走。


    身後傳來老太太的聲音,“那邊富貴侯府裏的晴雯,你得想辦法讓她消失了……她是太皇太後安插進來的影子!”


    寶玉(燃小石)身形晃了好幾晃。


    難怪在《紅樓夢》裏,晴雯不遭老太太和太太的喜歡,原來問題在這兒。俺就說嘛,一個鬼機靈的漂亮丫頭,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招人不喜呢?


    晴雯倒有七八分像“顰兒”黛玉,隻是可惜了,她是“影子”。


    “消失”就是讓晴雯死……人生何難,讓寶玉(燃小石)進行這樣的選擇。


    寶玉(燃小石)走出府門,“顰兒”黛玉一步一趨地跟上。


    見寶玉(燃小石)非常為難的樣子,“顰兒”黛玉說道:“晴雯已經不是先前的晴雯了,她雖然是太皇太後安插進賈府的影子,但是從來沒做過什麽……隻是一心一意地侍候你。”


    “一個暗子,沒有接到上麵的命令,那就得規規矩矩地潛伏……顰兒,晴雯有幾分和你相像……做出選擇和決定,俺真的很難,很難……”寶玉(燃小石)心裏堵得慌。


    茗煙和掃紅已經帶著人去晴雯哥哥家了。


    哥哥嫂嫂都不是親的,是太皇太後安排給晴雯的接頭人。


    都是優秀演員,還在“紅樓夢”裏上演一場“哥嫂”逼迫小姑子的戲!


    躑躅回到富貴侯府,襲人一臉的欣喜跑出來迎接。


    “晴雯那個死蹄子,病了,病得好蹊蹺哦……放心,我是老太太的人,現在是你的人。”


    這倒是實話,襲人是寶玉(燃小石)自己的人。


    這時候茗煙跑來報告,晴雯哥哥一家跑路了,在他們的院子裏搜出了幾件舊衣服,袖口處都繡著一朵銀線的十八瓣牡丹花。


    晴雯不是太皇太後的人麽?


    接頭人也應該是。


    怎麽她哥哥嫂嫂卻是“牡丹社”的人?


    這裏麵又有什麽蹊蹺呢?


    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該死的細作,把俺的心搞亂了……和一個細作,和一個影子,有沒有愛情?”


    曆史上有許多女間諜愛上“間諜”對像的故事。


    但是,現在還敢愛麽?


    寶玉(燃小石)走進晴雯的房間,見晴雯穿著大婚時的紅妝斜躺在床上,嘴唇發烏,臉色蒼白。


    “寶玉,你終於……還是來了……這一天終究會到來的,我知道的……我早就想到了。”


    “要好好的,你就好好地跟著俺,俺也不會虧了你的。”


    “說話言不由衷,你自己相信麽?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永遠也回不去了……寶玉,如果我不是影子,你會愛我麽,就像愛你的……第一如夫人那樣……”


    “就算你是影子,俺同樣會那樣愛你,因為你是俺的女人……”


    “有你這句話,我晴雯死而無憾,今生今世無緣,就等下輩子吧。”晴雯嘴角沁出了幾縷殷紅的鮮血。


    寶玉(燃小石)走了過去把晴雯抱在懷裏,問道:“解藥在哪兒?”


    晴雯偎依在寶玉(燃小石)懷裏,輕聲呢喃道:“你真的好傻,既然我決定吃了毒藥,怎麽會留解藥呢?躲在你懷裏,安安靜靜地死去,這是我以前無數回想要的結果……”


    “解藥呢……解藥在哪兒,快告訴俺!俺不要你死!”摸著晴雯的脈搏,寶玉(燃小石)的心一下子墜入冰窟裏……脈像已斷,沒救了!


    “這是我……鉸下來的指甲,你不是最喜歡我的指甲幺?留一個念想吧,也不枉相愛一場!”晴雯從一旁拿起一個繡著銀色十八瓣牡丹花的絲帕,裏麵放著幾段三寸的指甲。


    “人都沒了,俺要指甲又有何用?俺就要人!”


    “寶玉,就這句話,我……知足了……”然後晴雯掙紮著附在寶玉(燃小石)耳邊輕聲說道:“牡丹社原來屬於太皇太後,是影子的一部分……但是……後麵從影子中分了出來,我們也不知道牡丹社真正的主人是誰……但,每次送來的信息都來自江南……這,我是知道的……”


    “我們不說這些……不說這些……”


    “寶玉,給我唱一首歌吧……送送我,我怕我在黃泉路上太寂寞了……”


    “好……”寶玉(燃小石)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好……我給你唱一首最動聽的歌……”


    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片凋落在眼前


    你的承諾一點一點點回蕩在耳邊


    那揮不去的緣彌漫了我整片天


    愛的往事一件一件件甜蜜的蔓延


    你的影子一天一天天拉長了思念


    在夢裏吻的臉卻來不到我身邊


    我對你太想念太想念


    那愛過的心還在祈禱再見一麵


    我對你太想念太想念


    好比天上風箏斷了線


    我對你太想念太想念


    你不曾看見那雙為你哭紅的眼


    我對你太想念太想念


    驀然回首奈何人已遠


    ……


    這是後世的《太想念》,寶玉(燃小石)輕輕地吟唱著,晴雯輕輕地和著,是那麽地悲惋淒絕,兩人都淚流滿麵。


    人生也許就是無數次告別,你心愛的人留下一道背影告訴你: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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