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遼和鼻涕狼找了一家客棧落腳,殷勤的夥計引著季遼和鼻涕狼向著客房而去。


    他們的身影被蟲鳴包裹,迎著漫天星河,行在客棧的林間小路。


    要說在這種超級巨城中想要了解一下基本情況,最佳的方式便是找一個知情人打聽,而季遼在這裏舉目無親,那麽似這種每日迎來送往的夥計便成了最佳的選擇。


    隻不過令季遼有些詫異的是,這夥計的修為已有了煉神境,似這種修為放在外界,足可以做上一個小宗小派的長老或是執事了。


    “我見你修為已是煉神初期,為何要在這家店裏當個夥計?”季遼問出了心中所想。


    “嘿嘿嘿。”煉神期的夥計嘿嘿一笑,而後說道,“客觀有所不知呀,焚熔城可是一個超級巨城,能有個安穩的地方落腳可不容易,能有這個活計已經很不錯啦。”


    “以你的這種修為放在外界,想要找個宗門落腳安穩修煉,應該不是難事吧。”季遼再問。


    “在一些小門小派裏我自然能如魚得水,隻不過小宗小派始終還是小宗小派,他們的資源有限,就算是個長老又哪有我現在賺的多呀。”


    “原來如此。”季遼微微頷首。


    自從到了塵埃星後,季遼便幾乎沒為仙元石發過愁,當然就體會不到那些底層修士的心境。


    便如當年的甄撼天一般,甄撼天在魂風穀做外門長老,執掌一脈外門,但積攢了幾千年,手中也不過才攢了區區幾十枚仙元石罷了,而現在這個夥計則是不同,他看似地位低微,不過得到的東西卻遠遠超過當年的甄撼天,無非是名聲不太好聽而已。


    “在焚熔城中如我一般的修士還有很多,不奇怪的。”夥計在一旁補充說道。


    季遼屈指一彈,一道流光一閃而逝。


    夥計連忙接過,光芒斂去,掌心之中露出一枚閃著瑩瑩光澤的仙元石。


    夥計反手把仙元石收起,眼睛笑成了月牙,陪笑道,“誒呦,多謝前輩,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


    “給我講一講火鑄山的事吧。”季遼說道。


    “火鑄山?”夥計愣了愣,扭頭看向了天邊那隱約可見的火紅金頂,“這...這從何說起呢?”


    “就說你知道的,啥都行。”鼻涕狼在一旁說道。


    “是!”夥計答應了一聲,在腦袋裏盤算了些許時間而後說道,“火鑄山傳承已久,乃是流水仙域融入塵埃星後的第一批宗門,時至現在具體有多長時間這晚輩就不清楚了,火鑄山的創派祖師應該叫...呃...對!叫熔融道人,一身煉器本事舉世無雙,據說曾熔煉星域碎片以空間之力煉製出兩世洞天,時至現在塵埃星流傳的兩世洞天都出自他手,隻不過隨著他的飛升,煉製兩世洞天的方法就失傳了。”


    雖不排除火鑄山為宣傳自己神話自家祖師之嫌,但以他的根基使火鑄山傳承至今,便能看出當年的熔融道人在煉器一道上必是登峰造極的人物。


    “雖說方法失傳了,但火鑄山在煉器一道上依舊是塵埃星頂級的存在,就連天宮的幾位神君也得屈尊來求,但饒是他們也經常吃火鑄山的閉門羹。”說道這裏,這夥計露出了一抹傲然,那摸樣就仿佛是火鑄山的門徒弟子一般。


    “如此說來,火鑄山的法器很搶手了?”季遼問道。


    “那是自然的了,如果沒有火鑄山,焚熔城也不會是如今的規模。”


    “我老大要搞一些火鑄山的法器,有沒有什麽辦法?”鼻涕狼接話說道。


    “沒有!”夥計斬釘截鐵的回道。


    季遼瞥了夥計一眼。


    夥計當即解釋,“客觀不知,火鑄山每年隻有一次對外界售賣法器,而這些售賣的法器還隻是外門煉製的,隻要拿出來立刻就會被各大商會搶奪一空,閑野散仙想買的話隻能到商鋪裏去買,想要在火鑄山裏直接買跟本就不可能。”


    “那內門煉製的法器呢?”鼻涕狼再問。


    “哈哈哈,客觀說笑了,火鑄山內門煉製的法器可都被塵埃星頂尖的宗門,以及各大世界盯著呢,是流傳不到外界來的。”


    “也就是說我現在想買到火鑄山煉製的法器,隻能去城裏的商鋪買了?”鼻涕狼說道。


    夥計又是搖了搖頭,“二位客觀來的真不巧,三個月前火鑄山剛剛售出今年的法器,估摸著現在整個焚熔城裏剩不下幾個了,就算讓客觀給遇上了,那價格也高的離譜,不值得出手的,不過若是前輩想要給自家晚輩搞來一兩件趁手的法寶傍身,那就另當別論了。”


    說話間,他們三人行至了一個院落門前。


    夥計微微躬身,“二位前輩,這便是你們的客房了,如有需要招呼一聲便是。”


    “去吧。”季遼點了點頭。


    季遼和鼻涕狼進了院子,在一處涼亭裏坐了下去。


    鼻涕狼兩手抱懷,一雙眉頭凝在一起,不住的咂嘴,看樣子像是在琢磨著什麽。


    “在想什麽?”季遼問道。


    “我感覺這小夥計有些不對勁兒啊。”


    “嗬嗬,哪裏不對了?”


    “說不上來,就是言談舉止感覺古裏古怪的,和他修為不相配呀,具體是哪裏我還說不上來!”


    季遼嘴角一鉤,知道了鼻涕狼的意思,笑道,“你是說他沒如其他地方的夥計一樣,對我畢恭畢敬?”


    啪的一聲,鼻涕狼一拍巴掌,眼睛亮起精光。


    “對對對,就是沒和尋常的夥計一般對你那麽恭敬,膽子也太大了。”


    “也是正常,焚熔城這種超級巨城來來往往的人極多,這家客棧能用煉神修為的修士來當夥計,便能看出這家客棧也絕不簡單,想來這個小夥計須彌後天的修士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誒呀呀,老大,我一直覺得你挺牛逼的,到了這裏人家沒拿你當回事兒呀。”


    “嗬嗬,你的直覺很對。”


    第二日清晨,一家商鋪之內。


    卻見這家商鋪的中心堆著一座七八丈的假山,嫋嫋仙霧在假山的頂端飄蕩而下,擴散了整個大廳。


    商鋪售賣的東西以法器為主,大廳的周圍擺放著許多個貨架,其內的寶物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霞,真的是華光藝彩,目不暇接。


    “這位客官,您可是來著了,現今我家店裏隻剩這麽一件火


    鑄山流出的寶貝了。”


    一個身穿華服,體態發福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季遼負手在一麵紅木打造的貨架前,一雙眸子停留在了貨架中心的一樣東西上。


    那是一個玉虎,巴掌大小,造型生動,玉虎通體赤紅,火紅的靈光外溢,在寶物周身流轉不休,一眼看去便知是個品相極好的寶物。


    然而這樣寶物的品相雖然不錯,可卻隻有玄階中品的品級,在這麽大的商鋪裏,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足以見得這家商鋪對這樣寶物的珍視程度。


    季遼探手一抓,玉虎直接落進了季遼手裏,掌中靈光亮起,向著玉虎之內一罐而入。


    “嗷...”


    一聲嘹亮的虎嘯,季遼手中的玉虎頓時如活了過來一般,在季遼掌心站了起來,呲著獠牙對著季遼。


    “果然是件好寶貝,不過可惜了,鑄造的靈才等階太低,讓這樣寶貝也大打折扣啊。”


    “客官呀那可不一樣,這樣寶貝可是火鑄山的東西,就算等階不高,內蘊的靈力也絕非尋常寶物可比,我敢和客官打包票,這樣東西如果您祭煉一番,催動出的力量絕對超過玄階中品,哪怕是靈階下品也有可能呀。”中年男子聞言立即給季遼推銷起來。


    “你就吹吧你。”鼻涕狼說道。


    “我這可不是吹啊,火鑄山的名頭還用的著我來吹嗎。”


    季遼收斂靈力,把玉虎放了回去,回頭問道,“都說火鑄山的法器好,我倒想知道知道這法器到底好在哪?”


    “嗯...這個怎麽形容呢,就像同樣的一塊布,別人家用的是普通的桑蠶絲,而火鑄山的則是用的金蠶絲。”中年男子說道,說完覺得自己形容的不夠貼切,再次說道,“客官你看那火鑄山的金頂,知道那裏的火焰為什麽永不熄滅嗎?”


    “你就趕緊的,別和我墨跡。”鼻涕狼一甩劉海,不耐煩的說道。


    “嘿嘿嘿,那火焰可是熔融道人留下的心火,傳承無盡歲月而不滅,火鑄山所有煉製的寶物都是以那個火種煉製,以那火種煉製寶物能最大催發靈才的靈力,也能保證段造時靈力相融的完美程度,所以火鑄山所鑄的寶物隻此一家外人學不來的。”


    “既然火種那麽珍貴,我可不信火鑄山能拿出來給外門弟子煉製寶物。”鼻涕狼聳了聳肩膀說道。


    “客觀果然在行,不錯!外門弟子大多用的是尋常的地火,不過火鑄山每一年都有一次外門晉升內門的考試,而考試時所用的火種就是熔融祖師的心火,能流傳出來的寶物也是通過了火鑄山晉升考核的,也就是說現在煉製這樣寶物的人是火鑄山的內門弟子啦。”


    對於煉器來說,季遼充其量就會煉製個符紙,至於其他的東西便一竅不通,不過雖說如此,季遼對於煉器時所需的火種一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正如這中年男子所言,煉器之時材料固然重要,而火種也同樣重要,起到了一個綜合所有靈才靈性的作用,如果火種太差,那麽就發揮不出靈才最完美的靈效,無法保證法寶鑄成之後的靈性以及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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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咱們直接去火鑄山看看,我現在對火鑄山還真有了一絲興趣。”季遼說道,隨後帶著鼻涕狼一同出了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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