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來,掌天宮和大逆盟都在互相滲透,這是擺在明麵上的事,彼此心知肚明。


    不過他們兩家到底對彼此滲透到了什麽程度,什麽人是對方安插的探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次大逆盟東來一脈的行動之人,並不是東來一脈的全部,其中絕大部分加入大逆盟的時間較長,另外一少部分人則是加入大逆盟的時間較短,因為來的人太多,他們也隻能用這種簡單的方式大範圍的篩選,不來的就殺掉,來了的不出力的也殺掉,這樣便大大的過濾掉一部分天宮的人,至於其中還有沒有暗藏的天宮細作,那就隻能看血祭老魔這種人的眼力了。


    因為彼此滲透的原因,故而大逆盟這邊一有動作天宮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不過為了不暴露他們暗裏安排的那個重要的細作,天宮便選擇了按兵不動,對大逆盟的行動視而不見,畢竟大逆盟要對付的是日月庭,而日月庭在天宮的眼中就是一枚棋子,他們的人死就死了,就算日月庭從此被滅,那對天宮也沒有絲毫影響,反而他們兩家大打出手,彼此損耗,天宮反而樂得見此,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雖說對大逆盟的行動視而不見,他們暗地裏還是讓七神君之一的“笑夢”前來,所為的目的自然就是執掌東來一脈的“羽化風”了。


    其實掌天宮完全可以如滅掉百靈一族那樣滅掉鸞鳥族,不過天宮安插的那個重要的細作乃是羽化風的身邊之人,也就是說其是個鸞鳥族人,同時那人在大逆盟也有著重要的位置,所以鸞鳥族不能滅,如此一來就隻能以這種方式幹掉羽化風,暗中推波助瀾,讓他們安插的細作慢慢執掌鸞鳥族,再慢慢的掌控大逆盟東來一脈,再然後把大逆盟徹底摸清一舉搞掉。


    “哼,看來我這次幫你是自討沒趣了。”一聽天域這及不客氣的話,笑夢不悅的一聲輕哼。


    天域對笑夢不悅的表情絲毫不懼,淡笑開口,“此次爭鬥你在一旁看著即可,羽化風那廝我揮手可滅。”


    笑夢聞言也是笑了起來,款款站起,“好呀!最好是這樣,屆時你若被羽化風給殺了,我也好給你收屍。”


    說罷,笑夢便扭著腰肢,向著殿外走去。


    天域目送笑夢離開,身子微傾,胳膊拄在身前的桌案,兩手交疊在了一起,拄著下巴。


    他目光遠望,似在思索著什麽,陡然間他一雙眸子裏的白光流轉加快,嘴角勾起了一抹與他俊逸樣貌截然不同的森冷笑意。


    “金鸞銜陽,嗬嗬嗬,我倒要看看你羽化風除了這個還有什麽手段。”


    數年之後。


    大逆盟的運送飛舟不再隱身,暴露在了天地之間,在蠻荒煉土的山巒上空極速飛過。


    這飛舟巨大,造型古怪,整體造型好似一個巨大的玄龜,卻赫然是個等階不低的機關傀儡,而在玄龜的背甲之上則是修砌著一座超級巨大的殿宇,那殿宇高約三百丈,長約千丈有餘,光芒縈繞,華麗非凡,被機關傀儡駝於雲霧之間,就仿佛是一座移動的仙宮。


    玄龜的背甲上有著數百個人影,赫然正是這次來參加任務的大逆盟修士。


    搗毀了聯通總壇的各個據點,他們的行動便已暴露,故而他們也沒必要繼續隱藏下去,而這


    些修士被派出來,便是為了擊殺一些從總壇出來探查情況的日月庭修士。


    季遼坐在鼻涕狼的背上,拿著一本冊子,有滋有味的讀著。


    而鼻涕狼則是瞪著一雙腥紅的大眼四下掃量,不時的與一旁的古刃對上一眼,彼此狠狠互瞪一眼之後便立刻各自收回了目光。


    鼻涕狼是遠古凶靈,血脈與古刃一樣,差的就隻有修為而已。


    可鼻涕狼是個什麽狼,那是在季遼的屁股下麵什麽人都敢噴的主,豈能害怕與它同等血脈的古刃。


    “老大,這裏生機盎然,可我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兒呢?”這時鼻涕狼仰頭懵懂的問道。


    季遼在手上的冊子裏收回了目光,望了一眼周圍天地。


    “哪裏不一樣了?”季遼看向鼻涕狼反問。


    “哪裏...呃...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就是有一種荒涼的感覺。”


    季遼輕聲一笑,一拍鼻涕狼的大腦袋,“此地極少有人踏足,保留著天地間的原始形態,當然會感覺不一樣了。”


    “那怎麽與宗門不一樣呢,就比如天擊山,天擊山的宗門極大,沒有人踏足的地方也不少,可那裏就與這裏不一樣啊。”鼻涕狼再次問道。


    “那怎麽能一樣呢。”季遼勾起嘴角,耐心的給鼻涕狼解釋道,“天擊山是個宗門,弟子無數,這人多了生氣也就多了,無形間會改變那裏的氣,就算無人踏及也與這裏不同,凡人或許沒有感覺,但修士對此就特別敏感。”


    “啊!原來如此!”鼻涕狼恍然的回道。


    “季道友情況有些不對啊。”這時古刃在一旁說道。


    “嗯?”季遼輕咦一聲。


    “眼下距離我們搗毀日月庭分壇也挺長時間了,按常理來說日月庭總壇至少也得派些人出來探查才是,你看都這麽久了,咱們可連個能喘氣兒的都沒看見啊。”


    正如古刃所說,他們在運送飛舟裏出來,便是為了攔截那些出來探查的修士,而隨著他們越來越深入,範圍也越來越小,可數年間他們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就好像日月庭總壇那裏對這麽多分壇出事跟本不知道一樣。


    可是這怎麽可能啊,就比如一家宗門,哪怕是其中一峰出了大事,主峰那邊便會立刻知曉,更何況日月庭這等龐大的勢力怎麽可能不知道。


    季遼沉吟了些許,緩緩回道,“此事共有兩種可能。”


    “哦?”古刃大眼睛一晃。


    “這第一種可能是日月庭那邊派出來的人我們沒遇到,這第二嘛...”說到這裏季遼賣了個關子。


    “第二...?”古刃緊跟著問道。


    “第二種可能,日月庭那裏早就心知肚明,不過傳送陣都被我們毀了,他們跟本無法傳送出來,再派人探查也是送死,不如在原地做好準備與我們決一死戰。”季遼說道。


    古刃微微頷首,讚同的說道,“季道友此話有理。”


    說完,他一雙眸子裏現出一抹隱憂之色,“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我懷疑我們是不是中了圈套了。”


    “嗯?此話怎講?”季遼問道。


    “我們的行動過於順利,順利的不尋常,而且日月庭已經投靠了天宮,你說天宮此時會不會已經派人進了沙海煉獄圍堵我們了?”


    “應該不太可能,天宮的行動都在明麵上,他們有任何舉動我們這邊都會第一時間知曉,現在還沒任何消息,就代表天宮還沒有動作。”季遼微微搖頭,不過他話剛說完,忽的又是眉頭一皺,“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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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道友可是發現什麽了?”古刃立即問道。


    季遼輕笑一聲,“嗬,聽道友所言我倒是有了一個想法,不過應該不太可能發生。”


    “道友盡管說來聽聽。”


    “也許百年前我們這邊剛剛發布任務天宮那頭就知道了,我們的行動他們其實一清二楚。”


    “這不可能啊,如果他們早就知道,我們行動怎麽可能還這麽順利,過不了多久咱們可就到了日月庭的總壇了。”古刃當即回道。


    季遼眸子裏有睿智的光芒閃爍,微微眯起,嗬嗬笑道,“嗬嗬嗬,正如道友所說,我們行動如此順利是他們刻意安排的也說不定啊。”


    “請君入甕麽?”


    “嗯!隻是有這個可能而已。”季遼說到,旋即又道,“日月庭本是我們三家反抗勢力最弱的,天宮本就沒把日月庭放在眼裏,現今日月庭投靠了天宮,那麽天宮就更不能把日月庭放在眼裏了,如果真如我推測的那樣,天宮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啊。”


    “嘶...”古刃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感如墜冰窟,萬萬沒想到這形勢會如此複雜,忽的他想到了什麽,再次問道,“如果這樣的話,天宮的人會不會早就埋伏在日月庭的總壇了?”


    “有這個可能,不過也有可能等我們兩家開戰,天宮才派人圍剿我等啊。”


    “那怎麽辦!”古刃一聽這話,頓時驚呼一聲,立即引得周圍盤坐的修士一陣側目。


    季遼瞥了一眼遠處盤坐的血祭老魔,搖頭一笑,“怎麽辦?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盟內行動,他們能猜到也會有辦法的,再說現在還有別的選擇麽?”


    古刃聞言也是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血祭老魔,明白了季遼的意思,旋即苦笑,“哎...道友說的有理啊。”


    他目光遊移,最後落在了季遼的手上,問道,“對了,道友自從在密室出來就一直看著那本冊子,那冊子裏記載的是什麽?”


    “這個?”季遼把手裏的冊子一揚,問道。


    “對呀,我還看你時不時的輕笑一聲,到底是什麽東西呀?”


    “這本冊子是一個名為玉菩提的修士寫的小說,以前沒時間看近日才想起來,挺好看的,你看麽?”季遼問道。


    “小說?拿來我看看!”古刃眼睛一亮。


    嘩啦一聲,季遼把手裏的冊子丟給了古刃。


    古刃一手接過,看了一眼封皮,輕聲呢喃“一世符仙...”


    “喂,老家夥,這小說別的我不敢說,那裏寫的那頭狼最牛逼!”這時鼻涕狼想起了當年和玉菩提的往事在一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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