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場內寂靜。


    除了季遼以外,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就連夏鴻身後的月華也是張大了嘴巴,滿是不敢置信,顯然是聽過丹白露這個人的名字。


    季遼看著場中幾人的表情,臉上滿是迷茫,“丹白露又是何人?師姐莫非認識?”


    雲霓點了點頭,“倒是與其有過幾麵之緣。”


    “哦?”季遼哦了一聲,投去詢問的目光。


    “哈哈,莫說是雲霓仙子認識丹白露了,放眼整個極南,也鮮有人不認識他們夫妻二人的!”這時夏鴻在一旁補充了一句。


    季遼聽的更是一頭霧水,剛才還說什麽丹白露,現在怎麽又變成夫妻二人了?


    比水流看出季遼迷茫的神色,開口為季遼解釋道,“這個丹白露乃是極南早已成名的元嬰符修,其有一道侶名為於秋水,與其同為元嬰期的境界,也是個符修,傳言這二人自小在同一個宗門長大,同時選擇了符修之道,後來那個宗門被滅,他們夫妻僥幸逃得一命,千年之後雙雙達到了元嬰期的境界,聯手又覆滅了那個宗門,自此之後他們二人便在極南修仙界消聲滅跡,無論何等宗門,何等勢力邀請都不願加入,偶爾的有人見了他們二人,他們兩個也是同入同出,形影不離,隻是不知這一次為何會來拜你的山門啊。”


    聽了比水流的解釋季遼愣了一下。


    他完全沒想到這一次來拜山的人會有元嬰期的修士,他心想著這一次開山收徒能收一兩個金丹期的修士就不錯了,哪怕此前不是以符入道也可以,卻沒想到這一次收徒竟會吸引來元嬰期的修士,而且這一來還是兩個,更為難能可貴的這夫妻二人還都是符修。


    要知道,當年他開山之時,他和浮長清立下賭約,隻要他季遼開山成功,浮長清就拜他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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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開山之後,浮長清明顯露出悔意,季遼那時也沒咄咄逼人,隻是要了對方一個承諾而已。


    寧願違背賭約,也不願履行承諾,由此可見元嬰期修士的傲氣,怎麽可能放下身價,拜在比自己修為還低的人的門下呢。


    而一旁的陸長空聽了這話神色略微一暗,隱有幾分嫉妒之意。


    想他無相山已經開山千年,也經曆了數次種道山開山的盛世,時至今日,他無相山還沒出一個元嬰期修士,而他修為更是困在了金丹後期停滯不前。


    本來這神韻山開山之後,種道山的七峰之中他無相山還有個墊被的,一旦於秋水和丹白露拜在季遼門下,那麽神韻山的實力便能提升一大截,遠超他無相山了。


    他心裏不禁悵然,看來他陸長空的好日子又要到頭了啊。


    陸長空心裏不痛快,反觀季遼卻是痛快無比。


    無論是於秋水和丹白露其中哪一人拜在他門下,另一人便會以其家眷的身份進入神韻山,有這二人的加入,他神韻山實力必然暴漲,而且有他們兩個在,神韻山想要壯大那可簡單太多了。


    至於這二人已什麽心態拜入神韻山,又有什麽目的,怎麽能把控這二人就得看他季遼手段了,別人幫不來的。


    “如此說來,這夫妻二人倒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了,千年之後仍能為了此前宗門報仇。”季遼笑著說道。


    “是啊,我與這夫妻有過接觸,於秋水為人剛直,做事從不唐突冒失,而丹白露則是事事都以於秋水馬首是瞻,在極南的名聲不錯。”雲霓點了點頭。


    季遼聽了這個解釋,心下大定。


    若是真如雲霓所說,於秋水此人剛直,那麽自己收他為座下親傳弟子,想來這於秋水倒不會做什麽出格又或是背叛他的事。


    於秋水還在心魔之中沒有出來,但剛剛進入第二處意誌陣法的丹白露,卻是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來。


    光幕之上,丹白露四下觀望了一眼,徑直站於傳送陣上,直接被傳送到了第三處心魔陣法。


    秦無命收回了目光,撇了一眼笑吟吟看著光幕的夏鴻,似想起了什麽,用帶有玩味的語氣說道,“我可是聽說道友當年還拉攏過這夫妻二人呢。”


    此言一出,場內再次一靜。


    夏鴻的笑臉也是微微一僵。


    玄光洞與種道山齊名。


    想要拉攏兩個元嬰期修士,許諾必然不會是弟子的名頭,肯定是長老以及一些宗門要職。


    而現在,人家兩個元嬰期修士沒答應他們,反而跑來種道山闖關,甘願做一名弟子,無形之中抬高了種道山,狠狠的貶低了一下玄光洞。


    夏鴻臉上的笑意一緩,眼眸閃動看向了秦無命,“道友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當年夏某確實親自找過他們夫妻,不過他們夫妻的去留卻不是夏某能左右的。”


    “哈哈哈,說的也對,腿長在他們兩個的身上,願意去哪還不是人家自願!”秦無命哈哈一笑。


    場內幾人都是什麽人,除了修為最低的蘆竹以外,其餘的人可都是金丹期修為以上的人精啊,那又怎麽聽不出來二人交談中的含意。


    季遼與幾個種道山的峰主均是輕笑了起來,夏鴻亦是如此,隻有他身後的幾個玄光洞的弟子臉色稍顯難看。


    趴在符仙宮瓦頂上的鼻涕狼尾巴動了動,它可不管什麽場合,隻要有季遼在場,哪怕是麵對大道子和靈虛真君這種人,它也敢說上兩句。


    聽了這幾人的交談,鼻涕狼揚起大腦袋,嘴巴一張,“那是他們兩個有眼光,拜在玄光洞那種地方,哪有拜在我老大門下好!”


    眾人聽了這話,同時一動,望向了鼻涕狼。


    季遼淡淡一笑,剛想說些什麽,卻忽的聽到一聲輕斥響起。


    “一頭低等的靈獸也敢在此大放厥詞,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季遼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一對眸子閃過一抹寒芒,冷冷的掃了一眼夏鴻身後的月華。


    “你的性命還不如它的一根毫毛重要。”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月華聞言大怒,粉麵含煞的看向季遼。


    “誒呀,人長的挺好看,耳朵怎麽還聾了?我老大說,你呀,都沒我放個屁重要。”這時鼻涕狼配合著季遼在一旁附和了一句。


    “你....”


    “好了,月華,你今天的話太多了。”夏鴻這時也是沉下臉來,喝斥了月華一句。


    “可是師傅...”


    “夠了!”夏鴻大喝。


    月華聽了這聲喝斥,咬了咬嘴唇,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不過那一對胸脯卻是來回起伏,顯然餘氣未消。


    “道友,在下管教無方,還請道友見諒,這次回去,夏某必然罰她,讓她明白明白什麽是規矩。”夏鴻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季遼說道。


    “無妨,小輩而已。”季遼一揮手。


    風波平息,眾人再次看向了光幕。


    月華盯著前方的季遼,眸子一陣陣閃動,忽而想起了什麽,眼珠子急溜溜一轉,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時間一晃已是深夜。


    闖關的千人裏已不下兩百人闖過了第二關,紛紛湧進第三關的心魔陣法裏,而後就再沒人出來。


    石階上兩側的四峰弟子均是盤膝而坐,或是互相說著什麽,又或是閉目打坐。


    符仙宮的廣場之上,季遼與秦無命幾人也不再開口,顯得有幾分安靜。


    “啊...困了!”鼻涕狼這時打破了沉寂,狼嘴一張說了一句。


    季遼回頭看了一眼鼻涕狼,“困了你就睡!”


    鼻涕狼腥紅的大眼珠子一轉,“好吧!”


    說罷,竟真的大眼睛一合,在符仙宮的瓦頂迎著月光睡了起來。


    “道友對你的靈獸還真是好呢。”夏鴻嘴角一翹,笑著說道。


    “這靈獸跟我有些年頭了。”季遼簡略的回了一句。


    雖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暗中卻隱藏著諸多的意思,似在說給夏鴻聽呢,又似在說給夏鴻身後的月華聽的。


    “是嘛!這靈獸血脈奇特,我還真是第一次見,看來道友對這種靈獸的血脈頗為了解啊,就是不知道友是在什麽地方得來的這麽珍惜的靈獸,若是方便的話夏某也想去抓一頭過來呀。”


    “嗬嗬嗬,無非是吃了一株珍貴的靈草罷了,此前他就是個小狼狗而已。”季遼隨意的回道。


    “哦?是嗎?那倒是奇了,夏某自問飽讀天下靈株典籍,還從沒聽說過這等詭異的靈草。”夏鴻當即好奇的問道。


    “血脈草不知道友聽說過沒?”


    “什麽!血脈草!”夏鴻一驚。


    秦無命幾人都是大道子的弟子,對靈草自然是如數家珍,當季遼說出血脈草時,幾人均是呆愣了一下,詫異的看向季遼。


    血脈草珍貴的程度可要遠超凡雲大陸所有的靈株,可以說在凡雲大陸早已絕種,饒是他們也隻是聽過還從沒見過。


    試想,隻要吃上一株靈草,就能使一頭野獸蛻變成靈獸,喚醒遠古血脈,這要是滿大街都是,這天下哪還有人族修士什麽事,早就是那些遠古異種的天下了。


    “嗯,當年我不過才納氣而已,而那株血脈草一直有一條快要化成蛟龍的大黑蛇守著,我和這頭蠢狼豁出了性命才在那蛇的嘴裏奪過來的。”季遼回憶起了往事,臉上洋溢著笑意說道。


    “那道友可真是有大機緣啊。”夏鴻說道。


    “嗬嗬嗬,是啊,挺大個機緣便宜了這頭蠢狼了。”季遼嗬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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