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遼看著懸在他們之間的木匣,心中暗道,“這陸長空陣法的造詣果然不俗,就連門人弟子都能布置出如此詭異的陣法,這樣的話,或許可以把那個東西讓陸長空看一看。”


    蔡誌鴻對著那個木匣一點指。


    又是嘭的一聲輕響,那個木匣立即閉合在了一起,一個閃動之下落回了原來的位置。


    “師傅,咱們去樓上看一看吧。”蔡誌鴻再次說道。


    季遼點了點頭,負手向著通往二層的樓梯走去。


    不消片刻,他們二人的身影在塔樓的二層現了出來。


    卻見這二層塔樓是個封閉的空間,呈環形,相比於一層小了不少。


    周圍的牆壁粉刷成了白色,其上畫著一株株在風雪之中盛開的寒梅,深處其中猶如被畫卷環繞,仿佛置身於漫天飛雪之中。


    蔡誌鴻手上令牌一揮。


    一道靈光在其中飄忽而出,打向了牆壁。


    靈光一閃即逝,與牆壁一觸直接融了進去。


    接著,就聽一聲聲風雪之音呼嘯,那四壁的畫卷立時活了過來。


    寒梅搖曳,霜雪飄飛,整個空間的溫度都為之下降了幾分。


    下一刻,畫卷中的一株寒梅搖動,一跟枝杈蠕動著在牆壁裏伸了出來,蜿蜒著到了季遼和蔡誌鴻身前。


    蔡誌鴻對著枝椏上的一個盛開的寒梅一點。


    那朵寒梅立時花瓣收縮,閉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還未盛放的花苞。


    “師傅,這個花蕾就是放置功法的地方了。”蔡誌鴻解釋了一句。


    “嗯!”季遼審視著身前閉合的花苞,嗯了一聲。


    蔡誌鴻抬手一點,那延伸出來的枝椏立即蠕動著,縮回了畫卷裏。


    隨後整個二層一個凝滯,那畫卷上的景色隨之靜止,堂內歸於平靜。


    季遼也不多說,邁步向著三樓走去。


    蔡誌鴻連忙在其身後跟了上去。


    二人在三樓門口站定。


    卻見他們身前的是一扇閉合的白玉石門,其上銘刻著道道靈紋,顯然必是有個禁製在裏麵。


    季遼探手一推。


    入手冰涼,季遼隻感仿佛抹在了萬年寒冰一般。


    緊接著,石門上的靈紋盡數亮起,一股反震之力轟然爆發,饒是季遼也感到手掌被這力道震的發麻。


    “師傅,這大門乃是雪域寒髓打造,堅硬無比,同時他類似法寶,不過卻可認主多人,隻要閉合,不是其認主的人無法開啟。”蔡誌鴻在一旁解釋了一句。


    “原來如此。”季遼淡淡說道。


    蔡誌鴻雙手捧起令牌,遞到季遼身前。


    “隻要師傅在這令牌上滴上一滴精血,這扇大門便會立刻認主,師傅乃是第一個使這大門認主的人,此後隻有得到師傅的許可,這大門才會認主別人。”


    季遼眼眸微閃,手指微彈,一滴精血便在他指尖低落,打在了令牌之上。


    蔡誌鴻手裏的令牌瞬間騰起一片銀光,將那滴精血吸食了進去。


    下一刻,他們身前的石門豁然一震,表麵微光閃爍而起,發出一聲聲石板摩擦的嗡鳴。


    盞茶之後,那嗡鳴漸消,光芒收斂。


    季遼眉頭一挑,再次按在了石門上。


    這一次這石門很是聽話,吱


    呀一聲打了開來。


    卻見這三樓空空如也,與一二層玄妙的陣法不同,竟是沒有絲毫保護。


    季遼邁步而入,蔡誌鴻緊隨其後。


    “師傅,這三層整體用最堅硬的金剛螢石打造,除了能從大門進來之外,任誰也無法闖進來,哪怕是一二層都毀了,這三層也必然完好無損,絕對是最安全的,所以就沒設陣法禁製。”


    季遼環顧一圈,抬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卻聽咻咻咻的破空聲傳來,一枚枚玉簡在他儲物袋裏飛射而出,足有二十幾枚之多。


    玉簡四散紛飛,穩穩的嵌在了四壁之上。


    蔡誌鴻見到這麽多玉簡略微一滯,“師..師傅..這些...。”


    “這些都是高階功法。”


    蔡誌鴻乃是蔡填海的嫡傳後人,雖是生在天狼宗,好的功法見了不少,但一下子出現這麽多高階功法,仍是覺得不可思議。


    “啊?高階功法?怎..怎麽這麽多,師傅這是在哪得來的?”


    季遼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蔡誌鴻,“自然是搶的。”


    季遼這次回了神東,其間經曆了不少,擊殺的金丹期修士也有許多,其間更是把有了元嬰期修為的李儒給搶了,這些功法隻是一部分而已,如果不是把寶物都給了龍姬,否則他拿出來的東西會更多。


    “搶的!”蔡誌鴻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嗬嗬嗬,你現在還太弱,到了為師這種修為,你就知道苦心去尋,遠沒搶別人的東西來的痛快。”


    “這...多謝師傅教誨,弟子記住了。”蔡誌鴻一滯,對著季遼一拱手。


    “好了,咱們回吧。”


    一炷香後,季遼負手走在通往山下的石階上,心裏盤算著那樣東西該怎麽給陸長空。


    那個輪回陣法甚為玄妙,那時季遼以築基初期的修為進入,再次出來之時修為提升了一個小境界,而能提升修為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裏麵季遼經曆了九世,但出來的時候外界隻是一瞬而已。


    短短的時間就能使人提升境界,這麽恐怖的陣法,季遼可是聞所未聞,由此可見那處陣法的高深之處。


    季遼摸不準這樣東西交給陸長空研究會發生什麽,可是這樣東西就這麽一直放在他的手裏,憑他在陣法上的造詣,哪怕是耗盡個千年也不一定能悟得透。


    如此看來,倒不如讓對陣法造詣頗深的陸長空去參悟,屆時在和他一同分享。


    “先給他一部分陣文試試,至於陣文怎麽排列,陣眼又如何安置就等他把陣文悟透了再說。”季遼心裏打定了主意,這才收回目光。


    眨眼間已是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


    季遼和甄靈兒一眾人等坐於符仙宮的門口,看著場內激烈交鋒的溫婉兒與蘇不提二人。


    蔡誌鴻臉色蒼白,身子發顫,一副虛脫之態。


    就在前不久,季遼真的賞賜了他幾枚丹藥,而且還命令蔡誌鴻當著他的麵服食下去。


    蔡誌鴻不敢違逆,隻能硬著頭皮把丹藥給吃了。


    結果可想而知,蔡誌鴻體內的靈力得以精純,但帶來的副作用就是他足足拉了七天,嗓子都快喊破了。


    時至今日,蔡誌鴻那股腹瀉之感才剛剛消退而已,而他師傅卻在此時要看看他們幾個的修煉成果。


    傷了元氣的蔡誌鴻無奈,隻能顫巍巍的來了。


    好在他與溫


    情兒對上,不知是什麽原因,溫情兒也不再狀態,他隻是隨意幾下就把溫情兒給逼的沒了退路,使其不得不認輸。


    場內爭鬥的溫婉兒與蘇不提打的很是激烈,符籙紛飛,寶光閃爍,其間多有中階下品符籙,看來這三十多年裏,他們在符籙上都有著不小的成就。


    “嘭!”


    卻聽嘭的一聲悶響,蘇不提的胸口被一塊巨大的冰塊撞擊,徑直倒飛了出去,打了幾個滾這才站了起來。


    “我認輸。”蘇不提苦笑。


    季遼點了點頭,他的這幾個弟子使用的符籙等階雖說不高,但運用的都很流暢,能準確的抓住戰場時機,有了這種手段在納氣期已是屬於強者一列了,如果不是遇到築基期的話,他的這幾個弟子應該都能從容麵對。


    “誌鴻、婉兒,到你們了。”季遼看向蔡誌鴻說道。


    “是!”近乎虛脫的蔡誌鴻應了一聲,走向了場內。


    溫婉兒眉頭一挑,想起了什麽,臉色一肅,遙遙對著季遼一拱手,“師傅,弟子此前與蘇師兄比鬥消耗頗大,大師兄本來就是我們修為最高的,弟子認輸。”


    蔡誌鴻一愣,嘴角扯了扯,“師妹莫要說笑了,師兄我...”


    “師兄別謙虛了,師妹真的不是你的對手。”不等蔡誌鴻說完,溫婉兒便打斷其繼續說下去。


    季遼微微頷首,“好吧。”


    掃了眼蔡誌鴻,在儲物袋上一拍,兩枚丹藥飛了出來,徑直飛向了蔡誌鴻。


    蔡誌鴻臉上掛起了一抹笑意,覺得季遼這次絕對會賞賜他個寶物,雙手接過。


    待光芒斂去,蔡誌鴻看清手裏的東西時,笑就僵在了臉上。


    “把丹藥吃了吧。”季遼揮了揮手。


    蘇不提、溫情兒、溫婉兒同時鬆了一口氣,轉而換上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蔡誌鴻明白了什麽,看向蘇不提幾人,“你...你們...”


    “師兄,師傅他老人家的丹藥難得,你就快吃了吧。”溫婉兒臉上滿是笑意的說道。


    “是啊是啊,難道吃個丹藥,還得師傅逼你不成?”溫情兒補了一句。


    蘇不提則是一扭頭,“不關我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蔡誌鴻差點就哭了,心裏大罵這三人坑自己。


    轉而一副苦瓜相的看向季遼,“師...師傅...”


    “讓你吃你就吃,哪來那麽多廢話。”季遼不耐煩的罵了一句。


    蔡誌鴻扭頭看向手裏的丹藥,狠勁上來,一咬牙直接把丹藥送進嘴裏,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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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嚕嚕。”


    蔡誌鴻把丹藥剛吞進去,肚子馬上就傳來一陣嘰裏咕嚕的尖叫。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蔡誌鴻尖叫了一聲,根本就來不及和季遼打招呼,飛也是的跑下了山。


    “哈哈哈。”


    蘇不提和溫氏姐妹見狀哈哈大笑。


    “好了,你們也下去吧。”季遼臉上也是帶著笑意,對著蘇不提幾人擺了擺手。


    “是!”


    蘇不提幾人同時應聲,邁步離去。


    原本空寂的神韻山終於在季遼歸來之後再次熱鬧了起來。


    季遼負手看著那幾人的背影搖頭苦笑,轉身回來,看見那熠熠生輝的符仙宮,季遼心中輕語,“是該修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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