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漫天群星閃爍,在陳家一處幽暗的密室之中。


    這密室不大,在密室正中有個桌案,桌案上擺著一個香爐,幽幽檀香在其中飄飄忽忽的升騰而起,在半空潰散,使香氣充斥了整個密室。


    密室牆壁被一層淡金色光幕包裹,顯然是一個隔音禁製。


    此時密室共有七人,這七人服侍大體相同,


    有六人圍坐桌子旁,餘下一人站在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身後,卻是一個小胖子,正是陳劍。


    “啪!”


    這時一個年約四十餘歲的男子,猛的一拍桌麵引得桌上茶盞茶水四溢。


    他對著陳劍大聲喝道,“陳劍!你好大的膽子,眼下族內正值危局,你竟敢引外人來我們家族!”


    “誒,陳岩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麽?我兒子蒙受救命之恩,將恩人帶回族中招待一下有何不可?”這時陳劍身前的絡腮大漢不等別人說話,當先不悅的反駁了一句。


    “哼,若是放在平時還好說,可是現在牽一發動全身,這麽做也許會給族內帶來滅頂之災,這個罪過陳劍,還有你陳峰承擔的起麽!”陳岩毫不示弱的回道。


    “這麽說還為時過早,據陳劍所言,他帶回的那人應該在築基期以上的修為,又是踏虛空而來,甚至不是我們凡人大陸人士,應該與魏家石家沒有瓜葛。”這時另一人年約七旬的老嫗,見場內火藥味漸濃,化解道。


    “是啊,是啊,這人若是用好了或許會對我們有利,也許還能為我們陳家渡過這次難關也說不定。”坐在老嫗身旁的另一個老者說道。


    陳峰見有兩位長老站在他這一邊,便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挑釁的看著對麵陳岩。


    “哼!”陳岩一直以來就與陳峰不對付,見陳峰挑釁的看來,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火氣,冷哼一聲說道,“他會不會幫我們且先不說,隻是陳劍求那人幫忙殺了石勇與石清,隻怕會給石家對我們陳家出手的借口。”


    此話一出場內頓時再次一震靜默,不過馬上的陳峰便大怒的一拍桌子。


    “陳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讓我兒子死在石家那二人手裏就對了?”


    “這....”陳岩被這麽一問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同時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時間吱吱嗚嗚的不知該如何作答。


    “好了,都別吵了!”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陳萬和製止他們二人,出聲說道。


    “哼!”陳峰在鼻孔裏哼了一聲,瞪了一眼陳岩便收回了目光。


    陳萬和看了眼場內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一個皮膚白淨,麵容儒雅,年約三十餘歲的男子身上。


    “陳川啊,你也說一說,看看此事該怎麽辦?”


    陳川見陳萬和問來,想了想,這才說道,“陳岩說的不無道理,根據陳劍所說,我們老祖隕落的事已經傳到石家的耳朵裏了,而石家兩個嫡係子弟死在我們家族境內,恰巧給了石家一個對我們家族動手的借口。”


    陳岩一聽陳川這麽一說,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


    而陳峰聽了這話,臉頓時就黑了下來,冷聲問道,“陳川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要我把陳劍交出去,任由石家人打殺了才行?”


    “我還沒說完,你著什麽急。”陳川也不惱怒


    ,嗬嗬一笑,隨後又道,“我聽說今日那人到了族中之後,便立即禁閉屋門足不出戶,這倒也好,他想呆多久就呆多久,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竭力把他留下,等到石家老祖發難,我們就去求他出手,若是他不願意,那我們索性就把罪名全部推在他身上,讓他與石家老祖爭個兩敗俱傷,想必魏家老祖也一直盯著這邊的動向,如果石家老祖和那人都受傷的話,想來魏家老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坐收漁翁之利,到時我們家族無非就多給魏家一些地盤罷了,魏家與我們家族關係還算不錯,是不會和石家一般,對我們趕盡殺絕的。”


    陳川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連在一起,又把以後可能發生的事分析一遍,對著眾人說道。


    “嘿,想的倒是挺美,隻是不知那人會不會聽你這般擺布啊。”陳峰等陳川說完,雖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不過卻仍舊嘴硬的揶揄一句。


    “事在人為!”陳川笑笑也不爭辯什麽。


    陳萬和聽了陳川的話點點頭,而後又想到了什麽,再次問道,“隻是如果石家老祖不是那人的對手,被那人殺了,那我們又該怎麽辦?”


    “那就更好辦了!”陳川笑道,“他若勝了,我們家族便不惜一切代價拉攏他庇護我們,甚至奉他為客卿老祖,世代供奉也不無不可。”


    場內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均是不敢相信陳川說的話。


    這時陳岩也有點坐不住了,怒聲對著陳川吼道,“你瘋了,奉他為客卿老祖?”


    “對啊,此事你太欠考慮了。”老嫗也點頭附和。


    “此事不可,若是傳揚出去,我們陳家日後在修仙界還如何立足。”老嫗身旁的老者也隨之說道。


    場內幾人頓時反對起陳川的意見,紛紛指責起陳川,隻有陳萬和眼眸閃動一語不發。


    陳川笑著掃了場內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陳萬和的身上。


    “好了,都別說了。”身為一族之長的陳萬和還是有幾分威嚴的,話音一落,指責陳川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


    陳萬和看向陳川說道,“若是那人手段通天,能敗了石家老祖和魏家老祖也好,隻是擁有這種手段的人,我們陳家又要用什麽東西來拉攏呢?”


    “用什麽東西?當然是用那個了!”陳川饒有深意的說道。


    陳川此言一出,場內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陳川。


    陳萬和眼角一震抽動,他知道陳川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麽,隻是那個東西是他們家老祖用性命換回來的,就這樣拱手讓給他人,陳萬和可不甘心。


    陳川看向場內眾人,將所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我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麽,可是你們也不想想,我們族中連個築基期的修士都沒有,想要爭奪那個機會極其渺茫,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那人。而且,如果不能將那人拉攏到我們族中,就算他連敗石家魏家,沒了他的庇護,想必我們家族也保不住這地方,被其穀外家族吞掉是必然的事!”


    場內再一次靜默。


    他們不是傻子,而且陳川的話說的在清楚不過,把事情所有可能發展的方向都分析透徹,可以說除了陳川說的辦法,他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許久後,陳萬和才一咬牙。


    “就這麽定了!”


    一炷香後。


    陳川推開自家屋門,走了進去。


    客廳之中,正有一個貌美女子端坐堂中。


    這女子年約十八九歲的模樣,身材婀娜,皮膚白皙,烏黑的長發披在腦後,其上掛著一些閃耀著光澤的珠串作為點綴。


    她柳葉細眉,一對黝黑的眼眸裏閃爍瑞智,嬌俏的鼻梁下貝齒紅唇,一眼看去便能看出,這是個美豔與聰明於一身的女子。


    “爹你回來了!”這女子似等著陳川一般,見陳川推門進屋,當即笑著起身迎道。


    “雪娥,你還沒睡啊?你娘呢?”陳川嗬嗬一笑。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清晨目光始終盯著季遼不放的女子,陳雪娥。


    “娘睡下了,我在等你!”陳雪娥與陳川一同坐下,笑著說道。


    “等我?有事?”陳川狐疑的看了一眼陳雪娥不解的問。


    “當然有,我想問問,今日到我們家族那人的事,還有你們幾個長輩又商量了什麽!”陳雪娥想起了季遼,如此問道。


    “這事?你問他幹嘛?”陳川更加納悶了,不明白自家女兒怎麽就關心起那人了。


    “我就是想問問,你說說嘛!”陳雪娥撒嬌道。


    “哎,好吧!”陳川無奈,然後把知道的季遼的事,和今天他與族中長老商談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對陳雪娥說了一遍。


    陳雪娥細細的聽著,待陳川講完,才淡淡說道,“爹,你們忘記了一件事!”


    陳川撇了一眼陳雪娥,他對他這個女兒很是無奈,陳雪娥小時候就表現出超乎常人的聰明,別的小孩都還玩泥巴的時候,陳雪娥就已經識文斷字了,而且十歲的時候,就能和自己交談族中之事,分析的頭頭是道,僅僅知道個開頭便能猜中結尾,有的時候,甚至就連自己都沒想到的事,他這個女兒都能想到從而提醒自己,事無巨細,簡直是聰慧無比。


    到了現在,她女兒十八歲,在陳雪娥麵前,陳川甚至有種自己才是學生,陳雪娥是他老師一般的感覺。


    “什麽事!”陳川苦笑。


    “我們還不知道那人的性格,若是給了他那件東西,他得了好處也未必會庇護我們家族。”陳雪娥淡淡笑道。


    陳川神色一動,頓時恍然大悟,被陳雪娥這麽一提醒,他這才發現,之前在密室所說都是他的一廂情願,都太過想當然了,真如陳雪娥所說,如果那人拿了那樣東西就不理他們家族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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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他看向陳雪娥,“雪娥,你可有良策?”


    “有啊!”陳雪娥當即說道。


    “哦?說來聽聽。”


    “那樣東西那麽珍貴,我們不如在給他的時候和他談些條件,比如在他身邊放一些我們家族的人,這樣的話,時刻有我們家族的人在身旁,時刻提醒著他,別忘了我們家族,如果他還有些良心,想來我們家族有事他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陳川聞言眼睛一亮,頓覺如醍醐灌頂,暗讚他這個女兒實在太聰明了。


    “此計甚好,雪娥,你這次算大功一件,待來日我便將此計謀告訴族長。”


    “多謝爹爹。”陳雪娥美眸流轉,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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