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堂的這枚令牌是一枚低級的法器,其中除去發布任務之外,也沒太大的作用。


    而在那好似瀑布一般不斷下滑的任務信息之上,一道極為醒目的信息浮現:“幽州演武堂顧少傷,速來見我!”


    沒有任何標識,但顧少傷心中卻知道,是那位大都督想要見他。


    “大都督......”


    顧少傷心頭微微一稟,回想起在演武堂中那一副畫,那一眼。


    即使是如今的他,回想起來,也有一種無可抗力,那種境界,根本不是此時的他可以猜測。


    “是因為我殺了那個小冥王?還是因為其他?”


    顧少傷微微閉上眼,冥冥中感受到些許不對,但卻又好像一切正常。


    “是我想多了?”


    他皺起眉頭,眼神微微閃動,看向前方不遠處,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憤怒,去那處山門。”


    唳


    憤怒輕輕鳴叫一聲,振翅俯衝而下。


    .......


    定州比鄰冀州,與大燕京師之地相隔瀛洲,算是大燕核心之地,繁華非常,不是幽州可比。


    定州府城之外八千裏之外,有一處雲霧繚繞的山峰,此地乃是定州大門派,玉門宗之所在。


    玉門宗於定州開宗立派已有數百年,人丁興旺,雖說除了開派祖師之外,再無凝神高手,但曆代掌門也是氣宗修為,門下弟子也不乏立命高手。


    雖然比之大燕三大門派有所不如,但在定州以及鄰近幾州之中,也算是大門派。


    玉門宗山門前,兩位值守的青年百無聊賴,互相說著話。


    “鄭師叔祖閉關五年,也不知道是否可以進階氣宗後期。”


    個子稍矮的青年歪著頭說道。


    “鄭師叔祖進階氣宗才數十年,恐怕希望不大。”


    另一位青年單手提著長劍道:“唉,不知道咱們有沒有希望進階氣宗,成為咱們定州的大人物。”


    “氣宗不要妄想了,這輩子能進階立命就是咱們的運氣來了。”


    矮個子青年歎氣不已。


    兩人都二十多歲,還要在大門前迎來送往,資質可想而知。


    呼呼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一陣颶風刮過,滾滾氣浪縱橫,掀起漫天的塵土,將兩位青年蕩成了泥人一般。


    “咳咳!”


    “咳咳!”


    兩人連連咳嗽著揮舞袖袍,就見到一隻展翅足有十丈有餘的巨大金鷹自天空撲擊而下,登時嚇得連連後退。


    呼


    氣流滾滾激蕩,顧少傷踏步邁到山門之前,手臂微微揚起,憤怒縮小身形落在肩膀之上。


    “這位大人,不知來我玉門宗有何要事?”


    看到顧少傷,兩位青年鬆了口氣。


    雖然顧少傷的氣勢強橫,一看就不是凡人,但比之妖獸,自然還是同類來的親切點。


    “玉門宗。”


    顧少傷目光微微眯起,未曾理會兩位青年的問話。


    上前一步,朗聲道:“鄭東何在,給我滾出來!”


    轟


    音波震蕩掀起漫天的狂潮,滾滾氣流震蕩,聲音瞬間傳遍整座山峰,在天地間來回震蕩。


    整座玉門山之中,驚起無數鳥獸,無數大樹枝幹舞動,聲勢驚人至極。


    兩位青年猝不及防之下,被音波震蕩的腦海轟鳴不斷,如同稻草人一般滾落出去。


    “哎呦!”


    “啊呀!”


    兩位青年慘叫連連,滿臉驚駭的看著顧少傷。


    顧少傷麵色冷漠,負手立於山門之外,他此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相幹的人等,他並不想理會。


    不然他一開口,莫說兩個築基關的武者,就是氣宗,也要被他當場震斃。


    咻


    咻


    不過片刻時間,被顧少傷的聲音所震動,無數道人影自山巔俯衝而下。


    氣流激蕩,數道人影立於山門正前。


    立於人群正前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老者,身穿白袍,鬢發微白。


    他麵色凝重的看著負手而立的顧少傷,拱手道:“在下玉門宗掌門傅山,不知這位朋友何事尋我鄭師叔?”


    一句話,遍傳數百裏之內的山林,這樣的修為,至少也是氣宗後期的大高手,雖然知道來著不善,但他也不想見麵就廝殺。


    “鄭東呢?”


    顧少傷微微抬頭,麵色淡漠的掃視了身前這三個氣宗級武者:“讓他出來受死吧。”


    “閣下未免太過不把我玉門宗放在眼裏,於我玉門宗山前咆哮,還讓我宗太上長老受死!”


    傅山尚未說話,其身後一位青年徒步而出,麵色陰沉道:“簡直欺人太甚!”


    他在傅山身後細看,卻發覺此人不過隻有氣宗中期的修為,雖然強橫,但和三人之力,當能壓下此人。


    呼


    顧少傷袖袍微微撫動,淡漠的眼神微微波動:“欺你又怎樣?”


    嗡


    那青年眼角與他目光相觸,整個人如墜深淵,渾身一片冰涼,仿佛陷入了永無法脫身的噩夢裏,無窮恐怖在心神內浮現交錯。


    噗!


    不過刹那間,他渾身大汗淋漓,直接單膝跪地,勁氣宣泄,地麵如蛛網般迸裂,他整個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眸子裏含著驚懼與難以置信。


    “差距竟然有這麽大?他隻是看了我一眼,我就抵抗不得?”他低下頭,心神震怖不已。


    在場幾人登時心神顫動,那青年雖然看著年輕,但實則確實與傅山一輩中人,氣宗修為。


    卻在這個黑袍少年一眼之下就失去了抵抗力,這哪裏是氣宗中期可以辦的到的?


    “閣下......“


    傅山神色震動,上前就要說著什麽。


    “廢話太多。”


    顧少傷腳下輕輕一踏,勁氣轟然震蕩,玉門宗山門登時震顫不已,傅山剛剛開口,就感覺一股難以抵擋的強大力量如同山嶽般蓋壓下來。


    轟!


    滾滾氣流縱橫激蕩,傅山及身後趕來的數十位弟子頃刻間化作一地滾地葫蘆。


    呼


    顧少傷輕輕一撫袖,身形瞬間破空,衝霄而起,灼灼白氣一瞬間蔓延出去數百丈之遙,漫空之中猶似有著風雷之音滾蕩,駭人神魄。


    “不好!”


    傅山強自站起,一口鮮血噴出,卻已經不見了顧少傷的身影:“鄭師叔哪裏惹得這樣的大高手?”


    他心中黯然,心知如此高手麵前,玉門宗根本無力抵抗,他那位師叔,恐怖在劫難逃。


    呼呼


    數個呼吸時間,顧少傷破空而至玉門宗山巔,麵色冷漠的一揮袖袍,在一眾玉門宗弟子震驚的眼神中,立於一座石室之前。


    以他的靈覺感應,這座石門之後,當時那鄭東之所在。


    “母親的仇......”


    顧少傷心中微微顫動。


    他穿越此世之後,印象中,那位容姿普通的女人,死之前幾乎都是在病榻上躺著。


    而顧九整日裏以淚洗麵,暗自神傷。


    而仇人,也是上次他以天香豆蔻治愈顧九舊傷之後,他才終於說出口。


    玉門宗長老,氣宗大高手鄭東。


    “呼!”


    心中動念的同時,顧少傷輕輕吐出一口長氣。


    凝練的白氣驟然掀起的狂風掃蕩向四麵八方,撞擊在石壁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純白色的滾滾氣浪,好似一道白色雷霆一般驟然轟擊在前方的石室大門之上!


    轟隆


    沉悶如雷的悶響聲中,石室大門連一個瞬間都沒有抵擋堅持住,沒有任何停滯的轟然垮塌!同時這處占地巨大,供玉門宗弟子閉關修行的巨大石室群轟然震蕩起來,到處都回蕩著不堪重負的轟鳴聲!


    哢哢哢


    嘩啦啦!


    在一眾遠遠駐足觀看的玉門宗弟子麵前,數百間以堅硬岩石所建造的練功室,在這個破空而來的神秘高手的吐息之下,轟然倒塌!


    不過幾個呼吸,就化作了一片廢墟!


    砰!


    廢墟深處,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真氣震蕩,將散落的碎石蕩開,於滾滾煙塵之中走出來。


    那老者臉色蠟黃,眉目間煞氣森森,一雙眸子之中卻隱隱有些驚疑不定:“你是什麽人?”


    之前顧少傷的聲音轟動整個玉門山,即使石壁阻隔,他也已經聽到。


    但他修行正在關鍵時刻,沒有理會。


    卻不想在片刻時間,來人就一舉殺到了山巔之上,這種修為,絕對不是一般氣宗可以做到。


    “鄭東。”


    顧少傷眼神微微一咪,看著驚疑不定的老者淡淡開口。


    在他看來,這個老者不過是氣宗中期,雖然根基還算紮實,但在如今的他看來,也不過隻是一個隨手可以按死的小角色而已。


    “你是什麽人?”


    鄭東停下腳步,暗自提起真氣,整個人如同繃緊的大弓。


    “你可還記得你十幾年前,你曾追殺一個人,在大明山腳下,將其殺死之事?”


    顧少傷眼中微微波動,淡淡開口道。


    “你是他的傳人?”


    鄭東有些驚疑不定。


    氣宗武者的記憶力遠超常人,顧少傷一說,他自然就回想起來。


    十幾年前,他曾在一處遺跡之中看到一位散修高手發現了一件凝神之寶,他一路追殺之下,最終於大明山腳下將其殺死:“你是那位散修的傳人?”


    “十幾年前,一對夫妻,在懷了他們的孩子之後,去城裏遊玩,路途中,被兩位高手交戰所波及,最終,不治而死。”


    顧少傷微微歎息一聲:“想必,你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吧!”


    “嗯?”


    鄭東微微一怔,未曾響起顧少傷所說的夫妻。


    無論是他,還是其他任何武者,交戰之時,又何曾忌諱過是否有路人被其所戰鬥所波及釀成慘劇?


    轟


    話音飄蕩在長空之上,顧少傷手臂揚起,遙隔十丈,轟然一拳砸向鄭東。


    這一拳擊出,空氣都似乎承受不止他這無雙大力,發出淒厲到極點的尖嘯聲,方圓數十丈之內,一片片的氣爆聲響成一片。


    拳風所向,石地毫無阻礙的瞬間破裂、被勁風席卷好似一道一條灰色的風龍直衝向鄭東。


    “啊!”


    在這一拳的威勢之下,鄭東大嘴張開,好似一條脫水的魚一般,隻能在心中發出一聲怒吼。


    他的周身真氣滾滾,筋骨如同連珠炮一般響動著,雙臂在空中疊加,護住頭顱。


    下一刻,無邊的黑暗籠罩了他。


    轟隆!


    大地下沉,鮮血血狂噴,連串好像是驚雷一樣巨大的骨骼炸裂聲響起


    呼呼


    風聲怒吼狂飆當中,鄭東哼都沒哼一聲,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破破爛爛的皮口袋離地飛起,在恐怖的勁力震蕩之下,上身的骨骼居然片片碎裂,破體而出是暗器一樣向著四周飛射!


    甚至顧少傷的拳印還未曾及身,uu看書 ww.uukansu暴戾的拳風就將其整個人轟然打爆。


    嘩啦啦!


    血肉飛濺,鮮血淋漓。


    在一眾玉門宗弟子震怖的眼神中,其宗門的太上長老,氣宗中期的強者,就在幾個呼吸間,就被打成了漫天的血肉!


    轟隆隆


    餘勢不減的拳風在廢墟一般的地麵炸裂,拖拽出一道十數丈長的深深溝壑。


    無盡的泥土碎石四散飛射。


    呼


    顧少傷麵色淡漠,身形一動,破空而去。


    而此時,玉門宗的那三位氣宗高手才來到山巔,目送顧少傷破空而去的身影,臉色難看至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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