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一點根本不用我們擔心,大清的老百姓也不用抱有幻想,隻要大清強大了,那些統治者會更加的恣意妄為,無限的權力,加上嚴酷的管製,最終仍然會讓大清變成人間地獄的,至於那些大清治下的老百姓。。。。。。”


    魏鴻的插話說到這裏就忽然結束了,而且這場聊天也被迫終止。


    因為,當時站在台前的大明皇帝、包括朱北國,都很興奮地聽完鄧凱的一個口頭匯報。


    後者一臉興奮,匆匆而來,顯然他給皇帝、朱北國和太子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然後,朱北國就立刻回頭招呼魏鴻,讓他代表自己站到太子身邊,還說自己則要暫時離開一會兒。


    哥幾個當然理解這個安排,除了魏鴻跟太子的關係其實比朱北國更親密----顯然這時因為雙方沒有名義上師生關係,所以相處起來更加的沒有條條框框的約束,可以非常的活潑隨和的緣故。


    當然了,另外一個原因是,在這個公開閱兵的大場合,澳洲的存在是必須的,時刻不能缺席。


    於是片刻之後,朱北國就就帶著白文選和鄧凱,包括自願跟去的任柯他們哥幾個,悄然離開了閱兵台……


    鄧凱帶來的這個消息,對永曆皇帝而言確實是意義很重大,就在閱兵尚未結束的時候,一艘小型阿拉伯帆船抵達了阿瓦城西門碼頭,而朱北國白文選鄧凱等人親自跑去迎接。


    之所以有如此規格的接待,是因為船上下來一位當前大明的“重臣”——幾乎是永曆一朝碩果僅存的正牌文官——大明出使梵蒂岡特使,大明工部給事中,文華殿侍講,陳安德。


    這是一件讓永曆君臣激動萬分的事情,自從廣西一別十二年後,曆經磨難碾轉流離的這對君臣,想不到,兩人居然終於相會,而且是異國他鄉的阿瓦城。


    到如今,世態變遷,故人依舊,隻是鬢發見白,當年都是不到三十的人,如今已人到中年。


    陳安德進到大殿,忽然抑製不住感情,居然大哭跪地,然後泣不成聲地上奏著早就在心裏打過無數遍的腹稿,他曆數出使羅馬的經曆,說到曲折傷心處,竟然再都度忍不住伏地大哭。


    永曆皇帝和鄧凱白文選等人,也一邊聽一邊回想自己這些年的曲折磨難,心有同感,不禁也陪著落淚……


    陳安德的奏報持續到深夜才結束。


    第二天,永曆傳旨,加封目前留在仰光協助軍務的卜彌格神父為鄭國公,授世襲誥券,加太傅,文淵閣大學士,太子太保。


    封陳安德為宣國公,授世襲誥券,加太保、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


    又命陳安德推訪舉薦人才,重建六部,協調中樞——這實際上是給予了陳安德內閣首輔的身份----也是自咒水之難永曆身邊的文官被一網打盡後,再度重建文管係統的開始。


    永曆皇帝還接受了陳安德的建議,頒下詔書:


    “凡士紳軍民,勿以卑賤自安其分。若有一得之長,有關於國計民生者,不妨直書奏章,不必拘奏本之體。即直書其名,奏為某事,備錄原委,交通政司遞進提交,即使有妄言者也不追究……”雲雲。


    一時間,大家忽然覺得,永曆皇帝開始振作起來,大有重振中興的氣象……


    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永曆皇帝召開包括朱北國魏鴻任柯等人參加的朝會,議題是如何接應李定國入緬和探討吳三桂的動向。


    早在十二月十八日,白文選就派出一千餘騎兵探哨向三個方向搜索,其中一路沿伊洛瓦底江南岸向東北方向一路搜索,從當地人、漁民和商旅口中得知,吳三桂約四萬人馬,已於八月出昆明城,十月抵達騰衝附近,隨即從車裏渡九龍江進入緬,發兵卒民夫萬餘入嶺伐木,於江岸設船場碼頭,造大筏二百餘,又征用沿岸沙船、官坊百艘運兵,水陸並進,已於十一月下旬順江而下。


    但現在的問題是,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白文選的探哨曾經秘密北上一百五十裏,居然沒有發現吳三桂的大軍!


    而另外一支探哨,曾經一路跟蹤愛新阿殘兵,他們發現,這些殘軍已經沿著來路和密埃河往東,一路退往雲南邊境的臘戌一線,顯然這些隊伍已經不對阿瓦城構成威脅了。


    還有,另外一支由澳洲士兵和白文選親兵混編而成的五百精銳騎兵探哨,已經往東南方向出發好幾天了,這支探哨計劃沿山路向東,深入至孟貢一帶,那裏是通往李定國駐地孟艮府----景棟城的交通要道,也是李定國西撤的必經之路。


    然而時間到了現在,這支隊伍也沒有任何回音。


    朝會最終的討論結果是:不能再這樣守株待兔下去了,如今有兩個最首要的任務:一是要主動出去尋找吳三桂,二要主動聯絡李定國。


    會議決定,目前停留在江麵的華昌、春申兩艦改變南下仰光的計劃,與熟悉水情的曙光號共同溯流而上,爭取能早日與南下的吳三桂相遇,以此確切掌握其動向。


    當朝會開到傍晚,正在討論派出一支攜帶電台的騎兵偵查隊去景棟方向的時候,王宮外的大街上突然傳來呼號聲:


    “晉王告急!晉王告急!”


    隨著越來越近的呼喊聲,幾名身披鎧甲、渾身上下都占滿泥土、衣冠淩亂的騎兵,忽然策馬出現在王宮廣場上,這架勢立刻引起路人們的駐足側目,雖然是在大街上,但騎兵們仍然沒有減速,直到他們抵達王宮大門口的階梯前時,才猛地拉住韁繩,引起一陣陣嘶鳴。


    廣場上的嘈雜打破了王宮大門口的肅靜,這時一扇側門突然打開,門口一位將軍裝束的軍官喝道:


    “來者何人!此天子駐陛之所,不可喧嘩!”


    幾位騎兵中的一位——裝束上顯然是領頭的騎手,立刻飛身下馬,然而根本就不去栓馬樁栓馬,手一扔韁繩就急步向前對門口發問的將軍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急吼吼地喊到:


    “大人容稟!末將晉王屬下,受晉王及黎將軍命攜告急文書欲麵見天子!風緊事急!風緊事急!”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封用絹布縫製的袋子,袋子上印著一枚鮮紅的印章,上麵還用毛筆寫了幾個大字——


    “晉王及黎將軍急告天子求援”十二個大字。


    門口將軍一見這個,臉色一變,也沒有說話,立刻揮手讓這幾名下馬的騎兵進了門,然後帶著這幾位一路小跑直奔正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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