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走了,走的輕飄飄,不帶走一紙一筆……


    監考老師愣了,愣的很徹底,麵對寫滿字跡的試卷全身心的癡迷。


    除了某些個別的考生之外,其它的考生都傻了,傻到滿腹怨言無處發泄,隻恨同樣是高考,為什麽別人考的如此灑脫,他們考的如此心酸。


    “這家夥,還是追不上啊!”


    關詩雨看著江秋走出教室的背影,幽幽的歎了一聲,眼神愈發的堅毅,低下頭繼續解題去了。


    “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我明明是學習最好的,為什麽如此努力,卻還是不如他?”


    “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朱小君看到江秋離開時的背影,不知道為何,突然感覺氣血上湧,一股濃烈的不甘生出,直衝得腦門生疼!


    ‘噗……’


    抑鬱之氣無處發泄的情況下,朱小君居然被憋得胸悶難受,生生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啊……”


    坐在朱小君前麵的一個男生感受到後背突然被人潑了什麽液體,反手一摸,嚇得一下子叫了出來。


    “有人吐血了!”


    那男生喊叫起來。


    “還愣著幹什麽,叫救護車啊!”


    監考老師此時才反應過來,臉色變得煞白,掏手機的手都在不斷的打哆嗦。


    “再學霸,你也是個凡人,跟人家神仙比什麽呢?造孽啊!”


    徐小明無語的看著被抬走的朱小君,焉能不知這個好強又有著幾分倔強的女孩是把江秋當成了對手來看待了。


    在朱小君的概念中,學習是第一位的,隻要拿到了第一,她就可以成為無數人視線的焦點,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於她見不得別人比她優秀,為了得到第一,她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犧牲別人的利益。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理和她自身的努力,才讓她的成績一騎絕塵,無人匹敵。


    在朱小君所在市六中,朱小君是全年級第一,在清寧市,朱小君的成績依然是全高三組的第一,甚至於在整個湘西省,朱小君都能穩居前三!


    可以說朱小君的未來,必然是清華北大這種名校。


    可是這樣優異的成績,這樣光明的未來,卻偏偏碰到了一個考試不著調的江秋。


    你考試不著調倒也罷了,關鍵你特麽還總提前交卷。


    你提前交卷也罷了,你鬧出這麽大的聲勢,總讓人提前知道你考了滿分,這還特喵的怎麽玩?


    “哎,攀比害死人啊!虛榮害死人啊!”


    徐小明故作悲天憫人的樣子嘀咕著,隨手在一道選擇題上畫了個‘勾’,然後又幸災樂禍的說道:“我雖然學習不如你好,但是我有機會高考啊!”


    江秋可不知道因為他這次提前交卷又鬧出了多大的亂子,他出了考場打了個車直奔徐家魚塘。


    徐家魚塘在清寧市郊區的雁蕩鎮內,坐在車上過來,大片大片的魚塘一個連接著一個,讓人一眼看過去,幾乎都是水,好像看不到路一般。


    雁蕩鎮的居民絕大部分都養魚為生,魚塘隨處可見。


    可以說水產養殖是整個鎮子的經濟來源,也是當地居民賴以謀生的手段。


    按照地址,江秋找到了徐三才在雁蕩鎮的辦公地點,一進門,前台一名長相不錯,穿著一身製服的年輕美女板著臉衝著他問道:“你就是是江先生吧?”


    江秋並沒有在意這女人的態度,隨意的點點頭,年輕美女便道:“我叫安如蕾,徐總已經跟我說了您會來,特意讓我在這裏等你。”


    安如蕾說完,仔細的看了看江秋,長相也就那樣,穿戴更是簡樸的不能再簡樸了,並沒有看出江秋有什麽特別的,跟京城來的那幾位專家一比,從氣質上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好麽?


    想到京城來人中那位風度翩翩,出手豪爽的韓公子,安如蕾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絲紅潤,甚至有點走神。


    那位韓公子還說晚上請她吃飯呢,可是徐三才偏讓她在這裏等江秋,還說江秋是個什麽能人。


    能人就張這樣?哪也看不出來啊!


    偏偏他還擺架子,姍姍來遲,真是鬱悶。


    “哦?徐三才呢?”


    江秋隨口問道。


    “他居然直接稱呼許總的名字,這家夥怎麽這樣沒大沒小的?”


    安如蕾聽到江秋直呼徐三才的名字,心中很是不屑,還真拿著雞毛當令箭了,徐三才是你能喊的麽?


    不過想歸想,徐三才臨走的時候再三交待讓她一定要小心伺候著江秋,安如蕾也不敢太過分,連忙道:“許總說京城那幾位專家急於去看魚塘裏的情況,你又來的太晚了,他隻好帶著那些人先過去了。”


    “哦!那他在哪裏,我過去找他。”


    江秋隨口說道。


    “那我帶你過去吧!”


    安如蕾突然想到去魚塘那邊的話,可以見到那位韓公子,心頭頓時生出了幾分急迫感來。


    安如蕾自認自身條件不差,眼光高,一心想要釣個高富帥,那個韓公子可以說是她心目中完美的人選,指不定今天接觸接觸,晚上搞定了那個韓公子,過幾天就可以跟人家去京城發展了,這樣好的機會不能放過。


    所以聽到江秋要立刻去魚塘,態度又好了許多。


    江秋自然沒在意安如蕾的心理波動,因為安如蕾就沒被他放在眼裏。


    安如蕾自己有車,是一輛十來萬的紅色馬自達。


    兩人上車,安如蕾隨口問道:“江先生,你是做什麽的?”


    “學生!”


    江秋隨口答道。


    “學生?那座大學的?”


    安如蕾原本還以為江秋也是水產養殖類的專家,不過看年紀不像,再不濟,也得是個名校教授身邊的學徒之類的吧。


    “清寧一中。”


    江秋回答的毫無遲滯。


    ‘噗……’


    安如蕾差點一頭杵在方向盤上,一中的學生,用得著徐三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她要態度謙卑麽?


    江秋沒來的時候,徐三才就叮囑了安如蕾好幾次,安如蕾頓時對江秋產生了一些興趣,現在這絲興趣在見到江秋之後就慢慢消散了,當聽到江秋說他是清寧一中的學生時,安如蕾就徹底對他沒了興趣。


    看來還是京城來的那位韓公子靠譜啊!


    “那你認識京城的韓世強韓公子麽?”


    想到京城來的那三位也是衝著魚塘的問題來的,江秋也是衝著魚塘的問題來的,指不定幾個人認識呢?


    “不認識!”


    “那鄭文博鄭教授呢?”


    “不認識!”


    “那張衡之張大師呢?”


    “也不認識!”


    江秋隨口說著,安如蕾那邊卻已經快要吐血了,感情你誰都不認識,那你來幹嘛的啊?


    “怎麽還有個大師?”


    江秋隨口反問了一句。


    “你說張衡之張大師?你連他都不知道啊?他是咱們華夏出了名的風水大師啊。”


    安如蕾聽到江秋的話後對他的感官更為不屑了,連張衡之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一看就是個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跟人家韓少那種浪漫感比起來差遠了。


    “張大師說了,我們這個魚塘呢,可能是風水上出了一些問題,所以導致出現逆生長的情況,所以他跟鄭教授一起來了。”


    安如蕾給江秋隨便解釋了兩句。


    “哦!那也有可能!”


    江秋自然知道風水術數乃是華夏千年傳承下來的秘術之一,隻是這年頭研究風水的人大多不得要領,有真本事的人不多。


    “切,裝高人!”


    安如蕾看著江秋平淡的樣子不由得來氣,接著說道:“至於韓世強韓少,他是京城大家族韓家的子弟,據說是京都某個神秘部門裏的人員,uu看書wwuuanshu 厲害的狠呢!”


    “某個神秘部門?不會是,驅魔處吧?”


    江秋蹭了蹭鼻子頭,華夏除了那些大家族之外,也沒有幾個組織敢在驅魔處的壓製下拋頭露麵搞事情,所以這個韓世強,很有可能是驅魔處出來的,隻是安如蕾不知道驅魔處這個稱號罷了。


    “什麽驅魔處,你懂不懂,不懂就別亂說,我記得是什麽,什麽衛,衛保處!”


    安如蕾終於想起了這個名字。


    江秋聽到衛保處這個名字頓時沒了興趣。


    驅魔處這個名字,隻有達到了一定層次的人才知道,而衛保處這個名字,則是驅魔處外圍招收的編外人員組成的部門。


    因為江秋愛答不理的樣子,安如蕾也就懶得再跟他說什麽了,幹脆認真開車。


    帶著江秋,駕駛著她的馬自達,沿著兩側都是魚塘的水泥路又開了二十多分鍾,轉過一個山坳,終於看到了前麵一大片白茫茫的水域。


    江秋自己都沒想到,這山坳看起來很平常,轉過來後立刻讓他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這感覺就好像迎麵撲來了一片尖刺一樣,瞬間讓人汗毛豎起。


    江秋立刻就按下了車窗向外看去。


    “有點意思!”


    江秋的嘴角帶出了一絲笑意,目光所及之處,已經看到了這大片水域裏密密麻麻的魚群!


    正如徐三才所說,這些魚排列很整齊,一條條翻著白肚,卻不停的擺動著尾巴!


    就好像被丟在了地上往起彈跳一樣,遠遠的就能聽到魚尾拍打在水麵上的‘啪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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