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可不管那些盯著他的風涼山元嬰,一切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


    …………


    風涼山後方,“莫輕,你們魍魎宗這門隱藏氣息和飛行的二種功法老夫可是從未聽過,若不是知道他有此手段,真容易會被他騙過去。


    雖然這小子修煉的火候還不夠,但可以管中窺豹,二門都是頂級的功法,竟在這個境界就對他下了如此血本,也難怪你們拿他當成一塊寶了。”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另二人中的莫輕心神內響起。


    而這時的莫輕,也剛剛收回神識,心中也對李言的潛行之法有些奇怪。


    他是被魏重然請求過來的,否則他才不會參與此事,這種大戰前的一些準備事情,多半都是由那些世家或一流門派的元嬰修士來主持的。


    現在大岑留守魍魎宗,另二位修為已達元嬰後期的竹亂和墨骨,也是修煉另二種毒體的大修士都已然前往了陰魔崖裂縫。


    四人中,隻有修為最淺的莫輕被安排在外,幾乎就是擔任聯絡官一職,忙的不可開交。


    今日卻被魏重然通過魍魎宗秘密聯絡方式找到,請求他在對這次執行摧毀敵方法寶任務中,能否盡大可能保存住李言的性命。


    莫輕一聽就知道大岑一脈的毛病又犯了,他訓斥了魏重然一頓後,說他不該亂用宗門這種重要的聯絡方式,身在其位竟是一心想著謀一己之私等雲雲。


    魏重然被他訓斥後,果然不再敢多言,好像連回複都不敢了,生怕被莫輕二次痛罵一樣,就再沒了聲音。


    而莫輕知道,魏重然可是臉皮厚的很,他在罵了一通後,魏重然越不是吭氣,他越是心中憤憤。


    “師兄啊師兄,我又不是欠你的,這種小事也要我來擦屁股,我對親子都沒這麽好,一名築基都能被元嬰修士盯上,真得是……”


    想到最後,一向儒雅的莫輕都不知該用何種言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了,最後想了想後,隻能仰天長歎一聲,魏重然的確比他那倆個不成器的弟子要強上太多了,也難怪師兄一向由著他胡來。


    他還是覺得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自己往後餘生在大岑師兄麵前就沒好日子過了,應該不是被罵死,就得像耗子一樣見麵就得遠遠躲開。


    歎息聲中,隻得使用大型傳送陣來到了風涼山,若是有人知道他如此使用大型傳送陣,就是為了一名築基修士。


    也不知會不會罵的老天幾個月不會放晴,怎麽不找個雷劈死李言。


    當莫輕找個理由說要參與這次摧毀敵方法寶時,都讓這裏幾名元嬰感到意外。


    但他們可都是人老成精,隨即便像是明白了什麽,隨即其中的一名元嬰便找個理由離開了,將位置讓給了莫輕,這種事情並非人越多越好。


    “肖耀遠道友,這小子是不是寶不重要,現在對於那處山穀裏的魔將信息已然掌握了多少呢?”


    莫輕正一肚子氣,一向儒雅溫和的他,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不滿,這肖耀遠明知這小子是大岑師兄那瘋子的徒孫,卻依舊要派他去送死。


    如果此事被大岑師兄知道了,估計夠這老鬼喝一壺的,倆人雖然都是元嬰中期,但若真鬥起法來,這肖耀遠可差遠了,大岑師兄算計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隻是聽說這肖耀遠自進入元嬰中期後,也找過不少人論道,好像輸少贏多,難道他真為自己的修為普能和大岑師兄相比了?


    “估計是覺得即便不敵,大岑師兄也是奈何不了他吧?”


    莫輕心中這樣想到,他與肖耀遠接觸也不是很多,也曾聽過此人一身火係神通十分的剛猛霸道,尋常元嬰中期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今日通過觀察氣息和法力波動,自己正麵交手肯定不是對方敵手,但若加上其他手段,刺殺、下毒之類都使用出來,這肖耀遠恐怕也是討不了好去。


    大岑師兄一旦動手,肖耀遠必定會吃個大虧。


    肖耀遠見對方不予回答,也不以為意,莫輕的到來,他才知道了那小築基在魍魎宗門中地位,自己還是小覷了,但也就僅此而矣。


    事情既然做出去,肖耀遠才不會收回,他也是嗬嗬一笑,便將自己知道的信息娓娓道來。


    莫輕他們現在並沒有直接跟著李言的打算,他們距離那處山穀不過千裏之多,對於他們來說,一個瞬移就到了。


    現在隻需偶爾確定一下李言的方位便可了,免得動靜太大,驚動了那些魔修。


    …………


    時至傍晚,在距離風涼山西南方向一處山野叢林中,山風吹過,高大的樹木輕輕的擺動蔽日的濃葉。


    一隻野兔在灌木叢中輕盈的跳躍著,不時停下來,直立起身體,前麵兩肢端在胸前,嘴裏咀嚼著不知名食物。


    那張三瓣嘴快速的聳動著,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嘰哩咕嚕四下張望一番,偶爾一點異響傳來時,它便會停止嘴中咀嚼動作。


    一對長耳緊張豎起,用心聆聽,直立的身體向前一傾一傾,似乎隻要發現不對,立即就會四肢著地,彈跳而去。


    但一切都是正常,它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在一簇灌木前停立了一下後,立即身形一矮,現次鑽入灌木下方。


    一陣悉悉簌簌輕輕傳來,隻是片刻,山林裏又恢複了平靜。


    直至過了十數息後,野兔之前站立的矮矮的灌木處,悄無聲息的幻出一道人影來,如同一個鬼魅出現在那裏。


    待人影慢慢凝實後,正是一身灰衫的李言,他盯著野兔消失的地方,眼睛慢慢眯了起來,這是他在半柱香內,看到的第十六隻野獸了,同時還有二隻低級的妖獸。


    他這一路行來,亦是遇到了一些魔族斥候,畢竟現在風涼山向南五百裏外就已是魔族大軍控製範圍了。


    可能是今日風涼山前許多防禦點大戰風雲剛息,所以這些斥候也隻是例行散出布防,在探聽消息的同時,又防止風涼山修士襲擾罷了。


    這些斥候小隊的出行並不是太密集,因此李言避開也不是太困難,隻是他更加擔心會突然出來的金丹,甚至是元嬰修士的神識掃視。


    所以,李言用在潛行中觀察的時間更多了,往往停下來潛伏良久後,才會前行至自己觀察過多遍的範圍內,再次停下潛伏。


    就這般走走停停之下,直到了傍晚時分,才不過走了七百多裏。


    李言覺得這樣很有必要,他們都能想到的摧毀對方大威力法寶的計劃,今日在動用過後,會更加警惕那片區域才是。


    望著林間已是墨色漸濃的前方景物,李言心中越發寧靜,雖然白天和黑夜對於修士來說,目之所及地方並無什麽差別。


    可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一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情,總是覺得夜色能替其掩蓋行蹤。


    李言拿出一枚玉簡貼於額頭,良久後,他還是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這裏離那處無名山穀隻有三百左右,按現在的速度,至少等到天完全黑下時方能到達那裏了,但我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在無名山穀外停下來。”


    魔修大威力法寶所在的那樣山穀,從天空俯視下去,在這連綿的山脈中,幾乎到處都是差不多。


    如果是凡人間作戰,有細作潛入,估計也早已迷失在茫茫叢林中了,這也就是修士有上天入地的神通,方能無視這一切了。


    李言現在還沒確定要在何處停下來,等待雙方元嬰修士交手,這個地方不是太好確定。


    可他知道,即便是元嬰修士神識強大無比,也不會時時將神識外放,不停的掃視所能籠罩的全部區域,那樣任何人也是吃不消的。


    因此,那名坐鎮無名山穀的魔將,應該會將神識鎖定在一定區域,不定時的會突然進行掃視,而那片區域才是魔將最後的警戒線。


    李言必須要控製好這個範圍,在接近那道警戒線外圍時,就要潛伏下來,等待風涼山元嬰修士的進攻。


    這個位置很難把握,首先就要考慮到他自己能在雙方元嬰交手後,隨時可以潛入無名山穀,而又會因自己因著急出錯,而被留在那裏的守衛修士發現。


    這就要求在速度上最快同時,還要保往自己的隱藏氣息不亂,李言從來不認為自己實力很強,反而是事事小心。


    他不會忽略掉任何一個細微之處,這也許才是他能活到現在的最大原因,否則當初與季軍師實力相差如此之大的情況下,依舊將心智如狐的季軍師算的死死的。


    想了一會後,李言覺得應該是百裏這個功法,原因很簡單,山穀與風涼山距離約一千裏五百裏左右。


    對於元嬰修士來說,這點距離根本算不得什麽,無論是瞬移還是神識降臨,都是瞬息的事。


    但無論怎樣,空間的波動都是由遠及近的,這是一個過程,隻是由於元嬰修士速度太快,幾乎感覺不到這個過程。


    可同階之間,百裏的距離,空間中出現的異常波動,足夠另一名元嬰反應的了。


    而且坐鎮無名山穀的魔將,他防的是四麵八方,而不單單隻是風涼山方向,這也恰恰就是修仙者喜歡有陣法防禦的原因。


    修士間攻擊,防禦是最難的地方,敵人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出現,不像凡人軍隊,你隻憑借險峻地勢,幾乎就可以判定敵人必經之路和進攻方向。


    百裏範圍內,對於一名元嬰修士來說,他可以不做任何休息的探查周圍情況,而不會讓神識疲倦,依靠自身的強大,剛剛消散的神識,在呼吸吐納間就可再次被恢複回來。


    另外一個讓李言做出這樣判斷的原因是,現在他距離無名山穀還有二百多裏,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許多野獸和低級妖獸出現。


    野獸和妖獸它們生存環境十分的殘酷,天生對異常氣息和威壓特別的敏感,尤其是對淩駕於他們之上的強大存在,更是感覺敏銳之極。


    而且這一帶還是它們常年生存的地方,像剛才那隻出現的野兔,既然它們依舊在這片區域活動,說明這裏的野獸或妖獸並沒有感應到危險的氣息。


    思索了一番後,叢林中黑色更濃,而外界還是傍晚夕陽,那道人影再次融入了叢林中大片的黑色光影之中,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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