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注意到沒有,李言師弟的‘流沙術’可是與大部分人不同的,他的施術時間太短了,在我見過築基修士中,可並不多見。”這是一名魍魎宗修士。


    “這倒是真的,李師弟施展四五個‘流沙術’時間,通常來說,別人隻能施展一個,這……這……是如何做到的?”


    “嘶,那需要極強的肉身基礎,才能不讓筋脈因大量靈力的瞬間衝擊,而出現問題!”


    …………


    短短時間,議論之聲四起,來風涼山的修士都是築基以上修為,眼力當然是不弱的,很快就發現了李言術法中的問題。


    宮元台一方人本來還好整以暇,但很快就臉色不好看起來,雖然雙方隻是剛剛交手數招,但進展好像已超出了他們的設想。


    這位小竹峰李言隻是這一手“流沙術”已讓他們這些人都望塵莫及,無一人能做到這般田地。


    “此人這才進入宗門幾年時間?能剛晉級假丹,這都已是魏師叔苦心栽培的結果了,怎麽在仙術上還能如此的厲害。


    這可不是丹藥能堆積出來的,這需要極強的天賦,以及大量的練習,可往往如此也未必能達到這種施展術法的速度。”


    宮元台心中想到,一時間心中卻是得不到答案,他自忖是做不到的,甚至連這位李師弟施展術法的一半威力也做不到。


    他雖然以前聽說過小竹峰李言來了風涼山,但他們“青蝠營”與“重鋒營”主要負責探查的方向不同,交集還是很少的,所以之前並不知道李言的修為,否則對比一月前,估計能驚掉下巴。


    一時間在場修士思緒萬千,但更多是不解,誰都知道,修士本就時間不夠,一方麵要抓緊時間晉升大境界,來提高壽元,另一方麵低級基礎仙術修煉的再好,還不如隨便修煉一招中級仙術威力更大。


    遠處已騰空飛起懸浮的布羅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我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一個人能將凝氣修士地才練習的基礎仙術,打出數倍的威力?吃飽了撐的才放棄更高級的仙術不練,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眼見李言隻是一手“流沙術”將整個院落弄的黃沙滾滾,隻有神識可以透入看見裏麵情況,黃沙飛舞中王凝也是提高了戒心,小心戒備著。


    她對這些可以與自己劍氣對抗,且能將匹練絞碎的黃沙已是有些吃驚,但她更在意的是這些黃沙本身。


    魍魎宗修士是什麽?那可全部是毒修一脈,而且是這片大陸上最強的毒修宗門,層出不窮的毒蟲、毒丹,名震整個荒月大陸。


    以前說是臭名昭著也不為過,麵對他們,王凝身上靈力護罩早已打開,剛才湯明龍被對方暗算的一幕還讓她記憶猶新,哪能再次著了對方的道。


    不過真看到了李言的手段,王凝俏臉上的寒意也是稍稍緩了一緩,至少這樣看來上方安排此人前來當隊長,也並非任人唯親之舉,並沒有拿他們的小命來任意妄為。


    現在王凝打出的匹練幾乎已被對方全部絞纏後,一條條看似奔騰如龍的匹練正慢慢散去。


    “不能再留手了!”


    王凝一念至此,嬌聲輕語“李道友,小心了!”


    剛才她還顧忌自己會失手重傷對方,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隻見她並不再劈出一道道匹練,一隻玉手突然藍光大盛,幻起一片晶瑩蔚藍,一股強橫的氣息隨著她一掌向著劍身拍下。


    另一隻手中的百煉長劍頓時消失,一個恍惚間,就在王凝身側就出現了一柄柄小劍,宛如化作水中遊魚一般,足有上百把之多,在她身邊如魚遊急速穿梭往複。


    王凝迅速抬起一雙玉手,就欲掐劍訣,施展“魚遊青蓮”之術,但這時站在遠處隻一手控製“流沙術”的李言卻是輕笑一聲。


    “王道友原來修的是一套子母劍,怪不得不用劍匣了!”


    以李言現在剛剛吸收完“不死冥鳳”精血的精進修為,他有把握剛才在二招之間有辦法控製住對手,隻是那樣未免太驚世駭俗,這可李言所不想的。


    所以就與其多交手了一會,這裏還有另一原因則是,李言想看看王凝的劍匣到底在哪裏,一個如果是內劍高手的修士,同時兼修外劍一門,那也是極為可怕的。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王凝確定隻是外劍修士,隻是劍匣亦是母劍,他就打算不讓對方施展後續手段了。


    說到盡,李言此人還是睚眥必報的,看似他對宮元台等人嘲諷沒有放在心上,但其實已記在了心間。


    雖然沒有打算報複的舉動,可是他突然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和王凝的更多手段了。


    這王凝也是想速戰帶決,馬上就要動用一些底牌了,每個修士的底牌被別人看到,多少都會有些益處和觸動的。


    雖然下次與此人交手,不能一定就能贏了王凝,但至少自己心裏有了準備,而且對本身的修煉也會所有借鑒。


    李言並不知道這裏有多少人與王凝交過手,可他現在就是不再想讓對方繼續施展出來,尤其他看到王凝長劍化遊魚時,宮元台眼中閃過的精芒。


    顯然至少宮元台是不知道王凝手段的,一幅想看到王凝後麵將要施展的仙術的神情。


    李言突然心生惡趣,那些幸災樂禍的人想從自己這裏得了便宜?那麽就讓宮元台在上一刻期待中,下一刻失望之極。


    李言覺得這樣做法很好,可以讓別人心中憋屈難受的同時,自己心裏又是開心樂意的很。


    於是,在眾人盯向王凝時,她一雙雪白玉手剛剛作勢掐訣時,遠處的李言卻是口中輕吐一聲“爆!”


    然後庭院中漫天的大片黃沙隻“呯呯呯……”的一聲聲中,就成了大片大片的細細粉末。


    “是毒霧!”


    “有毒!”


    “靠,魍魎宗就會這一套!”


    “你說什麽呢,我魍魎宗怎麽了,你又有什麽本事拿出來讓我等見識,見識……”


    一時間雜亂聲音再起,同時伴隨的,還有一條條掠向高空的身影。


    就連宮元台他們也不例外,他們雖然也是毒修,但並不代表就有著不懼別的毒修手段,隻有傻子才會硬抗


    “果然如此!”王凝見自己將要施展大威力術法時,對方果然要搶先一步全力阻止自己施法了。


    那些黃沙果真有毒,雖然早有心裏準備,可是王凝手上法訣還是一滯,同時神識立即探查全身。


    發覺滾滾黃霧中,那些細細粉沫打在自己靈力護罩上,護罩並沒有什麽破損,而自己也並無不適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魍魎宗之所以能讓另外三宗暗中聯手抵抗,真的是陰人、殺人手段太過歹毒,不但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而且是無所不用其計。


    王凝早就聽說過,魍魎宗低階修士殺了高階修士的事情,可是遠遠大於其餘三大宗的,他們戰力不一定很強,但隻要對方中招,往往都是痛不欲生的下場。


    王凝並不知道李言的心性,可她聽說絕大部分的魍魎宗修士都是心性歹毒之輩,雖然今日在這裏,那李言不太可能使用致命劇毒。


    但是若是在她身上留下些什麽,那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她平日看起來不太注重自己的樣貌,可若真是在皮膚上留下疤痕和什麽怪味,肯定也是羞憤之極的。


    王凝身外的靈力護罩被層層黃霧包裹,雖然無礙,但她陡然覺得靈力消耗大增起來,這些黃霧正在不斷的腐蝕著靈力護罩,她此刻哪裏還敢久留。


    腳下一點地麵,身外散出一圈藍色漣漪,身側百把小劍在她四周魚遊穿梭速度猛的大增,隻是頃刻間,就在靈力護罩外又形成了一圈劍氣,立即就將劍氣中的黃霧絞的四散分離。


    這時她的身體已開始騰空而起,這種情況下,當然先脫離了這一片黃霧再說。


    而就在這時,王凝就感到肩膀處忽然有一股細不可查的暗風襲來,這道暗風來勢奇快,且事前根本就是毫無征召,若不是王凝早將全身法力提高了極致,根本不會發覺。


    她還來不及多想,身外的急旋劍氣就是一滯,隨之靈力護罩瞬間就裂開了一道縫隙,一股黃霧順勢飄了進來。


    王凝一時間有些發蒙,在她感到肩膀處暗風襲入的同時,鼻尖中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怪味,她心中大駭,想要屏息,但哪裏還能來得及反應。


    她隻覺得有些天旋地轉,體內靈力運轉也遲滯起來,這樣一來,導致她身外的遊魚劍氣同時變的緩慢起來,而更多的黃霧趁此間隙,再次覆在了靈力護罩之上。


    王凝已知不妙,可知道歸知道,她的反應已然跟不上了,肩膀處靈力護罩縫隙中再次傳來了更多的怪味。


    “咣鐺”一聲,王凝再也堅持不住,身側遊魚劍氣瞬間重新合並成一柄如水長劍,下一刻已掉落在地。


    而這時,遠處的李言則是立即大袖一卷,院內彌漫的黃沙黃霧立即向他袖中吸來,頃刻間就已被他盡數收回,庭院內再次恢複了一片清明。


    而此刻院中間場地上,王凝正一隻玉手支撐地麵,單膝跪地,如水長劍扔在一旁。


    她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正勉強抬起頭,一雙美目看向遠處的李言,目光中帶著不解和迷茫。


    “王道友,承讓了!”


    李言則是對她拱了拱手。


    “我……我認輸!”


    王凝終被李言的話驚醒了,她倒也直爽,隻是頭腦還是昏沉的,隻能強提精神說道。


    這時,遠處已然飛來數道身影,人還未到,已然有人急喝“李道友,王師姐已然認輸,請盡快幫她解毒才是!”


    在這幾人身後,又有不少人也是紛紛從空中降落而下,正用焦急的目光看著王凝,目光中透露出的擔憂之色甚濃。


    顯然前麵這幾人肯定與王凝熟識,甚至可能就是同門,誰都知道中毒之人越快解毒越好,免得毒入內腑,那可就麻煩了。


    李言則是依舊站在原地,甚至連移動身體的打算都沒有,這讓那些人轉向李言的目光中,開始閃爍著森冷和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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