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羅從二名白袍人不遠處一竄而過的情況,落在了李言的神識中,這讓原本已然懷疑白袍中年人與淨土宗禪僧三人攻擊對象不是自己的疑心再次升了起來。


    “沒有理由讓那布羅在已進入了最佳攻擊範圍後,他們卻視而不見的,任由其一竄而過,即便這邊還有一名和尚埋伏,但也未見得就能比剛才的攻擊時機更好,他們這樣究竟是為何?”一時間以李言的聰明,竟是糊塗了。


    當然他可不認為,這三人是為了幫助布羅的,隻要腦子沒壞,不可能會有人以三人之力去伏擊身後數十人的,且這二人自始至終除了悄然隱藏外,根本沒有任何的陣法布置,難道就這樣生生硬抗數十名修士不成。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讓李言等太久,就在布羅又向前飛行了三四十裏,距離李言這邊隻有五十多裏時,白袍中年人直接一個騰空,已一聲不響向布羅身後奔襲而來,白袍青年也是隨後而至,這根本不是攻擊時候良機,但白袍中年人偏偏選擇了這時進行攻擊,李言疑心更重。


    布羅在接近“火熖宮”一百裏後,其實也發現了李言的存在,布羅經過數天的逃命,無論是法力還是神識早已疲倦,所以他已無法將築基後期實力發揮出來,更不能神識時時大範圍籠罩,所以隻能選擇最節省體力,而又讓自己保持在一定安全範圍之內,因此發現李言較遲了些。


    當他神識中發現李言時,當然是心中吃,不由暗呼倒黴,原以為這裏已是“火熖宮”山體處,就是有修士來此,也是早已進入山體之內才是,怎麽偏生還有一名修士盤坐與外,早知道他在距離這裏二百裏外時就折向而逃了。


    那時雖然身後之人還有可能會發現自己,但這種機率其實已不足三成,值得一拚的,隻是自己為了確保安全,又向前山體處飛了些距離,不料落入了前方這名修士的範圍。


    布羅隻是在李言身上匆匆一掃,再次確定了李言築基中期的修為,估計自己在進入二百裏後,就已落入了對方的神識之中,對方可是沒有上前阻攔意思,倒也讓他略加寬心。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極短時間之內,布羅發現李言存在,又已向前飛出了三四十裏,他的身形稍稍一頓,這才反應過來前方盤膝坐在那裏的修士乃是李言,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名毒修。


    不過即便如何,布羅也是橫向一轉,還是打算快點逃離,他可不能確定李言是敵是友,自家公子說此人修為已與自己相差無幾,何況還是一名難纏的毒修。


    隻是在他側身的同時,發覺那名叫“江海”的修士,還是沒有站起身來圍堵於他,而是用奇怪的目光盯向自己身後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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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這時,布羅隻覺得渾身汗毛直豎,一股這幾天以來最大的生死危機湧上心頭,布羅雖然為人囂張,可也是跟隨青衫中年儒生闖蕩曆練過一番的,反應也是極快,他腦中還沒反應過來李言奇怪的眼神,但是身體已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腳下油布一扭,此刻那塊油布以極小


    範圍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完成了轉向,在身後之人不可置信的神情中,布羅間不容發避開了這來自於一名假丹的偷襲,一道利芒擦著布羅的後腦斬了下去,直接斬在了布羅背負的竹簍帶上,順帶削下了布羅腦後青絲幾縷。


    而利芒斬在竹簍帶上的瞬間,那竹簍帶上迸發出耀目金光,頓時將布羅淹沒在金光之中,接著一直敞開的竹簍口,一道如煙手臂探了出來,一把抓向了偷襲之人。接著就是一陣轟響,那條如煙手臂崩潰開來,布羅與此同時,向前再次猛的竄出,口耳之中已有大量的鮮血溢出。


    他雖然躲過了來自身後的偷襲,可是倉促之間應對,已讓他吃了大虧,本來他的修為就不如偷襲之人,剛才無奈之下,強行運轉法力,堪堪避過對方偷襲,若不是數件法寶犀利,恐怕在剛才一擊中,已被人削了首級。


    與此同時,身後偷襲他的人,也是輕咦了一聲,也是不由呆了一呆,口中說道“原來是一名築基後期修士,你是有修煉過上好的隱藏功法呢,還是同類法寶呢?”


    在金芒反震之下,布羅身體一晃立即站穩,並不斷向側方連退,十數丈開外,布羅身影這才從虛無中緩緩顯現出來。


    布羅前向踉蹌中,想於對方拉開距離,倉促中回頭一望,卻見身後一名白袍中年人出現在自己剛才所立之處,正臉帶驚詫的望向自己,白袍中年人眼中正露出了貪婪之色。


    不待竄出的布羅看清,那白袍中年人又是身形一個模糊,再次從原地消失不見。


    白袍中年人當然不會給布羅任何喘息機會,以迅捷之勢,再次攻向布羅,而就在白袍人現身的刹那,那就不再隱藏自己的行蹤,短短數十裏,他當然知道李言也已發現了他,但白袍中年人根本無視李言的樣子,全力向布羅出手。


    布羅這下可是吃了大虧,一名假丹修士有意偷襲之下,一下便讓他亂了陣腳。


    這幾天中他雖然狼狽,可是依仗過人的法寶,也就是有些狼狽和疲倦罷了,所以在他的心中非但之前的驕傲沒有半分減少,反而更是激起了他的傲氣和不甘,認為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再有公子給的數件法寶之下,在這二層幾乎是可以橫著走的,就是假丹又能如何,不一樣在後麵吃他的風塵。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那宮殿裏假丹修士太多,若是隻有一二名假丹的話,估計他都敢硬搶,而他終究就是傷在了自己的驕傲之下,他不知道的是,即便白袍中年修士不偷襲,隻采用正麵硬攻的情況下,他在此人手裏也撐不過一刻鍾,有些東西不是靠法寶就能彌補的。


    大威力法寶,當然越高修為的人使用,越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現在以照布羅的修為,他所有法寶中,能真正驅動發揮出八成以上威力的,隻有那塊破油布。那還是因為飛行法寶好操縱的緣故。即便是他的本命法寶,身後的那隻竹簍,他也隻能發揮出一半的威力。


    就在白袍人出手的瞬間,數十裏外的李言已感應到了他的實力,李


    言眼睛一眯,那白袍修士雖然沒有那頭二階頂峰犀角綠蟒一般,有著遠超同階的實力,可是也屬於假丹中頂極存在。


    自己若是對上,除了窮奇煉獄術和支離毒身,靈力修為上肯定處於絕對下風,對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攻擊優勢所在,隻需使用遠程大威力仙術,那麽李言想贏幾乎是不可能的,也隻能遠遁而去。


    而李言確定的是,白袍修士絕對是知道自己煉體術威力的,所以李言在考慮若對上此人,如何取勝方可。


    布羅隻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剛才對方隻是一擊,他倉促之間全力抵擋,可是因準備太過倉促,已被對方反震了心神,白袍人一看就是搏殺經驗豐富之人,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機會。


    布羅回頭看到白袍修士再次消失的瞬間,他肩膀一晃,那竹簍口上一根竹枝突然冒出,竹枝泛著青碧毫光,通體筆直,隻是在竹枝頂部長了三片碧綠竹葉,竹枝剛一冒出,迎風便長,三片竹葉瞬間變大,如同一把羅傘支撐而起,從三片碩大碧綠竹葉上散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布羅立時被它籠罩在了整個竹枝下方,接著在他的身體之外出現了一層層青色光暈。


    就在竹枝變化出現的刹那,一道細小的白芒已切在青色光暈之上,位置又是布羅的脖頸要害,由此可見白袍中年人出手之狠辣,兩次攻擊都是布羅的頭部要害。


    一旦被擊實無力抵擋,布羅除了魂魄逃出,別無他法。


    細小白芒斬在青色光暈上,如同斬在了一片柔水之中,那是一柄隻有食指寬,約莫一尺來長的柳葉飛刀,沒有刀柄,整體刀身薄如蟬翼,閃著淡銀色的光芒,一看就是擅長奔襲攻擊的法寶,如同針類法寶一樣是修士不願碰到的。


    柳葉飛刀在陷入青色光暈中的刹那,刀身上淡銀色光芒稍稍亮了那麽一下,整個刀身竟又向裏伸了數寸,離著布羅的脖頸皮膚不足五寸,布羅整個人如遭重擊,如果被擺動起來的巨錘從後猛砸了一下,身後竹簍中伸起的那根竹枝,像是遇到了什麽刺激一樣,迸發出刺目青芒,就連剛一現身出來的白袍中年人,也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擋在了眼前。


    在一片青光中,布羅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跌撞而去,如同在後頸處插了一柄飛刀一般,攜刀而逃。


    白袍中年人也隻是用手略微擋了一下眼睛,但身上護體光罩已然升起,再沒感覺到任何攻擊來臨後,也是心中一鬆。


    接著便是看向前方,不由心中更加驚愕了,自己這一擊還是未能要了這書僮的性命。


    要知道,在他柳葉飛刀攻擊之下,莫要說築基中期了,就是築基後期修士,也是很少能再有活命的。


    不然那“藍海宗”女修為何還是這般懼怕於他,那是因為在見過白袍中年人出手後,二名女修知道自己所謂的修為,在人家眼裏就是個笑話,隻需一擊便會要了自己二人的性命。


    “此人法寶了得!”這是白袍中年人的第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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