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塵老祖說的“基礎禁術”,在煉製法寶時的確是存在的,一件法寶不是說拿到煉製材料就能隨意煉製成功的,除了需要有一套的淬煉手法,內部更是有著一個個陣法或嵌套或勾聯而成,就像是在人體內一根根筋絡骨骼一樣。


    其中至少有一套功多套陣法是法寶最底層根基,被稱為“基礎禁術陣法”,也叫“基礎禁術”,是構成法寶的基礎框架,其他陣法禁製都是以此為基礎,再通過繁瑣的組合產生出巨大的威力。


    聽了壺塵老祖的話後,下方眾人發出一陣驚歎,這處考核地方原來是老祖以前用過的法寶幻化而成,現在看到的威力隻有不到二成,即使這樣,築基修士也是不一定闖過,而且還要時刻留意其中存在基礎禁術的地方。隨後他們也放下心來,看來隻要注意其中的基礎禁術存在的地域即可了,其餘地方即使是中毒了,那可是有著一位元嬰老祖救治呢。


    卓嶺風聽著壺塵老祖的話,與卓嶺風互望了一眼後,心中都是一陣冷笑“基礎禁術,紅色靈力光罩,哼,恐怕當時就是周邊沒有紅色靈力護罩,你都能生生的弄出一個來,當真是殺人的好理由。”


    就在壺塵老祖話音剛落後,隻見看台人群中便有一人一飛衝天,電射般就到了廣場上空,然後一個盤旋後,懸浮在了空中,他先是向著壺塵老祖等人方向行了一禮,然後身體一挺,傲然的看向看台上的卓嶺風“這位道友,還是你先請吧,免得說我以主壓客了。”


    這人年約三旬,中等身材,一身玄衣長袍,臉生威嚴,眉分八彩,站在空中,身材挺拔,倒是一幅好皮囊。


    “是壺塵萬木,他不是閉生死關了嗎?曾說若不結丹成功,是不會出關的,剛才還未曾見到,這如何就到來了?”


    “嗬嗬,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壺塵萬木之所以這些年修煉神速,他的修煉資源可都是四房提供的,如今四房有事,讓他出關也是情理之中,以他的修為,對鬼蜮毒卷的修煉估計已快到第六層了,估計家族中金丹以下未必有幾人能是他的敵手了。”


    “哼,聽說無定少爺的護持者也是假丹境界,那倒是未必。”


    “我說你小子傻了不是,如果雙方是各憑本事真正廝殺,倒是不一定的,無定少爺那邊的假丹修士不一定給他施展布置施毒的時間,可這一關考核的是什麽?”


    “…………”


    就在下方所有竊竊私語中,壺塵萬木嘴角勾起一絲譏笑,別雪宗修士擅長什麽,他當然清楚,聽說此人以前曾經還和四大宗修士同台競技過,而且還取得了數場勝利,若真是生死搏殺,自己未必就能贏了對方,不過現在嗎?可就不一樣了。


    “這些年四主母給了這麽多修煉資源,當初我也答應一旦需要出力時,必全力以赴,現在是回報的時候了。”他心中默默想到,隻是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卓嶺風。


    而就在所有人目光都望向卓嶺風時,卓嶺風竟連動都未動,這讓在所有人感到愕然的同時,壺塵老祖目光漸漸的陰鷙了下來,難道對方是明知要死,還故意戲耍自己不成,如果這樣,我便當眾給你抽魂煉魄,讓你知道戲耍一位元嬰的下場,那樣一來自己倒真有了立即殺了此人的理由了,也不用那般遮遮掩掩了。


    就在廣場中開始慢慢變的寂靜和有些詭異時,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哦,對不住各位道友了,剛才在想些事情,一時間倒是精神恍惚了,我們這就開始考核。”


    隨著這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便在極度驚訝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直坐在卓嶺風身側的一個相貌普通的青衫青年站了起來,他臉帶欠意的向眾人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飛到了廣場的上空。


    李言這時剛剛才與壺塵無定快速交流好,知道時間不能再拖了,便直接起身飛入空中,隻是他拿了一柄品質一般的飛劍踏在了腳下。


    隨著李言起身和話語出口,廣場上有了片刻的寂靜,就連壺塵老祖也是有些錯愕,雖然他早就看出了李言隱藏的修為,但怎麽看,李言也不是最好的人選。


    池家老祖和謝家老祖同樣都是一楞,以他們的修為,之前雖然沒有注意李言,此刻神識一掃之下,當然已經看清了李言的修為,就連假嬰修為的葉家老祖雖然不能看透李言的修為,可也感到李言不似表麵看到的那般,但也僅此而矣。


    “沒有派出最強戰力,這倒是有些意思了。”謝家老祖一直對壺塵老祖突然偏袒葉家有些不滿,但他與池家老祖一樣不知其中根由,一頭霧水,現在見李言一幅無所懼怕的樣子,倒是覺得雙方同樣古怪之極。


    望著踏劍而來的李言,再聽到廣場上的議論聲漸起,壺塵萬木雖然驚愕了一下,接著便是一臉的怒容,旋即認為對方這是在小看自己了。


    “明知自己不敵了?那也不用讓你一名凝氣小修士來與我對敵,勝了都是無趣的緊,算是我以大欺小嗎?還是說卓道友不屑與某家動手?”壺塵萬木冷冷的說道。


    “這裏比賽已經說過了,隻是考核用毒手段,可並非生死搏殺,如果道友覺得這種方式不行,那麽可直接提出生死較量,我們這邊自然不會由我出手。”李言看了壺塵萬木一眼,淡淡說道。


    他此言一出,壺塵萬木不同眼睛一眯“噢,原來倒是某家看走了眼,閣下也是毒修同道。”他驚疑之下都沒在意李言稱他為道友,而非“前輩”了。


    “好了,時間不早,請吧!”李言可不想多廢話,說完直接對他稍一拱手,便是向著後山飛去。


    “好一個狂妄的小輩。”見李言直接無視他的話語,而是已率先飛走,壺塵萬木心中剛壓下的怒意再次升起,他已好多年沒見到一個晚輩對待長輩這般無禮了,雖然在壺塵家族凝氣弟子未必就不能在特定條件下戰勝築基修士,但終究長幼之序還是要分的。


    “此子築基初期修為,可靈力卻非正常築基初期修士可比,已與築基中期不相上下,他到底來自何門派?身上的靈力氣息卻是我從未見過的,肯定不是別雪宗弟子,若真是某個隱匿世家出來,此事當真有些棘手了,想來卓嶺風已向他們說明情況才是……”壺塵老祖望著在眾人議論聲中已飛走的二人身影,其年輕麵龐上出現了沉思,稍一思量後,他終究打算無論結果如何,還是需想出理由或暗裏將卓嶺風和李言給殺了,能走到元嬰這一步的修士,無一不是從血山屍海中一步步走來的強者,如何能被一點小事所羈絆,更何況隻是二名築基小修。


    後山,壺塵庭春盤坐在山腳之下,當李言與壺塵萬木一前一後飛來落下後,都是恭敬的對著壺塵庭春躬身一禮。


    壺塵庭春早就看到了飛過來的二人,待二人施禮之後,他略一點頭,隻是目光掃過李言身上時,還是目光中露出了驚訝,以他的修為看李言也是凝氣期,不過這種驚訝也隻是一閃即逝,在壺塵家族壺塵老祖說的一切就是聖旨一般,雖然他對之前的比賽結果也是有著看法,可是根本不會說出,雖然不知道前麵廣場上最終發生了什麽,結果換成了一名凝氣期修士,他卻是不想過問了。


    “這裏有二條上山小路,你二人各選一條吧,不過在我看來,這二條小路並無任何區別,一切都還需看在其內的表現罷了,我守在這裏,若遇狀況,則會立即出手,如果出現了老祖所說的誤闖‘基礎禁術’之地,自會有老祖親自出手,所以一切無需擔心,你們盡展修為就是了。不過,提前告訴你們一聲,進入小路後,便是有禁空禁製的,你們隻能步行,最多是奔跑,而是無法飛行的。”


    李言在剛才落地時候就已看到,在盤膝而坐的壺塵庭春身後有二條相距十丈左右的上山小道,彎曲向上沒入了山坡上的草木叢中。


    “小輩,莫要說某欺你,你先挑一個吧。”壺塵萬木轉頭看向李言,倒有著一番風度。


    “那就多謝了!”李言並不矯情,對著壺塵萬木略一拱手,徑直向對著自己的小路走了過去,並沒有任何選擇和猶豫。


    見李言幾步就消失在了小路之中,壺塵萬木微微一笑,也是大步向另一條小路邁了進去。


    見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上山小路之中,壺塵庭春緩緩閉上雙目,強大無匹的神識頃刻間便向山上蔓延而去,頓時由壺塵老祖法寶幻化的這座山峰,刹那間其上一草一木都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神識之內。


    與此同時,前方廣場上空的光幕之上,整個山峰也變的更加清晰起來,那裏正有二道人影在山腳處一快一慢的向上移動著。


    快的身影如同一道箭矢,隻是在最初的時候還有些猶豫的樣子,但僅僅行了數百米後,速度變得越來越來快,最後竟如同一張開弓射出的利箭,中途竟絲毫不在停留的樣子。


    此人正是壺塵萬木,他一開始對老祖出手布置的考核心中有著忌憚和小心,踏入小路後,便是放開了全部神識,而且全身都裹在了靈力護罩之中,同時伸手一拍已有數枚丹藥直接飛入了他的口中,這些丹藥乃是他自己煉製而成,對著尋常之毒有所抵製作用,現在剛入山坡,在不知情下,當然是做到萬無一失才行。


    壺塵萬木感到天空之中有一股無形的巨力壓製,讓身處其間的修士,身體如被按住了一般,雖然有著長老的告戒,壺塵萬木還是一掐法訣,隻是當他的身體離地不到一尺時,一個踉蹌的重重的落在地上,麵色有些發白,然後他又前後左右走了數步,卻是根本沒有任何阻礙,他不由放棄了最後一絲要快速飛行的想法。


    於是接下來,在他的感知中隻有小路二側不斷散發出的或濃烈或清香,遠處還有一團團如同瘴氣一般的團霧擋在小路中間,他仔細的一一分辨後,還好這些含有劇毒的氣味和混合在天地間能隨時悄無聲息沾在身上的劇毒,對他來說都是在可控範圍之內,他所擔心的就是這些已知的劇毒是否會突然自行凝聚交集後,演變成混合之毒,那樣一個處理不當,當場不是昏厥就是死亡了,即便有著壺塵老祖的保證,他也是不想出現意外的。


    在細細分辨了此處的劇毒後,壺塵萬木想了想,斟酌之下又拿出一枚白色丹藥,眼中閃過一絲肉痛之後,這才含在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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